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鲛人心——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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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莺燕振翅落在枝头，望向东方。
槿花的香气飘散在夏宅的庭院中央，女孩轻轻踏上青石板，走进房廊。晨光初现，流转在银色的发间，站在少年的门前，木槿微微抬手，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感觉不到他的气息。
疑惑间，推开了房门，木门关节轻响，发出吱呀的声音，隔壁浅眠的少年微微睁开了眼。
木槿抬腿踏进了房门，偏头看见桌上已经蒙上一层浅浅的灰尘的相片，抬手轻轻将薄尘拭去，身后来了人。
“姐姐？”夏东明头顶着毛躁的头发，脚踩着穿反了的拖鞋，手扶着门，微微喘着气，在看见木槿后，原本提起来的心顿时往下沉了几分，有些失望地垂下了眸，“你来了啊。”
他咧开嘴笑了笑，低头看了看自己随意穿着的白色汗衫和大裤衩，不自在地抓了抓乱糟糟的头——他现在看起来好像很糟糕。
木槿回眸转身，向他靠近，抬手捻决，手指轻触他的发，原本糟乱打结的发，变得干净柔顺起来，她微微一笑说道：“我回来了。”
房内原本安静沉寂的床突然毫无预兆地耸动起来，白色的蚊帐摇晃着，趁着晨光，可以依稀看见里面晃动的身影。一个小脑袋从帐内探出头来，揉了揉眼睛，看向门口的两人。
夏瑾轩睁开了眼，盯着站在门口的木槿看了三秒后，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夏东明，“东明哥哥这是你的女朋友吗？”
夏东明闻言瞪大了眼睛，也管不得脚上的拖鞋没穿对，抬手指着夏瑾轩大喊道：“小屁孩儿乱说什么呢？”抬腿走过去，一巴掌拍在小家伙的脑袋上，蹲下身小声对他说道：“这是我和你东阳哥哥的姐姐，别乱说话。”
“哦。”夏瑾轩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望着木槿，眼中没有丝毫怯意，乖巧地叫了一声，“姐姐好。”垂下头便看见夏东明脚上踩着穿反的拖鞋，歪了歪还不算太清醒的脑袋，小孩子特有的用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对夏东明提醒道：“哥哥，你的鞋子穿反了。”
“我知道！”被提醒的夏东明嘟囔着站起身，希望这家伙不要再说话了，他背对着木槿，低着头将拖鞋对换，一想到夏瑾轩刚才说话那么大声，木槿绝对听到了，他就莫名地觉得有些尴尬。
身后是缓缓靠近的脚步声，夏东明直觉木槿是回来找夏东阳的，可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夏东阳不见了。
“你好啊，我叫木槿。”木槿走到床前停下了脚步，微微屈膝弯腰，对上夏瑾轩栗色的眼，露出温柔的笑，“你叫什么名字呢？”
窝在床上的夏瑾轩仰头望着木槿，房内光线昏暗，却正好渲染了她那双碧蓝的眼，点点的光亮落入眼中，便成就了漫天星光，“我叫夏瑾轩。”
“姐姐，你的眼睛好漂亮。”夏瑾轩忍不住夸赞，他想让夏瑾瑜也来看看。
“谢谢。”木槿微微一笑，抬手摸了摸他的头，“瑾轩，你为什么会睡在这里呢？”
“因为我想等哥哥回来。”一提到夏东阳，夏瑾轩不自觉缓缓垂下了头，“他答应过会去接我回家的，但是他没有去，所以我就想，换我等他回家。”
“是吗。”木槿撩了撩裙身，缓缓蹲下，与夏瑾轩平视，“那姐姐去帮你找他回来好不好？”
夏瑾轩闻言，双眼瞬间发出了亮光，几秒的激动过后，夏瑾轩脸上的笑容却忽地褪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微微前倾，靠近了木槿，眼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神色，“你说的是真的？”
站在一旁的夏东明也愣住了，姐姐能找到他？
明明就连师父想尽办法都没有探寻出他的踪迹。
夏东明的心跳忽地加快起来，他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再见到过师兄了。
他想见他，他一个人在外边，一定没有在家过得好吧。
可一想到师父对他们所说的，“师兄便是堕神”一事，夏东明身体一顿，刹那间后颈发麻，身体冰凉。
看着女孩银色的发顶，流光回旋在柔软的发与丝绸上，夏东明咽了咽口水，微微张口，想要叫木槿，“姐姐，还是不要......”
