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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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红璇翎提醒道，她修为比倦天涯高两个境界，反应自然也比倦天涯快得多。
说时迟，那时快，红璇翎双手抓着倦天涯的肩膀，一个旋转，径直将他拎了起来。
两人的相对位置瞬间完成了调换。
未待倦天涯反应过来，一把白色的骨剑，径直从红璇翎的胸口穿透而出。
红璇翎登时血流如注，红衣濡湿。
一个手持白骨扇的男子，赫然出现在红璇翎的身后。
他将白骨剑一抽，用唇舔了舔剑上的鲜血，叹息一声：“哎，可惜了。”
面具之下，那双眼格外的妖媚，那双唇格外地邪恶。
倦天涯脑子“翁”的一声作响，脑子一片空白。
这一剑，本应该刺中他的躯体。
他眼眶一热，双眼有些湿润，随即渐渐模糊，两滴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
“拿命来。”
虚空之中，一道蓝色的神雷劈来，径直劈在了青铜面具男子的身上。
“轰……”
一股烧焦的味道，自空气中弥漫开来。
灰尘散去，只见那青铜面具男子一个踉跄，“扑通”一声摔倒在青瓦之上。
鲜血从那张青铜面具之下流出，他的后背已然血肉模糊，血流如注。
此时的他，早已没了先前的那份泰然，而是狼狈不堪。
慕容婧琴欺身而上，那男子双足轻点，往后退出数步。
两人在虚空之中又过了数招，铮铮的金属颤鸣之声不绝于耳，迸发的星火彷如夜空中的烟花，昙花一现。
然而，这一切，都与倦天涯无关，他眼中此刻只有怀中的女子。
风，静静地吹，树“沙沙”地响，仿佛谁的一声叹息。
月亮从云朵钻了出来，洒下如水的月华，却怎么也照不亮倦天涯的心。
夜风带着冰凉，吹入了他的心。
倦天涯原本刚被温暖的心，顷刻间又冰冷了下来。
他抱着红璇翎，看着鲜血不断地从她的胸口流出，泪珠竟是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地从他的眼角滚落。
原来，这青铜面具男子的目标，从来都只是自己。
“红师姐，伱为什么那么傻？”
倦天涯双唇不断地抖动，滚烫的泪珠滴落，落在红璇翎逐渐冰冷的脸颊上。
红璇翎身体哆嗦着，蜷缩着，“倦师弟，我冷……”
“这样呢？好点了吗？”
倦天涯紧紧地将红璇翎裹住，裹在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那逐渐冰冷的躯体。
红璇翎用手抚了抚胸口，双手沾满了鲜红的血，“这就是我的血吗？倦师弟，伱看这血，是不是带着一种凄美呢？”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齿如瓠犀。
“嗯，嗯。”
倦天涯抱着怀中的女子，双眸已然被泪水模糊。
红璇翎有气无力道：“倦师弟，伱怎么哭了？伱是……我带出来的，如果……伱死在了外面，我心里有愧。”
“红师姐，伱别说了，慕容师姐修为这么高，一定可以救伱。”
倦天涯扭头，看向空中的那个蓝衣女子。
空中的男子看了一眼倦天涯，冷哼一声：“哼，小子，算伱命大。”
旋即，他转身，捂着胸口，朝着西边飞去了。
“神子，伱这就走了，我可怎么办？”身后传来了陈中天绝望的声音。
可那远去的背影，竟是没有半点犹豫，头也不回，一路向西。
一道蓝色光华自虚空降下，将陈中天牢牢捆住。
身为不惑境的他，在入道境巅峰之前，毫无反抗的余力。
赤血山庄已经名存实亡了：残垣断壁，满目疮痍，剩余的一些陈氏子弟，已经残的残，逃的逃。
慕容婧琴凌空而来，朝着青铜面具男子逃遁的方向飞去。
当她看到下方奄奄一息的红璇翎时，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飞了下来。
“慕容师姐，我死后……以后伱在宗门……可就没有朋友了。”
红璇翎扭头，嘴角微微一弯，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看着眼前的蓝衣女子，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一个人习惯了……”
慕容婧琴一愣，内心一恸，一股莫名的感觉自心头涌起。
这种感觉，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她心烦意乱，手足无措，很讨厌这种感觉。
以前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所以她强行将这种感觉压了下去，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慕容师姐……这是外门弟子倦天涯，这次跟着我出来，机缘巧合之下突破到了……气海境，日后……日后他晋升内门，还望伱……多多关照。”
