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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r World(“阿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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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届校庆全程都有摄像记载仪进行记录,??被完整地装以到盘里,刻录成套,还会在日后的不远之时,??将过去四年来的纪念整合好,以此发给学生。

    而不提这些售后,??当天京淮航大论坛的热帖流量,??也足以说明了另一种事实的存在。

    那就是校草校花这一对儿在校内被讨论的热烈程度--没有谁比他们俩更受瞩目期待,??以及更受欢迎了。

    小型飞机和盛蔷的贴额之吻,被定格在某一刻,??存留为永永远远的纪念。

    航大校庆专属的烟火大会还在继续,人群中的聚焦点很快复又被此吸引过去。

    盛蔷低头看着那条绶带。

    这在以往,可是航大自身传说中的自福彩带,??没有任何祝福语和定义。

    大概因为很难遇见,??沈言礼干脆……径自给了她一条?

    女孩捏在手心儿仔细瞧了瞧。

    端倪初现。

    这好像也不是他自制的。

    背面的隐隐印迹显示着,这是几年前航大百年校庆之时的那条彩带。

    意寓大概更好了。

    盛蔷还没来得及仔细打量。

    手机嗡嗡而响。

    沈言礼的消息应声而入。

    s:「你没在看烟火?」

    s:「盛同学,这样会不会不太专心。」

    盛蔷看了看,??顿顿,扫视了一下四周。

    sq:「我很专心啊。」

    sq:「我现在在看你给我的彩带呢。」

    盛蔷打完这些,??不自觉地朝着右方的主席台眺望。

    那儿现在只寥寥几人,压根没有那道熟悉的颀长身影。

    她内心感叹还未消弭,??下一秒,手复又被牵起。

    掌心温热,筋骨利落。

    攥着她的力度一如以往。

    盛蔷下意识地没有挣脱,抬眼看向来人,??果真是他。

    沈言礼拉着她去了一旁的小角落,??靠近主席台的右侧。

    烟火即将到了收尾的时刻。

    太过于耀眼的绚烂,好像总会迸发在很短的时间里。

    “怎么突然就过来了?”

    他不是还在指挥和观察吗。

    而就在盛蔷话落的档口,??也是在即将迎来结尾的烟火之下,沈言礼俯身,掐住她的细腰,径自亲了过来。

    唇瓣厮-磨间,女孩依稀听到他说,气息不紊,“等下还得走,先让我亲一会儿。”

    盛蔷愣怔片刻,继而搭上年轻男生的后颈。

    满目的烟火在沈言礼覆着而来的背后升腾而起,随着不断变幻的夜景,他的发顶也被映出各类起伏,看起来质感很好。

    女孩被亲得几欲说不出话来。

    腰侧被桎梏住的力度令她完全不能走神,而掌心相贴而来的热度源源不断。

    她既享受,又有点在万人之下亲-密的隐秘感。

    扶上他的头发时,她在终于被放开的瞬时复又拥住他的劲腰。

    “沈言礼。”

    “今天的我都很喜欢。”盛蔷看着他,目光凝然,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三周年快乐。”

    ---

    “对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忙完?”

    “还得几天。”沈言礼敛眸,就这么凑近,尾调被远处人群的喧嚣模糊了层,“想我呢这是。”

    以往盛蔷见他漫不经心这样,忍不住地得拧他。

    可现在不同了,女孩当即认真地点点头。

    沈言礼就这么看着她,目光灼然。

    里面的火似生如烧,久久不能熄灭。

    他凑到她面颊处,坏坏地去咬。

    盛蔷迎着,双眸几欲化出了水雾。

    女孩看向这样的他,轻声叮嘱,“反正等你忙完了,我们得见一面。”