“东明，这么早就起来了？”男人的声音传来，就好像冬日里落入湖中的一粒石子，砸碎了湖面上的薄冰。
“师父？”夏东明转回头去，便看见自家师父夏铭辰倚在门边，微眯的眼睛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事，他的手中持着花纹繁复的长剑。
突然想到木槿多年未改变的容颜，一个念头刹那间在夏东明脑中闪过，仅是在下一秒，夏东明的身体便不着痕迹地挡在了木槿身前。
“我以为是师兄回来了，所以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是木槿姐姐来了。”
“是吗。”夏铭辰没有追问，仅是偏头多看了一眼在夏东明身后，缓缓站起身回望他向他礼貌点头的银发女孩，这个动作把夏东明吓得不轻——木槿对于家里人来说算是来路不明，她又和师兄走得极近，师兄还对这个姐姐有那样的心思......万一姐姐被当成什么坏人，那姐姐可就麻烦了。
看见夏东明小动作的夏铭辰无奈一笑摇了摇头，“招待好人家，”转身离去，笑容凝固在嘴角，他微微叹了口气，“兄弟俩真是一个样。”
眼见着夏铭辰缓缓离去，夏东明心里莫名松了口气，转过身时因为刚才太紧张，已经忘了刚才想要和木槿说什么，他只庆幸木槿现在是安全的。回眸便看见木槿凝望着那人远去的身影，夏东明的笑容僵在脸上，姐姐为什么一直盯着师父？
“阿明。”木槿缓缓收回目光，偏过头看向夏东明。一双眼睛似乎能够洞悉他深埋在心底的思绪，她问道：“阿东为什么离开夏家了？”
还是问了啊。
夏东明的嘴唇有些干燥，不知该如何开口，略有些窘迫地偏过了头，“他......”
“是因为我没有按时回来吗？”木槿问。
“啊？”夏东明一时间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大半月前的对话浮现在眼前——
“她已经走了。”
“你想送她礼物的话得等一周了。”
是啊，原本以为只是一周的，结果等了大半月，才再次见到她。
垂眸看着依旧戴在手上的桃花发绳，他都快习惯有它的存在了。
姐姐这可是大违约了。
见夏东明不说话，木槿便明了了，有这个原因。他的头发，估计已经完全藏不住了。
“别担心，他会平安回来的。”木槿仰头看着他。
“我向你保证。”夏东明垂眸，见她说得认真，突然失声笑起来，这姐姐都不知道放了师兄多少次鸽子了，还说得这么信誓旦旦，好像真的能做到一样。
木槿歪了歪头看向他，一双眼睛带着疑问，“你不相信我？”
夏东明忍不住笑出了声，摇头摆着手，“我没有。”他偏过头不看木槿，怕自己忍不住又笑起来。
“等我的消息吧。”木槿并不准备与他纠结于此，转身便准备离开，又突然被夏东明叫住。
“姐姐等等。”少年的伸手拉住了她，想要阻止她接近夏东阳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深呼一口气，垂着头，将手上的桃花发绳戴到了她的手上，“送给你的。”他说着，咧嘴笑了起来，缓缓松开了手。
木槿呆呆愣住，垂眸，眼上朦胧着一层薄雾，桃花啊。
“很好看。”木槿扬起了唇轻轻一笑，“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夏东明揣了揣手摸了摸衣兜，顿时不知道一双空荡荡的手该如何安放，好像他小时候也是这样，看见漂亮姐姐坐在身旁，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能羡慕地看着阿东拉着姐姐的手，站起身缓缓往外走。
“姐姐，你真的能把师兄带回来吗？”他希望得到肯定的答复。
“我会的。”木槿伸手将头发理成三股，随意编了一个辫子将发绳扎在末端，微光下，桃花在发尾盛开，衬着青色的衣衫，就好像桃树开出花长出嫩叶，给了少年新生的希望。
见少年皱着眉头，她抬手伸出食指按在了他的眉心，缓缓轻柔，让他放松表情，“你放心吧。”
“姐姐，我等你的好消息！”夏瑾轩的小脑袋从床帘中探出，光着小脚丫从床上跳下，抱住了木槿的腿。
“你会等到的。”木槿蹲下身将他抱回床上，弯腰揉了揉他的头，“我得走了。”
夏东明张了张嘴，微微抬手，却没有将她留下——她是得走了。
留在这里也不见得安全。
“你会回来的吧？”夏东明看着女孩纤细的背影，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她会突然消失在月色之下，再无踪迹。
木槿停下了脚步，并未回头，“会的。”
