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夜半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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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
定山侯府管家匆匆敲响了雪辰院的大门。
素芬打开门，看到管家，颇为惊讶。
她眼带疑惑的问，“左管家，这么晚了，是府里出什么事了吗？”
“大过年，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左管家摆摆手，板着脸道，
“哦，那你来是做什么的？”
素芬挑眉看着他，眼里没有半分的尊敬。
左管家在定山侯府里，向来是被一干仆从捧着的。
哪个敢跟素芬这样跟他没大没小的说话？
他瞪了素芬一眼，想到她的来历成谜，且还是苏辰亲自带回来，到底还是让了她几分。
左管家把头高高抬起，对素芬道，“侯爷让我来跟世子说一声，宫里出事了。”
他把姿态抬高，就是提醒素芬，自己是管家，这府里除却主家之外的第一人。
可惜，他这一番表演，素芬根本不理会。
“哦，那是什么事？”素芬道，“主子睡下了，要是不重要，人还是明天早上再来吧。”
“宫里头的事，能有小事？”
左管家拔高声音，怒道，“你速速去叫世子，就说我要见他。”
“都这么晚了，穷折腾。”
素芬不悦，轻哼了一声，“行吧，你等着，我进去问问。”
她嘭的一声，把院门关上，转身往主屋去了。
“怎么了？”
秀芬听到动静，从屋里走出来。
“左管家要找主子。”
素芬不悦的道，“都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居然还想让我来把主子吵醒？简直做梦。”
“这么晚了，应该有很重要的事。”
秀芬却不赞同的摇摇头，“还是得跟主子说一声。”
话落，她就要回屋，被素芬拉住。
“不行，主子身子不比从前，万一病了怎么办？”
“素芬，万一耽误了主子的要事，你我都担不起。”
秀芬拉开素芬的手，还是执意进了屋。
素芬没办法，只能跟着她一起进去。
只不过她们还走到里屋门口，就见房门被打开。
苏辰衣衫整齐的走了出来。
“去把左管家叫进来吧。”
她眉眼还透着疲惫，说着还按了下眉心。
“主子，你不应该起来的。”
素芬撇撇嘴，对苏辰道了句。
只不过话是这样说，但她到底还是转身去叫人了。
“主子，您这是没睡？”
秀芬倒了杯热水递给苏辰，关切的问。
“没有，就是容易醒。”
苏辰接过水，慢慢的喝了口，便放下了。
她闭上眼，养起了神。
不知怎么，最近她总是睡不踏实，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秀芬见她休息了，便没有打扰她，而是站在门边候着。
不多时，素芬便带着左管家匆匆而来。
“世子。”
左管家对苏辰行了一礼，却自顾自的起身，对她道，“侯爷让我来跟你说一声，宫里出事了，若会祸及侯府。”
接着，他便把事情来龙去脉跟苏辰简单说了下。
当听到，贤妃送的补汤，致使太监总管毙命，且已经被禁足。
皇帝宣了皇后与太子共同审案时，她的眉头微微拢起。
“事情就是这样的。”
左管家道，“侯爷的意思是，让你想办法打探打探此事究竟如何处理。”
“哦，我知道了。”
苏辰淡淡的应了声，“夜已深，管家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左管家看到他的态度，当下有点不开心。
“不是，世子，您就一点不担心吗？”
“我应该担心什么？”
苏辰看向他，目光一沉，“事不是我犯的，也与我们侯府无关，不是吗？”
话是这样说的。
可是惠妃现在本来也不干净。
此前就已经先于贤妃被禁足。
只不过现在贤妃犯的事更大，才让惠妃显得并不起眼罢了。
“话不是这样说的，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世子……”
苏辰摆摆手打断了左管家的话，，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道，“行了，退下吧。”
“世子！”
左管家急呼一声。
