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轮回已定，生死我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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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至公，有功必赏。”
李青莲轻声笑道：“江离道主，以己身承载足以让天地腐朽的无穷罪孽，撑起那天地之最底，极刑之狱，无底深渊，成为轮回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万物万灵之归宿，此生罪孽与怨念，悉数为其所吞，就算是那天上真神，坐享无尽寿元，也要在如此罪孽与怨念之中，天人五衰。
世上除了他，也许不再会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了。
世尊，敢问如此功德，可否让轮回，乃至让天地所承？”
李青莲笑的很开心。
他是儒家弟子，哪怕隐居青丘，也始终记得自己的身份。
人魔乃道理之殇。
哪怕心中对江离再如何满意，他也始终心有隔阂。
他怕，他怕这个最得意的弟子，有朝一日，会化作人魔降世，彼时自己所教授的种种，会成为其祸世之源。
为此，他甚至将自己的本命青莲赠予江离，以己身之生死，束缚可能的人魔降世。
但如今，江离却给了他一个最好的解决之法。
人魔可以是道理之殇，却也可以是极刑之狱的背负者，可让世界腐朽的罪孽怨念一切末法之归途。
用之为善则为善，人魔也可立功德。
“江道主到底年龄过小。”
世尊沉声道：“一步登天，成为冥府唯一的主宰，贫僧也不过是为之担忧罢了。”
“真是冠冕堂皇啊。”
李青莲嗤笑道：“不过就是绝了你佛门另起炉灶的可能罢了。
难道冥府之中，各有心思，分庭抗礼，就是好事了吗？
若真遂了你的愿，那冥府就不再是和阳世分庭抗礼的一界，不过就是阳世之附庸罢了。”
为何说江离将轮回地狱道与他一手规划的冥府最底，极刑之狱相连，就是将轮回化为一家之言。
若轮回仍是至公，那就算江离构建出了如此完善的体系，也仍有逃避之法。
比如说，佛门接引真灵，避过孽镜台，逃避酆都城中为臣民，逃避枉死之城夺寿数，逃避极刑之狱之刑罚，直接送人入轮回。
在江离昭昭此言，宣告冥府之恐怖的前提下，这是再好不过的聚拢信仰之法。
极刑之狱越恐怖，那佛门聚拢信仰就越容易。
只需一句信佛门者，不入轮回，便可聚拢大批信众。
事实上，其他世界的佛门，就是如此做的，转动念珠万遍，修持佛法千言，就可入轮回上道，求来世荣华，自然其势若火，蔓延底层。
但在江离立轮回之后，佛门此路已断。
入轮回之路，已然与江离的极刑之狱相连，没有人能够绕开。
这是唯一之路。
“唯一，才能奠定江道主塑造的冥府之地位啊。
不仅仅是轮回转世之人。
而是即便不愿入轮回，欲要在冥府留存己念之人，也没有了选择。
酆都为人臣民，需要上交部分阴德，而若是有人生异念，不愿上交阴德，想要以此苟延残喘，乃至呼啸成群，成一方鬼王。
但最终的结局，也只能是阴德消散，入轮回之时，要历经之苦痛，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不入酆都，不归冥府，阴德总有一日会消散，总有一日，要历经轮回。
轮回已定，再无插手之能。”
地藏望向那冥府深处，合掌道：“这也是好事。
江道主深谙佛法，愿一人承担阳世罪孽怨念，若冥府如狱，他才是唯一入狱之人。
以囚徒之身，方可救赎众生之狱。”
公输炎摸着自己的胡须，讶异道：“和尚，我家道主，可算是抢夺了你佛门开启的冥府，刻下了己身烙印。
这可是你佛门谋划千年方才做到的，你都不生气吗？”
“我想，施主是搞错了什么。”
地藏轻声道：“佛门所求，是众生皆安，化三界火宅于乐土。
轮回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若他人执掌，对佛门所求有益，我等又何须阻止？或者说，愿承载冥府的江道主，本身就是佛陀。”
