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重男轻女的悲剧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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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天,每天都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妇生活,莫西暂时还没想出来怎么摆脱这家人。
主要是这个年代的特殊性,离婚没那么容易,一个单身离异的女人也很难独自生活。现在还是集体挣工分时期,一家人的口粮就靠工分来分配了。如果莫西一个人生活,一天顶多十工分,要养活自己和两个孩子还是很难的。
而且现在家庭成分也很重要,莫西是地主后代,本来名声就不好,离婚了会不会被村里的口水淹死还很难说。现在也没有到□□十年代那种可以出门打工的时期,个体户是严格禁止的,出去坐个火车还要开介绍信。
可以说,如果离婚了,莫西现在也必须老老实实呆在村里过日子,哪儿都不能去。
明年就到了历史上的那十年特殊时期了,到时候氛围更加紧张,连说话都要小心翼翼,一不小心就会祸从口出。
学校也会停课,不然她还能想办法去学校里当个代课老师。
所以,现在她要想从这个家里脱离,必须想一个不影响自己名声的办法,最好是让陈家主动把她赶出去,这样她才能无后顾之忧。
那么怎样才能让他们主动赶人呢?
以陈家这种趋利避害的小人家风,如果莫西的存在会拖累他们,那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把人抛弃。
在心里构思了一番,莫西有了大概的计划。
一天傍晚,莫西站在地里,擦了把头上的汗,对两老人说:“爸妈,你们先回去吧,剩下的这一点地交给我吧,我锄完了就回去。”
“行吧,但你要快点,别磨蹭半天才回去。”老太太嘴里就别想有一句好话。
老爷子没说话,但默默地收起了锄头往田埂上走。
等两人都走了,莫西三两下就快速把地锄完了。
她扛着锄头往旁边的小山坡走,记得那里有许多野山楂树,上次看到上面都挂果了,不过都是青的。现在去仔细找一下,应该可以找几颗红的。
果然,在密密麻麻的青果子中,她找到了几颗红色的山楂,都摘下来揣进了裤兜里。
回到家里,她看到陈蛋蛋正蹲在院子里玩蚂蚁,就亲切地对他招招手:“蛋蛋,过来,妈这里有东西吃。”
陈蛋蛋一听,立刻起来跑到她面前,连妈也不叫一声,伸出手直接说:“快给我!”
老太太听到声音也抬头看过来,她生怕莫西藏了什么好东西,现在来讨好她孙子。在她的观念里,家里什么东西都是她管的,莫西没资格碰。但又觉得有好东西给孙子是应该的,所以她没有吭声。
看到莫西从裤兜里拿出一把红色的野山楂,老太太这才放心,没再管她。
看到红彤彤的山楂,陈蛋蛋一把全部薅了过去,拿起一颗就吃了起来。
“嗯,甜的,好吃!”
现在孩子们基本没什么零嘴,有点野果子吃就很不错了。即便陈家溺爱陈蛋蛋,也不可能给他拿出什么好吃的,所以陈蛋蛋还是很缺零食的。
小花和小草看到陈蛋蛋吃山楂,虽然有些羡慕,但还是像以前一样乖乖地不说话。对于妈妈只把山楂给弟弟也没有任何埋怨,最近妈妈总是偷偷给她们馒头吃,她们已经很满足了。
津津有味地吃完了手里的山楂,陈蛋蛋还意犹未尽。他嘴巴一瘪就开始哭了:“哇!山楂没有了,我还要吃!”
老太太立马心疼了,把赖在地上的陈蛋蛋抱了起来,哄着:“乖啊,明天奶奶给你摘。”
“不嘛,我现在就要。”陈蛋蛋开始撒泼打滚。
老太太最吃他这一套,简直无理由顺从。
她冲着莫西吼道:“你这山楂在哪里摘的?现在赶紧去再摘一些回来给蛋蛋。就这么几颗,没看到我孙子都没吃够吗?”
“妈,山楂都还是青的呢。我这还是挑选了很久,才找了这么几颗红色的。”莫西为难地说道。
“山上那么一大片山楂,你怎么知道都找完了?去其他地方再找找,肯定能找到的,现在就给我去!”老太太命令道。
莫西装作一副被吓到的样子,乖顺地走出院子找山楂去了。
到了山坡上,莫西转了一圈,看到一处很陡峭的地方,垂直落差大约有三米的断层,她暗暗决定,就是这里了。
走到断层上面,她闭着眼睛,放松身体往下跳去。
唉,为了顺利摆脱那家人,她只能用上苦肉计了,真是太难了。
莫西故意将大腿磕在一块大石头上,顿时一阵锥心之痛蔓延全身。
试了一下,果然站不起来了。她暗自咬牙,这次牺牲也太大了。
坐在地上靠在大石头上歇了一会儿,莫西听到慢慢靠近的脚步声及说话声。
她赶紧呼救出声:“救命啊!有没有人啊?”
