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心在境外，云泥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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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子彻九步踏出，再无谦恭有礼的外壳，只有龙战于野，战意狂亢。
而随着他战意狂亢一同迸发苏醒的，还有他的肉身。
少年真龙，气血勃发。
在场诸人皆在弹指刹那之间，听到了冬雷炸响。
而后，极境肉身专属的气血狼烟，勃然而出，却不像江离那般，气血狼烟，覆压一城天穹，而是始终萦绕周身三尺，犹如盘龙。
那身白龙帝袍，被无形气劲鼓动，但却没有丝毫破碎迹象，显然不是寻常材质，无需他刻意收敛，亦可自如。
此刻，龙首高抬，直视江离，龙眸之中，有光华流转，恍惚间有龙吟天地，
而在真龙气机封锁之下，帝子彻一拳轰出。
这一拳，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只有硬接一途，但那真龙盘旋，势不可挡，肃杀一切，却又让人不由自主的怀疑，自己根本接不下这一拳，只有身死拳下的可能。
在场的诸位力士，扪心自问，自己身为法力境的修士，若异地处之，能否接下这一拳？
答案令人沮丧。
世有天骄，越大境而战，以凡身可败超凡，只存传说神话之中。
如今，传说再现，神话重演。
“帝子动真格的了。”
郭舍人早已起身，拍打着身上的灰尘，摇头道：“青丘的诸位，还是快些出手吧。
我家帝子曾经与宫中金身境的御林首领较量过，便是修成了金身的那位也直言，帝子大势勃发之时，他也不可正面交锋。
金身境的修士尚且如此，何况同境之人，怕是立时就会被大势碾杀。”
青丘的诸位宿老置若罔闻，只是身子不由的绷紧了，以他们的修为，在帝子彻此拳临身之前，就能救下江离。
而已然走到人世极境的两位帝师，还有着必然具备神兽血脉的青丘之主，宫装妇人，却都若有所觉，望向那少年。
如此紧要关头，少年居然仍是一副云淡风轻之模样。
在不知情人眼中，甚至像是被吓傻了一般。
但在这三位眼中，少年的体内，甚至是神意之上，有东西，正在复苏。
帝子彻已然迫近江离的周身方丈之内，对他这样的极境之上的极境武夫而言，方丈之内，已然是避无可避，更何况是他的真龙之眸，神意流转，已然锁死了江离，大势加身，避无可避。
可就在此时，江离的双眸也微微抬起，直视帝子彻的双眼。
气血真龙，只是帝子彻己身意志外显。
真正的气机封锁，在帝子彻的双眸之间。
白色龙袍，真龙无上，青衣长衫，心猿暴动！
在只有两人能够觉察的目击对抗之中，江离的心猿暴起，踹翻八卦炉！
老君亦要踉跄，玉皇都要震动。
帝子彻的眸光一闪，原本还灵动流转的气血真龙，微微一滞。
轰！！！！！
剧烈的轰鸣之声响起，帝子彻的真龙一拳，毫无收敛，将青丘之地轰出一道沟壑，沟壑幽深，不可见底，自帝子彻的身前，直直射出。
宫装妇人微微弹指，这道沟壑终究停在他们的身前，没有进入村子内部。
若没有她的阻止，这一拳不知要蔓延几千丈，甚至可能贯穿百里，便是一座小山，也要被击碎。
但郭舍人的脸色僵住了，不只是他，青丘诸老的面色，都有些异样。
因为这一拳，没有击中。
“大势压人，无往不利。”
江离咳嗽了一声，身形在另一侧闪现，摇了摇头：“这就是真龙帝拳之取吗？
势不可挡，大势加身，无往不利，的确有意思。”
江离的极境肉身和帝子彻不同。
他肉身爆发之时，气血狼烟，覆压一城苍穹，抬拳出腿，天地震动，气机流转，犹如春雷炸响，万物复苏，绵绵不绝，源源不断。
那是因为他的肉身，取三教经典，以青莲塑体，统合而成。
儒家骨气经为骨，凝聚浩然正气，身死骨立，一步不退，此等气节，塞苍冥之间，得其大，覆压苍穹。
佛门大金刚拳为肉，怒目无畏，横冲直撞，威能惊天动地，无坚不摧，无畏无惧，得其猛，天地震动。
而其根源。则是道门先天一气，上善若水，夫唯不争，天下莫与之争，根性不绝，则其气机不绝，得其长，一气长存。
