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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他怎么就没文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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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快,还得力于苗家的房子地段好,不然可有得等。

    因是被衙役押着进来的,倒未见谢庭江等人,唯见堂内坐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头戴束发青玉冠,穿一件涧石蓝斜领箭袖长袍,白色的领边隐有银线。系着一条月白绣如意纹的腰带,登着宝蓝缎小朝靴。

    不知是谁家的贵公子。

    谢齐临自卑的垂下眼,少年的自傲,早在这几年随父亲‘雄心’,四处奔走碰壁中荡然无存。

    忽地,他腘窝被人用力踹了一下,扑通一声跪倒在青石砖面上。

    三人同时被踹,唯谢永康双手死死撑住砖面,嘴里嚷嚷着自己是秀才,见官可不跪。

    看着跪在一旁的苗越,谢永康脸色不愉,恨其不争道,“岳父,你我有秀才功名在身,怎可跪失文人的风骨。”

    苗越眼皮都没掀一下,像是成了怵头鳖。

    见谢永康死活不肯跪,衙役也来了火气,两人同时出脚,一人踹一腘窝。

    谢永康再撑不住,扑通一声巨响,跪倒在地。

    上半身亦控制不住向前扑去,额头在青砖上磕了个结实。

    待衙役把他拉起来扶正,额头已快速起了个鼓包。谢永康只觉脑瓜子嗡嗡地,天旋地转。

    见此惨状,围观之人齐齐大喝一声。

    “好——”

    早在等待期间,老主簿已将状纸念予围观之人听。

    至于你说冤枉好人?

    害,谢亭候慧眼识薯,可救多少饥民。冤死一个咋啦?

    况且咱江陵清河亭侯,也不是那样的人儿。

    若你要问谢亭侯哪里好,自个路边随便找个小孩问问,都能现场给你来两段。

    ......

    “无恶——”

    “恶无——”

    惊堂木啪的一声重重拍在桌上,吓得谢永康父子抖了三抖。

    尤其是谢永康,岳丈的异常,让他感到格外胆战心惊。

    该不会是那件事......可明明半个时辰前,他们还一起其乐融融的吃饭。

    谢永康咬牙,心中暗骂:真是越老越胆小如鼠,贪生怕死的老货。

    高堂之上,刘咏厉声呵问:“谢齐临,景元二年,腊月二十九午时末,你在何处?”

    一双厉眼死死盯着谢齐临,生怕漏看了他一丝小动作。

    事实证明,刘咏高估了谢齐临。

    景元二年,腊月二十九。

    那是他第一次害人......所以记得格外清楚,他推了同族的一位双身子的妇人。

    谢齐临身子控制不住颤抖,苍白着一张脸抬头。后知后觉去看,那坐在条凳上的贵气小公子。

    眉目之间却有几分眼熟,烛光像是给小童脸上添了暖色的面脂,遮盖住了那两分病弱公子的气质。

    谢玉衡冲着谢齐临扬起一个笑容,戏谑的眼神像是看着有趣的猎物。

    自家顽妹被爹送给一位大人物时,那位大人见谢凤娇,亦如谢玉衡这般表情。

    后来再见谢凤娇,便只剩一具被草席裹着的尸体......

    谢齐临双手紧握成拳,咬紧了下唇,眼神飘忽不定,不敢与人对视。

    谢永康强忍着头疼,见自己儿子这鬼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嚷嚷道:“都好几年前的事,谁还记得清,县令莫不是要屈打成招。”

    堂上刘咏还未开口,外头的烂菜叶子便扔了进来。

    一妇人掐着粗腰,指着谢永康骂道:“天雷劈了脑子,五马分尸的没良心的种子。

    “刘大人虽说没什么文化,却比某些书读到狗肚子里的人,好千倍、万倍。不会做那些个伤天害理的事。”

    说罢,又从身旁男子提着的竹篮里。拿出一个烂菜帮子,对准谢永康后脑勺砸了过去。

    妇人感受着周围人羡慕的眼神,得意的捋了捋耳边碎发。

    还是她机智,趁着衙役去逮人的功夫,让自家男人回家,把打算沤肥的烂菜叶子都拿了来。

    瞧瞧这些小呆瓜,只有羡慕的份。

    烂菜帮子嘭的一声,砸到谢永康的后脖颈,疼得他龇牙咧嘴。

    这会儿他是前边疼,后边也疼。

    高堂之上刘咏淡定吃着茶,也不出声让衙役维护秩序。

    单从谢齐临的各方面神态来看,很符合罪犯的反应。

    就是堂外这妇人说的话,他咋这么不爱听呢!

    他怎么就没文化了!不就是,不会念叨那些之乎者也吗?!他又不去当教书先生!

    刘咏舌头在嘴内一番搅动,侧头呸的一声,吐出片墨绿色的茶叶。

    老主簿捋着八字胡的手一顿,凑近刘咏小声提醒,“大人,注意形象啊。”

    刘咏身子一僵,抬手摸了摸胡须。

    余光往谢玉衡那瞟去,见她没有注意,这才放松了僵硬的肌肉。

    没看见就好,他的形象啊!本就不高大,不能再低了!

    刘咏收敛起乱七八糟的想法,天色不早了,小娃娃该早点睡觉,长身体呢!

    让人把谢永康的嘴堵上,继续询问谢齐临。

    “堂下犯人所犯罪行,从实招来。”

    谢齐临垂着头,只道是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记不清了,不知道。

    诸如此类车轱辘话来回念叨,几番审讯下来,倒是让谢齐临原本颤抖的身子,稳住了一些。

    似乎谎话说多,便连自己也一起骗过去了。

    谢招娣与二妹对视一眼,请示过后,并肩步入堂内。

    “民女,谢招娣。”

    “民女,谢来娣。”

    “见过大人。”

    姐妹二人内里着谢氏书院的学子服,外套一件宝蓝色环纹褙子,一举一动大方雅致。

    若说是哪家的大家小姐,谢齐临都信。

    “你们还没怎么还......”谢齐临错愕不已。

    当年不是说好,把三个赔钱货卖到楼子里去。

    他们一直没有和吕氏会合,还只当是战乱吕氏路上出了意外......

    谢招娣冷冷瞥他一眼,双手交叠认真叩首道:“当年我与二妹亲眼所见,大堂哥推了谢亭候之母......”

    话未说完,谢齐临便以数倍的音量,将谢招娣的声音盖了去。

    “两位妹妹说话可要讲究证据,空口无凭。”

    “我还看你们姐妹二人,和县令一张床上睡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