医缓挑眉道：“好不要面皮，事不可为，就化敌为友。
可不要忘了，我这徒孙之所以入冥府，本就是为了阻止你佛门掌轮回。
如今，轮回已定，你们该好好想想，如何继续在这帝都之中立足吧。
没有了接引真灵对景帝的诱惑，你佛门还有何资本与我百家相抗？”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哪怕我佛门无法接引真灵，一个重归壮年的大帝，仍然不会放弃他的野心。
事已至此，景帝仍需要我佛门诸佛来抗纵横二子，还有那潜藏不发的百家诸子不是吗？
我可不信，站在贫僧身前的，就是所有的中立诸子，同样的，也不会只有纵横二人，是欲刺王杀驾，重换新天的七王支持者。
若是此刻放弃我佛门，无异于将大离拱手让于城外七王。”
地藏缓声道：“何况，他所要的万世之帝王，如今一样有人能做到。
甚至比之我等让其不断转世执掌大离来说，只活一世，却长生久视，岂不更好？”
医缓微微一愣，旋即望向冥府之中。
直身而立，与天地许诺的江离，目送亿万枉死之魂入冥府。
这是一方世界最后的珍宝，亿万之数的真灵，足以壮大尚处稚嫩的现世。
轮回何以为报？
江离注目轮回。
在那轮回漩涡之中，首先汹涌而出的，却是磅礴如海的寿数！
江离举起手来，那方才仍显虚幻的生死簿，如同鲸吸一般，将那如海似渊的寿数，悉数并入其中。
一个个古朴的篆字之下，天定寿数，枉死寿数，一一排列。
以术数，推寿数，而掌寿数。
在足够的术数之下，就算是天地大秘的寿数，也不再是秘密。
这正是轮回予以他的报酬。
将非此世之冤魂赐予现世之烙印，赋予生死簿吞吸万物寿数衍生术数之权柄，让他有窥见寿数的可能。
若轮回不允，寿数便如指间流沙，难以聚拢。
便是聚拢，也非此世道蕴权柄，更别说逆推寿数了。
当然，生死簿开始衍寿数，不代表江离就真的能够明悟寿数这一道真神都无法掌控的大道了。
就算是在诸界之中，能够以己身明悟寿数的，也是神上之神。
但生死簿执掌寿数，就足够了。
他为生死簿之主，于此世之中，他便是掌生握死者。
“权柄与责任同在。”
江离伸手握住逐渐成型的漆黑书册，轻声道：“册上残余寿数，数以亿亿计，只要本道主愿意，可让乞儿亦有大椿之寿数，看王朝更迭不休。
这是，吾之权柄，生死我掌！”
“天道至公，有功必赏。”
李青莲轻声笑道：“江离道主，以己身承载足以让天地腐朽的无穷罪孽，撑起那天地之最底，极刑之狱，无底深渊，成为轮回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万物万灵之归宿，此生罪孽与怨念，悉数为其所吞，就算是那天上真神，坐享无尽寿元，也要在如此罪孽与怨念之中，天人五衰。
世上除了他，也许不再会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了。
世尊，敢问如此功德，可否让轮回，乃至让天地所承？”
李青莲笑的很开心。
他是儒家弟子，哪怕隐居青丘，也始终记得自己的身份。
人魔乃道理之殇。
哪怕心中对江离再如何满意，他也始终心有隔阂。
他怕，他怕这个最得意的弟子，有朝一日，会化作人魔降世，彼时自己所教授的种种，会成为其祸世之源。
为此，他甚至将自己的本命青莲赠予江离，以己身之生死，束缚可能的人魔降世。
但如今，江离却给了他一个最好的解决之法。
人魔可以是道理之殇，却也可以是极刑之狱的背负者，可让世界腐朽的罪孽怨念一切末法之归途。
用之为善则为善，人魔也可立功德。
“江道主到底年龄过小。”
世尊沉声道：“一步登天，成为冥府唯一的主宰，贫僧也不过是为之担忧罢了。”
“真是冠冕堂皇啊。”
李青莲嗤笑道：“不过就是绝了你佛门另起炉灶的可能罢了。
难道冥府之中，各有心思，分庭抗礼，就是好事了吗？
若真遂了你的愿，那冥府就不再是和阳世分庭抗礼的一界，不过就是阳世之附庸罢了。”
为何说江离将轮回地狱道与他一手规划的冥府最底，极刑之狱相连，就是将轮回化为一家之言。
若轮回仍是至公，那就算江离构建出了如此完善的体系，也仍有逃避之法。
比如说，佛门接引真灵，避过孽镜台，逃避酆都城中为臣民，逃避枉死之城夺寿数，逃避极刑之狱之刑罚，直接送人入轮回。
