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贰拾玖：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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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晚，林间，蛐蛐声轻响，大多数的鸟儿早已进入梦乡，清冷的月光如同银粉一般缓缓落下，凄清而又悲怆。
“达喀尔。”加西亚冷冷地凝望加西亚血红的身体，身体僵硬地举起了长矛，矛尖正对着脸色阴沉的达喀尔，泛出了一股冷厉的青芒，“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达喀尔强作镇定，努力地咽下嘴中腥臊的血液，毛孔一张一合，将身上的血肉一并吸入体内，“咳咳......”
他的身体并不能一下子吸收那么多达利人的血肉，加西亚很清楚，他在逞强。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加西亚面前的圣子，达喀尔。
“我无法允许你对族人做出这种事情。”加西亚冷哼了一声，眼中的符文闪烁，围成了一个个小圈，组成了数个清晰的字符，“即使是圣子也不可以。”
直勾勾地吞噬达利人的血肉来增强自己的力量，绝对是歪门邪道。加西亚已经对伽马火祭的事情已经宽容过一次了，但是这一回那么赤裸裸地进行了一次自导自演，真的令加西亚恶心，愤怒。
为什么达喀尔这家伙每次出现就会发生那么令人作呕的事情呢？
至于加西亚到底是怎么发现达喀尔是这起案件的始作俑者，那要从数天前说起。
离原本平息下去的失踪事件接近一个月之后，又一个牺牲者出现了。这可让整个部落里的人吓坏了，明明圣祭坛那里派出人手调查，并且取得了一定的成效，这才堪堪一个月的时间，怎么又卷土重来了？
有人说，这是一种变异的野兽搞的鬼。
也有人说，这是邪神卡拉帕苏斯对善良之人降下的神罚，具有随机以及不可控的特性。
但是更多的人认为，这起事件肯定是有人所为，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把自己同伴的血肉掏空到底是为了什么。
况且看到这一具具惊心骇目的尸体的时候，他们的鸡皮疙瘩都得冒出来。他们打心底里不愿意去想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自己身边的人所为，毕竟谁也不想自找没趣，和自己过不去才是真正的过不去。
对于血液很有了解的加西亚可不这么想，他知道，血液中的生机是可以华为符文之力的一部分为己用的。因为日积月累的饮用野兽们的鲜血使他的头脑和身体都强健了许多。
但是加西亚对于饮用达利人们的鲜血和食用他们的肉保持着一种非常摈弃的态度，不仅仅是因为腥气重的缘故。
他是野兽选定之人，是承受着它们追求生命原初愿望的人，它们把自己的生命和力量托付给了自己，让自己去追寻那一缕所有生命都渴望的光。
传说之地，与神明，狄达摩。
而加西亚清楚地知道，与自己每天都见面的达利人并不全都是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生命献给族群，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小九九，因为个体的力量已经到达了不容小觑的地步，单单是一个健壮的达利男人就可以独自扛回数只野猪。
他们生儿育女，他们以自己的方式恺让力量一代代传承下去，并发扬光大。
这种毫无征兆，没有得到认可地夺去生命的行为，是令加西亚不可接受的。
优胜劣汰，是大自然的法则，万物的规律，由不得谁。
然而......加西亚循着眼底的生机之线中的一股隐秘的血腥之气去往南面树林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一幕——
达喀尔正抓着一个早已死去的族人，蜘蛛似地衔住他的脖子，喉结上下抖动，还发出了汩汩的声响。
那人的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快速缩小，干瘪，直至成为一副皮囊和枯骨。
在吸吮血肉的时候，达喀尔的眼纹正兴奋而又令人恶心地在他的眼角周围触手似地晃动，预示着新生力量的获取。
于是......在让达喀尔猝不及防的情况之下，加西亚直接拨开了浅浅的树丛，顶着对方惊骇的目光走了过去。
他手中的长矛已经因为愤怒而发抖，手上也暴起了根根蚯蚓似的青筋。
小腹处的魔纹蠢蠢欲动，正顺着加西亚的心情缓缓延展开来，发出了淡棕色的亮光。
“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难道是之前积攒下来的血液都阻止不了你贪婪的渴求？”加西亚皱着眉头，眼神就像在看一堆臭不可闻的大粪。
“呵呵......”达喀尔行尸走肉般地丢下了面前的尸体，“都是我的错......哈哈！”
“嗯？”加西亚握紧了手中的长矛，向前送去，“你说话啊？”
“还不是因为你把我的本源之力给撕掉了一大块！”达喀尔上下两瓣牙齿紧咬，暴怒地朝着加西亚扑去，“我好不容易收集到的力量，现在又要重新耗费精力去做一遍！你知道这多令人......咳咳......”
