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空山鸟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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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格致大学校园里飘了一晚的细雪。天刚亮，雪就停了。
天气越冷，周记饼铺前好像排队买葱油饼的人更多了。早上九点不到，白铁盘上只剩最后一个面团了。
阿嘉伸手拿起这最后一个面团，刚刚擀成面饼，耳边就听到炕台前大头爽朗地招呼：“嗨！妳来啦？”
接着一个熟悉的女孩声音回应说：“我买一片。”
阿嘉抬头一看，竟是乐乐。
米可斜眼瞄了一眼阿嘉，边夹了一块葱油饼，放进纸袋中交给乐乐，然后让乐乐完成手机结账。
“嗯！还真好吃。”乐乐咬了口纸袋里热腾腾的葱油饼，赞美地说。
“那还用说？”阿嘉得意地回应。
乐乐像是只贪吃的小猫，往旁走了两步就站在路边吃着，看来没有打算离开。
阿嘉问她：“今天没事啊？”
乐乐只点点头，嘴里没空说话。
阿嘉、大头和米可七手八脚收拾好饼铺，乐乐也不问跟着阿嘉三人回到鸟园。
这是乐乐第一次踏进鸟园，不免好奇地东张西望。
接着，乐乐瞪圆了眼珠子，惊讶地看着阿嘉拿出周伯的二胡，只听他笑吟吟地说：“我第一次在你车里听了一段音乐，今天换妳听我拉奏一曲。”
接着，阿嘉拉奏了一段，只听得琴音悠扬，情致缠绵。
一曲既终，阿嘉问：“听出来这是什么曲子吗？”
乐乐点点头：“当然！世界名曲，梁祝。”
“如何？还行吗？”
乐乐不答，眼睛瞪得老大，说：“还别说，你真让我惊讶了！”
“怎么了？”
“阁下的气质形象与这二胡竟然完全不搭，我看你还是比较适合打台球或是玩牌九…”
阿嘉恼了，招手说：“妳过来！我保证不打死妳。”
乐乐眼一闭，皱起眉头说：“我容易吗？在这世上说真话不是该被表扬的吗？”
“是的！但妄言是该被割舌头的。”
“我妄言了吗？我这话可是句句发自肺腑…好啦！还可以啦…比我想象的还厉害一些…”
“那是…”
乐乐吃完了最后一口葱油饼，起身走到桂花树旁磨石子洗手台洗手。
阿嘉又拉了会儿二胡，见乐乐洗手回来坐在他面前，就收了琴，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空？不用进公司吗？”
“你问的是广德吗？”
“是啊！妳这总经理不是每天忙得像个陀螺似的，怎么今天这么闲？”
乐乐摇摇头：“暂时都不用进广德了！”
这话有些古怪，阿嘉问：“怎么回事？”
“昨晚收到荣先生电话，广德实业董事会议已经做成决定，我被停职了！”
“理由是什么？”
乐乐回答：“就说我剛愎自用，错失市场有利发展情势，损害股东利益之类的…”
“讲的是黑宅购并案吗？”
“其中一部分…”
才只是一部分？阿嘉又问：“那还有什么？”
“黑宅会所投资购并案只是其次，比较主要的还是因为万象科技的第二轮融资案…”
“万象科技这个投资案不好吗？”
“他们觉得不好。”
“哪里不好？”
“他们觉得三界AR这种在线游戏虚无缥缈，很容易泡沫化！不像是黑宅会所有实体土地的资产，还有会员商业价值。”
“三界AR只是个虚拟的在线游戏吗？他们进去过三界AR吗？实际体验过吗？”
乐乐耸耸肩，答道：“不晓得。“
“那他们请教过妳吗？董事会邀请妳出席报告吗？”
“没有。”
“我的妈呀！这几个董事怎么这么不懂事呢？这只要是个人，有点商业概念的，肯定就应该知道，三界AR不只是一个在线虚拟游戏吧！”
乐乐又是肩膀一耸，没回答。
阿嘉又问：“荣先生不就是董事会主席吗？他什么态度呢？”
“他当然是支持我的，不过他也是无能为力，毕竟董事会是多数决！”
“一人一票，少数服从多数？”
乐乐点点头：“没错。”
“哦！”
“哦什么哦？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吗？”
“为什么需要安慰？”