身影渐行渐远，直至走过转角消失不见。
冉冉茶香在庭中飘散，夏铭辰升起一盅茶似乎已经等待了许久，抬眸看见穿过长廊的木槿，便向她招了手。站起身向她微微鞠躬，礼貌询问道：“能和我聊聊吗？”
晨光熹微，莺燕振翅落在枝头，望向东方。
槿花的香气飘散在夏宅的庭院中央，女孩轻轻踏上青石板，走进房廊。晨光初现，流转在银色的发间，站在少年的门前，木槿微微抬手，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感觉不到他的气息。
疑惑间，推开了房门，木门关节轻响，发出吱呀的声音，隔壁浅眠的少年微微睁开了眼。
木槿抬腿踏进了房门，偏头看见桌上已经蒙上一层浅浅的灰尘的相片，抬手轻轻将薄尘拭去，身后来了人。
“姐姐？”夏东明头顶着毛躁的头发，脚踩着穿反了的拖鞋，手扶着门，微微喘着气，在看见木槿后，原本提起来的心顿时往下沉了几分，有些失望地垂下了眸，“你来了啊。”
他咧开嘴笑了笑，低头看了看自己随意穿着的白色汗衫和大裤衩，不自在地抓了抓乱糟糟的头——他现在看起来好像很糟糕。
木槿回眸转身，向他靠近，抬手捻决，手指轻触他的发，原本糟乱打结的发，变得干净柔顺起来，她微微一笑说道：“我回来了。”
房内原本安静沉寂的床突然毫无预兆地耸动起来，白色的蚊帐摇晃着，趁着晨光，可以依稀看见里面晃动的身影。一个小脑袋从帐内探出头来，揉了揉眼睛，看向门口的两人。
夏瑾轩睁开了眼，盯着站在门口的木槿看了三秒后，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夏东明，“东明哥哥这是你的女朋友吗？”
夏东明闻言瞪大了眼睛，也管不得脚上的拖鞋没穿对，抬手指着夏瑾轩大喊道：“小屁孩儿乱说什么呢？”抬腿走过去，一巴掌拍在小家伙的脑袋上，蹲下身小声对他说道：“这是我和你东阳哥哥的姐姐，别乱说话。”
“哦。”夏瑾轩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望着木槿，眼中没有丝毫怯意，乖巧地叫了一声，“姐姐好。”垂下头便看见夏东明脚上踩着穿反的拖鞋，歪了歪还不算太清醒的脑袋，小孩子特有的用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对夏东明提醒道：“哥哥，你的鞋子穿反了。”
“我知道！”被提醒的夏东明嘟囔着站起身，希望这家伙不要再说话了，他背对着木槿，低着头将拖鞋对换，一想到夏瑾轩刚才说话那么大声，木槿绝对听到了，他就莫名地觉得有些尴尬。
身后是缓缓靠近的脚步声，夏东明直觉木槿是回来找夏东阳的，可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夏东阳不见了。
“你好啊，我叫木槿。”木槿走到床前停下了脚步，微微屈膝弯腰，对上夏瑾轩栗色的眼，露出温柔的笑，“你叫什么名字呢？”
窝在床上的夏瑾轩仰头望着木槿，房内光线昏暗，却正好渲染了她那双碧蓝的眼，点点的光亮落入眼中，便成就了漫天星光，“我叫夏瑾轩。”
“姐姐，你的眼睛好漂亮。”夏瑾轩忍不住夸赞，他想让夏瑾瑜也来看看。
“谢谢。”木槿微微一笑，抬手摸了摸他的头，“瑾轩，你为什么会睡在这里呢？”
“因为我想等哥哥回来。”一提到夏东阳，夏瑾轩不自觉缓缓垂下了头，“他答应过会去接我回家的，但是他没有去，所以我就想，换我等他回家。”
“是吗。”木槿撩了撩裙身，缓缓蹲下，与夏瑾轩平视，“那姐姐去帮你找他回来好不好？”
夏瑾轩闻言，双眼瞬间发出了亮光，几秒的激动过后，夏瑾轩脸上的笑容却忽地褪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微微前倾，靠近了木槿，眼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神色，“你说的是真的？”
站在一旁的夏东明也愣住了，姐姐能找到他？
明明就连师父想尽办法都没有探寻出他的踪迹。
夏东明的心跳忽地加快起来，他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再见到过师兄了。
他想见他，他一个人在外边，一定没有在家过得好吧。
可一想到师父对他们所说的，“师兄便是堕神”一事，夏东明身体一顿，刹那间后颈发麻，身体冰凉。
看着女孩银色的发顶，流光回旋在柔软的发与丝绸上，夏东明咽了咽口水，微微张口，想要叫木槿，“姐姐，还是不要......”