但是被素芬直接捂嘴，拖着离开了。
待到了门外，左管家怒不可遏的低吼，“等着，我定会将此事完完整整的禀告给侯爷！”
“那你可得好好说，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啊，要是有什么对我主子不利的言词，我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素芬说完，直接猛的一拳头重重的砸在假山石上。
轰的一声，假石山瞬时碎裂。
雪与碎石散落在地上，一片狼藉。
左管家何时见过这样的手段？
顿时惊恐难抑。
他缓了半晌，方道，“不会，不会，我定会替世子美言的。”
说着，他再不敢多待，边离开边道，“我先走了，姑娘你忙，你忙。”
左管家离开之后，素芬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轻哼一声，转身回到雪辰院门口的小屋里值夜。
屋里。
苏辰却在换衣服。
“主子，您当真要进宫？”
秀芬拿着斗篷，眼带担忧的问。
“嗯。”
苏辰点点头。
“可是天这么晚了，宫门早就落了钥，你也进不去啊。”
秀芬道，“要不然，明天早上去吧？也是一样的。”
“我去东宫看看。”
苏辰道，“不会有事。”
“可是还有宵禁……”
“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苏辰从她手里拿过斗篷，边走边往身上披。
转眼就已经出了屋门，来到院门。
秀芬一直跟着她，见她执意如此。
便道，“那我跟主子一起去吧。”
“不用，你留在这里。”
苏辰拒绝了。
此时素芬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
“主子这是要出去？”
她说着抬起头，“都这么晚了，还是别去了吧？”
“没什么。”
苏辰摇摇头，“你们替我守着这里，别让不相干的人进来。”
“是。”
素芬与秀芬只能应下，目送她离开。
苏辰离开雪辰院后，便运着轻功，跃上屋顶，快速朝着东宫而去。
此时，勤政殿内。
两个宫女瑟瑟发抖的缩在殿中央。
皇帝坐在御案前。
皇后与太子分别坐在皇帝下首的左右两侧。
大理寺卿古嘉郝以及内务府主管，则站在一旁。
皇帝久久不言。
让整个勤政殿的气氛变得更加的压抑。
两个宫女都快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又过了半晌，皇帝才慢慢的开了口。
他道，“古爱卿，替朕问问。”
他的声音不大。
甚至算是轻的。
可透着的威仪却足迫人。
两个宫女闻言，颤抖得更加的激烈了些。
“是，陛下。”
古嘉郝应下，转身走到两位宫女的前头。
“你们都是贤妃宫里的？”
“奴，奴婢是。”
她们的声音更是因为惊恐，而颤抖得让人几乎听不清。
“听贤妃说，这汤是你们两人炖的？”
古嘉郝又问。
“是，是。”
两人点点头。
但很快又否认道，“可是吉姑姑也碰了的。”
“吉姑姑？”古嘉郝追问，“这是何人，细细说来？”
“她是娘娘带进宫的，娘娘什么事都会与她商量。”
“且很多事都是她替娘娘谋划的，因为办成了很多事，所以娘娘几乎事事都依赖她。”
“对对对，就拿这回婉贵人小产的事，娘娘会找惠妃的麻烦，也是吉姑姑的计策。”
“就连给陛下熬汤，也是吉姑姑说了，娘娘才让奴婢们熬制的。”
两个宫女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于是，压下心里的恐惧，把贤妃与吉姑姑卖了个彻底。
她们两人几乎把自己所知倾囊而出。
皇帝听的脸色越来越黑。
皇后的唇角紧紧的抿着，似乎也很是吃惊。
唯有太子一人，看着这两个宫女，眸底透着抹兴味。
就在两人说到，婉贵人小产可能也是吉姑姑下的手后，皇帝怒道，“来人，去把贤妃押来。”
很快就有两个内侍应声，匆匆往后宫去了。
两个宫女吓得缩成一团，惊恐又无助。
此时，苏辰已经来到宫门前。
要去东宫，须得从此门进。
而后再过景凤门与瑞仁门，方可到达。
就像秀芬说的，此时已经下钥，宫门必不可能随便打开。
她若想进去，便只能偷偷潜进去。
苏辰避开一队巡逻的禁军，沿着宫墙，越过凤上门，来到景凤门外侧的高墙处。
此处高墙足有五米高，抬起头，在夜色里，看不到顶。
她从靴子处，拔出匕首，用力往墙上扎去。
墙壁极硬，只扎出一个小小的印子。
