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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不要脸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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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磨人耳根子的惨叫终于消停,??后松口的却是还未开始刑的,被缚在右边的男人,他被同伴的惨状吓到。

    “去请殿下过来吧。”魏卓吩咐道,??又从怀中掏出条折成方块的素帕递给陆徜,??“擦擦吧。”

    陆徜道谢接过,慢条斯理擦拭起手沾染的血。

    “看不出你小小年纪,手段颇为老辣。”魏卓看着左边那个已然晕过去的,??满脸满脸带血的男人,感慨道。

    原以为陆徜一介书生,??又是堂堂状元郎,必是位清风朗月般的公子,大抵也与其父一样,是个清高自傲的读书人,不屑刑讯『逼』供的行径,??哪曾想他下手竟无半分犹豫,杀伐果决之气,??倒不像陆文瀚了。

    “魏叔过奖。”陆徜很平静,适才刑审时张牙舞爪的戾气一下子收尽,??只轻描淡写道,??“谁叫他动了不能动的人。”

    “和父亲不太一样。”魏卓又道。陆文瀚那人年轻时虽然飞扬跋扈,看着像个纨绔,??实则心思深沉,??是个瞻前顾后的人,??为官十余载又添精明油滑,是他不喜欢打交道的那类人,在这一点上,陆徜和陆文瀚南辕北辙。

    如果曾氏和明舒真出了事,??陆文瀚要报仇可能还要掂量对方的身份,但陆徜却会豁出所有……他眼里,偶尔有些亡命之徒似的目光。

    皇子赵景然很快就被请来,魏卓与他并排坐到椅,索『性』将审问之事都交给陆徜,毕竟没人比陆徜更清楚事情的起因。虽然昨夜宋清沼略提了一些,但魏卓也只知道个大概。

    遇刺这么严重的事,陆家三口险些都遭了殃,魏卓又恰好在场,宋清沼想瞒也瞒不住,便将简家之事和盘托出。

    “说吧,们是什么人?又是谁派你来的?此行目的是何?”

    陆徜仍在擦手,微斜的目光带着些许阴鸷,叫那人心惊胆颤。

    “我……我们是江宁……江宁府通判高仕才的人。高大人命我潜入汴京,伺机刺杀新科状元陆徜的妹妹,陆明舒。”

    “高仕才为何要杀我妹妹?”陆徜动作一顿,眼中阴鸷加深。

    “我们就不知道了。我原是逃到江宁的流民,被他秘招入府,身家『性』命都在他手里攥着,不过替他卖命的奴才而已,他行事哪会告诉我们缘由。”

    “只有杀我妹妹一件事?”

    那人频频点头:“就这一个命令。”

    陆徜将帕子攥入左掌,忽然出手,狠狠掐住那人咽喉,待那人憋红了脸,险些晕过去前才松开。

    “不想受苦就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别等我问!接下去只要我问一个问题,就受一次刑,我看看嘴里口牙,够我问几个问题。”

    那人惊恐地看着他,而后道:“大人,我真就接了一个命令啊。”在陆徜目光『逼』视下,他想了想,又道,“不过据我所知,高大人一共派出两队人马,一队追杀陆明舒,一队追杀周秀清。”

    周秀清便是简家姨娘的全名。

    陆徜又蹙了眉,刚想发问,那人立刻补充:“我真不知道原因,只听从峰指示。潜入汴京的指挥上峰叫伍四,我们都听他之命行事。他吩咐动手,我们才动的手。”紧接不陆徜开口,他又把如何与这伍四联系,平时藏身何处,暗号是什么全部说得干干净净。

    “大人,我所知道的全都告诉了,……你就别再问了,我真的不知道了……”

    陆徜暂时放过此人,只再堵上他的嘴,又用水泼醒另一人,再审问一遍。那人满嘴的血,话也说不清楚,倒费了陆徜一番功夫,不过说的内容与前面那人相差无几。

    ————

    审问结束,人离开地牢回到魏卓的议事厅内,魏卓当即叫来副手,依着适才陆徜审出的内容,让副手安排带人捉拿剩余要犯。

    “殿下,陆徜,们不必担心。昨日事之后,我已经下令全城戒严,他们不出城尚好,若然想逃出城去,只会自投罗网。”魏卓下完命令,过头来向赵景然和陆徜道。

    禁卫军负责戍守京城,魏卓一声令下,四方城门守备加强,歹人想要出城可不容易。

    “多谢殿帅。”赵景然道。

    “殿下客气,魏卓身负京畿安全要务,责无旁贷。”魏卓忙抱拳回道。

    “子翱,在想什么?”赵景然见陆徜不语,又转头问他。

    “殿下,子翱在想周秀清的下落。按适才审讯可知,高仕才与简家大案必有关联,所以才下诛杀命令,有极大可能就是幕后主始。”陆徜思忖道。

    “江宁府辖下出了简家这样的案子,江宁官员必受裁撤,其中就有江宁知府,而高仕才原为江宁通判,因着知府下马之故,如今暂代知府一职,是最有希望替补知府空缺的人。若真是此人主谋,那恐怕不是只图金银,谋高位。”赵景然亦道。

    “所以当他知道周秀清个重要证人被秘密押回汴京时,狗急跳墙想要杀人灭口并不奇怪,但是……周秀清是被掳走而非被灭口的。我问过当时押送周秀清的几个兄弟,当时伏击他们的黑衣人并无伤害周秀清之意,那起人要的是活口,与高仕才的目的并不相同。有,高仕才既然派出两队人马一为明舒,一为周秀清,那伏击我的人又是为何?”

