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往昔——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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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街边人来人往，少年坐在步行街边的长凳上，抬手压低了帽檐，后颈处却还是跳出根根银发，少年皱着眉，仰靠在椅背上，深呼吸，却还是久久不能从昨日的梦魇中回过神来。
他梦见，有人想要娶她。
“呵。”少年无声地笑了，“这可不行。”
身旁突然多了一丝暖意，少年偏头，便看见了仰头伸长腿坐在少年身旁的银发青年。
陈玄奕偏头对夏东阳一笑，“好久不见。”
夏东阳顿住，一时间忘了让他离自己远一点。
一个身形高挑的男孩手上拿着雪糕走在前面，后边两人亦步亦趋地走着，夏东阳看着前面身着清凉短袖，步履优雅的男孩，偏头看着陈玄奕。
“陈白。”陈玄奕咧嘴一笑，对他介绍道：“名字好听吧，我取的。”
前面的男孩慵慵懒懒地回头望了陈玄奕一眼，随即向夏东阳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夏东阳点头回礼，继续听陈玄奕唠叨。
陈玄奕是个典型的话痨，拉着夏东阳在街边小摊坐下，便开始诉说最近自己睡觉的地方，没有那舒缓的乐声了，有点失眠，又说他发现当模特拍卖家秀比在街上和别人合影还能赚钱，又说那只小兔子怎么就走了，他还想带她看看陈白长大了的样子......
夏东阳静静地听着，有时微抿一口茶，附和着说上几句，点了点头。
“我老妈最近老是传音叫我回家，说给我在北海谋了个好职位，还老是唠叨让我上进一点，很头疼啊......你说我一能吃饱穿暖，二不图金钱名利，三家里那两位比我还精神，根本不需要我供养，让我清闲自在一点，每天简简单单吃碗酸辣粉不好吗？”
陈玄奕显然是被自家老妈说烦了，端起茶杯猛地灌了一口茶，“老是赶着我做这做那，让我想做条咸鱼都不行。”放下茶杯却听见夏东阳一声轻笑。
四目相对，少年黑色的瞳像深渊，让陈玄奕不自觉沉溺，他说：“等你遇见心爱的姑娘，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陈玄奕倒是很好奇夏东阳这话的含义，赶忙请教，“这是什么意思？”眼中带着好奇。
夏东阳摇了摇头，陈玄奕似乎听见了一声极低的叹息，却看见少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似乎有几分落寞，“等你遇见她，却什么都给不了她，你就不会觉得这样很好了。”
陈玄奕虽是个粗神经，却也看出夏东阳这是有心事，双手撑在桌上，凑近他，“你喜欢她啥啊？”
夏东阳浅浅地笑着，自顾自地回答着：“大概很喜欢她伸出手抱起我，叫我‘阿东’的时候吧。”
“那个时候我感觉我是属于她的，在这偌大的孤单世界里，我不是伶仃一人。”
走进摊内的女孩闻言微愣，在隔壁桌坐下，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
手机铃声响起，回荡在店铺内，夏东阳看了一眼手机随即按下了静音。
女孩心中一紧，陈玄奕看着屏幕上的一串号码，问他:“怎么不接？”
“不认识。”夏东阳摇了摇头。
更准确来说，他现在不方便联系任何人，这次遇见陈玄奕都是一个意外。
“奥。”陈玄奕也没再追问，端起茶碗一口茶还未喝下，隔壁桌的女孩却坐不住了，站起身被着一把吉他走到他们桌前。
半张着嘴的陈玄奕突然顿住，这不是前段时间弹琴哄他睡觉的那个漂亮女孩吗？
“夏东阳，你还记得我吗？”女孩并未看陈玄奕一眼，而是直直地看着那戴着黑色鸭舌帽的少年。
“你是？”夏东阳看着这人觉得有点眼熟。
“霞光孤儿院。”女孩说。
夏东阳的瞳孔一震，顿住了。
“我是阿琦。”姜姝琦垂眸看着他，“阿东，好久不见。”
002.