加西亚嫌弃地撇开了脸上的血肉，让达喀尔无力地掉在地上，等待他的说辞。
“不过也好，这是最后一个让我恢复力量的'祭品'了......呵呵......”达喀尔报复似地瞅了眼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加西亚，眼中的红芒不断加重，“新鲜的血肉，它的生命力更加丰富......”
“不要拿我和你相提并论。”加西亚冷冷地说道，“即使你是圣子，我也有义务为民除害！”
“圣子？圣子又怎么了？”达喀尔说出了令加西亚吃惊的话。
“哼......怎么了？就凭圣子？凭什么？”
“因为我是达利人的希望，对抗兽潮的希望！”达喀尔一下子站起，“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我怎么才能把那个该死的大家伙......”
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劲，达喀尔脸色更加阴沉，声音中带上了点点寒霜：“你不会说出去的，是吧？”
“呵呵......谁知道呢。”加西亚眼中的魔纹更是明亮，“你现在的状态，呵呵......”
即使达喀尔现在以全盛的姿态来和他战斗，他都可以靠着自己的力量将他碾压数来遍。
“你！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达喀尔气氛地扯下了身旁的一片叶子，揪得粉碎。
“那是一个大家伙，是吧？”加西亚嘴角翘起，自信地轻语。
和卡扎一起在古祭坛群的时候，加西亚怎么可能没有发现远处的异样？
这片祭坛是真正的符文祭坛，而不是像他们所说的按照火符文祭坛雕刻出来的复制品。
只不过里面的符文之力刚一冒出，就被什么东西给截去了。
那些巨额的力量却只能点亮对面山体的一角......也就是说，祭坛对面的那一座山其实不是山，的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你会把我们带向死亡的。”
“当然，不包括你。”达喀尔戏谑地嚷嚷，弄得加西亚更是恼火。
“我该出手的时候自然会出手。”
“就比如说......圣祭坛的守护者上场战斗的时候？”达喀尔残忍地笑了，“通过考验的人始终保持着直面死亡的勇敢，不是么？”
如果这家伙真的像山那么大，那么渺小的达利勇士们又有什么用呢？
顶多只能在它的脚上划出几道不明不白伤痕吧。
“你......你！”加西亚怒极反笑，“你口口声声说什么达利人的荣光，现在还把他们当炮灰？”
“哈哈哈哈！”达喀尔哈哈大笑，笑得眼中的火光都亮了几分，“没错！我差点还以为站在对面的和我一样是活了几百年的老油条。炮灰又怎么样？他们不是要在历史上纂刻下他们的名字么？况且小喽啰们的清理也需要他们呢。”
“所以说那个'大家伙'会让野兽们会发狂是么。”加西亚的声音貌似在打着颤。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达喀尔报之以微笑。
让加西亚十分担忧的是，如果卡扎通过了勇士试炼的话，以他这种性格......
完全就沦为了巨兽践踏下的残渣。
这种担忧让加西亚愈发生气，不可否认，加西亚是自私的，但是他起码认可每一个个体都拥有其价值......
而达喀尔貌似就忽略了这种事情，认为它无关紧要，把同伴们的生命置若罔闻。
“你......你凭什么......”
