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鲛人心——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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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暮色将要落下的时候姜姝琦提起了回家，她还没有忘记今天早晨和陈白的约定。
“走这么早？”周烨不禁有点疑惑，以往姜姝琦可是不等天黑不出图书馆的。
“对啊，”姜姝琦背着包，手里提着食盒，走出了图书馆的门，望向西边色彩绚烂的天空，心中暗道迟了，不知道他们今晚有没有食材做饭，“我得去阿东家一趟。”
周烨跟在姜姝琦身后除了图书馆，偏头望了望食堂方向，估摸着这个点也该吃饭了，耳边突然传来姜姝琦的话，他歪起了头瘪起了嘴，嘟囔起来：“为啥要去找他？”
“好像是他家的一个弟弟想要我去和他们吃饭。”姜姝琦偏回头看着周烨一副小可怜的模样，抬手揪了揪他的脸笑了起来，“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正好带你见见阿东......”姜姝琦刚说完这句话，却忽地想起来——阿东，连她自己都见不到。
脸上的表情忽地僵硬了，姜姝琦收回了手，抿着唇微微笑，摆了摆手替周烨回答说：“还是算了吧，那些人你都不认识，你会不自在的。”
“啊？”周烨愣了愣，看着姜姝琦收回去的手，不明白为何她的笑容突然染上了异样的情绪，却还是顺着她的话应道：“好。”
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她会在他的视线之外和其他人纠缠不清。
于周烨而言，姜姝琦就像一只自由的云雀，初晨时振翅飞向天空，傍晚时轻拍羽翼回到巢中，他就好像是一棵树，撑起枝叶护住她的小窝，于是无论电闪雷鸣还是狂风大作，她都会如期而归。
“那你到那里的时候给我发个消息哦。”周烨帮她提着包将她送到了地铁站，目送着她离开的背影渐渐在通道消失后，才转身离去。
拿出手机点开消息栏，周烨露出了自由的笑容。
学习需要张弛有度对吧？
嘿嘿，今晚操场团建！
拨通语音电话，周烨对对面的人说道：“学长，今晚几点啊？我也来。”
对面的男生显然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话语中带着调侃的意味：“你不是要陪女朋友复习吗？”
“怎么？又有时间了？”
周烨斜挎着包，爽朗的笑声裹着夏日的风在空中飘扬，“今天的复习任务结束了，可以好好玩啦。”
“哈哈，那今晚八点，不见不散。”
“得嘞。”
“对了，把你的吉他带上吧，氛围组就靠你了。”
“行。”周烨收起手机挂了电话，偏头看向斜阳，尘世的车辆川流不息，人世喧嚣且静谧，金色的光洒落在大地，仿佛镀上一重佛光。
姜姝琦没有直接赴约，而是辗转买了一些食材和水果后才叩响了门。
而后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按照姜姝琦的推测，来开门的是陈玄奕——可她没想到居然是夏东阳。
少年修长的手拉开了门把，此时的光还未完全落下，银色的发上流转着霞光，犹如上好的绸缎，少年清澈的眼中带着笑意，让站在门前的姜姝琦感到一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
“阿东？”姜姝琦试探性地问着，眼中惊讶的神情并未散去。
少年的笑容带着夕阳的温度，抬手接过了姜姝琦手中的东西，门前是早已帮她准备好的拖鞋，“快进来吧。”
姜姝琦呆呆地走进房中，目光未曾有一秒从银发少年的身上移开，她不明白，为什么......