这就是三教功法，之所以能成为天下第一的原因，除去单纯的肉身之强，他们还能够有着三种特性。
大，猛，长。
而帝子彻的真龙帝拳，取得则是一个字，势！
这种势的加持下，帝子彻的真龙帝拳，无怪乎能够被称为境境无敌，不输三教任一境的功法。
只要能够积蓄起大势，他就能大如骨气经，大势无边，猛如大金刚拳，大势加身，无往不利，长如先天一气，大势倾轧，直至碾死，甚至还多出无可躲避一着。
唯一的缺点，就是要积蓄大势，蓄势待发之时，就是最弱之时。
方才帝子彻的九步蓄势，就是如此。
“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帝子彻转过身来，望向江离，目光之中满是震撼：“本帝子大势已成，大势铺天盖地，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大势倾轧，怎么会被躲开。”
“大势不可挡，携大势而来之人，却未必不可挡，未必没有缺点。”
江离轻声咳嗽：“你的心境，到底是差了点。
大势造英雄，英雄也可造大势。
你若是心境无双，笃信自己可以造就大势，势则自生，就算是心神被慑，大势也不会出现破绽。
当然，你若是有如此心境，也不会被我所慑。”
“心境？”
帝子彻琢磨着这两个字，却怎么也琢磨不透。
在场诸人之中，也许只有李青莲等三人能够明白江离话中的意思。
江离在许逊斩蛟中，获得了诸多好处。
千龙图，就是古书的三件奖励之一。
除此之外，还有江离在许逊斩蛟世界之中自己获取的诸多秘法。
但在江离自己看来，自己这次铁树记之行，最大的收获，不是三件奖励，不是诸多秘法，甚至不是三教合一，登临肉身极境。
肉身极境，乃是水到渠成，本就是江离意料之中的事情。
而那些秘法奖励，都是外物。
最关键的，是江离将齐天一式彻底掌握，明悟自己为何而执，为何而战，苏醒了自己的心猿。
登临肉身极境之后，欲要再进一步，需要神与体和，洞穿玄关一窍。
而体与气合的法相境再进一步的人世极境，则需要体气神小三合，再以真灵统率。
真灵渺渺无处寻，如何让真灵统率体气神，使其无缺无漏。
所谓唯刀百辟，唯心不易，每个人的心意都是独一无二，是最近真灵唯一的存在。
唯有贯彻自身心意，把握自身心念，才能统率体气神，使之三合为一，无缺无漏，不分彼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步蜕变，便可登神入圣，成仙为佛。
江离的一念，或许很稚嫩，或许还有诸多缺漏。
但是只要有了这一念，就有了通往人世极境的可能，只要将其查漏补缺，壮大滋养。
青丘之中，法相宿老不下五指之数，还有诸多人死在了大玄人神之战中，而人世极境，只有一个青丘之主，李青莲与庄姑浮，终究不是青丘中人，法相已然算是天下横行，却也只有十中之一，能够再进一步。
帝师席天命，也是以人世极境之身，横压天下，神下无敌。
虽然其中也有帝师自身的原因，但人世极境的含金量，已然不言而喻。
在江离看来，人世极境，虽然还在法相，但就好比双倍四品一样，属于已在境外。
若不是人魔占据孽龙之身，这位法相境的孽龙对修行的系统知识远在江离之上，江离根本不会知道齐天一念意味着什么。
已然将齐天一念化为己用的江离，哪怕只是稚嫩的心猿，也足以让帝子彻的心神被慑。
从而，让帝子彻的大势出现了十分之一刹那的停滞。
也就是这一刹那，江离避开的大势倾轧，势不可挡的一拳。
“是我小看江离这臭小子了。”
瞎爷爷不知何时也走了出来，空洞的双眼望着身前，啧然道：“心在境外，勿论其力。
不至极境之上，不显露其伟力。
唯有极境，才能心无止境，力无止境，贯彻己念，便是修行。
心若天下无敌，便当真天下无敌，百年前的雷帝霸王，如今的帝师天命，都是如此，以心统体气神，发挥出极限之上的力量。
本来这小子虽然不知何时有了自己的心中一念，贯彻一念，却也不该有多少用处。
可天子望气术，却让他的心中一念有了用武之地。
只要被他心境压制，就会露出破绽，从而走出了一条独属于他的天子望气术之变化，以心境压人，以天子望气术把握破绽，料敌机先，无论是战是避，都是随心所欲。
