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世子的崛起 > 两百四十三、世界如此巧合+苏州迷局

两百四十三、世界如此巧合+苏州迷局

作者:我的长枪依在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三月初,王府最热闹喜庆的日子,宫中已经陆续传出消息,大臣们也开始讨论,说潇王世子李星洲被皇上封为平南郡王,领兵去南方督军。

    一时间舆论哗然,骂太子的都停下,开始转头讨论这件事来。

    有些人认为李星洲才华横溢,贵为皇孙,加之要往南方督军,封郡王合情合理。有些人则认为李星洲是京都大害,年纪又太小,皇上简直是老糊涂了,居然封他为王。

    而王府是最早知道李星洲被封王的,上下一片欢庆,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早,是因为大军才出发,何芊就跑来王府报信的。

    王府上下沉浸在喜悦之中,严毢跟季春生核实消息后更是激动得老泪纵横,并让下人杀猪宰羊,祭祀祖宗,要告知先祖这件大喜事。

    不同以往,这次因为世子不在家,严毢特意安排阿娇带头叩拜,毕竟王府中人都已经承认她是主母,而且有采纳问名之礼,名正言顺。

    随后便是秋儿、月儿还有诗语,诗语起初抵触了一下,可见众人都看着她,便脸色微红跟了上去。

    家中主母们拜过之后,严毢才上去祭拜,然后絮絮叨叨对着祖宗灵牌说起最近的事,还说世子如何如何有出息。

    这天大好事之下,王府一片喜庆,连严毢这样刻板吝啬之人都高兴得命人买鱼买肉,给王府中人加餐。

    诗语也逐渐习惯王府的生活,那混蛋走后,在秋儿还有月儿两个妹妹挽留下,她答应住在王府,大家也少了很多之前恶毒的议论,王府很多人都习以为常,甚至私下大家都叫她夫人。

    诗语有些不习惯,但懒得跟他们计较,他们懂什么。

    倒是秋儿、月儿还有王家大小姐都十分敬重她,因为她在几人中年级最大,对于三个女孩的这种认同感,她有些又气又急,每次跟她们解释,几个女孩都只是一笑而过,让她觉得自己白白解释了。

    到后面诗语也明白,自己解释不清楚,不过心底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涟漪。

    都怪那混蛋吧,说起来他已经不在好多天,又想起珍宝阁小楼中的字,也不知他到底想写什么,写到一半人就走了,等他回来就逼问他,说不定又是青玉案或山园小梅这样的佳作呢.......

    不过他临走前成的生意确实出乎意料的大。

    十八家商家,光是三月初的定金就拢共让王府入账十一万三千两,等货齐之后,还有十一万三千两,那一个月就是二十二万六千两了!

    何止是她,就算王府中其他管事都被惊掉下巴,一个月二十万两,那一年岂不是两百多万两了。她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钱,可严毢总管却按照李星洲的吩咐让她主理。

    起初那混蛋坚持这么做时,她还阻止过,没细想其中利害,只是本能觉得不行,现在想想,他是早有打算的吧。不过这么多银子居然交给她主理,也不知道那混蛋心有多大,她要是卷走财务潜逃呢,他也不怕,那混蛋当初可是怎么对自己的......

    混蛋李星洲!

    他好似什么都懂,人心、商事、朝廷、处世,没有哪样他不懂的。

    就连.....就连在床上也是,他总会知道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并且哼熟练,让她无法招架,想到这诗语有些微微不爽,那小混蛋明明才十六岁,他到底哪里学的那些坏东西。

    不过又想到他李星洲京都大害的名头,以前不知道干了多少为非作歹之事,知道也正常,不过心里却愈发有些不是滋味。

    “诗语姐,你在想什么,脸都红了。”月儿的话打断她思绪。

    诗语这才回神,连忙摇头:“没什么,我们快点吧,等下还要去知月楼呢。”

    月儿摇着她的手,嘟嘴道:“明明是我走得快,诗语姐走得慢嘛,怎么放倒说我了。”