从厨房中端着盘子缓步踱出的陈白抬眸便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姜姝琦微愣的表情，将菜放在桌上后便向姜姝琦招了招手，“姜姝琦，快过来。”
夏东阳闻声偏头看向还在门口站着的姜姝琦，便明白她还愣在自己为何能见她的惊讶中，于是微微一笑向她耸了耸肩，表示确实可以如此。
陈白见她还是站在原地不动，便自己凑了上去，“很惊讶吧。”那说话的语气颇有几分陈玄奕嬉皮笑脸的味道。
“嗯。”姜姝琦点了点头，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夏东阳，抬腿缓步向前走去，双手抓住夏东阳的手臂，似乎是在仔细查看，确认这确实是他本人。
眼前的少年突然笑了，栗色的眼睛弯了起来，带着笑意，他垂着眸刚好对上了她的眼，少年抬手敲了敲她的脑袋，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对她说道：“是我。”
突然被敲了一下的姜姝琦猛地回过神来，缓缓松开了抓住夏东阳的手，揉了揉额头，“我这不是太震惊了嘛。”
“先吃饭，慢慢跟你说。”夏东阳指了指桌上已经做好的饭菜，转身走进厨房端出了刚煮好的饭。
陈白按了按姜姝琦的肩，示意她坐好，端起碗缓缓将饭盛好，端上了桌，在经过紧闭的房门前时，停留了几秒，抬手敲了敲门，“吃饭了。”
“嗯。”房内传来陈玄奕若有似无的回应，似乎他已经精疲力竭。
“他怎么了？”姜姝琦接过陈白递来的饭，向他道了声谢。
“帮夏东阳治病，被累到了。”陈白在姜姝琦对面坐下，抬眸看向又去敲陈玄奕房门的夏东阳。
“阿琦来了。”夏东阳说，房间里似乎突然传来布料摩擦的耸动声，是陈玄奕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了，“知道了。”他向门外应着，然后抬手闻了闻身上的汗味，抬手念咒收整好自己才走出了门。
见陈玄奕走了出来坐到了夏东阳旁边，姜姝琦好奇地探过头去，“陈白说你帮阿东治病，是怎么治的啊？”
刚端起碗的陈玄奕微微愣了一下，又将碗放下，轻咳一声，此时他的心情是很好的。他看着姜姝琦，银色的发用一根发绳松散扎在脑后，慵懒且悠闲，不像鱼，更像一只大猫，微笑在他的嘴角浮现，“很简单。”
陈玄奕轻轻挥手，他们面前的空中便幻化出一面波纹水镜，水面渐渐平静，倒映出陈玄奕想要呈现的人体解剖图，他站起了身走向镜前，抬手指向镜中人体的心脏处，“所谓灵气运转，其实和人体的血液循环是相同的原理。体循环与肺循环保证的是人体正常生理机能，而灵气循环保证的是人体意识与肉身的统一，这三者循环的中枢都位于心脏处......”
若说坐在桌前的三人中谁听的最认真，那绝对是嘴里还嚼着小鱼干的陈白，陈玄奕这样认真的样子是他没有见过的。他以前一直认为，陈玄奕是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废物同伴，可没想到这人严肃起来时会是这般游刃有余幅模样。
“换句话而言，凡是世间有意识之体，皆有灵气循环。”陈玄奕说到这里时顿了一下，微微一笑，拍手总结道：“所以这样一来就简单了。”
“噬心莲之所以能够传染他人，是因为它在吸取自身宿主灵气的同时将灵气转化为与自己的同质的灵气产物，如果将其类比普通植物的代谢过程的话，那么它所散发出的同质灵气便是它的代谢产物。”
此时的陈玄奕讲得眉飞色舞，手指在水镜表面描绘着他所讲述的循环过程，如果他的手里有根教鞭的话，那么饭桌上的其他三个人便是他最忠实的学生：“我们先将这产物暂时定名为‘寒气’，如果体内灵气群中寒气的占比或者产生速率过大，那么出于身体对自身的保护，位于心脏处的灵气中枢便会自行运转将寒气排出体外，而寒气在渗出体外的同时会携带着噬心子莲凝成的冰晶，随着寒气侵入其他人的体内，这便是噬心莲具有传染性的原因。”
兜兜转转终于讲到了姜姝琦最关心的地方，这时候她认真极了。栗色的眼睛看着陈玄奕，认真而又坚定，炽热的目光让陈玄奕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
“怎么了？”姜姝琦见他停下了，便问。
他轻咳一声，摇了摇头，调整好状态继续讲了起来，“所以，只要能够阻断噬心莲的灵气吸收、灵气转化或者寒气外溢途经，那么便可以解决传染他人的问题，甚至可以杀死噬心莲了。”