这样的天子望气术，却是比按部就班的天子望气术，更胜一筹。
本来还指望帝子彻能逼出他的潜力，屠龙之术，终有用途，在肉身境就将天子望气术大成。
但现在看来，啧啧。”
“执着于破绽，就是己身之破绽。”
其余两人都对瞎爷爷行了礼数，庄姑浮则对着瞎爷爷微微颔首，旋即轻声道：“这是这类料敌机先的功法共有之诟病，一旦敌人没有破绽，己身就会无所适从。
但江离不同，他只要心境胜过敌手，就立于不败之地。
虽然帝子彻长于肉身，但却和江离之间，有云泥之别。
心在境外，不与力同。
这个臭小子啊。”
与帝子彻云泥之别。
在大战之前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但云是帝子彻，泥是江离。
如今看来，云泥之别仍在，却换了主角。
李青莲也是有些感慨，不枉他给出自己的本命青莲，“被迫”给出儒家骨气经，忠君爱国的自己，给帝子彻找了一个多么好的对手啊。
三人的话语没有丝毫遮掩，无论是身旁的青丘宿老，胡斗胡可，对岸的力士郭舍人，还是帝子彻江离，都能听到。
不同的是，青丘宿老们都是喜笑颜开，一个个连说自己早就料到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江离不是一般人。
胡可更是眼睛都要笑没了。
胡斗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勾起。
而力士等人，却是难以接受，堂堂大离帝子，竟然会被人评价云泥之别，但这个人他们又谁都得罪不起，说的话可信度很高。
就连帝子彻自己，都不敢不信庄姑浮所说的话。
还有，两位帝师和青丘之中都要如此尊敬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帝子彻的大势仍在，却被他生生压制。
天子望气，不败之地，破局的地方到底在哪呢？
帝子彻陷入了深思。
那江离在想什么呢。
“不行，天子望气术太赖皮了，这样帝子彻玩不了。
千年一射也不能用，齐天一式更是如此。
该怎么压制自己的手段，才能和帝子彻好好打一架呢。
真是麻烦啊。”
江离摸着下巴，寻思着要不要再把天子望气术给禁了。
帝子彻九步踏出，再无谦恭有礼的外壳，只有龙战于野，战意狂亢。
而随着他战意狂亢一同迸发苏醒的，还有他的肉身。
少年真龙，气血勃发。
在场诸人皆在弹指刹那之间，听到了冬雷炸响。
而后，极境肉身专属的气血狼烟，勃然而出，却不像江离那般，气血狼烟，覆压一城天穹，而是始终萦绕周身三尺，犹如盘龙。
那身白龙帝袍，被无形气劲鼓动，但却没有丝毫破碎迹象，显然不是寻常材质，无需他刻意收敛，亦可自如。
此刻，龙首高抬，直视江离，龙眸之中，有光华流转，恍惚间有龙吟天地，
而在真龙气机封锁之下，帝子彻一拳轰出。
这一拳，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只有硬接一途，但那真龙盘旋，势不可挡，肃杀一切，却又让人不由自主的怀疑，自己根本接不下这一拳，只有身死拳下的可能。
在场的诸位力士，扪心自问，自己身为法力境的修士，若异地处之，能否接下这一拳？
答案令人沮丧。
世有天骄，越大境而战，以凡身可败超凡，只存传说神话之中。
如今，传说再现，神话重演。
“帝子动真格的了。”
郭舍人早已起身，拍打着身上的灰尘，摇头道：“青丘的诸位，还是快些出手吧。
我家帝子曾经与宫中金身境的御林首领较量过，便是修成了金身的那位也直言，帝子大势勃发之时，他也不可正面交锋。
金身境的修士尚且如此，何况同境之人，怕是立时就会被大势碾杀。”
青丘的诸位宿老置若罔闻，只是身子不由的绷紧了，以他们的修为，在帝子彻此拳临身之前，就能救下江离。
而已然走到人世极境的两位帝师，还有着必然具备神兽血脉的青丘之主，宫装妇人，却都若有所觉，望向那少年。
如此紧要关头，少年居然仍是一副云淡风轻之模样。
在不知情人眼中，甚至像是被吓傻了一般。
但在这三位眼中，少年的体内，甚至是神意之上，有东西，正在复苏。