在江离昭昭此言，宣告冥府之恐怖的前提下，这是再好不过的聚拢信仰之法。
极刑之狱越恐怖，那佛门聚拢信仰就越容易。
只需一句信佛门者，不入轮回，便可聚拢大批信众。
事实上，其他世界的佛门，就是如此做的，转动念珠万遍，修持佛法千言，就可入轮回上道，求来世荣华，自然其势若火，蔓延底层。
但在江离立轮回之后，佛门此路已断。
入轮回之路，已然与江离的极刑之狱相连，没有人能够绕开。
这是唯一之路。
“唯一，才能奠定江道主塑造的冥府之地位啊。
不仅仅是轮回转世之人。
而是即便不愿入轮回，欲要在冥府留存己念之人，也没有了选择。
酆都为人臣民，需要上交部分阴德，而若是有人生异念，不愿上交阴德，想要以此苟延残喘，乃至呼啸成群，成一方鬼王。
但最终的结局，也只能是阴德消散，入轮回之时，要历经之苦痛，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不入酆都，不归冥府，阴德总有一日会消散，总有一日，要历经轮回。
轮回已定，再无插手之能。”
地藏望向那冥府深处，合掌道：“这也是好事。
江道主深谙佛法，愿一人承担阳世罪孽怨念，若冥府如狱，他才是唯一入狱之人。
以囚徒之身，方可救赎众生之狱。”
公输炎摸着自己的胡须，讶异道：“和尚，我家道主，可算是抢夺了你佛门开启的冥府，刻下了己身烙印。
这可是你佛门谋划千年方才做到的，你都不生气吗？”
“我想，施主是搞错了什么。”
地藏轻声道：“佛门所求，是众生皆安，化三界火宅于乐土。
轮回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若他人执掌，对佛门所求有益，我等又何须阻止？或者说，愿承载冥府的江道主，本身就是佛陀。”
医缓挑眉道：“好不要面皮，事不可为，就化敌为友。
可不要忘了，我这徒孙之所以入冥府，本就是为了阻止你佛门掌轮回。
如今，轮回已定，你们该好好想想，如何继续在这帝都之中立足吧。
没有了接引真灵对景帝的诱惑，你佛门还有何资本与我百家相抗？”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哪怕我佛门无法接引真灵，一个重归壮年的大帝，仍然不会放弃他的野心。
事已至此，景帝仍需要我佛门诸佛来抗纵横二子，还有那潜藏不发的百家诸子不是吗？
我可不信，站在贫僧身前的，就是所有的中立诸子，同样的，也不会只有纵横二人，是欲刺王杀驾，重换新天的七王支持者。
若是此刻放弃我佛门，无异于将大离拱手让于城外七王。”
地藏缓声道：“何况，他所要的万世之帝王，如今一样有人能做到。
甚至比之我等让其不断转世执掌大离来说，只活一世，却长生久视，岂不更好？”
医缓微微一愣，旋即望向冥府之中。
直身而立，与天地许诺的江离，目送亿万枉死之魂入冥府。
这是一方世界最后的珍宝，亿万之数的真灵，足以壮大尚处稚嫩的现世。
轮回何以为报？
江离注目轮回。
在那轮回漩涡之中，首先汹涌而出的，却是磅礴如海的寿数！
江离举起手来，那方才仍显虚幻的生死簿，如同鲸吸一般，将那如海似渊的寿数，悉数并入其中。
一个个古朴的篆字之下，天定寿数，枉死寿数，一一排列。
以术数，推寿数，而掌寿数。
在足够的术数之下，就算是天地大秘的寿数，也不再是秘密。
这正是轮回予以他的报酬。
将非此世之冤魂赐予现世之烙印，赋予生死簿吞吸万物寿数衍生术数之权柄，让他有窥见寿数的可能。
若轮回不允，寿数便如指间流沙，难以聚拢。
便是聚拢，也非此世道蕴权柄，更别说逆推寿数了。
当然，生死簿开始衍寿数，不代表江离就真的能够明悟寿数这一道真神都无法掌控的大道了。
就算是在诸界之中，能够以己身明悟寿数的，也是神上之神。
但生死簿执掌寿数，就足够了。
他为生死簿之主，于此世之中，他便是掌生握死者。
“权柄与责任同在。”
江离伸手握住逐渐成型的漆黑书册，轻声道：“册上残余寿数，数以亿亿计，只要本道主愿意，可让乞儿亦有大椿之寿数，看王朝更迭不休。
这是，吾之权柄，生死我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