五岁的阿东坐在孤儿院的长滑梯顶端，呆呆地看着天空，仿佛想透过天空看到什么不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
“今天的太阳早降落了几分钟。”他喃喃自语着。
“阿东！”突然听到有人叫他，阿东回过头去，看到一个小小的女孩子站在滑梯下气鼓鼓地看着他。
“怎么啦？”阿东一脸疑问，她怎么看上去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叫了你好多声了！吃饭了！”小女孩气鼓鼓的，这个人怎么听不见她说话呀，是不是耳朵不好？
“哦！来啦！”阿东一听到吃饭就两眼放光立马从滑梯上滑下往饭厅跑去。
“哎！你等等我呀！”真搞不懂为什么这家伙这么爱吃饭，就好像喂不饱一样。
叫阿东的小女孩的名字叫阿琦。
孤儿院的大人们总是直接叫这些孩子的小名，久而久之这些孩子也就直接将他们的小名当做自己的名字，用来互相称呼了。
阿东和阿琦年纪一样大，都只有七岁，但他们也算是孤儿院里的小小大人了！
他们是院里小朋友们的哥哥姐姐，还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虽然他们还不是很明白“好朋友”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们的“妈妈”说，他们是好朋友那就是好朋友吧。
所以阿东要和其他哥哥姐姐们保护阿琦和其他弟弟妹妹，阿琦也不能欺负阿东，而且弟弟妹妹们也要乖乖听话不能调皮捣乱！
阿东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不仅能帮妈妈们做很多事，而且还可以在小朋友们之间做一个很优秀的调节者。每当阿琦看到阿东又做好一件事的时候她都会觉得阿东很厉害！
除了吃得有点多，爱看着天空发呆之外，阿东简直就是一个小超人！
“阿东，阿东......”见阿东又坐在小秋千上发呆了，阿琦有点不高兴，虽然她自己也爱发呆，但是阿东发呆得时间也太长了一点吧。
阿东听见阿琦在叫他，回过神来问她：“怎么啦？”
阿琦见她回神了，又突然开心起来，说道：“我们来玩‘闭眼抓人’的游戏吧！”
和玩游戏比起来阿东更喜欢发呆，但因为是阿琦的要求，阿东还是愿意和阿琦一起玩，因为他和阿琦是好朋友啊。
“好。”阿东点了点头。
“那，你当鬼！”话音刚落，阿琦就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阿东从裤包里拿出了一截布条，蒙在眼上，在原地转了三个圈后晃晃悠悠地开始抓阿琦。其他小朋友看见阿东和阿琦又在玩游戏便急忙跑来加入他们。孤儿院里不大的小坝子上一时间被小朋友们的欢笑声填满，两个“妈妈”站在走廊上，远远地看着那群欢笑的孩子，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妈妈！你们也来一起玩啊！”小坝子上的孩子看见站在走廊上的“妈妈们”便开心地向她们挥手。
“妈妈们”相视一笑，也加入了这群欢腾的孩子中。
当鬼的人换了一轮又一轮，又轮到了阿东，阿东蒙着眼睛，静静地站在原地，耳朵仔细听着乱窜的脚步声。小朋友和大朋友们都小心翼翼地在他周围轻轻走着，比较调皮的小孩子还会故意走到他的背后戳他一下，然后飞快逃走。阿东反手一抓，什么都没抓住。
所有人都悄悄咪咪地笑，担心一个不小心就暴露自己的位置了。要知道，阿东玩抓人游戏可是很厉害的！
突然一阵风吹来，所有人都噤了声。
阿东背后的空间就像是一面直立的水池，微风吹过，水池面上泛起阵阵涟漪，阿东听到身后有水声，以为是谁带了水壶，他转身便扑过去，扑到了一双修长的腿上。阿东以为是抱到了哪一个“妈妈”，他便开心地大喊道：“抓到你啦！妈妈！”
可却没有人回答他，阿东觉得奇怪，便拉下布条抬头望去，阳光洒下，他的眼睛瞪得老大：“仙......仙女姐姐......”
温暖的阳光洒在她柔软的银发上熠熠生辉，她的眼睛就像是另一片天空，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天空，没有之一，她身上还有淡淡的花香，比妈妈身上的奶香味还要好闻......这个人是仙女吧，只有仙女才会这么漂亮吧，漂亮得让他移不开眼......