    诗语尴尬一笑,她刚刚走神了,连忙道歉:“好好好,是我错了,一不小心错怪好月儿。”

    月儿一本正经双手叉腰:“等下给我买糖葫芦才原谅你。”

    “小丫头。”诗语点一下她额头,忍不住笑出来,月儿欢快的冲她吐了吐舌头。

    她们今天是到知秋楼和知月楼去帮严昆对账的。

    严昆忙不过来,只好请她们帮忙,月儿在船厂,阿娇在替李星洲写上呈中书的谢恩表,最后便她们两来了,身后还带两个丫鬟和两个家丁。

    知秋楼也很大,客人比听雨楼少一些,两人从后门进的,直接往后堂走,见她们来,伙计连忙迎进来,伺候茶水,然后就去叫掌柜。

    新掌柜是严昆举荐的,听说消息后赶紧过来,说几句客套话,然后便将她们带到三楼雅间,把账本带上来,让诗语核对。

    两个家丁和丫鬟守在楼梯口,不让闲杂人等上来。

    诗语从秋儿那里学了一些新的算法,也正好用上,不过她比不上秋儿,很多秋儿说的东西她都有些懵,可核对账目绰绰有余。

    月儿闲极无聊,在一边给她泡茶,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一安静,其他声音就格外清晰起来,二楼的声音隔着木质地板隐约传入耳中,微微一集中精神就能听得清清楚楚。

    ......

    “鲍兄,你不想想,先不说封王之事,将一个声色犬马的纨绔子弟送去打仗是何举措?我大景已经垂垂危矣,百姓水深火热,苦不堪言,可皇上却派这么个废物去抵挡苏州叛军?小弟不才,没打过什么仗,但也自认为比他做的好。”

    “柳兄,话不能这么说,平南王才学惊人,胸中自有经略,这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之前梅园诗会也好,上次上元诗会也罢,哪次不是技压全场,再说皇上也有众多皇子皇孙,这么多人中选中李星洲,必然是有道理的。”

    “唉,鲍兄你还是太年轻,哪懂上面大人物之间的事,事情能是那么简单吗?这其中必然有着种种不可告人之秘密。”

    “呵,能有什么秘密?无非就是大臣信任,陛下爱重,除此之外还能如何?”

    “哈哈哈,柳兄你涉世未深,这就想得太简单,我是过来人......”

    “没错哪有这么简单。”

    “对啊,天下大事若是这般简单,那岂不我等就能治国。”

    “是啊是啊,依我看必有隐情才是.......”

    “对,而且定是不可告人的惊天隐情。”

    “.......”

    众人纷纷议论,月儿在楼上听得有些不高兴,蹭的站起来:“他们这是污蔑世子。”

    诗语一边对账目,一边轻轻拉她坐下,笑道:“就让他们说罢,一堆蠢材罢了,庸人自扰。”

    “可听着气人。”小姑娘嘟着嘴,诗语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才将她安抚下来。

    诗语见过的人多,做过的事也多,明白这些人只时夸夸其谈,凭空乱说罢了。

    正如那混蛋说的,没见识的人总会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然后越想越难,越想越神,这不仅是因为他们没见识,还因这是一种心理上的自我催眠。

    把事说难了,说复杂了,说神秘了,不去争取不去做在心里便有安慰自己的理由。

    不是不做,不是懒惰,而是那事实在太难,实在高深莫测,实在看不懂。

    所以愿意进取的人会化繁为简,尽量使一件事变得简洁可行。而怠惰之人会刻意将事情复杂化,以此安慰自己。

    复杂化之后唯一的获益就是多了许多谈资,能有话说,但事情也便止于说说而已了。

    下方众人还在激烈争论,最终那姓名鲍的书生在众口围攻之下无话可说。众人便转向说起这次平南王李星洲南下能否解决南方祸乱。

    大多数人都是抱着悲观态度的,所以本就毁誉参半的李星洲,如今又被大多数人唾骂起来。

    楼下吵闹不休,言辞慷慨激昂,骂的理由还千奇百怪,有人说李星洲南下耽搁大将军南下。

    诗语有些想笑,大将军她见过,年纪一大把,南下能不能吃得消不说,他南下难道去夺杨洪昭的权吗?一个大将军,一个殿前指挥使,他们谁说了算?那都不用打仗,先要内斗了。

    有人说他年纪太小,肯定不稳重;有人说他身体不好,吃不住南方天气;有人说他家庭不好,尚未婚娶便出征,心中肯定不安分;还有说他八字不好,命中缺水,南方湿气重,要被克......