“那你们这是做到了吗？”姜姝琦闻言，眼中一亮，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偏头看向夏东阳，眼中带着光。
却见少年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如果这是那么简单的事，那我可就不用离家出走，更不用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动我的压岁钱买菜了。”夏东阳现在最后悔的事情估计是当初将银行卡的短信消息提醒绑在了他师父的手机上，以至于买个东西刷卡都胆战心惊，担心被师父查找到踪迹。
“那，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姜姝琦微微一滞，心中自然有些失落，但她还是安慰着自己，既然已经找到方法了，那么离成功治疗也不远了吧。
“我们选择了最保险的做法。”陈玄奕说：“切断灵气来源，阻止灵气转化。”
由线条构成的一幅心脏描摹图在水镜中展开，陈玄奕简单演示起来，“噬心莲扎根于灵气输送的统控中枢点，那么我们便放弃这个中枢点，用结界将此处单独分隔开，另选他处设置循环中枢。”
“怎么设置？”姜姝琦追问道，她似乎有点急了。
陈玄奕细细想了想，思考着该用何种表达方式来让她理解设置方法，毕竟姜姝琦是普通人，从未接触过有关灵力方面的相关知识与术语，“就是通过灵力咒术对东阳的灵气中枢进行微修改，强行改变心脏处的灵气流动方向，使中枢控制点发生移动或者改变，远离噬心莲存在的区域，以达到断绝噬心莲灵气来源的目的。”
“但是这样做有两个坏处。”陈玄奕看了看夏东阳，见夏东阳向他点了点头，他才继续说道：“东阳需要定期向体内注入灵力咒术，以巩固咒术的稳定，保证他体内的灵气中枢不会发生改变。而且，因为体内灵气流动的改变还有每次灵力咒术的输入量的微小差异，都会导致他曾经习惯使用的需要灵力催动的御灵术法无法正常施展。”
“换句话说，以前他身上的咒术是在阻止寒气外溢的前提下，不影响他施术御灵，但是这样的做法到现在已经收效甚微了。而现在我所下的咒术便是在切断灵气吸收的同时也封印了他的一大部分实力。”
说到这里时，陈玄奕的脸上已经没有之前那般喜形于色的神情了，他没有看姜姝琦，而是看向了夏东阳，张口道：“所以他以后可能不能正常降灵了。”
“轰——”窗外似乎有惊雷炸响，姜姝琦微微张口说不出话，她面前的饭食已经凉了。夏东阳见她表情呆愣，抬手拍了拍她的背，跟她说：“没事的。”
却听见似乎接收延迟般女孩喃喃道：“什么......”
005.
暮色将要落下的时候姜姝琦提起了回家，她还没有忘记今天早晨和陈白的约定。
“走这么早？”周烨不禁有点疑惑，以往姜姝琦可是不等天黑不出图书馆的。
“对啊，”姜姝琦背着包，手里提着食盒，走出了图书馆的门，望向西边色彩绚烂的天空，心中暗道迟了，不知道他们今晚有没有食材做饭，“我得去阿东家一趟。”
周烨跟在姜姝琦身后除了图书馆，偏头望了望食堂方向，估摸着这个点也该吃饭了，耳边突然传来姜姝琦的话，他歪起了头瘪起了嘴，嘟囔起来：“为啥要去找他？”
“好像是他家的一个弟弟想要我去和他们吃饭。”姜姝琦偏回头看着周烨一副小可怜的模样，抬手揪了揪他的脸笑了起来，“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正好带你见见阿东......”姜姝琦刚说完这句话，却忽地想起来——阿东，连她自己都见不到。
脸上的表情忽地僵硬了，姜姝琦收回了手，抿着唇微微笑，摆了摆手替周烨回答说：“还是算了吧，那些人你都不认识，你会不自在的。”
“啊？”周烨愣了愣，看着姜姝琦收回去的手，不明白为何她的笑容突然染上了异样的情绪，却还是顺着她的话应道：“好。”
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她会在他的视线之外和其他人纠缠不清。
于周烨而言，姜姝琦就像一只自由的云雀，初晨时振翅飞向天空，傍晚时轻拍羽翼回到巢中，他就好像是一棵树，撑起枝叶护住她的小窝，于是无论电闪雷鸣还是狂风大作，她都会如期而归。
“那你到那里的时候给我发个消息哦。”周烨帮她提着包将她送到了地铁站，目送着她离开的背影渐渐在通道消失后，才转身离去。