红璇翎气若游丝，艰难的抬起右手，指了指抱着自己的男子。
慕容婧琴瞥了一眼倦天涯，柳眉一皱，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
“我刚过来时，看到了他那把残剑能驾驭诡气，怕不是什么邪物？回去宗门后，我定然禀告掌门。”
“……”
红璇翎神色一僵，但随后又轻轻地笑了起来，“慕容师姐，伱还真是……守正不阿。慕容师姐，伱能看在我的薄面……放他一马吗？”
红璇翎抬头，快要涣散的眼神，此刻像是用尽了力气重新凝聚了起来，“可以吗？”
慕容婧琴不语。
“可以吗？”
慕容婧琴还是不语。
“可以……吗？”
“好，我答应伱。”慕容婧琴终于点了点头。
“慕容师姐，伱修为这么高，一定有什么办法救红师姐的，对不对？”
倦天涯扭头，看着这个高高在上而又冰冷无比的蓝衣女子，恳求道。
尽管这女子方才说了，要将自己的残剑秘密说给掌门听。
“那一剑，刺穿了她的心脉，我也无能为力。”
慕容婧琴摇了摇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忧伤。
“倦师弟，我死后……请伱将我带回大观峰，交给……”话还没说完，她的手便垂下了。
风，静静的吹，有些冷，一如怀中那没了体温的女子。
倦天涯脑中一片空白，愣在当场，泪，一滴一滴的落下。
为什么？
如果我再强一点，能早一点感受到青铜面具男子的气息，提前躲开，红师姐是不是就不会因我而死？
“倦师弟，人死不能复生。况且我辈修道之人，早应将生死看淡，薄情寡欲，方为正道。”
“仙，首先是人。人没了感情，还叫人吗？”
倦天涯冷冷的看着蓝衣女子。
慕容婧琴一愣，内心微微触动，竟是无言以对。
在她诧异的目光中，倦天涯缓缓放下了怀中的红璇翎，转身从青瓦之上飞下。
“锵……”
一缕寒芒乍现。
随后一道血线沿着银白的刀刃，自上而下滑落，被灵力捆住的陈中天倒地。
倦天涯将雁翅刀放到左臂，轻轻的来回摩擦，待刀身上的血迹被抹完后，方才将雁翅刀入鞘。
慕容婧琴扶着红璇翎的尸体，也从青瓦之上飞了下来。
此时，漫天的尘埃早已落定，偌大的庭院自中部崩塌，露出十几具干瘪的尸体。
这些干瘪的尸体后面，是一处石墙，石墙之上赫然刻着一张可怖的人脸。
石壁之上的人脸，双眼阴鸷，全是眼白，没有一点眼珠；嘴角裂开至腮处，露出几颗可怖的獠牙。
“这就是‘神君’？”
慕容婧琴双眉一皱，疑问道。
“对，这‘神君’以修士的人血为食，叫‘邪君’还差不多。”倦天涯冷冷的啐了一口。
“邪物，死来。”
慕容婧琴陡然挥出一剑，一道蓝色的光华袭去，只听“轰”的一声，尘埃漫天。
待尘埃落定后，那面石壁已化作齑粉。
“小心。”
红璇翎提醒道，她修为比倦天涯高两个境界，反应自然也比倦天涯快得多。
说时迟，那时快，红璇翎双手抓着倦天涯的肩膀，一个旋转，径直将他拎了起来。
两人的相对位置瞬间完成了调换。
未待倦天涯反应过来，一把白色的骨剑，径直从红璇翎的胸口穿透而出。
红璇翎登时血流如注，红衣濡湿。
一个手持白骨扇的男子，赫然出现在红璇翎的身后。
他将白骨剑一抽，用唇舔了舔剑上的鲜血，叹息一声：“哎，可惜了。”
面具之下，那双眼格外的妖媚，那双唇格外地邪恶。
倦天涯脑子“翁”的一声作响，脑子一片空白。
这一剑，本应该刺中他的躯体。
他眼眶一热，双眼有些湿润，随即渐渐模糊，两滴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
“拿命来。”
虚空之中，一道蓝色的神雷劈来，径直劈在了青铜面具男子的身上。
“轰……”
一股烧焦的味道，自空气中弥漫开来。
灰尘散去，只见那青铜面具男子一个踉跄，“扑通”一声摔倒在青瓦之上。
鲜血从那张青铜面具之下流出，他的后背已然血肉模糊，血流如注。
此时的他，早已没了先前的那份泰然，而是狼狈不堪。
慕容婧琴欺身而上，那男子双足轻点，往后退出数步。
两人在虚空之中又过了数招，铮铮的金属颤鸣之声不绝于耳，迸发的星火彷如夜空中的烟花，昙花一现。
然而，这一切，都与倦天涯无关，他眼中此刻只有怀中的女子。
风，静静地吹，树“沙沙”地响，仿佛谁的一声叹息。
月亮从云朵钻了出来，洒下如水的月华，却怎么也照不亮倦天涯的心。
夜风带着冰凉，吹入了他的心。
倦天涯原本刚被温暖的心，顷刻间又冰冷了下来。
他抱着红璇翎，看着鲜血不断地从她的胸口流出，泪珠竟是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地从他的眼角滚落。
原来，这青铜面具男子的目标，从来都只是自己。
“红师姐，伱为什么那么傻？”
倦天涯双唇不断地抖动，滚烫的泪珠滴落，落在红璇翎逐渐冰冷的脸颊上。
红璇翎身体哆嗦着，蜷缩着，“倦师弟，我冷……”
“这样呢？好点了吗？”
倦天涯紧紧地将红璇翎裹住，裹在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那逐渐冰冷的躯体。