    陆徜抽丝剥茧慢慢道。

    “再者,派去江宁的人秘密行事,就算打草惊蛇,让高仕才知道有人在查简家的案子,但其中并未牵涉明舒,他又怎会么快知道明舒躲在京城,且如今就是我的妹妹。”

    陆徜想不通,明舒的身份怎会曝『露』得如此彻底?

    除非,有人提前知道了明舒的身份,然后告诉高仕才。

    而个人,应该就是劫走高秀清的人。

    在他们的身后,藏着一个阵营不清、动机未明的神秘人。

    “支箭与这柄刀,也有问题。”魏卓听完一切,只将昨日从陆徜身上取下的箭头并他带回来的箭杆,以及那柄短刀兵器,都摆在了书案之。

    陆徜与赵景然各取一件细看,兵器很锋锐,一看便是军中之物,不是凡品。

    “坊间兵器严格管控,弓箭刀剑之类,我朝更是明文规定不允私藏私带,样的兵器已属军备,哪怕是普通乡军都不能有,他一个通判家里,怎会有么多兵器?”魏卓边说边指着那杆箭,“不过正常军用兵器,器身之必有军器厂所刻徽记,几件兵器上却都没有,应该属于私铸之物。”

    私铸兵器,那可是涉国大事。

    魏卓说话之间,眼神已厉。

    ————

    审完犯人,又与魏卓、赵景然一番深谈,陆徜不止错过了午饭时间,连『药』都一起错过了。

    明舒看着温在炉的『药』,一阵着急。

    要不是他人关起门来密谈,谁都不能前往打扰,明舒早就把『药』给他送过去了。

    人是真把自己当成铁打的肉身么?昨儿个伤成那样回来,今天也不知道多休息?!

    如此想着,明舒又有些迁怒魏卓和皇子,怨他们不顾陆徜的伤势……正郁闷着,门外传来陆徜的声音。

    “劳驾替我备汤,我要沐浴。”

    沐浴?!

    明舒一下子跳起来,两步走到门前。

    应陆徜的下人都还未退下,就听门“吱嘎”一声被人从内打开,明舒气冲冲站在门口。

    “沐什么浴?肩膀的伤,昨天晚大夫才交代过不能沾水!”

    平时也没见他么爱干净,怎么受了伤反而矫情作妖了,明舒不能理解。

    “……别靠过来。”陆徜一滞,往后退了小半步,挥手赶紧让下人去备水。

    明舒满心问号。

    “身上脏。”陆徜有些无奈,“刚才审了犯人。”

    他摊开手,明舒才瞧见他衣裳染到的血迹。

    都是审问时犯人伤口溅出亦或是口中喷出的污物,陆徜躲不过。

    “那也犯不着沐浴,让人给擦擦身,换套干净的衣裳。”明舒侧身让他进屋。

    “不懂。”陆徜不便明言。

    明舒正给他倒『药』,闻言头:“倒是说说我不懂什么?以前也没见有洁癖。”

    陆徜便不答了。

    他是没有洁癖,有洁癖的人是明舒。

    衣裳是可以换,但审讯过程中那些飞溅进头发丝里的血污唾沫物……不洗洗他觉得那股味儿散不去,明舒肯定是要嫌弃的。

    “喝『药』!”明舒将『药』塞进他手里。

    陆徜两口喝尽,明舒又给他清水漱口,他漱完口又问起曾氏,明舒边让人备饭,边回答她:“阿娘听说咱两把尚书令给赶跑后,很是欣慰……你放心,她很好,脚的伤今早又换了次『药』,看起来消了些肿。”

    “那就好。”陆徜道,“我已经同殿下和魏叔商定,段时间暂留殿帅府内以策安全,待危险过去再状元府。”

    “危险过去?要多久?又是一个月吗?”明舒便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问他。

    陆徜挑了挑眉——明舒到现在,都没问过一句关于她遇袭的原因。

    聪明如她,怎会想不通场突如其来的祸事与什么有关?但因着那一个月的约定,她竟生生压下那颗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好奇心……

    陆徜攥了攥拳,刚想说什么,屋外却有下人敲门。

    沐浴用的热汤与干净巾帕物都已送到。明舒开了门,亲自指挥下人把东西送入旁边的净房——巾帕物都放在浴桶旁边触手可及之地,干净的衣裳展开挂到桁架上以便陆徜穿衣,倒入浴桶的水试好温度冷热适宜……

    陆徜便坐在屋里静静看她忙碌。从没哪一刻,像今日这般让他觉得自己箭伤,受得很值。

    待一切准备妥当,明舒才让陆徜进去。

    陆徜不喜身边有人贴身服侍,沐浴必是自己来的。

    明舒仍旧担心,隔着门在外头高声叮嘱:“小心地滑,慢点走。”

    “沐浴时别睡着,别弄湿伤口……”

    “有什么事记得叫我……”

    她的话没完,净室的门忽然被陆徜打开。

    明舒吓了一跳。

    陆徜刚刚抽簪解髻,现下满头长发披覆,倚着门看她:“要是如此担心,不如进来帮我。”

    明舒憋了半天,只扔给他个字:“不要脸。”

    陆徜便低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