木槿弯下腰轻轻抱起阿东，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原来你在这里啊。”随后抬脚完全走出空间的水纹中。
阿东此刻有点飘飘然，根本没反应过来木槿对他说了什么，他只知道他被仙女抱了！
小坝子上的众人看见抱着阿东的木槿一时间忘记了呼吸，几秒过后，一个小孩子大声说道：“阿东被仙女姐姐抱啦！”
一时间小坝子里的小孩子都炸开了锅，一窝蜂地向木槿奔去，将木槿团团围住，大喊着让木槿抱他们。
木槿显然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那秀气的小脸上一时间满是局促。
阿东见这么多人都争着想要仙女姐姐抱顿时不乐意了，他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木槿的脖子，将小脑袋埋进木槿的颈窝大喊着：“你们不要和我抢！”
木槿被阿东抱住时突然愣住了，随后听到阿东的话，她忍不住嘴角上扬，那困扰她的慌乱感也随之消散，她单手抱着阿东用另一只手摸了摸阿东的头，温柔地说道：“听你的，我就抱你一个人好不好。”
阿东听到木槿的话后，有点点小心虚，因为妈妈说过好东西是要大家一起分享的，他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虽是这样想着，但他还是鬼使神差地点了头。随后他紧紧地降头埋在木槿的颈窝处，不敢抬起头来看其他小朋友。
“妈妈们”也终于从小朋友堆里挤出了一条路，来到木槿面前。
其中一个看起来有点小凶小凶的妈妈站在木槿前面将木槿挡住，她对着围着木槿的小朋友们说道：“这位姐姐是我们的客人，对客人不礼貌的小朋友可得不到客人的喜欢哦！更别说得到姐姐的拥抱了。”
小朋友们一听，立马就不闹了，他们安安静静地站着，一双双大眼睛期待地看着木槿，希望她也能给他们一个拥抱。
站在木槿身旁的另一个妈妈看着这群孩子，微微一笑，她弯下腰温柔的对小朋友们说道：“晚饭时间快到了，大家去帮忙准备晚饭招待我们的客人好吗？”
小朋友们一听到要招待客人，便一窝蜂地散去，冲向饭厅摆弄碗筷，每个人都想多放一副碗筷，那样仙女姐姐用到自己碗筷的机会就更大些。阿东抬头看到其他小朋友离开的背影，他赶忙挣脱木槿的怀抱，跳在地上转头对木槿说：“我也要去帮忙。”说完他也转身往饭厅跑去。
木槿看着阿东离开的背影，他的耳朵红红的，让木槿忍不住想笑。
这两位“妈妈”见那些孩子终于走了，松了口气。要知道，能够使用空间转换的人在东陆非富即贵，虽然她们不知道这个女孩是谁，但是她绝对是位大人物。这些孩子要是一个不小心做错什么事惹得他们面前这位大人物不高兴了，他们这个小小的孤儿院说不定只能在风雨中飘摇了。
“这位小姐......很抱歉刚才惊扰到您了......”看起来有点小凶的那位“妈妈”转身笑着对木槿说话，恭维的语气有点僵硬，一听就知道她很少说这样的话：“......孩子们有点调皮，请您见谅。不知道您这样美丽高贵的人为何会出现在我们这样破烂的小孤儿院里呢？”
见木槿听着她的话只是看着她，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位“妈妈”有点小慌。这位大人到底是想怎样？给个准信啊！
其实木槿只是不确定她是在和自己说话？美丽？她之前还被海棠嘲笑不会打扮，特别丑。高贵？和她比起来，东方才能算是高贵吧？她只是东方的一个副手而已。那么她不是在和自己说话吧？但是为什么她一直看着自己？
另一位妈妈看不下去了，上前问道：“这位小姐请问怎么称呼？”
木槿这次确定她们是在和自己说话了，便回答道：“木槿。你们叫我木槿就好了。”见木槿终于回话她们两人终于放下了心，“我是来找人的。”
“不过现在已经找到了。”木槿看着她们微笑，夕阳撒下，落在她身后，衬得她温暖异常。
001.
