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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要不我们再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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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场,作为第三产业领军行业形态,经营理念主要就是以满足客人吃、喝、玩、乐、放松等需求为宗旨,kitty等资深女公关都是受过专业培训的,奖罚条例明令禁止客人打白板。

    有童梦瑶在,柏松杨才兴致盎然,她不能提供服务价值,总不能连精神贡献都带走。

    训练有素的公主们在kitty的带领下迅速给仁澍又出了个难题。

    kitty:“诶不对啊仁医生!这游戏就叫泰坦尼克,扎啤可以喝一半,可你把泰坦尼克也一分为二就不吉利了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们喝下泰坦尼克寓意把船沉进肚子里,招财进宝,喝一半还怎么饱?做生意最怕吃不饱,你吃不饱,太子吃不饱,以后谁还来照顾我们温饱?大家说对不对?”

    “就是~”

    “喝一半可不行~”

    “对,得喝整条船~”

    科学都没法解决的水分子剥离难题,女公关能!

    kitty根本不管仁澍高不高兴,瞥见柏松杨兴高采烈地直拍巴掌,迅速拎起两瓶martellxo倒扣在仁澍手握的两个半杯扎啤里,咕咚咕咚很快将杯中水位线上升了三五厘米。

    哈~不灌酒,怎么卖酒?!

    她傲娇道:“给你们补上了,每人一条船,互不亏欠。”

    甄浚竼见柏松杨乐得看戏,周到妥帖地提议:“阿澍,大家都还没尽兴,别急着走,喝多了就住下。”

    他拍了拍身侧女公关的大腿,吩咐道:“去开房。”

    女公关当然不会问开几间房,必须是——这屋子里有几个男人开几间房!

    仁澍试着斡旋:“年年家就在半山,很近,有司机在楼下等我们,她明天还要飞横店拍戏,再坐一下我就送她回去,我很快再回来,陪诸位喝个痛快。”

    柏松杨的笑容逐渐收敛,僵在下巴,似笑非笑:“太累就不必回来了,我未来一个月都很忙,下周还要去椰城帮朋友看个项目,浚竼递上来的文件可能要带到飞机上看了。”

    这分明是借题发挥直接赏了碗闭门羹!

    仁澍怒火中烧,放下端着的扎啤杯抓起童梦瑶的手腕就要走。

    甄浚竼忙打圆场:“阿澍,ipadcheckin,不必你们亲自去前台登记,绿门跟仁爱的服务宗旨一样,宾客至上。”

    他递了个深刻的眼神给仁澍,很快又掉转头环视众人:“时间也不早了,不只是童小姐需要休息,柏副署长和各位前辈一定也想休息了,对不对?”

    柏松杨扭了扭脖子:“房间开好就去休息,kitty,继续。”

    kitty很快拾起麦克风活跃气氛:“游戏输了就要跑?你们两个是谈恋爱还是小孩子过家家哇?该喝的酒跑不掉,做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呀?”

    众女公关默契捧场——“诚信!”“诚信!”……

    违心的话此起彼伏,金主们也很快兴致勃勃地跟着起哄,场面重回热络。

    仁澍偃旗息鼓调整情绪,没能掌握话语权的人不配制造冷场。

    身处盘丝洞,童梦瑶突然有点心疼仁澍,他那双拿手术刀的手,为何要坐在这里向一群衣冠禽兽作揖?!

    可打从认识他们这帮人她就知道,像他和徐郅恒这样的太子党,包括甄浚竼,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很难不在社会上趋炎附势曲意逢迎。

    还不是她害的,经纪人的安排她无权反驳。

    她堵着一口气抓起两杯酒递给仁澍一杯,目光对上仁澍,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真诚的微笑:“干杯。”

    两人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将阔别五年的手臂缠绕,虽说距离很近,可扎啤杯杯口太大,童梦瑶鼻子里充斥的全是混了烈酒的啤酒的味道,闻不到一丝一毫属于仁澍的气息,也或许,他的气息她早已不再熟悉,根本无法在这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轻易辨别。

