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一心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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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一个月，在红殷谷不过是一个时辰！往事历历在目，很近，却也很遥远……
不知过了许久，白莲哭累了，喊累了，她默默地背起书包，跟着秦奋一起回家。
白莲和秦奋两人跟落汤鸡一样，回到白莲的家。
嘻嘻见到他们俩，欢快地叫唤着。
白莲没有理会嘻嘻，径直进了屋。
白以天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到两兄妹表情漠然，身上的水还在滴滴答答，一脸震惊地站了起来。
“你们兄妹俩干嘛去了？搞得跟刚从水里捞了来一样？掉进哪个池塘了？”白以天皱着眉头问道。
白莲没有回答，低着头上了二楼。
“赶紧换衣服啊，别感冒了！”白以天对着白莲的背影喊。
“姑父，别光心疼你闺女，我也很冷！赶紧给我拿换洗衣服。”
“你怎么惹她了？”
“我惹她？你家小姑奶奶脑袋发热，拉着我去望春江游泳了！”
“你怎么当哥的？她脑袋发热，你没长脑袋啊？就你们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敢去望春江游泳！先去洗澡，衣服给你拿过去，等下再收拾你！”
秦奋没有回答，直奔一楼的淋浴室。
白莲上了二楼，便没了动静。
秦朗回家后，仍不见白莲下楼，便亲自上楼去叫白莲吃晚饭。秦奋下周就要高考了，哪还能再耽误时间呢。
白莲卧室的门虚掩着，秦朗顺势推开后，发现白莲蒙着头睡大觉。
“你这孩子，天天熬夜，要睡觉，也要先吃饭呀。”
秦朗说着，便掀开白莲的被子，眼前的一幕让她大惊失色！
“啊！以天，快来！白莲她—”
秦奋听到叫惊叫声，预感事情不妙，飞速冲上二楼。
白以天也跟着冲了上来。
原来，白莲割腕自杀了！
白莲和着浑身湿透的衣服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气息微弱，鲜血已经将床铺染红了一大片！
秦朗双眼噙着泪水，从衣橱里取了一条丝巾，用力扎在白莲的受伤的手臂上，拿起手机，拨打了120……
120的车很快就到，一家人火急火燎随着车去了医院。
因白莲割破的是静脉，而且发现及时，经医生处理后，便无大碍。医生怕白莲情绪不稳定，给她打了一针安定。
白莲在回家的路上便依着白以天的肩膀睡着了。
白以天是抱着白莲上了二楼，进了自己的卧室，把白莲放在床上的。
白莲睡得很沉。
白莲下午跳江自杀的事，秦奋本来不想说的，但看白莲现在一心求死，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于是，他把下午在望春江救白莲的经过、以及王梓汐提及的白莲今早换座位的事，跟姑姑和姑父托盘而出。
“你这臭小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如实说，还说是去望春江游泳，你想害死你妹妹啊？”
“姑父，我和王梓汐当时就对她好言相劝了呀，我看她没说什么，以为这事就此翻篇了，谁知道她回家后还想不开？多大点事儿，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唉，外强中干！”
秦朗搬个凳子，坐在白莲的床边，默默流泪。她在寻思着，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哪里做的不对，让这个前不久刚刚死里逃生的孩子突然厌世到接二连三要自杀？
是不是因为自己干涉了她和王梓汐的感情？她因此一时想不开？
还是因为这次月考的失利，让一直高高在上的白莲，心理产生了难以逾越的落差？
白莲这孩子，一直都挺独立的，她的心思，真的没人能懂。
或许，王梓汐知道她自杀的原因。
秦朗看白莲已经熟睡，轻声问白以天，要不要问问王梓汐，或者问问肖老师，到底什么事让她如此伤心如此绝望，直至不想活了？
“朗朗，别到处问了，你还嫌不够乱吗？我说，你跑到她卧室去办公是几个意思？她是一个独立的人，不是咱们养的嘻嘻，她需要有自己的空间、有自己的秘密！你懂吗？”
“哼！我不懂！你懂行了吧？她的成绩一落千丈，你过问了吗？”
“我让我过问了吗？家里大事小事，你不是喜欢一手包办吗？”
“白以天，别得了好处还卖乖，但凡你对这个家多上点心，我用得着这么操心吗？我也想不操心、不着急，我也想到处充老好人，可事实上行的通吗？你是不是认为，白莲学习成绩好是天生的，是理所当然的？”
“在你的眼里，除了成绩还有什么？她的学习成绩重要还是她的命重要？这段时间，白莲身上发生了多少事情？感冒发烧生命休克、和于老师一言不和竟然从楼上跳下去、在咖啡厅被几个小偷拔刀相向、被传唤到派出所录口供……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我们关心过她心理承受力了吗？一次月考失利，老师、家长都在逼她找原因，她的压力到底有多大，你知道吗？”