“就凭我是圣子，没什么好说的。”达喀尔斩钉截铁地反驳，“况且，我把握好分寸，可以派出勇士们稳定状况，不至于弄得沸沸扬扬。反倒是你，并不像一个九岁的达利男孩该有的表现。”
“哼......”加西亚冷哼了一声，“我并没有发现我和其他孩子有什么不一样。”
实际上，【饮百兽之血，汝将得其智】的效果很明显，却又如春风化雨一般默默改变着加西亚的一言一行。
他的心智早已是野兽们的集合，被符文之力成功地诱导成了该是的模样。
这和达利人们从小到大接受的观念截然相反。而作为达利人特有的顽固导致了这次冲突的爆发。
“看你这样子，是想要和我打一架？”达喀尔对这件事情就似看待一场玩闹，“我告诉你——”
唰唰唰唰唰唰唰——！！！
加西亚长矛朝着达喀尔一甩，根根尖锐的石笋如同钻地而出的毒蛇，不断生长，突起，在达喀尔惊诧的目光之下瞬间包围了他的身体。
只要达喀尔再有任何动作，加西亚会立马让这些石笋前进一步，把对面这个干瘪的人戳成筛子。
“不要以为我打不过你。”加西亚的眼眸早已变成了具有极致威慑力的暗金色竖瞳，小腹处的魔纹霎时舒展，在他的身上奔腾跳跃。
“你......你！”达喀尔吞了口唾沫，他的语气没有丝毫恐惧，就好像一匹走投无路的老狼一样凶狠，果决。
“我之前就告诉过你......”加西亚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长出了根根细毛，他的声音也变得含混不清，眼中五颜六色的光华也不断旋转着重叠，“我不会参加你所谓的计划，而你......”
“没有一个人会傻到如此地步不提防别人，况且还是一个有着巨大隐患的人。”达喀尔平静地说，但他不敢乱动，缓缓生长的石笋已经戳到了他的脖颈。
“嗬......”加西亚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发现自己好像有点过火了，一下抽回闪闪发亮的长矛，地上那些钻出的石笋也旋转着退回洞内。
见状，达喀尔换了一个自己舒服的姿势靠着一颗大树，嘴角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该死，这家伙比自己预料的要强上那么多！
“你要保证不会干扰我的计划。”
“只要你不干涉我，我就不会对你怎么样。”加西亚厉声道，“时间不早了，无需多言。”
“我对你的计划丝毫不感兴趣，我现在在乎的仅仅是我身边的人。”
“以及我自己。”
无边的沉默笼罩，整个森林顿时变得黑魆魆起来。
漆黑的夜晚，林间，蛐蛐声轻响，大多数的鸟儿早已进入梦乡，清冷的月光如同银粉一般缓缓落下，凄清而又悲怆。
“达喀尔。”加西亚冷冷地凝望加西亚血红的身体，身体僵硬地举起了长矛，矛尖正对着脸色阴沉的达喀尔，泛出了一股冷厉的青芒，“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达喀尔强作镇定，努力地咽下嘴中腥臊的血液，毛孔一张一合，将身上的血肉一并吸入体内，“咳咳......”
他的身体并不能一下子吸收那么多达利人的血肉，加西亚很清楚，他在逞强。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加西亚面前的圣子，达喀尔。
“我无法允许你对族人做出这种事情。”加西亚冷哼了一声，眼中的符文闪烁，围成了一个个小圈，组成了数个清晰的字符，“即使是圣子也不可以。”
直勾勾地吞噬达利人的血肉来增强自己的力量，绝对是歪门邪道。加西亚已经对伽马火祭的事情已经宽容过一次了，但是这一回那么赤裸裸地进行了一次自导自演，真的令加西亚恶心，愤怒。
为什么达喀尔这家伙每次出现就会发生那么令人作呕的事情呢？
至于加西亚到底是怎么发现达喀尔是这起案件的始作俑者，那要从数天前说起。
离原本平息下去的失踪事件接近一个月之后，又一个牺牲者出现了。这可让整个部落里的人吓坏了，明明圣祭坛那里派出人手调查，并且取得了一定的成效，这才堪堪一个月的时间，怎么又卷土重来了？
有人说，这是一种变异的野兽搞的鬼。
也有人说，这是邪神卡拉帕苏斯对善良之人降下的神罚，具有随机以及不可控的特性。
但是更多的人认为，这起事件肯定是有人所为，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把自己同伴的血肉掏空到底是为了什么。