苏辰又试了试，终于确定，匕首确实没办法扎进去。
且此时，她又听到从不远处传来的铠甲摩擦的声音，且离她越来越近。
于是她只能暂时放弃，快速避开……
夜半时分。
定山侯府管家匆匆敲响了雪辰院的大门。
素芬打开门，看到管家，颇为惊讶。
她眼带疑惑的问，“左管家，这么晚了，是府里出什么事了吗？”
“大过年，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左管家摆摆手，板着脸道，
“哦，那你来是做什么的？”
素芬挑眉看着他，眼里没有半分的尊敬。
左管家在定山侯府里，向来是被一干仆从捧着的。
哪个敢跟素芬这样跟他没大没小的说话？
他瞪了素芬一眼，想到她的来历成谜，且还是苏辰亲自带回来，到底还是让了她几分。
左管家把头高高抬起，对素芬道，“侯爷让我来跟世子说一声，宫里出事了。”
他把姿态抬高，就是提醒素芬，自己是管家，这府里除却主家之外的第一人。
可惜，他这一番表演，素芬根本不理会。
“哦，那是什么事？”素芬道，“主子睡下了，要是不重要，人还是明天早上再来吧。”
“宫里头的事，能有小事？”
左管家拔高声音，怒道，“你速速去叫世子，就说我要见他。”
“都这么晚了，穷折腾。”
素芬不悦，轻哼了一声，“行吧，你等着，我进去问问。”
她嘭的一声，把院门关上，转身往主屋去了。
“怎么了？”
秀芬听到动静，从屋里走出来。
“左管家要找主子。”
素芬不悦的道，“都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居然还想让我来把主子吵醒？简直做梦。”
“这么晚了，应该有很重要的事。”
秀芬却不赞同的摇摇头，“还是得跟主子说一声。”
话落，她就要回屋，被素芬拉住。
“不行，主子身子不比从前，万一病了怎么办？”
“素芬，万一耽误了主子的要事，你我都担不起。”
秀芬拉开素芬的手，还是执意进了屋。
素芬没办法，只能跟着她一起进去。
只不过她们还走到里屋门口，就见房门被打开。
苏辰衣衫整齐的走了出来。
“去把左管家叫进来吧。”
她眉眼还透着疲惫，说着还按了下眉心。
“主子，你不应该起来的。”
素芬撇撇嘴，对苏辰道了句。
只不过话是这样说，但她到底还是转身去叫人了。
“主子，您这是没睡？”
秀芬倒了杯热水递给苏辰，关切的问。
“没有，就是容易醒。”
苏辰接过水，慢慢的喝了口，便放下了。
她闭上眼，养起了神。
不知怎么，最近她总是睡不踏实，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秀芬见她休息了，便没有打扰她，而是站在门边候着。
不多时，素芬便带着左管家匆匆而来。
“世子。”
左管家对苏辰行了一礼，却自顾自的起身，对她道，“侯爷让我来跟你说一声，宫里出事了，若会祸及侯府。”
接着，他便把事情来龙去脉跟苏辰简单说了下。
当听到，贤妃送的补汤，致使太监总管毙命，且已经被禁足。
皇帝宣了皇后与太子共同审案时，她的眉头微微拢起。
“事情就是这样的。”
左管家道，“侯爷的意思是，让你想办法打探打探此事究竟如何处理。”
“哦，我知道了。”
苏辰淡淡的应了声，“夜已深，管家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左管家看到他的态度，当下有点不开心。
“不是，世子，您就一点不担心吗？”
“我应该担心什么？”
苏辰看向他，目光一沉，“事不是我犯的，也与我们侯府无关，不是吗？”
话是这样说的。
可是惠妃现在本来也不干净。
此前就已经先于贤妃被禁足。
只不过现在贤妃犯的事更大，才让惠妃显得并不起眼罢了。
“话不是这样说的，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世子……”
苏辰摆摆手打断了左管家的话，，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道，“行了，退下吧。”
“世子！”
左管家急呼一声。
但是被素芬直接捂嘴，拖着离开了。
待到了门外，左管家怒不可遏的低吼，“等着，我定会将此事完完整整的禀告给侯爷！”
