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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七章:盎盂相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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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大人作为一个男人,知道女儿小产之事,即便是心里难受,却也是不知道如何表达。

    为了不耽误女儿休息,本来是舍不得女儿的马国柱,最后还是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女儿家。

    可是,刚刚回到府上处理了一些事务的马国柱,却又是等来了清海送来的坏消息。

    有人肚子痛这种事情,对于长期浸泡在军中的马国柱来说,其实根本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这件事情发生在自己女儿的身上,马国柱就受不了啦。

    尤其是知道女儿刚刚小产了孩子,清海突然带来的这个消息,更是把马国柱吓得不轻。

    于是,刚刚赶到朱达昌家的马国柱,不仅是十分心疼女儿的身子骨儿,更加是把这种情绪移祸到女婿朱达昌的身上。

    可让马国柱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也就是清海给他送信儿的这个时间段儿,女儿马静蓉的病情,却是戏剧化的变成了一桩喜事。

    先听到朱达昌的解释,再听到马静蓉的确定,此时的马国柱,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过,即便是朱达昌的话他有所怀疑,可女儿马静蓉的话他还是相信的。

    此时喜犹交织在一起的马国柱,那种焦躁和热烈混杂在一起的感觉,让他差一点就精神失常起来。

    也就是这一段儿时间,那得了好处的郎中,已经是连抓药带煎药的完成了全部。

    亲自将汤药端到马静蓉榻前的那郎中,先是把汤药碗递给朱达昌后,便嘱咐朱达昌说:“东家,夫人喝过药之后,就需要好好的休息养身子了,我看...,我看...”

    “行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那你就回去休息吧。”

    得到了朱达昌的首肯,又揣了一锭银子的那郎中,自然是乐呵呵的离开了朱家。

    为了不打搅马静蓉休息,除了伺候马静蓉的两个婆子还留在屋里,剩下的人便都撤出了屋子。

    这深更半夜的终于是由忧转喜,大家也就都想着睡一会儿去。

    不过,突然体验过失而复得感觉的朱达昌,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可这大半夜的能做什么呢?

    也许在别人的眼里,即便是这深更半夜里,都还是有很多的娱乐可以做,可是并不怎么好那些口味的朱达昌,此时能想到的却只是喝酒吃肉。

    今天的师从友喝了不少,如果再喝下去的话,那他就真的要醉死过去了,可是听到朱达昌说还想喝,他便也就算了自己一份。

    哪怕是秀姑一个劲儿的劝,可师从友就是不愿意去听。

    哥哥师从友不听自己劝告,秀姑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毕竟哥哥师从友对秀姑的好,秀姑的心里是十分清楚的。

    今日是秀姑的大喜之日,作为哥哥的师从友想多喝几杯,作为妹妹的秀姑,劝而无用的最后,也只能是遂了哥哥的意。

    秀姑本来想让清海去陪着哥哥师从友,可是师从友却是死活不同意。

    这样的师从友觉得,自己可以喝个酩酊大醉,可今日是同房花烛的妹夫,却是怎么都不可以这样。

    师从友如此执拗,作为妹妹和妹夫的他们,便也都没了办法。

    关于喝大酒的事情,本来朱达昌是不想打搅岳丈马国柱的。

    因为此时的朱达昌觉得,马国柱是不会答应他的。

    可不吭不哈的马国柱,刚刚从女儿房里出来后,便是到门面铺子处转悠了起来。

    岳丈想要看看铺子的环境,作为女婿的朱达昌,本来是应该陪着才对,可是看着朱达昌和师从友一家正在聊天,马国柱便婉拒了朱达昌的请求。

    岳丈马国柱说出来的话,朱达昌是不敢不听的。

    哪怕是有些不合理的话,朱达昌一样是不敢不听的。

    看秀姑和清海劝不动师从友后,继而有些不放心的回到自己的洞房,朱达昌这才和师从友六子来到了柜上。

    在走到柜上的门口时,因为喜犹浑浊而脑子混乱的朱达昌,这才想起自己的岳丈还在铺子里转悠。

    想起这件事情的朱达昌,本来是想要避开岳丈的,可是已经走到门口再离开,朱达昌又觉得不妥。

    就在朱达昌犹豫再三的时候,不喝酒的时候本来挺讲究礼仪的师从友,这时却是先一步的迈进了柜上。

    刚刚进入柜上的师从友,便看到了先一步进来的马国柱,此时正在他们前一会儿喝酒的地方坐着。

    于是,三步并作两步走的师从友,直接就给马国柱实施了跪拜礼。

    这一切的礼节,本来是刚刚见到马国柱时就应该做,可是由于那会儿的场面太过于混乱,一直有这个心的师从友,却是没有得了一个合适的空。

    看师从友如此,马国柱客气的笑了笑后,都没有看师从友一眼的就让他起来说话。

    带着紧张的表情的师从友,先是慢慢的起身后,接着便弯腰低头的退了一步站立。

    这样的师从友,没有敢再说话。

    也就是师从友刚刚跪倒的时候,已经是没有了选择的朱达昌,只能是也走近了柜上。

    看师从友跪拜罢后,此时心里都有点惧怕马国柱的朱达昌,也就给岳丈马国柱做了一个揖。

    有马国柱在这里坐着,本来是很自然就坐下喝酒的场子,气氛也就一下子变得窒息起来。

    这个时候,师从友立着,朱达昌立着,六子更是只能立着,只有马国柱一个人坐着。

    “达昌,都怎么了这是,怎么都不坐呢?”

    马国柱突然问出来的这话,先是看了看师从友和六子的朱达昌,一时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就在朱达昌还磕巴的时候,马国柱便接着说:“你们不会是要请我喝你们的喜酒吧?”

    “哦...哦,是是是,爹,家里现在这么多的喜事,达昌觉得爹应该好好的喝几杯。”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们还愣着干嘛,都坐下开喝啊,本官已经等不及了。”

    马国柱都说出了此话,本来是站着都有点窒息的大家,此时自然是一下子放松了很多。

    急忙按马国柱的意思坐下后,刚刚放松下来的朱达昌,这才发现自己的老丈人还没有酒具。

    “六子,快给我爹那酒具去。”

    六子是柜上的伙计,哪怕是只有朱达昌一个人在的时候,都不一定有他坐下来喝酒的份儿,何况是二品大员马国柱在这里坐着。

    此时此刻都不知道自己是坐还是站的六子,更是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更好。

    听到朱达昌有此话,此时就像解脱了一般的六子,便是急忙要去给马国柱找酒具。

    可六子的腿还没有迈开半步,马国柱就说:“拿什么酒具,我看你们这摊子上也没有酒具嘛。”

    “爹,您刚才不在,我们是拿...拿瓢和斗喝的。”

    “哈哈哈...,好,挺好,本官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喝酒的法子,本官也要尝尝拿瓢喝酒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