正走过来的两人是村里的两个妇人,她们听到呼救声赶紧跑过来,看到受伤在地的莫西吓了一跳:“莫西,你怎么了?”
两人吃力地把她扶了起来,莫西忍着疼痛,在她们的帮助下一步步朝着家里走去。
“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山上?”一个妇人问道。
“我家蛋蛋想吃山楂,我去山上看能不能找到几个熟的。”莫西解释说。
“现在山楂哪里熟了?要等到下个月去摘才差不多吧。”另个一妇人说。
不过想到莫西家严重的重男轻女的情况,以及老太太对陈蛋蛋的娇惯和对莫西的奴役,两人也就能理解了。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别人家的事虽然有些看不过去,但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外人也懒得去管那个闲事。
莫西家的情况村里人基本都知道,还经常看到陈老太太打骂莫西,甚至看过陈大壮对莫西出手,但大家也都是嘴上劝两句,真正插手来管的根本没人。
其实莫西也没指望有人真正能帮她,她只是想表现出自己的弱势,让大家看到自己的无助,以后离婚后获得的是大家的同情,而不是人人都往她身上泼脏水。
两人把莫西扶进了家门,老太太看到莫西的样子也惊了一跳。当然,她的反应不是心疼莫西受了伤,而是担心这样受伤明天是不是不能干活了,更进一步的担心是要不要花钱看腿,会不会残疾。
两个小姑娘看到莫西一身的血,吓得哇哇大哭,跑到她身边无助地看着她。
莫西笑着安慰她们:“妈没事啊,不哭。”
小姑娘们哭得更伤心了。
而此时陈蛋蛋也跑了过来,他完全无视莫西身上的伤,直接大声责问:“我的山楂呢?你没给我摘吗?”
两个妇人都看不下去了,对老太太说:“现在山楂哪里熟了?你让莫西一个人大晚上去山上摘,多危险啊。你们也太娇惯孩子了吧。”
老太太最见不得别人说她孙子的一句不是,摆脸色道:“摘个山楂都能摔倒受伤,没见过这么没用的人,还能指望她做什么?”
两个妇人叹了口气,不想多管闲事了,直接走人了。
“妈,快带我去看医生,我的腿要废了。”莫西抱着老太太哭诉着。
“躺在床上养两天就好了,看什么医生,不要钱啊?”老太太直接拒绝。
“可是妈,我的腿好疼,我感觉很严重,如果不看医生,以后残废了怎么办?”莫西继续哭着。
“奶奶,妈疼。”小花可怜兮兮地看着老太太,语气里带着乞求。
“赶紧把你们妈扶到床上去歇息,明天早上就不疼了。”老太太不耐烦道,随即抱着还在哭闹的陈蛋蛋进屋了。
莫西知道,如果不采取任何救护措施,她的腿真的是保不住了。但她现在不想行动,为的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她以后会变残废。
第二天,莫西没办法起床做饭,更没办法去田里干活。
老太太从做早饭起就开始骂骂咧咧,直到要出门时还板着脸。如果莫西不快点好,她以后可是要多干很多活的。
出门前,老太太还吩咐小草跟小花一起去割猪草。在她看来,既然莫西在家里,就可以顺便照看陈蛋蛋了,小草就不用闲在家了,也可以出去做点活儿了。她完全没想过莫西一个躺在床上的人怎么照看孩子,也没想过小草一个五岁的孩子怎么去割猪草。
莫西一天都用来睡觉养神了,根本不管陈蛋蛋在外面怎么玩。
晚上,割完猪草的小花和小草先回来了,她们一进门就跑到房里来看莫西。
“妈,你还疼吗?”小花担忧地问道。
“不疼了。”莫西苍白着脸色笑着回答。
过了一会儿,老太太和老爷子回来了。老太太指挥着两个孩子做各种家务,她们只能不舍地离开莫西的床边。
“驾!驾!骑大马,哈哈!”莫西听到堂屋里传来陈蛋蛋的声音。
骑什么马?家里有木马玩具吗?