    仁澍喝的很慢,慢到被童梦瑶抢了先。

    以前两个人不管吃什么喝什么,童梦瑶总是要抢他的第一口,哪怕是味道一样的冰淇淋,他的也总是被她抢先。

    那时候,她叫童年,他是她的少年……

    加了料的泰坦尼克后劲儿很大,由于洋酒成分单一,和啤酒混合饮用后更容易醉,而且醉后的难受程度明显大于单喝一种酒的醉感,眩晕感会踩着风火轮直达中枢神经,提前到来。

    坚持着陪玩了剩余两三轮泰坦尼克,童梦瑶明显醉的不轻,看人越来越模糊,听声音也仿佛沉溺水中,她拼命想要坐直身子,可还是不自觉地往仁澍身上靠。

    开房的女公关迟迟不返回,kitty掌控全局,尽出奇招妙招,迅速将场子点燃。

    她引领众人一起玩你有我没有,脑子迟钝的童梦瑶随随便便就输了两局,罚酒必须。

    有女公关拆了纸牌表演魔术,有女公关执着麦克清唱粤剧……花样摇色子、比拼猜大小、小人老虎枪……

    终是在最简单的大小西瓜反向比划的游戏里,童梦瑶以酒后智障的状态输的叮当响。

    连喝三杯vodka后,她一头栽进仁澍怀里。

    想哭又想走,究竟是什么迫使她必须坐在这里陪酒又卖笑?还不是资本的力量……

    kitty大发善心:“喝不动就不要逞强嘛,来来来!改真心话大冒险!真心话必须爆你们娱乐圈的料,不是顶流我们绝不买账!大冒险嘛,题自然是由我们出咯!”

    童梦瑶强撑着抬起绵软的手臂,该罚的酒杯还未达唇边,就被仁澍一把夺走,他叮咣五六两秒就干。

    kitty不给面子:“只有两个选项喔,我可没说允许替喝……嗯~~~不过嘛,既然酒喝完了,真心话看样子也说不清了,那就只剩大冒险咯!”

    她重新落座搂着柏松杨的脖子娇媚似水:“柏署长,你说让童大明星从在场的异性中选一个激吻一分钟怎么样?”

    柏松杨也早就喝飘了,他哈哈笑着揉了一把kitty的屁股,十分赞同:“也不知仁医生有没有哄好童小姐,那就看童小姐会选谁咯~!”

    童梦瑶没怎么听懂自己究竟进了什么套,目光迷离地抬眼望向仁澍,希望在场唯一一个她可以信任的人能给她一个答案。

    可仁澍却什么都不说,突然单手扣着她的肩膀将她摁倒在沙发上,他将两人的亲密接触巧妙隐匿在众人视线盲区,左手附在童梦瑶柔软的唇畔,俯头亲了上去,他亲的,是他自己的手背。

    仁澍闭着眼,不知童梦瑶是何反应,没勇气看她,更没勇气吻她。

    两人的胸腔紧紧贴在一起,凌乱的心跳谁也看不到,却能清晰感觉得到,心在脑子里轰轰跳,盖住周遭一切繁杂,震得头皮发麻。

    仁澍脑子里很乱,身后的起哄声、娇笑声、某些男女触景生情的互动起腻声……仿佛一床漏洞百出的被子,罩在他背上让他更觉进退维谷。

    凭借着医生强大的精确时间的本事,约莫着60″刚过,仁澍顺势继续搂着童梦瑶,将脸埋进她的颈窝假装意犹未尽。

    “诶诶~~~开好了开好了!”

    女公关拿着房卡返回包间,仁澍松了口气。

    他撑起手臂看了看童梦瑶,发现她闭着眼,眉头紧锁,看起来很难受。

    “年年?年年?”仁澍右手拂在童梦瑶脸上,轻轻晃了晃。

    “嗯……我真喝不……喝不下了……”

    仁澍接过女公关递过来的房卡夹在指间,起身弯腰将童梦瑶打横抱起,她还在他怀里低声抱怨着什么,显然是很不舒服。

    kitty往柏松杨怀里妖娆一靠,娇小的身子仿佛得了软骨病,发挥妖术:“柏署长,人家也好晕嘛,人家也要抱抱嘛~~~”

    柏松杨印堂发亮,哈哈笑着将kitty的腿揽在自己腿上,打横抱着她起身。

    仁澍咽下全数不耐,稳步踏出包间,身后kitty的媚音断断续续:“柏署长,你好棒哦,40岁的魅力,20岁的身体……我们在他们隔壁休息,好不好?”