街边人来人往，少年坐在步行街边的长凳上，抬手压低了帽檐，后颈处却还是跳出根根银发，少年皱着眉，仰靠在椅背上，深呼吸，却还是久久不能从昨日的梦魇中回过神来。
他梦见，有人想要娶她。
“呵。”少年无声地笑了，“这可不行。”
身旁突然多了一丝暖意，少年偏头，便看见了仰头伸长腿坐在少年身旁的银发青年。
陈玄奕偏头对夏东阳一笑，“好久不见。”
夏东阳顿住，一时间忘了让他离自己远一点。
一个身形高挑的男孩手上拿着雪糕走在前面，后边两人亦步亦趋地走着，夏东阳看着前面身着清凉短袖，步履优雅的男孩，偏头看着陈玄奕。
“陈白。”陈玄奕咧嘴一笑，对他介绍道：“名字好听吧，我取的。”
前面的男孩慵慵懒懒地回头望了陈玄奕一眼，随即向夏东阳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夏东阳点头回礼，继续听陈玄奕唠叨。
陈玄奕是个典型的话痨，拉着夏东阳在街边小摊坐下，便开始诉说最近自己睡觉的地方，没有那舒缓的乐声了，有点失眠，又说他发现当模特拍卖家秀比在街上和别人合影还能赚钱，又说那只小兔子怎么就走了，他还想带她看看陈白长大了的样子......
夏东阳静静地听着，有时微抿一口茶，附和着说上几句，点了点头。
“我老妈最近老是传音叫我回家，说给我在北海谋了个好职位，还老是唠叨让我上进一点，很头疼啊......你说我一能吃饱穿暖，二不图金钱名利，三家里那两位比我还精神，根本不需要我供养，让我清闲自在一点，每天简简单单吃碗酸辣粉不好吗？”
陈玄奕显然是被自家老妈说烦了，端起茶杯猛地灌了一口茶，“老是赶着我做这做那，让我想做条咸鱼都不行。”放下茶杯却听见夏东阳一声轻笑。
四目相对，少年黑色的瞳像深渊，让陈玄奕不自觉沉溺，他说：“等你遇见心爱的姑娘，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陈玄奕倒是很好奇夏东阳这话的含义，赶忙请教，“这是什么意思？”眼中带着好奇。
夏东阳摇了摇头，陈玄奕似乎听见了一声极低的叹息，却看见少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似乎有几分落寞，“等你遇见她，却什么都给不了她，你就不会觉得这样很好了。”
陈玄奕虽是个粗神经，却也看出夏东阳这是有心事，双手撑在桌上，凑近他，“你喜欢她啥啊？”
夏东阳浅浅地笑着，自顾自地回答着：“大概很喜欢她伸出手抱起我，叫我‘阿东’的时候吧。”
“那个时候我感觉我是属于她的，在这偌大的孤单世界里，我不是伶仃一人。”
走进摊内的女孩闻言微愣，在隔壁桌坐下，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
手机铃声响起，回荡在店铺内，夏东阳看了一眼手机随即按下了静音。
女孩心中一紧，陈玄奕看着屏幕上的一串号码，问他:“怎么不接？”
“不认识。”夏东阳摇了摇头。
更准确来说，他现在不方便联系任何人，这次遇见陈玄奕都是一个意外。
“奥。”陈玄奕也没再追问，端起茶碗一口茶还未喝下，隔壁桌的女孩却坐不住了，站起身被着一把吉他走到他们桌前。
半张着嘴的陈玄奕突然顿住，这不是前段时间弹琴哄他睡觉的那个漂亮女孩吗？
“夏东阳，你还记得我吗？”女孩并未看陈玄奕一眼，而是直直地看着那戴着黑色鸭舌帽的少年。
“你是？”夏东阳看着这人觉得有点眼熟。
“霞光孤儿院。”女孩说。
夏东阳的瞳孔一震，顿住了。
“我是阿琦。”姜姝琦垂眸看着他，“阿东，好久不见。”
002.