“姑姑—姑父对莲儿压力的分析很在理，王梓汐也说今早选座位的事，白莲当时就差点没有哭出来，你们想啊，以前，她是学霸，整个教室的座位任她挑，现在，她成了班上倒数第一，她是最后一个走进教室的，她的自尊心肯定受到很大的伤害。”秦奋眼见姑姑和姑父的战火就要燃烧起来，赶紧插了一句话。
“秦奋，过几天就要高考了，你赶紧回家！这事儿不要跟你爸说，也不要跟其他人提起！”白以天再次听到秦奋的声音，才猛然看见秦奋还一直坐在那儿。
“好吧，那我先回家了，改天再来看莲儿妹妹。她的事儿，我明天再找王梓汐了解一下。”
秦朗和白以天双双在卧室呆着，今晚，他们可不敢再离开白莲半步。
秦奋提着白莲的书包又折了回来，说道：“姑姑，我下午去望春江沙滩时，发现莲儿将特意将书包放在离江边最远的地方，显然，她想让人发现她的书包，趁她睡觉，你们打开看看。兴许，里面有你们要的答案。”
秦朗起身接过书包，真的沉啊！记得网上有一句流行语：孩子的书包有多重，压力就有多大。
以前，她一直认为白莲比别人家的孩子聪明，学习不费力；她一直以为学霸的学习跟吃饭一样容易！不曾想，学霸脑袋的那根弦因长期绷紧，一个措手不及，便断得无声无息。
她满心狐疑地打开白莲的书包，期望能从书包找到让孩子不堪重负的谜团。
“你翻她书包干什么！”白以天当即制止。
秦朗的手抖了一下，刚想拉回拉链，那张白色的字条露出了一半！
秦朗用哀求的眼神看着白以天，看他没有反对，才小心翼翼地拿出语文书，抽出那张字条。
那只可爱的小葫芦也掉了出来。
白以天也迫不及待地凑过来看。
亲爱的爸爸、妈妈：
请允许我不辞而别！这个世界原本不属于我，我要回去了！大恩不言谢，您们多保重！我会在天上保佑您们的。
我的死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不孝女：白莲绝笔
5月31日
这孩子，是一心向死啊！
秦奋说的没错，白莲应该是今天在学校受挫后，才萌生了轻生的念头。如果她之前就准备要自杀，那她早上就不会去学校！
天呢，还好秦奋发现及时，要是跳下望春江，保不准尸体都找不到！
“别拦我，我要回家！”白莲梦呓。
秦朗赶紧上床抱住白莲，轻声说道：“白莲，别怕，这儿就是我们的家！别怕，别怕……”
“我不想上学！”白莲又梦呓。
“好，妈听你的，不上学就不上学。”秦朗喃喃低语，轻轻地拭擦着白莲额头上细小的汗珠。
“姥姥，我想您了！”
秦朗语塞，她抬眼看了一下边上的白以天，满脸的疑惑和不解。
这孩子不会又发烧说糊话了吧？她摸摸白莲的额头，还好，不烫。
白莲想姥姥？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这事也绝对不可能发生！
不是说白莲跟她姥姥有什么深仇大恨，就是白莲姥姥在有些事情上的做法真的欠妥，有时候连秦朗自己都看不过去。
白莲姥姥是典型的重男轻女，纵使白莲如此乖巧、如此优秀，也无法走进她姥姥的心。
在白莲姥姥心里，只有宝贝孙子秦奋。一到节假日，她姥姥就开始忙碌，给秦奋准备各种好吃的，如糖醋排、炸鸡腿、红烧肉……而白莲爱吃的酸辣鱼、麻辣蟹及各种海鲜，秦朗都要自备带去。
在吃的问题上偏爱，白莲也没计较过，因为，她家根本就不愁吃，想吃什么跟张妈说，随时都有。就是过年给压岁钱，她姥姥给她200元，而给秦奋的压岁钱是2000元！这个差距，孩子懂事后，心里难免有阴影。
这些年，她姥姥给的她的压岁钱也涨到2000元，终于和秦奋哥哥一样的待遇了，后来，她才知道，那2000元的红包是她妈妈事先准备好的，也就是说，她姥姥现在连200元的压岁钱都省了。
这些还没完，因秦朗去看她姥姥更为频繁，她姥姥攒下的几个土鸡蛋，居然让她妈妈送到秦奋家。
秦朗也不知道长了颗什么心，对于这种事，她好像全然不在意。
白莲嘴上没说什么，但后来去她姥姥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秦朗邀她去，她都拿学习、作业等各种借口推脱。
秦朗也不强求，反正她老妈心里只有秦奋。
唉！一个人的思想观念一旦根深蒂固，想改变，那是比登天还难，更何况是自己的老妈？
在秦朗看来，那些鸡毛蒜皮的偏袒，根本影响不了她的心情，毕竟，她家啥都不缺。
可这时候，白莲在梦里喊着想姥姥，可能自己低估了那位思想陈腐的老妈妈对这孩子的影响。孩子终究是个孩子，凡事哪能像成年人看得那么通透？
“师兄—不要！”白莲突然凄厉哭叫，猛地坐了起来，又昏睡了过去……
秦朗和白以天一夜无眠。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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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没有理会嘻嘻，径直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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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没有回答，低着头上了二楼。