    甄浚竼和叶清漪安顿好所有‘宾客’,派了人把守,双双离场。

    进了房,仁澍将童梦瑶搁在床上,见她面色潮红,表情痛苦,很是心疼。

    他取了冰毛巾帮她擦了擦脸,听见她不停叫自己的名字,更是心生愧疚,如果不是有求于那些当差的,他完全可以踏进那扇门便拉着她掉头就走。

    “仁澍……水……”

    他放下手上的湿毛巾,取了瓶装水拧开,托着她的后颈喂给她。

    “咳咳……”

    喝醉的人似乎丧失了大部分吞咽能力,一口水没喝进去几滴,她便呛的猛咳,水也从唇角滑出,淌过她优美流畅的下颌。

    仁澍迅速抽走水瓶,慌着用手指抹去她颈间蜿蜒的线。

    童梦瑶咳的很大声,本就恶心反胃,肺里又扎进潮湿的空气,逐渐呼吸困难。

    她扯着胸口的衣服呜咽:“嗯……咳咳……好难受……”

    她头发蓬乱,衣衫不整,揪着胸口晕湿的布料努力睁眼看着床畔拿着湿毛巾的男人,晃了晃头,疑惑地咕哝:“郅恒,你明知道他会来,干嘛不告诉我?”

    她努力抬起纤细的手臂,捂住双颊呜呜哭了起来:“呜呜……郅恒,你干嘛不告诉我?他来港城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明明可以躲开……呜呜……我躲回燕城,我躲去横店……哪怕就躲在家里不出门……你明明可以告诉我……”

    她眼泪来的很快,顺着指缝越流越多,额前也哭出细汗。

    原来她这么不愿见到他……

    “对不起。”仁澍捋了捋童梦瑶黏湿的头发,轻声安抚。

    童梦瑶一把挥开他的手,眼睛死死闭着,蹬着腿儿发脾气:“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心里只有小九!根本不在乎我心里想什么!咳咳……唔……”

    用力过猛,酒劲儿上涌,一阵铺天盖地的眩晕后,童梦瑶终于欠了个身呜哇呜哇吐了。

    她周六晚上跟许玖玥吃火锅吃多了,周日决定断食排糖,慈善晚宴上她只喝了点水,算起来,她已经超过24小时没吃任何东西了,胃里除了酒,还是酒。

    仁澍听她提到徐郅恒是否在意她,登时惊的心慌气短,还没来得及深问,就被她吐了一身。

    这一胃的酒一点没浪费,全吐仁澍裤腿子上了。

    仁医生反应了两秒,迅速脱了沾满酒气的裤子,刚要转身去洗手间,目光滑到童梦瑶轻颤的后脑实在不忍不管,抽过湿毛巾,左手扣着她后颈,右手轻轻帮她擦了擦嘴。

    童梦瑶艰难地抓扣住脸前的毛巾,塞进嘴里咬住,呜呜了一会儿,再次声泪俱下,声讨徐郅恒:“徐老二,你那么事儿精,打网球从来都不让着我,一起吃饭你只点你自己的,没有你爱吃的菜就撂脸子……你去迪拜,我让你给我带条限量款的丝巾你也嫌麻烦……呜呜……就连我每年过生日,你也就是给我转账,连礼物都没有……呜呜……可我还是愿意跟你做朋友……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就是想时不常在你面前晃一晃,让你别把我忘了……因为……我指望你能在他面前提起我……不用多提,哪怕一句……呜呜呜……你不提,我真怕他把我忘了……唔……”

    仁澍听着她前半段的哭诉,酸的心都要炸了,拎起湿了咣叽的裤子管不了许多,刚要伸腿儿,瞬间怔住,看着她比年少时还薄的肩膀,胸腔自觉升起一股热浪。

    他努力想要忘记她,不看她的作品,忽略她的新闻,可还是在椰城偶遇后彻底败给心底的不甘。

    人的心真的很窄,只要心里住着一个人,无论尝试多少新欢,都无法驱散。

    新欢治愈不了,那就靠时间,一天不够,那就一年,一年不够,那就五年。

    可五年后,当你站到我面前,我对你的不舍,只一眼,即泛滥。

    热切的吻附上被泪水浸润的双唇,童梦瑶吓的美眸圆瞪,可面前的男人仅在咫尺间,实在看不清脸。

    她酒醒一半,嘴里呜呜着又拍又打,搞不清状况。

    仁澍见她似是真的害怕,退开唇齿,抬高上身离开她一段距离,垂眸睨着她,温声告知:“年年,是我。”

    童梦瑶怔愣地望着他,泪花如水晶般凝结在眼底,不知所措。

    强吻依循本能,可想说的话,却要鼓足勇气才能出口。

    他目光锁住她的瞳仁,轻声问:“要不,我们再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