    沈言礼“嗯”了声,凑近后又抱着人亲了会儿,很快就走了。

    今年的他毕竟是校庆的主操办,肯定还得善后。

    烟火结束后,游园会还在持续,但陆陆续续的,已经有学生开始退场了。

    因为游园会的地点在东操场,和以往的篮球场附带的西操场不同,应桃直接可以走距离宿舍区的近路。

    盛蔷和应桃不算是同行,当即分道扬镳。

    一路迈过梧桐大道的时候,她倏然有点感慨。

    三年前的这一天,这边还是承载游园会的地方,今年不免有些冷清。

    脚下的梧桐枯叶踩起来咯吱作响,盛蔷加快步伐朝着绣铺走。

    可今天大抵有些不同,她内心隐隐有说不上来的感知。

    被拽拉着的惴惴感再次袭来,却不是之前的那种暗自期待。

    反倒是带了点不自知的冥冥。

    在距离绣铺仅仅一段路的时候,盛蔷抬眸朝着门口看了眼。

    那儿稳稳当当地停了三辆车。

    也不知道停了多久。

    在盛蔷脚步略停的档口。

    一行人拥护着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从店铺里走出。

    夜色被打磨,衬得那人身形修长,却觑不见半点容貌。

    上车,引擎声迸起,很快便疾驰而去。

    盛蔷脚步顿住,继而几乎是跑着推开绣铺的门,奔向后院里,黎艺的房间。

    宁远雪不在……后院里只有黎艺。

    大概是她推开门的动静过于大,随着“吱呀”的一声,引得半坐在床上的黎艺抬眸望过来。

    “妈………”

    盛蔷一路是跑过来的,挟着冬季的寒。

    “我在呢。”黎艺应了声。

    她面容是一如既往得温和,在床前灯的照耀下,略略阖着眸。

    看着这样略显疲惫的她,盛蔷鼻尖儿蓦然一酸。

    她回过神来后,立马关上了房门。

    待到进了门内,逡巡一周看到房内完好无损,盛蔷心中的慌乱还在沉甸甸地敲打着,女孩往前几步,克制住自己的呼吸,几乎是半跪在床前,“妈,你怎么了?刚才那群人……”

    黎艺听了后愣了好一会儿。

    而后似乎是被她逗笑了,“我能怎么。”

    她没再说太多,嗓音柔和,目光似水,“就是身体有些不太舒服,没什么大碍。”

    “……真的没事吗。”盛蔷听了后,眼下只关心黎艺的身体,“可我看你现在好像挺不舒服的。”

    黎艺睁开眼,半晌没再说话。

    她抚了抚女儿的乌发,一路顺着指尖绕下去,“不用太担心,我这不是老毛病了吗。”

    过了会儿,她让盛蔷坐起来,说是别那样跪着,容易着凉。

    这样以后,黎艺的目光远远透过床脚,掠过半展的屏风,落在老旧的木质橱柜上,“大概是被你说的,现在的我好像是有些不舒服。”

    “妈……”

    “阿蔷,没事,你给我拿点药就好。”

    ---

    黎艺说是这么说,可当晚便发起了高烧。

    宁远雪早已提前入职,不怎么在后院。

    盛蔷充当了主力军,忙着照顾黎艺,中途还去了医院。

    几乎是来回两头跑。

    折腾了两三天后,盛蔷才复又把黎艺安顿好。

    再次接到沈言礼的消息,是在当天晚上。

    黎艺这会儿已然康复,眼下在休息。

    盛蔷给她掖了掖被角,略略扶了扶额。

    其实她已经有好几天都没怎么休息了,期间还得上课,本来困意已然上头,可看到沈言礼来找她,倦怠便渐渐地飞了。

    沈言礼就在绣铺门前等着。

    待到盛蔷收起手机,朝着前铺那儿奔去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却是他微微倚在门框边的身影。

    他略低着头,稍稍阖着眼。

    大概也是刚忙完就来了绣铺这边,眉尖轻蹙着。

    看起来很累的模样。

    大概是听到了脚步声渐近的动静,他稍稍直起身来。

    而后目光直接朝着盛蔷看过来。

    四目相对间,两人都有片刻的默然。

    年轻的男生没有等待过久,只是长臂一伸,将女孩捞入怀前,敛眸睇她。

    而后,他率先开了口。

    “你去法国的事怎么没和我说?”

    盛蔷抬头望他。

    没想到沈言礼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这两三天她颇有些团团转的意味,而沈言礼一直在实验室。

    她谁也没说,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来的消息。

    “你这是默认了?”

    “不是!”盛蔷摇着头,很快地就否定了。

    女孩紧跟着开口,缓缓说出截止到目前自己做好的打算,“我其实到了现在还没有决定好,想和你好好讨论一下的。”

    沈言礼没吭声。

    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她。

    盛蔷声音略低了下去。

    “本来接到通知的当天就想和你说了,但你一直很忙,我就没想着去打搅你,最近我妈身体也不好……”

    这么些事恰好积攒着迸压在一起,她心神骤乱。

    临近毕业,比起朝着未来展望的期许,盛蔷内心里的第一感知,却是无尽的棘手和忙乱。

    而沈言礼校庆之后更忙了,也完全没空来找她。

    诸多因素聚拢着,连带着之前几天的慌乱以及马不停蹄,盛蔷此刻只觉得像是有了倾诉口。

    过了好一会儿,她开口,轻轻地拽了下他的袖口。

    “不说其他,你是……怎样想的?”