“不是！我这总经理位置都丢了，你不是应该要好好的安慰一下我？”
“行！那我拉首曲子来安慰安慰你…”
阿嘉说着，拿起二胡拉奏了起来，只听得曲子极是稀奇古怪，节奏轻快，喜乐洋洋，又似鸟叫虫鸣，好不热闹。
“这怎地听起来像是动物狂想曲似的？”
“不错，有慧根，是不是听起来心情很好啊？开心的勒！”
“这什么曲子啊？”
“这是刘天华大师的【空山鸟语】，二胡十大名曲之一。还真的被你听出来了，就是空山之中各种鸟的叫声…好听吗？”
乐乐眼珠子转了转，说：“还不错。”
阿嘉看乐乐心情还可以。本来也是，有必要非干这总经理不可吗？没了就没了，还省心些！
阿嘉还再想着，手机铃声响起，乐乐看了一眼屏幕，手指一点，应答：“尤总，怎么了？”
电话里面那人说了几句，乐乐听完回答：“我知道了，就按照合同走，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说完，挂上电话。
“怎么了？”
“这批人动作可快了，昨天才做成决议，今天就采取行动了，一点时间都不肯浪费…”
“采取什么行动？”
“万象科技尤总经理说广德实业董事会有人通知他们想撤回对于万象科技的第二轮融资！”
“已经投了，还能撤回吗？”
“不能！”
“那为什么还要撤回呢？”
“就想把钱拿回去咩！”
“多少钱？”
“十亿美金！”
阿嘉恼了，说：“是当成十块钱吗？说撤回就撤回？本来就该照着合同走，合同都签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没错！所以尤总会把十亿美金退回给广德实业，拒绝广德实业的投资。”
“嗄？退…退回？”
阿嘉有点傻眼，不是才说照合同走吗？
乐乐微微一哂：“照合同走就是万象科技可以退回广德实业的投资案，因为当初合同议定的投资条件是必须由我担任广德实业总经理一职。换句话说，如果我不再担任广德实业的总经理，万象科技可以拒绝广德实业的投资。”
“嗄？是这样吗？这不就称了他们的心意吗？”
“是吗？那如果有一天万象科技的市值成长为今天的百倍，甚至是千倍，他们会不会捶心肝呢？”
阿嘉忙不迭地点头：“那肯定会的，估计会想死！”
乐乐叹了一口气说：“我处心积虑要将广德实业转型，透过参与万象科技的第二轮融资，广德实业原来可以开始跨足高科技产业，可惜这些董事看不懂市场，不知道掌握科技奇异点发生正带来一个绝佳的市场时机，坏了事。
他们从头到尾搞错了，以为是万象科技需要广德实业的资金。其实并非如此，是广德实业需要入主万象科技来证明这个古老的商业集团也有高科技产业。”
阿嘉一怔，问：“所以万象科技目前营运上其实并不需要融资是吗？”
乐乐点点头，说：“三界AR还在封测阶段，充值的营收就比我原先预估的好很多，照这样的营运成长，其实不需要再有融资。
这些董事以为我是基于私心要让广德实业投资万象科技，以为是万象科技需要资金，其实我的私心是希望广德实业借着入主万象科技能够转型成功。”
阿嘉疑问：“妳为什么要对广德实业这么好？”
“我说过…我是四年前遇到广德实业董事长荣先生，他非常照顾我，那是我人生最辛苦的一个阶段，他不求回报的帮助我，所以我打从心里感谢他，必须回报他。广德实业看起来集团庞大，其实岌岌可危。
再者，广德实业是神圣道门的青派所在，这个公司里面有一些不可知的神秘力量，如果可以好好运用，将来是一个非常好的助力。”
“明白了，你说的很清楚，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
阿嘉嘿嘿一笑说：“我想成为万象科技的股东，能不能给个机会？”
乐乐不答反问：“为什么想成为万象科技的股东？”
“钱景可期呀，这肯定大赚的！”
“你看出来这里面的商机？”
“是人都看得出来吧？”
乐乐点头，再问：“那你回答我，为什么万象科技需要你这位股东？”
“我投钱…”
“万象科技不需要钱！”
“我会拉二胡…”
“这对万象科技没有用！”
“我台球打得好…”
乐乐不回答了，只眼睛眨呀眨地盯着阿嘉看。
阿嘉扰了扰头，困惑的说：“这也不需要，那也没有用，那咋整啊？难道要我以身相许？”
乐乐素手一挥，明快地说：“不需要，只要每天煮皮蛋瘦肉粥给我吃！”
