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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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寄宿小学所在的校址，据说是以前一个大财主家的院落，南北两进院，东边还有一个跨院（后来称为后院），这在山里是了不得的大院子。“财主家怎么就没个操场”，早起跨越清河，又走了约莫1里路才到达要跑操的马路上时，晓月心里忍不住腹诽。对于瘦小单薄的晓月来说，她都要走不动了，可是老师说了，晨跑还没开始，这只是热热身。

    第一天的跑步，晓月就吐了，把带队的校长也就是她们班主任张老师吓了一大跳。张老师大名张玉，小名三喜，30岁出头，有个6岁的儿子，乡人民政府所在地的本村人，可能张老师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这年月的孩子都皮得很，家里的大人都忙着挣钱养家，孩子都是散养，每天不是上山掏鸟就是下河摸鱼（说也奇怪，清河里只有小鱼，没有大鱼，至少晓月家从没吃到过清河里的鱼。），还有跑个步就吐的？

    张老师再次用担忧的眼光看着晓月，让音乐李老师带着大家继续路，他留在晓月的身边陪着她，一个劲儿地问，难受吗？还难受吗？年轻的张老师很是紧张，人家的父母刚昨天把孩子送到他这儿来，今天就给整病了，这算什么事儿！

    其实吐完了，晓月就没事儿了，因为以前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儿，她们在村小学上学时也从来没有晨跑过，晓月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看到老师紧张她也紧张，差点以为自己要玩完。

    当同学们从马路尽头（就是前面拐弯处）又跑回来时，张老师望着比自己儿子高不了多少，廋得就剩一个大脑袋的晓月，就想干脆把晓月背回去吧，没想到晓月像没事一样，自己走回到大队伍里面。

    晓月刚走进队伍，就听见旁边的米小园，轻哼了一声“偷懒！”。

    学生队伍出来的时候是从离校门口不远的木桥上过得河，说是木桥，其实就是和古崖村一样，用三根木头搭在河两岸，再在上面铺些草皮，踩实些就是一座桥。这条河是流经古崖村的清河的上游，沿河的村子基本上都是选择在河的一侧成村，只里乡政府所在的头岩村是一个村子分布在河的两岸，所以这里的河面上有两座桥，一座就是学生们来的时候走过的，另一座桥远远看着就比较气派了。

    只见河的两岸分别有个大水泥平台，平台靠水的一侧是垂直的，另一侧是个大缓坡，桥就建在两个水泥平台之间，看上去平整安全，平台上还竖有钢筋，钢筋上还有和桥相连的铁索。

    不知有谁提议，“咱从那个桥过河吧”，后来队伍后面越吵越大，“从那个桥过，从那个桥过！”

    晓月也想从那个桥过，虽然那桥离校门口稍远些，但看起来很平整，天知道晓月有多怕过木头桥，尤其木头之间的缝隙，随时让人有要掉下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