况且看到这一具具惊心骇目的尸体的时候，他们的鸡皮疙瘩都得冒出来。他们打心底里不愿意去想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自己身边的人所为，毕竟谁也不想自找没趣，和自己过不去才是真正的过不去。
对于血液很有了解的加西亚可不这么想，他知道，血液中的生机是可以华为符文之力的一部分为己用的。因为日积月累的饮用野兽们的鲜血使他的头脑和身体都强健了许多。
但是加西亚对于饮用达利人们的鲜血和食用他们的肉保持着一种非常摈弃的态度，不仅仅是因为腥气重的缘故。
他是野兽选定之人，是承受着它们追求生命原初愿望的人，它们把自己的生命和力量托付给了自己，让自己去追寻那一缕所有生命都渴望的光。
传说之地，与神明，狄达摩。
而加西亚清楚地知道，与自己每天都见面的达利人并不全都是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生命献给族群，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小九九，因为个体的力量已经到达了不容小觑的地步，单单是一个健壮的达利男人就可以独自扛回数只野猪。
他们生儿育女，他们以自己的方式恺让力量一代代传承下去，并发扬光大。
这种毫无征兆，没有得到认可地夺去生命的行为，是令加西亚不可接受的。
优胜劣汰，是大自然的法则，万物的规律，由不得谁。
然而......加西亚循着眼底的生机之线中的一股隐秘的血腥之气去往南面树林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一幕——
达喀尔正抓着一个早已死去的族人，蜘蛛似地衔住他的脖子，喉结上下抖动，还发出了汩汩的声响。
那人的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快速缩小，干瘪，直至成为一副皮囊和枯骨。
在吸吮血肉的时候，达喀尔的眼纹正兴奋而又令人恶心地在他的眼角周围触手似地晃动，预示着新生力量的获取。
于是......在让达喀尔猝不及防的情况之下，加西亚直接拨开了浅浅的树丛，顶着对方惊骇的目光走了过去。
他手中的长矛已经因为愤怒而发抖，手上也暴起了根根蚯蚓似的青筋。
小腹处的魔纹蠢蠢欲动，正顺着加西亚的心情缓缓延展开来，发出了淡棕色的亮光。
“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难道是之前积攒下来的血液都阻止不了你贪婪的渴求？”加西亚皱着眉头，眼神就像在看一堆臭不可闻的大粪。
“呵呵......”达喀尔行尸走肉般地丢下了面前的尸体，“都是我的错......哈哈！”
“嗯？”加西亚握紧了手中的长矛，向前送去，“你说话啊？”
“还不是因为你把我的本源之力给撕掉了一大块！”达喀尔上下两瓣牙齿紧咬，暴怒地朝着加西亚扑去，“我好不容易收集到的力量，现在又要重新耗费精力去做一遍！你知道这多令人......咳咳......”
加西亚嫌弃地撇开了脸上的血肉，让达喀尔无力地掉在地上，等待他的说辞。
“不过也好，这是最后一个让我恢复力量的'祭品'了......呵呵......”达喀尔报复似地瞅了眼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加西亚，眼中的红芒不断加重，“新鲜的血肉，它的生命力更加丰富......”
“不要拿我和你相提并论。”加西亚冷冷地说道，“即使你是圣子，我也有义务为民除害！”
“圣子？圣子又怎么了？”达喀尔说出了令加西亚吃惊的话。
“哼......怎么了？就凭圣子？凭什么？”
“因为我是达利人的希望，对抗兽潮的希望！”达喀尔一下子站起，“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我怎么才能把那个该死的大家伙......”
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劲，达喀尔脸色更加阴沉，声音中带上了点点寒霜：“你不会说出去的，是吧？”
“呵呵......谁知道呢。”加西亚眼中的魔纹更是明亮，“你现在的状态，呵呵......”