    沈言礼还是没吭声,下颌紧绷着敛起,就这么看着她。

    冗杂的沉默里,他倏然将她搂紧,死死地扣在怀里。

    嗓音继而在她头顶缓缓响起,带着点儿喑哑,“你应该第一时间和我说的。”

    盛蔷的心在这一刻倏地就软了。

    但下一秒,他复又出声。

    “可盛蔷,时间久了我也会想,是不是一直以来都是我围着你转,我对你主动,所以你也就理所当然地认为了,这种重要的事也不需要告诉我?”

    盛蔷踯躅着要开口,“我――”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在意,亦或者是,你自己都不在意?”顿了顿,他敛眸,“你知道吗,这次的事情,我竟然还是从别人那儿听到的。”

    沈言礼的力道比起以往都大,盛蔷被他勒得有些痛,还想说些什么,就听见他手机铃声骤响。

    不知响了多久,他才接起。

    大概是从她这儿受了点影响,沈言礼语调也很是冷淡,应着的都是单音节的字。

    很快,他收起手机,直接放开她,略略颔首,“我得去趟实验室。”

    盛蔷没想到是这般,愣愣地应着后。

    复又听到沈言礼说,“你今晚先睡,我之后来找你。”

    ---

    一个人回到后院后,盛蔷站在院子中央,迟迟没进房门。

    后面沈言礼说的话她听是听了,可心里如糟麻,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去。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事态骤转直下。

    虽然沈言礼说着他还会来找她,也略略地在她面前克制住了脾气。

    但凭借着以往盛蔷对他的理解,他早就在生气了。

    以前不是没有想过有这样的时刻。

    可待到真正无形的吵闹横在两人中间,盛蔷没想过,自己竟然会那么难受。

    心脏倏然被揪紧,近来所有需要思考的事,都被碾着揉碎,无尽地充斥在脑海里。

    冬季的风凛然,刮得她面庞都生疼。

    她缓缓地蹲下去,头埋着低下去。

    黎艺这会儿休息好了,刚刚从房间里出来。

    看到盛蔷杵在院子中央,她几乎是吓了一跳。

    黎艺几步迈进,言语之间皆是担忧和关心。

    “阿蔷,阿蔷?”

    “阿蔷……你怎么了?”

    盛蔷就这么半蹲着埋入围绕着的手臂间,好半晌都没回应。

    她只是倏然觉得,有些什么东西缥缈而过,怎么也抓不住。

    可她就是想要抓住。

    最后的最后,到了黎艺面前,听着她的询问。

    盛蔷凭借着本能开口。

    “妈……”

    ---

    盛蔷倒也记得沈言礼的叮嘱。

    这会儿迷蒙地睡下了。

    可并不安稳。

    耳畔环绕着的,便是他之前附在身旁,时不时朝着她说的那些话语。

    无比清晰,无比明了。

    到了现在。

    她有些后悔就让他那么走了。

    她想说。

    她也想第一时间告诉他的。

    她不是故意的。

    她知道他有多累,也知道他有多忙。

    她想着,之后总能坐下来,好好地谈一谈这件事。

    她会好好地谈的。

    她有在考虑他。

    但是这些,到了现在。

    好像都有些被弄砸了。

    意识模糊着,盛蔷伸出手臂横在额前。

    不知不觉间,眼角慢慢地湿润。

    即便他还会来找她,但这在她最起初的预想中,并不是这样。

    后半夜,盛蔷在半梦半醒间。

    好像听到了沈言礼的声音。

    或许是太过于在意,或许是早已种根深处。

    她在混沌的迷糊中,好似都没能逃开他。

    声息比拟,那阵子的动静更大了。

    她的心房也随着这样的声响,每每被震得发麻。

    直至她彻彻底底地从迷蒙间醒来。

    床边的窗户传来笃定的几声,锲而不舍。

    盛蔷顿了半晌,倏然开了床头的灯,继而动作利落地过去。

    继而直接推开了那层纱。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雪了。

    窗沿缝隙骤一迸发,无尽的冷意飚入。

    映入眼帘的是他迎着寒夜而来的面容,黑眸漆深,碎发间落了点雪。

    沈言礼好像在外面等了很久。

    身上的外套都涔着层浅浅的白。

    两人目光相迎,在这样的雪夜里,谁也没率先开口。

    盛蔷面容恹恹,眼尾泛着微红。

    沈言礼定定地凝视着她,继而敛眸看过来,“阿蔷,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