帝子彻已然迫近江离的周身方丈之内，对他这样的极境之上的极境武夫而言，方丈之内，已然是避无可避，更何况是他的真龙之眸，神意流转，已然锁死了江离，大势加身，避无可避。
可就在此时，江离的双眸也微微抬起，直视帝子彻的双眼。
气血真龙，只是帝子彻己身意志外显。
真正的气机封锁，在帝子彻的双眸之间。
白色龙袍，真龙无上，青衣长衫，心猿暴动！
在只有两人能够觉察的目击对抗之中，江离的心猿暴起，踹翻八卦炉！
老君亦要踉跄，玉皇都要震动。
帝子彻的眸光一闪，原本还灵动流转的气血真龙，微微一滞。
轰！！！！！
剧烈的轰鸣之声响起，帝子彻的真龙一拳，毫无收敛，将青丘之地轰出一道沟壑，沟壑幽深，不可见底，自帝子彻的身前，直直射出。
宫装妇人微微弹指，这道沟壑终究停在他们的身前，没有进入村子内部。
若没有她的阻止，这一拳不知要蔓延几千丈，甚至可能贯穿百里，便是一座小山，也要被击碎。
但郭舍人的脸色僵住了，不只是他，青丘诸老的面色，都有些异样。
因为这一拳，没有击中。
“大势压人，无往不利。”
江离咳嗽了一声，身形在另一侧闪现，摇了摇头：“这就是真龙帝拳之取吗？
势不可挡，大势加身，无往不利，的确有意思。”
江离的极境肉身和帝子彻不同。
他肉身爆发之时，气血狼烟，覆压一城苍穹，抬拳出腿，天地震动，气机流转，犹如春雷炸响，万物复苏，绵绵不绝，源源不断。
那是因为他的肉身，取三教经典，以青莲塑体，统合而成。
儒家骨气经为骨，凝聚浩然正气，身死骨立，一步不退，此等气节，塞苍冥之间，得其大，覆压苍穹。
佛门大金刚拳为肉，怒目无畏，横冲直撞，威能惊天动地，无坚不摧，无畏无惧，得其猛，天地震动。
而其根源。则是道门先天一气，上善若水，夫唯不争，天下莫与之争，根性不绝，则其气机不绝，得其长，一气长存。
这就是三教功法，之所以能成为天下第一的原因，除去单纯的肉身之强，他们还能够有着三种特性。
大，猛，长。
而帝子彻的真龙帝拳，取得则是一个字，势！
这种势的加持下，帝子彻的真龙帝拳，无怪乎能够被称为境境无敌，不输三教任一境的功法。
只要能够积蓄起大势，他就能大如骨气经，大势无边，猛如大金刚拳，大势加身，无往不利，长如先天一气，大势倾轧，直至碾死，甚至还多出无可躲避一着。
唯一的缺点，就是要积蓄大势，蓄势待发之时，就是最弱之时。
方才帝子彻的九步蓄势，就是如此。
“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帝子彻转过身来，望向江离，目光之中满是震撼：“本帝子大势已成，大势铺天盖地，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大势倾轧，怎么会被躲开。”
“大势不可挡，携大势而来之人，却未必不可挡，未必没有缺点。”
江离轻声咳嗽：“你的心境，到底是差了点。
大势造英雄，英雄也可造大势。
你若是心境无双，笃信自己可以造就大势，势则自生，就算是心神被慑，大势也不会出现破绽。
当然，你若是有如此心境，也不会被我所慑。”
“心境？”
帝子彻琢磨着这两个字，却怎么也琢磨不透。
在场诸人之中，也许只有李青莲等三人能够明白江离话中的意思。
江离在许逊斩蛟中，获得了诸多好处。
千龙图，就是古书的三件奖励之一。
除此之外，还有江离在许逊斩蛟世界之中自己获取的诸多秘法。
但在江离自己看来，自己这次铁树记之行，最大的收获，不是三件奖励，不是诸多秘法，甚至不是三教合一，登临肉身极境。
肉身极境，乃是水到渠成，本就是江离意料之中的事情。
而那些秘法奖励，都是外物。
最关键的，是江离将齐天一式彻底掌握，明悟自己为何而执，为何而战，苏醒了自己的心猿。
登临肉身极境之后，欲要再进一步，需要神与体和，洞穿玄关一窍。
而体与气合的法相境再进一步的人世极境，则需要体气神小三合，再以真灵统率。
真灵渺渺无处寻，如何让真灵统率体气神，使其无缺无漏。
所谓唯刀百辟，唯心不易，每个人的心意都是独一无二，是最近真灵唯一的存在。