拿出手机点开消息栏，周烨露出了自由的笑容。
学习需要张弛有度对吧？
嘿嘿，今晚操场团建！
拨通语音电话，周烨对对面的人说道：“学长，今晚几点啊？我也来。”
对面的男生显然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话语中带着调侃的意味：“你不是要陪女朋友复习吗？”
“怎么？又有时间了？”
周烨斜挎着包，爽朗的笑声裹着夏日的风在空中飘扬，“今天的复习任务结束了，可以好好玩啦。”
“哈哈，那今晚八点，不见不散。”
“得嘞。”
“对了，把你的吉他带上吧，氛围组就靠你了。”
“行。”周烨收起手机挂了电话，偏头看向斜阳，尘世的车辆川流不息，人世喧嚣且静谧，金色的光洒落在大地，仿佛镀上一重佛光。
姜姝琦没有直接赴约，而是辗转买了一些食材和水果后才叩响了门。
而后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按照姜姝琦的推测，来开门的是陈玄奕——可她没想到居然是夏东阳。
少年修长的手拉开了门把，此时的光还未完全落下，银色的发上流转着霞光，犹如上好的绸缎，少年清澈的眼中带着笑意，让站在门前的姜姝琦感到一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
“阿东？”姜姝琦试探性地问着，眼中惊讶的神情并未散去。
少年的笑容带着夕阳的温度，抬手接过了姜姝琦手中的东西，门前是早已帮她准备好的拖鞋，“快进来吧。”
姜姝琦呆呆地走进房中，目光未曾有一秒从银发少年的身上移开，她不明白，为什么......
从厨房中端着盘子缓步踱出的陈白抬眸便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姜姝琦微愣的表情，将菜放在桌上后便向姜姝琦招了招手，“姜姝琦，快过来。”
夏东阳闻声偏头看向还在门口站着的姜姝琦，便明白她还愣在自己为何能见她的惊讶中，于是微微一笑向她耸了耸肩，表示确实可以如此。
陈白见她还是站在原地不动，便自己凑了上去，“很惊讶吧。”那说话的语气颇有几分陈玄奕嬉皮笑脸的味道。
“嗯。”姜姝琦点了点头，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夏东阳，抬腿缓步向前走去，双手抓住夏东阳的手臂，似乎是在仔细查看，确认这确实是他本人。
眼前的少年突然笑了，栗色的眼睛弯了起来，带着笑意，他垂着眸刚好对上了她的眼，少年抬手敲了敲她的脑袋，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对她说道：“是我。”
突然被敲了一下的姜姝琦猛地回过神来，缓缓松开了抓住夏东阳的手，揉了揉额头，“我这不是太震惊了嘛。”
“先吃饭，慢慢跟你说。”夏东阳指了指桌上已经做好的饭菜，转身走进厨房端出了刚煮好的饭。
陈白按了按姜姝琦的肩，示意她坐好，端起碗缓缓将饭盛好，端上了桌，在经过紧闭的房门前时，停留了几秒，抬手敲了敲门，“吃饭了。”
“嗯。”房内传来陈玄奕若有似无的回应，似乎他已经精疲力竭。
“他怎么了？”姜姝琦接过陈白递来的饭，向他道了声谢。
“帮夏东阳治病，被累到了。”陈白在姜姝琦对面坐下，抬眸看向又去敲陈玄奕房门的夏东阳。
“阿琦来了。”夏东阳说，房间里似乎突然传来布料摩擦的耸动声，是陈玄奕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了，“知道了。”他向门外应着，然后抬手闻了闻身上的汗味，抬手念咒收整好自己才走出了门。
见陈玄奕走了出来坐到了夏东阳旁边，姜姝琦好奇地探过头去，“陈白说你帮阿东治病，是怎么治的啊？”
刚端起碗的陈玄奕微微愣了一下，又将碗放下，轻咳一声，此时他的心情是很好的。他看着姜姝琦，银色的发用一根发绳松散扎在脑后，慵懒且悠闲，不像鱼，更像一只大猫，微笑在他的嘴角浮现，“很简单。”
陈玄奕轻轻挥手，他们面前的空中便幻化出一面波纹水镜，水面渐渐平静，倒映出陈玄奕想要呈现的人体解剖图，他站起了身走向镜前，抬手指向镜中人体的心脏处，“所谓灵气运转，其实和人体的血液循环是相同的原理。体循环与肺循环保证的是人体正常生理机能，而灵气循环保证的是人体意识与肉身的统一，这三者循环的中枢都位于心脏处......”
