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池杨状元之争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刚开年尤家就被抄了家,流放益州西南哀牢山。这指不定啊......”

    男子不怀好意的目光,扫视过卢沛然忍怒的脸,言语间诅咒之意尽显。

    大梁丝绸产业,半数在池家手里握着。这卢家虽不及另外几家富庶,颇有清流之风,在文人圈子里却影响甚广。

    早年废帝在位时,都察院的御史一半出自卢氏门下。

    现在扬州北面一带,学子拜师,还是皆以入卢氏门为荣。

    男子忽大笑一声,从怀里掏出厚厚一沓银票,高声道:“要我说啊,还是杨公子最有望夺得状元之名。”

    随后,男子将银票豪爽拍入,一位小二打扮的人手中。

    银票在小二手中迅速翻动,不过十几息的功夫,小二敲响了店门朱柱上悬挂的锣,贺道:“下注万两,赌杨秉文公子夺大魁。”

    京城内讨生活的人也不是二傻子,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这杨公子乃是交州杨家,是皇上老巢的人。哪有不点自己人当状元,反而选那谁的......

    霎时,围观之人争先恐后掏钱下注。

    谢玉衡兴趣盎然的目光,从门头悬挂着的镶金边牌匾掠过。

    这赌坊名字倒是取得不错,金玉满堂。

    想着适才男子与小二的小动作,谢玉衡轻勾唇角,只怕这金玉满的是赌坊老板的堂,而非下注之人的......

    只是,赌坊老板又如何知晓谁能中状元?

    谢玉衡手指摩挲着,从书摊淘来的半本破烂古籍,心下暗暗推演开来。

    那厢,卢沛然差点被男子阴阳怪气的话气厥过去,好半晌才缓过神来。

    卢沛然气愤道:“池兄乃上京解元,说是当今大梁第一才子也不为过。”

    “且圣上明哲,忧劳四海,定知晓谁才是肱骨之才。”

    说着拿出身上所有钱,加起来也不过一百两多点。

    遂,又解下腰间玉佩和玉带钩,连带白玉折扇一并递给了小二。

    小二笑容可掬,捧着卢沛然的东西进了内去,寻懂行的师傅折算价格。

    卢沛然身侧的江济舟,轻啧一声。

    池松这是救过表弟的命?这话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的?

    不过作为纵横花场的老手,江济舟桃花眼一眯。

    他自也给不少姑娘当过听众,听她们讲述负心汉的故事。

    也常告知姑娘们,看一个男子是否情深于你。你要看他生气时,是何种模样?

    是不管不顾,什么话都往外说?还是依旧保持风度。

    当然,他江济舟肯定是后者。

    江济舟合扇,使扇子拍了拍,正舌战田舍郎的卢沛然。

    懒洋洋道:“表弟,你怎么不给我下注啊?”

    卢沛然百忙之中抽空回了头,哄小孩似的对江济舟道:“表兄乖,别闹。”然后又和田舍郎辩驳去了。

    倒是旁边一位大婶子,视线上下打量一番江济舟,热切询问道:“小兄弟,你叫啥名啊?”

    江济舟理发整衣,风度翩翩一展折扇,如那雄孔雀开屏一般。

    又清了清嗓子,道:“在下乃庐江郡首富之子,扬州永平五年秋闱解元。”

    “貌比潘安,颜如宋玉,才同子建,富比石崇。”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济舟是也。”

    啪叽,许律手中新买的炙鹅脯掉到了地上,眼皮一阵乱跳。

    喟叹:“某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现在你见到了。”谢玉衡淡淡补刀。

    那大婶子的热情不如刚才,二话不说打开用布盖着的小竹篮,从里取出一圆形物体。

    “小兄弟买铜镜不,自家磨的,老亮哩!”照照你自己是个啥玩意!

    江济舟努力维持着风流倜傥的笑,动了动嘴皮,“......不用,我家,有,铜镜。”

    “那可惜哩。”

    大婶子扶了扶耳边发上,插着的淡粉梅花,提着竹篮扭着腰身走了。

    还以为是哪州有大为的举子,打算下注搏一搏呢。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风流才子江济舟,自去年岁末入京,连宿平康坊一个月!

    我滴个老天爷,陛下那么圣明的人,怎会点他做状元郎!

    却说谢云华,见谢知意久久看着江济舟,心下警钟大响。知意这个年龄,最是小姑娘们春心萌动时。

    谢云华捏捏谢知意小脸蛋,语重心长道:“此人巧舌如簧,脸赛城墙。”

    实非良配!

    谢知意收回目光,懵懂地点了点头。她只是觉得这人有点像小时候的爹爹,爹爹以前也是此般......不要脸,逗得身边人欢笑。

    可自和娘和离之后,便再少见到爹爹的笑。还有人暗地里嘲笑爹爹绝户,或撺掇着再娶生个儿子继承家业。

    谢知意暗暗咬牙,握紧小拳头,她定要做义妁那般青史留名的女医!

    “什么叫脸赛城墙?你这话......”

    江济舟闻声转身,正欲与说话之人辩驳一番,他分明是颜赛潘安!

    只见女子眉目清绝,墨发如云。身上穿着织金瑞纹杏色交领袄,外搭一件编织绣珠缠枝云肩......

    江济舟还未看完,谢玉衡往前一步遮挡住谢云华,一双星眸如覆冰霜。

    只是小家伙年岁尚小,谢云华个子也不矮,便还剩下谢云华的头露在外边。

    江济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盯着人姑娘看有多失礼,忙作揖。

    “姑娘此话说得甚是在理,是在下脸赛城墙,冒昧了姑娘,实在抱歉。”

    谢云华神色淡淡,微微颔首。

    同谢玉衡耳语几句后,牵上谢知意的手,带着新买的丫鬟婆子,去了斜对面的柜坊。

    不一会儿,柜坊里出来两个杂役。抬着一箱银子,送入金玉满堂,立马有小二出来敲锣高喝:

    “下注两千两,赌江陵侯夺大魁。”

    街上茶楼里的文人墨客,顿时一片哗然。

    毕竟昨日见着谢玉衡一行入京的算是少数。今日午时未过,消息也没来得及广传开来。

    “不是说江陵侯才八岁吗?这就下场春闱了?”

    一个中年举子迷茫望天。他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老天爷为何不厚爱他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