唯有贯彻自身心意，把握自身心念，才能统率体气神，使之三合为一，无缺无漏，不分彼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步蜕变，便可登神入圣，成仙为佛。
江离的一念，或许很稚嫩，或许还有诸多缺漏。
但是只要有了这一念，就有了通往人世极境的可能，只要将其查漏补缺，壮大滋养。
青丘之中，法相宿老不下五指之数，还有诸多人死在了大玄人神之战中，而人世极境，只有一个青丘之主，李青莲与庄姑浮，终究不是青丘中人，法相已然算是天下横行，却也只有十中之一，能够再进一步。
帝师席天命，也是以人世极境之身，横压天下，神下无敌。
虽然其中也有帝师自身的原因，但人世极境的含金量，已然不言而喻。
在江离看来，人世极境，虽然还在法相，但就好比双倍四品一样，属于已在境外。
若不是人魔占据孽龙之身，这位法相境的孽龙对修行的系统知识远在江离之上，江离根本不会知道齐天一念意味着什么。
已然将齐天一念化为己用的江离，哪怕只是稚嫩的心猿，也足以让帝子彻的心神被慑。
从而，让帝子彻的大势出现了十分之一刹那的停滞。
也就是这一刹那，江离避开的大势倾轧，势不可挡的一拳。
“是我小看江离这臭小子了。”
瞎爷爷不知何时也走了出来，空洞的双眼望着身前，啧然道：“心在境外，勿论其力。
不至极境之上，不显露其伟力。
唯有极境，才能心无止境，力无止境，贯彻己念，便是修行。
心若天下无敌，便当真天下无敌，百年前的雷帝霸王，如今的帝师天命，都是如此，以心统体气神，发挥出极限之上的力量。
本来这小子虽然不知何时有了自己的心中一念，贯彻一念，却也不该有多少用处。
可天子望气术，却让他的心中一念有了用武之地。
只要被他心境压制，就会露出破绽，从而走出了一条独属于他的天子望气术之变化，以心境压人，以天子望气术把握破绽，料敌机先，无论是战是避，都是随心所欲。
这样的天子望气术，却是比按部就班的天子望气术，更胜一筹。
本来还指望帝子彻能逼出他的潜力，屠龙之术，终有用途，在肉身境就将天子望气术大成。
但现在看来，啧啧。”
“执着于破绽，就是己身之破绽。”
其余两人都对瞎爷爷行了礼数，庄姑浮则对着瞎爷爷微微颔首，旋即轻声道：“这是这类料敌机先的功法共有之诟病，一旦敌人没有破绽，己身就会无所适从。
但江离不同，他只要心境胜过敌手，就立于不败之地。
虽然帝子彻长于肉身，但却和江离之间，有云泥之别。
心在境外，不与力同。
这个臭小子啊。”
与帝子彻云泥之别。
在大战之前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但云是帝子彻，泥是江离。
如今看来，云泥之别仍在，却换了主角。
李青莲也是有些感慨，不枉他给出自己的本命青莲，“被迫”给出儒家骨气经，忠君爱国的自己，给帝子彻找了一个多么好的对手啊。
三人的话语没有丝毫遮掩，无论是身旁的青丘宿老，胡斗胡可，对岸的力士郭舍人，还是帝子彻江离，都能听到。
不同的是，青丘宿老们都是喜笑颜开，一个个连说自己早就料到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江离不是一般人。
胡可更是眼睛都要笑没了。
胡斗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勾起。
而力士等人，却是难以接受，堂堂大离帝子，竟然会被人评价云泥之别，但这个人他们又谁都得罪不起，说的话可信度很高。
就连帝子彻自己，都不敢不信庄姑浮所说的话。
还有，两位帝师和青丘之中都要如此尊敬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帝子彻的大势仍在，却被他生生压制。
天子望气，不败之地，破局的地方到底在哪呢？
帝子彻陷入了深思。
那江离在想什么呢。
“不行，天子望气术太赖皮了，这样帝子彻玩不了。
千年一射也不能用，齐天一式更是如此。
该怎么压制自己的手段，才能和帝子彻好好打一架呢。
真是麻烦啊。”
江离摸着下巴，寻思着要不要再把天子望气术给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