莫西正在纳闷,忽然看到了让她想揍人的画面。
小花正跪趴在地上,而陈蛋蛋骑在她身上,像骑马一样赶着自己瘦小的姐姐。
陈蛋蛋指挥着小花从堂屋爬到了莫西所在的房间,小花只能按照他指的方向前进。
当两人靠近床边的时候,莫西坐了起来,一把扯过骑在姐姐背上的神气活现的陈蛋蛋,一巴掌扇了过去。
“哇!”陈蛋蛋大声痛哭。
连续几天,每天都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妇生活,莫西暂时还没想出来怎么摆脱这家人。
主要是这个年代的特殊性,离婚没那么容易,一个单身离异的女人也很难独自生活。现在还是集体挣工分时期,一家人的口粮就靠工分来分配了。如果莫西一个人生活,一天顶多十工分,要养活自己和两个孩子还是很难的。
而且现在家庭成分也很重要,莫西是地主后代,本来名声就不好,离婚了会不会被村里的口水淹死还很难说。现在也没有到□□十年代那种可以出门打工的时期,个体户是严格禁止的,出去坐个火车还要开介绍信。
可以说,如果离婚了,莫西现在也必须老老实实呆在村里过日子,哪儿都不能去。
明年就到了历史上的那十年特殊时期了,到时候氛围更加紧张,连说话都要小心翼翼,一不小心就会祸从口出。
学校也会停课,不然她还能想办法去学校里当个代课老师。
所以,现在她要想从这个家里脱离,必须想一个不影响自己名声的办法,最好是让陈家主动把她赶出去,这样她才能无后顾之忧。
那么怎样才能让他们主动赶人呢?
以陈家这种趋利避害的小人家风,如果莫西的存在会拖累他们,那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把人抛弃。
在心里构思了一番,莫西有了大概的计划。
一天傍晚,莫西站在地里,擦了把头上的汗,对两老人说:“爸妈,你们先回去吧,剩下的这一点地交给我吧,我锄完了就回去。”
“行吧,但你要快点,别磨蹭半天才回去。”老太太嘴里就别想有一句好话。
老爷子没说话,但默默地收起了锄头往田埂上走。
等两人都走了,莫西三两下就快速把地锄完了。
她扛着锄头往旁边的小山坡走,记得那里有许多野山楂树,上次看到上面都挂果了,不过都是青的。现在去仔细找一下,应该可以找几颗红的。
果然,在密密麻麻的青果子中,她找到了几颗红色的山楂,都摘下来揣进了裤兜里。
回到家里,她看到陈蛋蛋正蹲在院子里玩蚂蚁,就亲切地对他招招手:“蛋蛋,过来,妈这里有东西吃。”
陈蛋蛋一听,立刻起来跑到她面前,连妈也不叫一声,伸出手直接说:“快给我!”
老太太听到声音也抬头看过来,她生怕莫西藏了什么好东西,现在来讨好她孙子。在她的观念里,家里什么东西都是她管的,莫西没资格碰。但又觉得有好东西给孙子是应该的,所以她没有吭声。
看到莫西从裤兜里拿出一把红色的野山楂,老太太这才放心,没再管她。
看到红彤彤的山楂,陈蛋蛋一把全部薅了过去,拿起一颗就吃了起来。
“嗯,甜的,好吃!”
现在孩子们基本没什么零嘴,有点野果子吃就很不错了。即便陈家溺爱陈蛋蛋,也不可能给他拿出什么好吃的,所以陈蛋蛋还是很缺零食的。
小花和小草看到陈蛋蛋吃山楂,虽然有些羡慕,但还是像以前一样乖乖地不说话。对于妈妈只把山楂给弟弟也没有任何埋怨,最近妈妈总是偷偷给她们馒头吃,她们已经很满足了。
津津有味地吃完了手里的山楂,陈蛋蛋还意犹未尽。他嘴巴一瘪就开始哭了:“哇!山楂没有了,我还要吃!”
老太太立马心疼了,把赖在地上的陈蛋蛋抱了起来,哄着:“乖啊,明天奶奶给你摘。”
“不嘛,我现在就要。”陈蛋蛋开始撒泼打滚。
老太太最吃他这一套,简直无理由顺从。
她冲着莫西吼道:“你这山楂在哪里摘的?现在赶紧去再摘一些回来给蛋蛋。就这么几颗,没看到我孙子都没吃够吗?”
“妈,山楂都还是青的呢。我这还是挑选了很久,才找了这么几颗红色的。”莫西为难地说道。
“山上那么一大片山楂,你怎么知道都找完了?去其他地方再找找,肯定能找到的,现在就给我去!”老太太命令道。
莫西装作一副被吓到的样子,乖顺地走出院子找山楂去了。
到了山坡上,莫西转了一圈,看到一处很陡峭的地方,垂直落差大约有三米的断层,她暗暗决定,就是这里了。
走到断层上面,她闭着眼睛,放松身体往下跳去。
唉,为了顺利摆脱那家人,她只能用上苦肉计了,真是太难了。
莫西故意将大腿磕在一块大石头上,顿时一阵锥心之痛蔓延全身。
试了一下,果然站不起来了。她暗自咬牙,这次牺牲也太大了。
坐在地上靠在大石头上歇了一会儿,莫西听到慢慢靠近的脚步声及说话声。
她赶紧呼救出声:“救命啊!有没有人啊?”