“赶紧换衣服啊，别感冒了！”白以天对着白莲的背影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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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惹她？你家小姑奶奶脑袋发热，拉着我去望春江游泳了！”
“你怎么当哥的？她脑袋发热，你没长脑袋啊？就你们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敢去望春江游泳！先去洗澡，衣服给你拿过去，等下再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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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上了二楼，便没了动静。
秦朗回家后，仍不见白莲下楼，便亲自上楼去叫白莲吃晚饭。秦奋下周就要高考了，哪还能再耽误时间呢。
白莲卧室的门虚掩着，秦朗顺势推开后，发现白莲蒙着头睡大觉。
“你这孩子，天天熬夜，要睡觉，也要先吃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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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我先回家了，改天再来看莲儿妹妹。她的事儿，我明天再找王梓汐了解一下。”
秦朗和白以天双双在卧室呆着，今晚，他们可不敢再离开白莲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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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奋说的没错，白莲应该是今天在学校受挫后，才萌生了轻生的念头。如果她之前就准备要自杀，那她早上就不会去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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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赶紧上床抱住白莲，轻声说道：“白莲，别怕，这儿就是我们的家！别怕，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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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不会又发烧说糊话了吧？她摸摸白莲的额头，还好，不烫。
白莲想姥姥？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这事也绝对不可能发生！
不是说白莲跟她姥姥有什么深仇大恨，就是白莲姥姥在有些事情上的做法真的欠妥，有时候连秦朗自己都看不过去。
白莲姥姥是典型的重男轻女，纵使白莲如此乖巧、如此优秀，也无法走进她姥姥的心。
在白莲姥姥心里，只有宝贝孙子秦奋。一到节假日，她姥姥就开始忙碌，给秦奋准备各种好吃的，如糖醋排、炸鸡腿、红烧肉……而白莲爱吃的酸辣鱼、麻辣蟹及各种海鲜，秦朗都要自备带去。
在吃的问题上偏爱，白莲也没计较过，因为，她家根本就不愁吃，想吃什么跟张妈说，随时都有。就是过年给压岁钱，她姥姥给她200元，而给秦奋的压岁钱是2000元！这个差距，孩子懂事后，心里难免有阴影。
这些年，她姥姥给的她的压岁钱也涨到2000元，终于和秦奋哥哥一样的待遇了，后来，她才知道，那2000元的红包是她妈妈事先准备好的，也就是说，她姥姥现在连200元的压岁钱都省了。
这些还没完，因秦朗去看她姥姥更为频繁，她姥姥攒下的几个土鸡蛋，居然让她妈妈送到秦奋家。
秦朗也不知道长了颗什么心，对于这种事，她好像全然不在意。
白莲嘴上没说什么，但后来去她姥姥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秦朗邀她去，她都拿学习、作业等各种借口推脱。
秦朗也不强求，反正她老妈心里只有秦奋。
唉！一个人的思想观念一旦根深蒂固，想改变，那是比登天还难，更何况是自己的老妈？
在秦朗看来，那些鸡毛蒜皮的偏袒，根本影响不了她的心情，毕竟，她家啥都不缺。
可这时候，白莲在梦里喊着想姥姥，可能自己低估了那位思想陈腐的老妈妈对这孩子的影响。孩子终究是个孩子，凡事哪能像成年人看得那么通透？
“师兄—不要！”白莲突然凄厉哭叫，猛地坐了起来，又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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