“那你可得好好说，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啊，要是有什么对我主子不利的言词，我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素芬说完，直接猛的一拳头重重的砸在假山石上。
轰的一声，假石山瞬时碎裂。
雪与碎石散落在地上，一片狼藉。
左管家何时见过这样的手段？
顿时惊恐难抑。
他缓了半晌，方道，“不会，不会，我定会替世子美言的。”
说着，他再不敢多待，边离开边道，“我先走了，姑娘你忙，你忙。”
左管家离开之后，素芬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轻哼一声，转身回到雪辰院门口的小屋里值夜。
屋里。
苏辰却在换衣服。
“主子，您当真要进宫？”
秀芬拿着斗篷，眼带担忧的问。
“嗯。”
苏辰点点头。
“可是天这么晚了，宫门早就落了钥，你也进不去啊。”
秀芬道，“要不然，明天早上去吧？也是一样的。”
“我去东宫看看。”
苏辰道，“不会有事。”
“可是还有宵禁……”
“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苏辰从她手里拿过斗篷，边走边往身上披。
转眼就已经出了屋门，来到院门。
秀芬一直跟着她，见她执意如此。
便道，“那我跟主子一起去吧。”
“不用，你留在这里。”
苏辰拒绝了。
此时素芬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
“主子这是要出去？”
她说着抬起头，“都这么晚了，还是别去了吧？”
“没什么。”
苏辰摇摇头，“你们替我守着这里，别让不相干的人进来。”
“是。”
素芬与秀芬只能应下，目送她离开。
苏辰离开雪辰院后，便运着轻功，跃上屋顶，快速朝着东宫而去。
此时，勤政殿内。
两个宫女瑟瑟发抖的缩在殿中央。
皇帝坐在御案前。
皇后与太子分别坐在皇帝下首的左右两侧。
大理寺卿古嘉郝以及内务府主管，则站在一旁。
皇帝久久不言。
让整个勤政殿的气氛变得更加的压抑。
两个宫女都快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又过了半晌，皇帝才慢慢的开了口。
他道，“古爱卿，替朕问问。”
他的声音不大。
甚至算是轻的。
可透着的威仪却足迫人。
两个宫女闻言，颤抖得更加的激烈了些。
“是，陛下。”
古嘉郝应下，转身走到两位宫女的前头。
“你们都是贤妃宫里的？”
“奴，奴婢是。”
她们的声音更是因为惊恐，而颤抖得让人几乎听不清。
“听贤妃说，这汤是你们两人炖的？”
古嘉郝又问。
“是，是。”
两人点点头。
但很快又否认道，“可是吉姑姑也碰了的。”
“吉姑姑？”古嘉郝追问，“这是何人，细细说来？”
“她是娘娘带进宫的，娘娘什么事都会与她商量。”
“且很多事都是她替娘娘谋划的，因为办成了很多事，所以娘娘几乎事事都依赖她。”
“对对对，就拿这回婉贵人小产的事，娘娘会找惠妃的麻烦，也是吉姑姑的计策。”
“就连给陛下熬汤，也是吉姑姑说了，娘娘才让奴婢们熬制的。”
两个宫女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于是，压下心里的恐惧，把贤妃与吉姑姑卖了个彻底。
她们两人几乎把自己所知倾囊而出。
皇帝听的脸色越来越黑。
皇后的唇角紧紧的抿着，似乎也很是吃惊。
唯有太子一人，看着这两个宫女，眸底透着抹兴味。
就在两人说到，婉贵人小产可能也是吉姑姑下的手后，皇帝怒道，“来人，去把贤妃押来。”
很快就有两个内侍应声，匆匆往后宫去了。
两个宫女吓得缩成一团，惊恐又无助。
此时，苏辰已经来到宫门前。
要去东宫，须得从此门进。
而后再过景凤门与瑞仁门，方可到达。
就像秀芬说的，此时已经下钥，宫门必不可能随便打开。
她若想进去，便只能偷偷潜进去。
苏辰避开一队巡逻的禁军，沿着宫墙，越过凤上门，来到景凤门外侧的高墙处。
此处高墙足有五米高，抬起头，在夜色里，看不到顶。
她从靴子处，拔出匕首，用力往墙上扎去。
墙壁极硬，只扎出一个小小的印子。
苏辰又试了试，终于确定，匕首确实没办法扎进去。
且此时，她又听到从不远处传来的铠甲摩擦的声音，且离她越来越近。
于是她只能暂时放弃，快速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