“东明，这么早就起来了？”男人的声音传来，就好像冬日里落入湖中的一粒石子，砸碎了湖面上的薄冰。
“师父？”夏东明转回头去，便看见自家师父夏铭辰倚在门边，微眯的眼睛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事，他的手中持着花纹繁复的长剑。
突然想到木槿多年未改变的容颜，一个念头刹那间在夏东明脑中闪过，仅是在下一秒，夏东明的身体便不着痕迹地挡在了木槿身前。
“我以为是师兄回来了，所以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是木槿姐姐来了。”
“是吗。”夏铭辰没有追问，仅是偏头多看了一眼在夏东明身后，缓缓站起身回望他向他礼貌点头的银发女孩，这个动作把夏东明吓得不轻——木槿对于家里人来说算是来路不明，她又和师兄走得极近，师兄还对这个姐姐有那样的心思......万一姐姐被当成什么坏人，那姐姐可就麻烦了。
看见夏东明小动作的夏铭辰无奈一笑摇了摇头，“招待好人家，”转身离去，笑容凝固在嘴角，他微微叹了口气，“兄弟俩真是一个样。”
眼见着夏铭辰缓缓离去，夏东明心里莫名松了口气，转过身时因为刚才太紧张，已经忘了刚才想要和木槿说什么，他只庆幸木槿现在是安全的。回眸便看见木槿凝望着那人远去的身影，夏东明的笑容僵在脸上，姐姐为什么一直盯着师父？
“阿明。”木槿缓缓收回目光，偏过头看向夏东明。一双眼睛似乎能够洞悉他深埋在心底的思绪，她问道：“阿东为什么离开夏家了？”
还是问了啊。
夏东明的嘴唇有些干燥，不知该如何开口，略有些窘迫地偏过了头，“他......”
“是因为我没有按时回来吗？”木槿问。
“啊？”夏东明一时间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大半月前的对话浮现在眼前——
“她已经走了。”
“你想送她礼物的话得等一周了。”
是啊，原本以为只是一周的，结果等了大半月，才再次见到她。
垂眸看着依旧戴在手上的桃花发绳，他都快习惯有它的存在了。
姐姐这可是大违约了。
见夏东明不说话，木槿便明了了，有这个原因。他的头发，估计已经完全藏不住了。
“别担心，他会平安回来的。”木槿仰头看着他。
“我向你保证。”夏东明垂眸，见她说得认真，突然失声笑起来，这姐姐都不知道放了师兄多少次鸽子了，还说得这么信誓旦旦，好像真的能做到一样。
木槿歪了歪头看向他，一双眼睛带着疑问，“你不相信我？”
夏东明忍不住笑出了声，摇头摆着手，“我没有。”他偏过头不看木槿，怕自己忍不住又笑起来。
“等我的消息吧。”木槿并不准备与他纠结于此，转身便准备离开，又突然被夏东明叫住。
“姐姐等等。”少年的伸手拉住了她，想要阻止她接近夏东阳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深呼一口气，垂着头，将手上的桃花发绳戴到了她的手上，“送给你的。”他说着，咧嘴笑了起来，缓缓松开了手。
木槿呆呆愣住，垂眸，眼上朦胧着一层薄雾，桃花啊。
“很好看。”木槿扬起了唇轻轻一笑，“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夏东明揣了揣手摸了摸衣兜，顿时不知道一双空荡荡的手该如何安放，好像他小时候也是这样，看见漂亮姐姐坐在身旁，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能羡慕地看着阿东拉着姐姐的手，站起身缓缓往外走。
“姐姐，你真的能把师兄带回来吗？”他希望得到肯定的答复。
“我会的。”木槿伸手将头发理成三股，随意编了一个辫子将发绳扎在末端，微光下，桃花在发尾盛开，衬着青色的衣衫，就好像桃树开出花长出嫩叶，给了少年新生的希望。
见少年皱着眉头，她抬手伸出食指按在了他的眉心，缓缓轻柔，让他放松表情，“你放心吧。”
“姐姐，我等你的好消息！”夏瑾轩的小脑袋从床帘中探出，光着小脚丫从床上跳下，抱住了木槿的腿。
“你会等到的。”木槿蹲下身将他抱回床上，弯腰揉了揉他的头，“我得走了。”
夏东明张了张嘴，微微抬手，却没有将她留下——她是得走了。
留在这里也不见得安全。
“你会回来的吧？”夏东明看着女孩纤细的背影，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她会突然消失在月色之下，再无踪迹。
木槿停下了脚步，并未回头，“会的。”
身影渐行渐远，直至走过转角消失不见。
冉冉茶香在庭中飘散，夏铭辰升起一盅茶似乎已经等待了许久，抬眸看见穿过长廊的木槿，便向她招了手。站起身向她微微鞠躬，礼貌询问道：“能和我聊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