    总之理由乱七八糟,众人还越说越兴奋,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志同道合,各种理由层出不穷,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大概如此吧。

    月儿听得一张小脸都黑了,差点想冲下楼骂人,却被诗语拉住。

    将小姑娘拉倒怀中好好安抚,其实若无准备,她也有些想骂人。

    可离京前,那混蛋曾在床上抱着她说过那些事,他其实早就预料到,他再三叮嘱自己还有负责府中安保的季春生,若有事千万冷静,他不在不要意气用事。

    “人一旦喜欢一样事物,就会连它的反面也不分青红皂白的喜欢;一旦不喜欢一样事物,就会连他的正面也毫无理智的否定。”

    诗语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他对自己说的话,他还说这叫什么“晕轮效应”之类的.......

    她不明白那家伙在胡说八道什么,但却记住他的叮嘱,而如今京中大势居然正如他所料一般,就如当初和自己打的赌一样运筹帷幄。

    他明明不在京城,诗语有些不服气的咬咬嘴唇,为什么他总是什么都知道......

    .......

    “陛下,此事万不可行啊!”孟知叶涨红了脸在朝堂之上大声道,手中玉笏几乎被他捏碎,身后众官都只有看着的份。

    “为何不成?”皇帝坐在高位,冷着脸反问。

    “潇王世子李星洲行为不端,做事张扬跋扈,丝毫没有天家样子,皇孙风采,民间处处叫骂,还在宫中纵马,他李星洲......”

    “孟大人,皇上已经下旨封李星洲为平南郡王,圣旨由中书拟写,陛下御画,过来门下审查,尚书省亲发,每一条每一道合情合理,已经送到平南王手中,你应该称他为平南王才是!”平时不多说话的何昭突然面无表情的打断他的话。

    孟知叶愣住了,他从未想过何昭居然会驳斥他!

    老头随即大怒,瞪大眼睛道:“老夫乃帝师,礼部判部事,束国法理,你居然敢如此与我说话,我就叫李星洲,他就是潇王世子,你要拿我如何!”

    何昭面无表情,波澜不惊的向皇上拱拱手,然后道:“陛下也听到了,中书起拟,陛下御画,门下封驳,尚书亲发的圣旨孟大人居然也不认,在臣体系之后执意否认陛下圣旨所封的平南郡王,这不是抗旨是什么?”

    何昭话一出,朝堂寂静下来,皇帝却眼睛一亮。

    孟知叶也是一呆,瞬间瞳孔放大,眉毛上扬,鼻孔扩张,他这下才明白过来自己恼怒之下犯了什么大错!刚想说什么,却发现上首皇上的面色已经完全变了。

    “孟师啊!你是朝中重臣,又是朕的帝师,没想今日却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皇帝痛心疾首的摇头,一句话瞬间已经将他定罪,根本不给反驳余地。

    孟知叶吓得全身颤抖,连忙跪地慌乱道:“陛下,老臣绝无此意,方才只是一时口快失言,李星洲是平南郡王,他是平南王,陛下恕罪,请陛下......”

    “孟师当初是如何教朕的,过而不改,是谓过矣!这可是圣人之言呐,老师也忘了吗。”皇帝一副不忍的样子。

    “这这这......”孟知叶彻底急了,可又找不出话来。

    他平时都是满嘴圣贤之言,都说圣言无错,是治学治国之本,是他一辈子再说的东西,如今陛下一句圣人之言堵他,他如何反驳?

    孟知叶连忙回头看向众多大臣,他们居然都看着房梁,无一人开口为他求情。他心急如焚,万万没想到情急之下一语之谬,短短瞬间居然将他逼至此境地!