五岁的阿东坐在孤儿院的长滑梯顶端，呆呆地看着天空，仿佛想透过天空看到什么不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
“今天的太阳早降落了几分钟。”他喃喃自语着。
“阿东！”突然听到有人叫他，阿东回过头去，看到一个小小的女孩子站在滑梯下气鼓鼓地看着他。
“怎么啦？”阿东一脸疑问，她怎么看上去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叫了你好多声了！吃饭了！”小女孩气鼓鼓的，这个人怎么听不见她说话呀，是不是耳朵不好？
“哦！来啦！”阿东一听到吃饭就两眼放光立马从滑梯上滑下往饭厅跑去。
“哎！你等等我呀！”真搞不懂为什么这家伙这么爱吃饭，就好像喂不饱一样。
叫阿东的小女孩的名字叫阿琦。
孤儿院的大人们总是直接叫这些孩子的小名，久而久之这些孩子也就直接将他们的小名当做自己的名字，用来互相称呼了。
阿东和阿琦年纪一样大，都只有七岁，但他们也算是孤儿院里的小小大人了！
他们是院里小朋友们的哥哥姐姐，还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虽然他们还不是很明白“好朋友”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们的“妈妈”说，他们是好朋友那就是好朋友吧。
所以阿东要和其他哥哥姐姐们保护阿琦和其他弟弟妹妹，阿琦也不能欺负阿东，而且弟弟妹妹们也要乖乖听话不能调皮捣乱！
阿东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不仅能帮妈妈们做很多事，而且还可以在小朋友们之间做一个很优秀的调节者。每当阿琦看到阿东又做好一件事的时候她都会觉得阿东很厉害！
除了吃得有点多，爱看着天空发呆之外，阿东简直就是一个小超人！
“阿东，阿东......”见阿东又坐在小秋千上发呆了，阿琦有点不高兴，虽然她自己也爱发呆，但是阿东发呆得时间也太长了一点吧。
阿东听见阿琦在叫他，回过神来问她：“怎么啦？”
阿琦见她回神了，又突然开心起来，说道：“我们来玩‘闭眼抓人’的游戏吧！”
和玩游戏比起来阿东更喜欢发呆，但因为是阿琦的要求，阿东还是愿意和阿琦一起玩，因为他和阿琦是好朋友啊。
“好。”阿东点了点头。
“那，你当鬼！”话音刚落，阿琦就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阿东从裤包里拿出了一截布条，蒙在眼上，在原地转了三个圈后晃晃悠悠地开始抓阿琦。其他小朋友看见阿东和阿琦又在玩游戏便急忙跑来加入他们。孤儿院里不大的小坝子上一时间被小朋友们的欢笑声填满，两个“妈妈”站在走廊上，远远地看着那群欢笑的孩子，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妈妈！你们也来一起玩啊！”小坝子上的孩子看见站在走廊上的“妈妈们”便开心地向她们挥手。
“妈妈们”相视一笑，也加入了这群欢腾的孩子中。
当鬼的人换了一轮又一轮，又轮到了阿东，阿东蒙着眼睛，静静地站在原地，耳朵仔细听着乱窜的脚步声。小朋友和大朋友们都小心翼翼地在他周围轻轻走着，比较调皮的小孩子还会故意走到他的背后戳他一下，然后飞快逃走。阿东反手一抓，什么都没抓住。
所有人都悄悄咪咪地笑，担心一个不小心就暴露自己的位置了。要知道，阿东玩抓人游戏可是很厉害的！
突然一阵风吹来，所有人都噤了声。
阿东背后的空间就像是一面直立的水池，微风吹过，水池面上泛起阵阵涟漪，阿东听到身后有水声，以为是谁带了水壶，他转身便扑过去，扑到了一双修长的腿上。阿东以为是抱到了哪一个“妈妈”，他便开心地大喊道：“抓到你啦！妈妈！”
可却没有人回答他，阿东觉得奇怪，便拉下布条抬头望去，阳光洒下，他的眼睛瞪得老大：“仙......仙女姐姐......”
温暖的阳光洒在她柔软的银发上熠熠生辉，她的眼睛就像是另一片天空，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天空，没有之一，她身上还有淡淡的花香，比妈妈身上的奶香味还要好闻......这个人是仙女吧，只有仙女才会这么漂亮吧，漂亮得让他移不开眼......