正走过来的两人是村里的两个妇人,她们听到呼救声赶紧跑过来,看到受伤在地的莫西吓了一跳:“莫西,你怎么了?”
两人吃力地把她扶了起来,莫西忍着疼痛,在她们的帮助下一步步朝着家里走去。
“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山上?”一个妇人问道。
“我家蛋蛋想吃山楂,我去山上看能不能找到几个熟的。”莫西解释说。
“现在山楂哪里熟了?要等到下个月去摘才差不多吧。”另个一妇人说。
不过想到莫西家严重的重男轻女的情况,以及老太太对陈蛋蛋的娇惯和对莫西的奴役,两人也就能理解了。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别人家的事虽然有些看不过去,但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外人也懒得去管那个闲事。
莫西家的情况村里人基本都知道,还经常看到陈老太太打骂莫西,甚至看过陈大壮对莫西出手,但大家也都是嘴上劝两句,真正插手来管的根本没人。
其实莫西也没指望有人真正能帮她,她只是想表现出自己的弱势,让大家看到自己的无助,以后离婚后获得的是大家的同情,而不是人人都往她身上泼脏水。
两人把莫西扶进了家门,老太太看到莫西的样子也惊了一跳。当然,她的反应不是心疼莫西受了伤,而是担心这样受伤明天是不是不能干活了,更进一步的担心是要不要花钱看腿,会不会残疾。
两个小姑娘看到莫西一身的血,吓得哇哇大哭,跑到她身边无助地看着她。
莫西笑着安慰她们:“妈没事啊,不哭。”
小姑娘们哭得更伤心了。
而此时陈蛋蛋也跑了过来,他完全无视莫西身上的伤,直接大声责问:“我的山楂呢?你没给我摘吗?”
两个妇人都看不下去了,对老太太说:“现在山楂哪里熟了?你让莫西一个人大晚上去山上摘,多危险啊。你们也太娇惯孩子了吧。”
老太太最见不得别人说她孙子的一句不是,摆脸色道:“摘个山楂都能摔倒受伤,没见过这么没用的人,还能指望她做什么?”
两个妇人叹了口气,不想多管闲事了,直接走人了。
“妈,快带我去看医生,我的腿要废了。”莫西抱着老太太哭诉着。
“躺在床上养两天就好了,看什么医生,不要钱啊?”老太太直接拒绝。
“可是妈,我的腿好疼,我感觉很严重,如果不看医生,以后残废了怎么办?”莫西继续哭着。
“奶奶,妈疼。”小花可怜兮兮地看着老太太,语气里带着乞求。
“赶紧把你们妈扶到床上去歇息,明天早上就不疼了。”老太太不耐烦道,随即抱着还在哭闹的陈蛋蛋进屋了。
莫西知道,如果不采取任何救护措施,她的腿真的是保不住了。但她现在不想行动,为的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她以后会变残废。
第二天,莫西没办法起床做饭,更没办法去田里干活。
老太太从做早饭起就开始骂骂咧咧,直到要出门时还板着脸。如果莫西不快点好,她以后可是要多干很多活的。
出门前,老太太还吩咐小草跟小花一起去割猪草。在她看来,既然莫西在家里,就可以顺便照看陈蛋蛋了,小草就不用闲在家了,也可以出去做点活儿了。她完全没想过莫西一个躺在床上的人怎么照看孩子,也没想过小草一个五岁的孩子怎么去割猪草。
莫西一天都用来睡觉养神了,根本不管陈蛋蛋在外面怎么玩。
晚上,割完猪草的小花和小草先回来了,她们一进门就跑到房里来看莫西。
“妈,你还疼吗?”小花担忧地问道。
“不疼了。”莫西苍白着脸色笑着回答。
过了一会儿,老太太和老爷子回来了。老太太指挥着两个孩子做各种家务,她们只能不舍地离开莫西的床边。
“驾!驾!骑大马,哈哈!”莫西听到堂屋里传来陈蛋蛋的声音。
骑什么马?家里有木马玩具吗?
莫西正在纳闷,忽然看到了让她想揍人的画面。
小花正跪趴在地上,而陈蛋蛋骑在她身上,像骑马一样赶着自己瘦小的姐姐。
陈蛋蛋指挥着小花从堂屋爬到了莫西所在的房间,小花只能按照他指的方向前进。
当两人靠近床边的时候,莫西坐了起来,一把扯过骑在姐姐背上的神气活现的陈蛋蛋,一巴掌扇了过去。
“哇!”陈蛋蛋大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