若说坐在桌前的三人中谁听的最认真，那绝对是嘴里还嚼着小鱼干的陈白，陈玄奕这样认真的样子是他没有见过的。他以前一直认为，陈玄奕是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废物同伴，可没想到这人严肃起来时会是这般游刃有余幅模样。
“换句话而言，凡是世间有意识之体，皆有灵气循环。”陈玄奕说到这里时顿了一下，微微一笑，拍手总结道：“所以这样一来就简单了。”
“噬心莲之所以能够传染他人，是因为它在吸取自身宿主灵气的同时将灵气转化为与自己的同质的灵气产物，如果将其类比普通植物的代谢过程的话，那么它所散发出的同质灵气便是它的代谢产物。”
此时的陈玄奕讲得眉飞色舞，手指在水镜表面描绘着他所讲述的循环过程，如果他的手里有根教鞭的话，那么饭桌上的其他三个人便是他最忠实的学生：“我们先将这产物暂时定名为‘寒气’，如果体内灵气群中寒气的占比或者产生速率过大，那么出于身体对自身的保护，位于心脏处的灵气中枢便会自行运转将寒气排出体外，而寒气在渗出体外的同时会携带着噬心子莲凝成的冰晶，随着寒气侵入其他人的体内，这便是噬心莲具有传染性的原因。”
兜兜转转终于讲到了姜姝琦最关心的地方，这时候她认真极了。栗色的眼睛看着陈玄奕，认真而又坚定，炽热的目光让陈玄奕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
“怎么了？”姜姝琦见他停下了，便问。
他轻咳一声，摇了摇头，调整好状态继续讲了起来，“所以，只要能够阻断噬心莲的灵气吸收、灵气转化或者寒气外溢途经，那么便可以解决传染他人的问题，甚至可以杀死噬心莲了。”
“那你们这是做到了吗？”姜姝琦闻言，眼中一亮，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偏头看向夏东阳，眼中带着光。
却见少年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如果这是那么简单的事，那我可就不用离家出走，更不用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动我的压岁钱买菜了。”夏东阳现在最后悔的事情估计是当初将银行卡的短信消息提醒绑在了他师父的手机上，以至于买个东西刷卡都胆战心惊，担心被师父查找到踪迹。
“那，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姜姝琦微微一滞，心中自然有些失落，但她还是安慰着自己，既然已经找到方法了，那么离成功治疗也不远了吧。
“我们选择了最保险的做法。”陈玄奕说：“切断灵气来源，阻止灵气转化。”
由线条构成的一幅心脏描摹图在水镜中展开，陈玄奕简单演示起来，“噬心莲扎根于灵气输送的统控中枢点，那么我们便放弃这个中枢点，用结界将此处单独分隔开，另选他处设置循环中枢。”
“怎么设置？”姜姝琦追问道，她似乎有点急了。
陈玄奕细细想了想，思考着该用何种表达方式来让她理解设置方法，毕竟姜姝琦是普通人，从未接触过有关灵力方面的相关知识与术语，“就是通过灵力咒术对东阳的灵气中枢进行微修改，强行改变心脏处的灵气流动方向，使中枢控制点发生移动或者改变，远离噬心莲存在的区域，以达到断绝噬心莲灵气来源的目的。”
“但是这样做有两个坏处。”陈玄奕看了看夏东阳，见夏东阳向他点了点头，他才继续说道：“东阳需要定期向体内注入灵力咒术，以巩固咒术的稳定，保证他体内的灵气中枢不会发生改变。而且，因为体内灵气流动的改变还有每次灵力咒术的输入量的微小差异，都会导致他曾经习惯使用的需要灵力催动的御灵术法无法正常施展。”
“换句话说，以前他身上的咒术是在阻止寒气外溢的前提下，不影响他施术御灵，但是这样的做法到现在已经收效甚微了。而现在我所下的咒术便是在切断灵气吸收的同时也封印了他的一大部分实力。”
说到这里时，陈玄奕的脸上已经没有之前那般喜形于色的神情了，他没有看姜姝琦，而是看向了夏东阳，张口道：“所以他以后可能不能正常降灵了。”
“轰——”窗外似乎有惊雷炸响，姜姝琦微微张口说不出话，她面前的饭食已经凉了。夏东阳见她表情呆愣，抬手拍了拍她的背，跟她说：“没事的。”
却听见似乎接收延迟般女孩喃喃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