    “按我景朝礼律,抗旨不从者株连九族,不过孟师即为帝师,自然不能一概而论,诸卿有何话说。”皇帝道,说着他重重的看了站在第二批的工部判部事毛鸾一眼。

    孟知叶心里又有些许希望,也顾不得清高,连忙用恳求的眼神看向后方众人。

    工部判部事毛鸾站出来,“陛下德高恩重,不忍见恩师落得如此下场,实在是群臣楷模。”

    “对对对。”

    “陛下英明......”

    “毛大人言之有理!”

    “.......”

    众臣附和,孟知叶脸色也好了不少,紧紧盯着毛鸾。

    毛鸾手执玉笏,接着说:“不过国法也是社稷之本,不能轻废,否则如何服众,如何治天下?依我看陛下可以开赦孟大人株连之罪,要问罪也就问孟大人一人便可。这样既不愧师徒之恩,又不坏国法。”

    孟知叶一下子呆住了。

    皇上点点头:“毛鸾所言有理,朕便开赦孟师株连之罪,不过无信不立,抗旨之罪便由孟师一人承担,来人啊,将礼部判部事孟知叶押送御史台大牢监禁,听候御史台审理。”

    这下孟知叶直接吓哭了,抗旨之罪,不管怎么审,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活不成!

    两个威武的上直亲卫进门,将老头拖出去,孟知叶一边被拖走一边大骂毛鸾,不一会就消失在长春大殿之外。

    大多数官员心里都默默打了个寒战,孟知叶,帝师、礼部判部事,只因弹劾李星洲,新封的平南郡王,居然落得如此下场!

    由此可见陛下之爱重,又想到李星洲十六岁便封王,更是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这李星洲绝惹不得!

    可少数几个知情大臣,比如毛鸾却知皇上想孟知叶死绝非因李星洲,而是早就怨恨已深,今日只不过终于找到机会罢了,他也顺水推舟,讨好皇上还报当初一箭之仇。

    可大多数人不是毛鸾,也不是皇后、田妃,他们根本不知皇上恨那孟知叶到何种程度。

    在他们的视角看来,孟知叶之死无非因为他在朝堂上弹劾了平南郡王。

    有时世界就是如此巧合。

    .........

    杨洪昭握着手中的信纸在大帐中踱步,有些惊疑不定,瓜州知府和副将站在身后,也没说话。

    “你们说逆贼这到底为何?”他眉头紧皱,回头问:“逆贼大军压境,全驻扎在泸州边境,却迟迟不进军.......”

    副将插话:“据探子陆续回报,他们已经驻军快一月了,兵力不断增加,从起初千人左右,已经增到万人以上规模,却还是一动不动,就这么钉在泸州以南。”

    瓜州知府道:“会不会贼子怕了?”

    杨洪昭摇头:“绝无可能,鞍峡当晚本将亲自见过,苏州能战之人少说也有十余万,再说他们新胜,士气正旺,正是再战的好时机,泸州地广人稀不说,厢军拢共不到三千,怎么可能怕。”

    众人都不说话了,苏州情况越发扑朔迷离起来,大帐中众人都想不通贼子到底为何。

    就在这时,有个卫兵进来报告:“将军,平南郡王,新军第十军指挥使已到城外十里.....”

    杨洪昭思绪被打断,有些不耐烦,不满道:“到了城外就自己进来,还要本将出城十里去迎他吗!”

    “将军息怒,先让他说完话吧。”瓜州知州安抚,然后又眼神示意那卫兵。

    卫兵这才赶忙接着说:“平南王想问将军留给他的营地在哪,他说安营扎寨后会亲自来见将军。”

    众人一愣,根本没想到这京都大害李星洲居然这么好说话。

    而且人家彬彬有礼,反倒杨洪昭有些不好意思了,想了想道:“派出辅兵第七军,让军指挥使带队,亲自领平南王去营地,然后帮他们安营扎寨。”

    “是!”卫兵领命,然后拿了令旗离开了。

    杨洪昭有些懵,他总感觉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