阿嘉瞪大了眼，惊讶喊道：“每天？”
“办不到吗？那拉倒！”
“办得到！办得到！但我如果有事能请假吧！”
乐乐笑靨如花，开心地说：“没问题，成交！”
昨夜，格致大学校园里飘了一晚的细雪。天刚亮，雪就停了。
天气越冷，周记饼铺前好像排队买葱油饼的人更多了。早上九点不到，白铁盘上只剩最后一个面团了。
阿嘉伸手拿起这最后一个面团，刚刚擀成面饼，耳边就听到炕台前大头爽朗地招呼：“嗨！妳来啦？”
接着一个熟悉的女孩声音回应说：“我买一片。”
阿嘉抬头一看，竟是乐乐。
米可斜眼瞄了一眼阿嘉，边夹了一块葱油饼，放进纸袋中交给乐乐，然后让乐乐完成手机结账。
“嗯！还真好吃。”乐乐咬了口纸袋里热腾腾的葱油饼，赞美地说。
“那还用说？”阿嘉得意地回应。
乐乐像是只贪吃的小猫，往旁走了两步就站在路边吃着，看来没有打算离开。
阿嘉问她：“今天没事啊？”
乐乐只点点头，嘴里没空说话。
阿嘉、大头和米可七手八脚收拾好饼铺，乐乐也不问跟着阿嘉三人回到鸟园。
这是乐乐第一次踏进鸟园，不免好奇地东张西望。
接着，乐乐瞪圆了眼珠子，惊讶地看着阿嘉拿出周伯的二胡，只听他笑吟吟地说：“我第一次在你车里听了一段音乐，今天换妳听我拉奏一曲。”
接着，阿嘉拉奏了一段，只听得琴音悠扬，情致缠绵。
一曲既终，阿嘉问：“听出来这是什么曲子吗？”
乐乐点点头：“当然！世界名曲，梁祝。”
“如何？还行吗？”
乐乐不答，眼睛瞪得老大，说：“还别说，你真让我惊讶了！”
“怎么了？”
“阁下的气质形象与这二胡竟然完全不搭，我看你还是比较适合打台球或是玩牌九…”
阿嘉恼了，招手说：“妳过来！我保证不打死妳。”
乐乐眼一闭，皱起眉头说：“我容易吗？在这世上说真话不是该被表扬的吗？”
“是的！但妄言是该被割舌头的。”
“我妄言了吗？我这话可是句句发自肺腑…好啦！还可以啦…比我想象的还厉害一些…”
“那是…”
乐乐吃完了最后一口葱油饼，起身走到桂花树旁磨石子洗手台洗手。
阿嘉又拉了会儿二胡，见乐乐洗手回来坐在他面前，就收了琴，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空？不用进公司吗？”
“你问的是广德吗？”
“是啊！妳这总经理不是每天忙得像个陀螺似的，怎么今天这么闲？”
乐乐摇摇头：“暂时都不用进广德了！”
这话有些古怪，阿嘉问：“怎么回事？”
“昨晚收到荣先生电话，广德实业董事会议已经做成决定，我被停职了！”
“理由是什么？”
乐乐回答：“就说我剛愎自用，错失市场有利发展情势，损害股东利益之类的…”
“讲的是黑宅购并案吗？”
“其中一部分…”
才只是一部分？阿嘉又问：“那还有什么？”
“黑宅会所投资购并案只是其次，比较主要的还是因为万象科技的第二轮融资案…”
“万象科技这个投资案不好吗？”
“他们觉得不好。”
“哪里不好？”
“他们觉得三界AR这种在线游戏虚无缥缈，很容易泡沫化！不像是黑宅会所有实体土地的资产，还有会员商业价值。”
“三界AR只是个虚拟的在线游戏吗？他们进去过三界AR吗？实际体验过吗？”
乐乐耸耸肩，答道：“不晓得。“
“那他们请教过妳吗？董事会邀请妳出席报告吗？”
“没有。”
“我的妈呀！这几个董事怎么这么不懂事呢？这只要是个人，有点商业概念的，肯定就应该知道，三界AR不只是一个在线虚拟游戏吧！”
乐乐又是肩膀一耸，没回答。
阿嘉又问：“荣先生不就是董事会主席吗？他什么态度呢？”
“他当然是支持我的，不过他也是无能为力，毕竟董事会是多数决！”
“一人一票，少数服从多数？”
乐乐点点头：“没错。”
“哦！”
“哦什么哦？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吗？”
“为什么需要安慰？”
“不是！我这总经理位置都丢了，你不是应该要好好的安慰一下我？”
“行！那我拉首曲子来安慰安慰你…”
阿嘉说着，拿起二胡拉奏了起来，只听得曲子极是稀奇古怪，节奏轻快，喜乐洋洋，又似鸟叫虫鸣，好不热闹。
“这怎地听起来像是动物狂想曲似的？”
“不错，有慧根，是不是听起来心情很好啊？开心的勒！”