红璇翎用手抚了抚胸口，双手沾满了鲜红的血，“这就是我的血吗？倦师弟，伱看这血，是不是带着一种凄美呢？”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齿如瓠犀。
“嗯，嗯。”
倦天涯抱着怀中的女子，双眸已然被泪水模糊。
红璇翎有气无力道：“倦师弟，伱怎么哭了？伱是……我带出来的，如果……伱死在了外面，我心里有愧。”
“红师姐，伱别说了，慕容师姐修为这么高，一定可以救伱。”
倦天涯扭头，看向空中的那个蓝衣女子。
空中的男子看了一眼倦天涯，冷哼一声：“哼，小子，算伱命大。”
旋即，他转身，捂着胸口，朝着西边飞去了。
“神子，伱这就走了，我可怎么办？”身后传来了陈中天绝望的声音。
可那远去的背影，竟是没有半点犹豫，头也不回，一路向西。
一道蓝色光华自虚空降下，将陈中天牢牢捆住。
身为不惑境的他，在入道境巅峰之前，毫无反抗的余力。
赤血山庄已经名存实亡了：残垣断壁，满目疮痍，剩余的一些陈氏子弟，已经残的残，逃的逃。
慕容婧琴凌空而来，朝着青铜面具男子逃遁的方向飞去。
当她看到下方奄奄一息的红璇翎时，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飞了下来。
“慕容师姐，我死后……以后伱在宗门……可就没有朋友了。”
红璇翎扭头，嘴角微微一弯，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看着眼前的蓝衣女子，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一个人习惯了……”
慕容婧琴一愣，内心一恸，一股莫名的感觉自心头涌起。
这种感觉，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她心烦意乱，手足无措，很讨厌这种感觉。
以前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所以她强行将这种感觉压了下去，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慕容师姐……这是外门弟子倦天涯，这次跟着我出来，机缘巧合之下突破到了……气海境，日后……日后他晋升内门，还望伱……多多关照。”
红璇翎气若游丝，艰难的抬起右手，指了指抱着自己的男子。
慕容婧琴瞥了一眼倦天涯，柳眉一皱，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
“我刚过来时，看到了他那把残剑能驾驭诡气，怕不是什么邪物？回去宗门后，我定然禀告掌门。”
“……”
红璇翎神色一僵，但随后又轻轻地笑了起来，“慕容师姐，伱还真是……守正不阿。慕容师姐，伱能看在我的薄面……放他一马吗？”
红璇翎抬头，快要涣散的眼神，此刻像是用尽了力气重新凝聚了起来，“可以吗？”
慕容婧琴不语。
“可以吗？”
慕容婧琴还是不语。
“可以……吗？”
“好，我答应伱。”慕容婧琴终于点了点头。
“慕容师姐，伱修为这么高，一定有什么办法救红师姐的，对不对？”
倦天涯扭头，看着这个高高在上而又冰冷无比的蓝衣女子，恳求道。
尽管这女子方才说了，要将自己的残剑秘密说给掌门听。
“那一剑，刺穿了她的心脉，我也无能为力。”
慕容婧琴摇了摇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忧伤。
“倦师弟，我死后……请伱将我带回大观峰，交给……”话还没说完，她的手便垂下了。
风，静静的吹，有些冷，一如怀中那没了体温的女子。
倦天涯脑中一片空白，愣在当场，泪，一滴一滴的落下。
为什么？
如果我再强一点，能早一点感受到青铜面具男子的气息，提前躲开，红师姐是不是就不会因我而死？
“倦师弟，人死不能复生。况且我辈修道之人，早应将生死看淡，薄情寡欲，方为正道。”
“仙，首先是人。人没了感情，还叫人吗？”
倦天涯冷冷的看着蓝衣女子。
慕容婧琴一愣，内心微微触动，竟是无言以对。
在她诧异的目光中，倦天涯缓缓放下了怀中的红璇翎，转身从青瓦之上飞下。
“锵……”
一缕寒芒乍现。
随后一道血线沿着银白的刀刃，自上而下滑落，被灵力捆住的陈中天倒地。
倦天涯将雁翅刀放到左臂，轻轻的来回摩擦，待刀身上的血迹被抹完后，方才将雁翅刀入鞘。
慕容婧琴扶着红璇翎的尸体，也从青瓦之上飞了下来。
此时，漫天的尘埃早已落定，偌大的庭院自中部崩塌，露出十几具干瘪的尸体。
这些干瘪的尸体后面，是一处石墙，石墙之上赫然刻着一张可怖的人脸。
石壁之上的人脸，双眼阴鸷，全是眼白，没有一点眼珠；嘴角裂开至腮处，露出几颗可怖的獠牙。
“这就是‘神君’？”
慕容婧琴双眉一皱，疑问道。
“对，这‘神君’以修士的人血为食，叫‘邪君’还差不多。”倦天涯冷冷的啐了一口。
“邪物，死来。”
慕容婧琴陡然挥出一剑，一道蓝色的光华袭去，只听“轰”的一声，尘埃漫天。
待尘埃落定后，那面石壁已化作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