即使达喀尔现在以全盛的姿态来和他战斗，他都可以靠着自己的力量将他碾压数来遍。
“你！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达喀尔气氛地扯下了身旁的一片叶子，揪得粉碎。
“那是一个大家伙，是吧？”加西亚嘴角翘起，自信地轻语。
和卡扎一起在古祭坛群的时候，加西亚怎么可能没有发现远处的异样？
这片祭坛是真正的符文祭坛，而不是像他们所说的按照火符文祭坛雕刻出来的复制品。
只不过里面的符文之力刚一冒出，就被什么东西给截去了。
那些巨额的力量却只能点亮对面山体的一角......也就是说，祭坛对面的那一座山其实不是山，的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你会把我们带向死亡的。”
“当然，不包括你。”达喀尔戏谑地嚷嚷，弄得加西亚更是恼火。
“我该出手的时候自然会出手。”
“就比如说......圣祭坛的守护者上场战斗的时候？”达喀尔残忍地笑了，“通过考验的人始终保持着直面死亡的勇敢，不是么？”
如果这家伙真的像山那么大，那么渺小的达利勇士们又有什么用呢？
顶多只能在它的脚上划出几道不明不白伤痕吧。
“你......你！”加西亚怒极反笑，“你口口声声说什么达利人的荣光，现在还把他们当炮灰？”
“哈哈哈哈！”达喀尔哈哈大笑，笑得眼中的火光都亮了几分，“没错！我差点还以为站在对面的和我一样是活了几百年的老油条。炮灰又怎么样？他们不是要在历史上纂刻下他们的名字么？况且小喽啰们的清理也需要他们呢。”
“所以说那个'大家伙'会让野兽们会发狂是么。”加西亚的声音貌似在打着颤。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达喀尔报之以微笑。
让加西亚十分担忧的是，如果卡扎通过了勇士试炼的话，以他这种性格......
完全就沦为了巨兽践踏下的残渣。
这种担忧让加西亚愈发生气，不可否认，加西亚是自私的，但是他起码认可每一个个体都拥有其价值......
而达喀尔貌似就忽略了这种事情，认为它无关紧要，把同伴们的生命置若罔闻。
“你......你凭什么......”
“就凭我是圣子，没什么好说的。”达喀尔斩钉截铁地反驳，“况且，我把握好分寸，可以派出勇士们稳定状况，不至于弄得沸沸扬扬。反倒是你，并不像一个九岁的达利男孩该有的表现。”
“哼......”加西亚冷哼了一声，“我并没有发现我和其他孩子有什么不一样。”
实际上，【饮百兽之血，汝将得其智】的效果很明显，却又如春风化雨一般默默改变着加西亚的一言一行。
他的心智早已是野兽们的集合，被符文之力成功地诱导成了该是的模样。
这和达利人们从小到大接受的观念截然相反。而作为达利人特有的顽固导致了这次冲突的爆发。
“看你这样子，是想要和我打一架？”达喀尔对这件事情就似看待一场玩闹，“我告诉你——”
唰唰唰唰唰唰唰——！！！
加西亚长矛朝着达喀尔一甩，根根尖锐的石笋如同钻地而出的毒蛇，不断生长，突起，在达喀尔惊诧的目光之下瞬间包围了他的身体。
只要达喀尔再有任何动作，加西亚会立马让这些石笋前进一步，把对面这个干瘪的人戳成筛子。
“不要以为我打不过你。”加西亚的眼眸早已变成了具有极致威慑力的暗金色竖瞳，小腹处的魔纹霎时舒展，在他的身上奔腾跳跃。
“你......你！”达喀尔吞了口唾沫，他的语气没有丝毫恐惧，就好像一匹走投无路的老狼一样凶狠，果决。
“我之前就告诉过你......”加西亚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长出了根根细毛，他的声音也变得含混不清，眼中五颜六色的光华也不断旋转着重叠，“我不会参加你所谓的计划，而你......”
“没有一个人会傻到如此地步不提防别人，况且还是一个有着巨大隐患的人。”达喀尔平静地说，但他不敢乱动，缓缓生长的石笋已经戳到了他的脖颈。
“嗬......”加西亚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发现自己好像有点过火了，一下抽回闪闪发亮的长矛，地上那些钻出的石笋也旋转着退回洞内。
见状，达喀尔换了一个自己舒服的姿势靠着一颗大树，嘴角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该死，这家伙比自己预料的要强上那么多！
“你要保证不会干扰我的计划。”
“只要你不干涉我，我就不会对你怎么样。”加西亚厉声道，“时间不早了，无需多言。”
“我对你的计划丝毫不感兴趣，我现在在乎的仅仅是我身边的人。”
“以及我自己。”
无边的沉默笼罩，整个森林顿时变得黑魆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