“这什么曲子啊？”
“这是刘天华大师的【空山鸟语】，二胡十大名曲之一。还真的被你听出来了，就是空山之中各种鸟的叫声…好听吗？”
乐乐眼珠子转了转，说：“还不错。”
阿嘉看乐乐心情还可以。本来也是，有必要非干这总经理不可吗？没了就没了，还省心些！
阿嘉还再想着，手机铃声响起，乐乐看了一眼屏幕，手指一点，应答：“尤总，怎么了？”
电话里面那人说了几句，乐乐听完回答：“我知道了，就按照合同走，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说完，挂上电话。
“怎么了？”
“这批人动作可快了，昨天才做成决议，今天就采取行动了，一点时间都不肯浪费…”
“采取什么行动？”
“万象科技尤总经理说广德实业董事会有人通知他们想撤回对于万象科技的第二轮融资！”
“已经投了，还能撤回吗？”
“不能！”
“那为什么还要撤回呢？”
“就想把钱拿回去咩！”
“多少钱？”
“十亿美金！”
阿嘉恼了，说：“是当成十块钱吗？说撤回就撤回？本来就该照着合同走，合同都签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没错！所以尤总会把十亿美金退回给广德实业，拒绝广德实业的投资。”
“嗄？退…退回？”
阿嘉有点傻眼，不是才说照合同走吗？
乐乐微微一哂：“照合同走就是万象科技可以退回广德实业的投资案，因为当初合同议定的投资条件是必须由我担任广德实业总经理一职。换句话说，如果我不再担任广德实业的总经理，万象科技可以拒绝广德实业的投资。”
“嗄？是这样吗？这不就称了他们的心意吗？”
“是吗？那如果有一天万象科技的市值成长为今天的百倍，甚至是千倍，他们会不会捶心肝呢？”
阿嘉忙不迭地点头：“那肯定会的，估计会想死！”
乐乐叹了一口气说：“我处心积虑要将广德实业转型，透过参与万象科技的第二轮融资，广德实业原来可以开始跨足高科技产业，可惜这些董事看不懂市场，不知道掌握科技奇异点发生正带来一个绝佳的市场时机，坏了事。
他们从头到尾搞错了，以为是万象科技需要广德实业的资金。其实并非如此，是广德实业需要入主万象科技来证明这个古老的商业集团也有高科技产业。”
阿嘉一怔，问：“所以万象科技目前营运上其实并不需要融资是吗？”
乐乐点点头，说：“三界AR还在封测阶段，充值的营收就比我原先预估的好很多，照这样的营运成长，其实不需要再有融资。
这些董事以为我是基于私心要让广德实业投资万象科技，以为是万象科技需要资金，其实我的私心是希望广德实业借着入主万象科技能够转型成功。”
阿嘉疑问：“妳为什么要对广德实业这么好？”
“我说过…我是四年前遇到广德实业董事长荣先生，他非常照顾我，那是我人生最辛苦的一个阶段，他不求回报的帮助我，所以我打从心里感谢他，必须回报他。广德实业看起来集团庞大，其实岌岌可危。
再者，广德实业是神圣道门的青派所在，这个公司里面有一些不可知的神秘力量，如果可以好好运用，将来是一个非常好的助力。”
“明白了，你说的很清楚，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
阿嘉嘿嘿一笑说：“我想成为万象科技的股东，能不能给个机会？”
乐乐不答反问：“为什么想成为万象科技的股东？”
“钱景可期呀，这肯定大赚的！”
“你看出来这里面的商机？”
“是人都看得出来吧？”
乐乐点头，再问：“那你回答我，为什么万象科技需要你这位股东？”
“我投钱…”
“万象科技不需要钱！”
“我会拉二胡…”
“这对万象科技没有用！”
“我台球打得好…”
乐乐不回答了，只眼睛眨呀眨地盯着阿嘉看。
阿嘉扰了扰头，困惑的说：“这也不需要，那也没有用，那咋整啊？难道要我以身相许？”
乐乐素手一挥，明快地说：“不需要，只要每天煮皮蛋瘦肉粥给我吃！”
阿嘉瞪大了眼，惊讶喊道：“每天？”
“办不到吗？那拉倒！”
“办得到！办得到！但我如果有事能请假吧！”
乐乐笑靨如花，开心地说：“没问题，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