木槿弯下腰轻轻抱起阿东，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原来你在这里啊。”随后抬脚完全走出空间的水纹中。
阿东此刻有点飘飘然，根本没反应过来木槿对他说了什么，他只知道他被仙女抱了！
小坝子上的众人看见抱着阿东的木槿一时间忘记了呼吸，几秒过后，一个小孩子大声说道：“阿东被仙女姐姐抱啦！”
一时间小坝子里的小孩子都炸开了锅，一窝蜂地向木槿奔去，将木槿团团围住，大喊着让木槿抱他们。
木槿显然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那秀气的小脸上一时间满是局促。
阿东见这么多人都争着想要仙女姐姐抱顿时不乐意了，他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木槿的脖子，将小脑袋埋进木槿的颈窝大喊着：“你们不要和我抢！”
木槿被阿东抱住时突然愣住了，随后听到阿东的话，她忍不住嘴角上扬，那困扰她的慌乱感也随之消散，她单手抱着阿东用另一只手摸了摸阿东的头，温柔地说道：“听你的，我就抱你一个人好不好。”
阿东听到木槿的话后，有点点小心虚，因为妈妈说过好东西是要大家一起分享的，他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虽是这样想着，但他还是鬼使神差地点了头。随后他紧紧地降头埋在木槿的颈窝处，不敢抬起头来看其他小朋友。
“妈妈们”也终于从小朋友堆里挤出了一条路，来到木槿面前。
其中一个看起来有点小凶小凶的妈妈站在木槿前面将木槿挡住，她对着围着木槿的小朋友们说道：“这位姐姐是我们的客人，对客人不礼貌的小朋友可得不到客人的喜欢哦！更别说得到姐姐的拥抱了。”
小朋友们一听，立马就不闹了，他们安安静静地站着，一双双大眼睛期待地看着木槿，希望她也能给他们一个拥抱。
站在木槿身旁的另一个妈妈看着这群孩子，微微一笑，她弯下腰温柔的对小朋友们说道：“晚饭时间快到了，大家去帮忙准备晚饭招待我们的客人好吗？”
小朋友们一听到要招待客人，便一窝蜂地散去，冲向饭厅摆弄碗筷，每个人都想多放一副碗筷，那样仙女姐姐用到自己碗筷的机会就更大些。阿东抬头看到其他小朋友离开的背影，他赶忙挣脱木槿的怀抱，跳在地上转头对木槿说：“我也要去帮忙。”说完他也转身往饭厅跑去。
木槿看着阿东离开的背影，他的耳朵红红的，让木槿忍不住想笑。
这两位“妈妈”见那些孩子终于走了，松了口气。要知道，能够使用空间转换的人在东陆非富即贵，虽然她们不知道这个女孩是谁，但是她绝对是位大人物。这些孩子要是一个不小心做错什么事惹得他们面前这位大人物不高兴了，他们这个小小的孤儿院说不定只能在风雨中飘摇了。
“这位小姐......很抱歉刚才惊扰到您了......”看起来有点小凶的那位“妈妈”转身笑着对木槿说话，恭维的语气有点僵硬，一听就知道她很少说这样的话：“......孩子们有点调皮，请您见谅。不知道您这样美丽高贵的人为何会出现在我们这样破烂的小孤儿院里呢？”
见木槿听着她的话只是看着她，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位“妈妈”有点小慌。这位大人到底是想怎样？给个准信啊！
其实木槿只是不确定她是在和自己说话？美丽？她之前还被海棠嘲笑不会打扮，特别丑。高贵？和她比起来，东方才能算是高贵吧？她只是东方的一个副手而已。那么她不是在和自己说话吧？但是为什么她一直看着自己？
另一位妈妈看不下去了，上前问道：“这位小姐请问怎么称呼？”
木槿这次确定她们是在和自己说话了，便回答道：“木槿。你们叫我木槿就好了。”见木槿终于回话她们两人终于放下了心，“我是来找人的。”
“不过现在已经找到了。”木槿看着她们微笑，夕阳撒下，落在她身后，衬得她温暖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