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每日扇醒吾身

作者:贫穷的三七呀!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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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嫦吹了吹冒着热气的红薯,咬了一小口,滚烫的食物进入胃里,她才觉得人活了过来。

    老太太听到小姑娘的喟叹,收回视线,落在小姑娘怎么也晒不黑的漂亮脸蛋上,良久之后才幽幽开口道:

    “是呀,都苟延残喘这么久了,没道理这样下去,那岂不是如了那帮人的愿。”

    江嫦没有回话,也没有去管他们母子间的低低的话语。

    她细细地将手中不大的红薯吃了个干净,拍了拍手中的灰,得去寻个落脚的地儿了。

    谢元青留给他的军大衣是来接他的人给的,穿在他身上配着他淡淡的神色,很有禁欲系的感觉。

    他本已经上车走了,却看到躲在窝棚墙后的江嫦探出的小脑袋。

    谢元青和身边人说了几句,转身回来将身上的军大衣给她披上。

    看着裹在大衣服里的小姑娘,只露出一张早上才洗干净的小脸,狐狸一样的眼眸中带着好奇和探究。

    谢元青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本想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头,但生生忍住了。

    江嫦再次有些惋惜,就差捶胸顿足了,既然穿越,为毛不让她早点来啊。

    原身记忆里只有两件事儿,活着!去江大家要粮食她才能活着!

    其实原身是个傻的,也是个疯的。

    她没有什么过多的记忆,只是本能地活着,父母在的时候,有人管她,她乐得自在。

    父母不在后,她就找人管她。

    谁让她不能活着了,她就让谁不痛快。

    疯傻的人都很执拗。

    原生的执拗就是活着。

    被谢元青推倒的时候,她摸到了谢元青口袋里的一颗水果糖。

    谢元青啃她,她啃糖果,很公平。

    ————————————————

    转眼三天过去。

    江嫦和赵家母子干脆睡在牛圈里,扑上了干净的苞米杆子,熬过了三个寒夜。

    “老黄牛住的这黄泥巴盖的房子,原本就是我们十多个人齐心盖起来的。”

    牛圈外,南墙边,火堆旁,赵老太太絮絮叨叨。

    江嫦眼神只落在火堆旁边的烤土豆上。

    一共三个,大的是她的,两个小的是赵老太太问她借的,打过欠条的那种。

    “他们说我们是来接受教育的,不能住像样的房子。。。”赵老太太感慨万千。

    小赵教授依旧面色空洞,半死不活的模样。

    江嫦吃完土豆,靠着南墙晒太阳,脑子里又开始盘算着后面的日子怎么过。

    虽然她这辈子准备摆烂,但不是天天闻着牛粪的味道摆烂啊。

    面对此情此景,江嫦每日扇醒吾身:

    同样是咸鱼,有人翻身,她却在破牛棚里粘锅了,是因为她忘了加油吗?

    不不不,咸鱼就算翻身了也还算咸鱼,她得需要做些什么来彻底改变自己的境遇了。

    “江大肠。”

    一个黑蛋样的小脏脸从墙角探出,鼻子下面还挂着两条大鼻涕。

    “我奶找你。”

    皮蛋儿手里抓着一颗花生,喊完就跑。

    江嫦眼神好,瞧见他的鼻涕甩了一条出去。

    她起身拍了拍军大衣上的灰,又在草鞋上蹭了蹭自己因为冻疮有些发痒的光脚丫子。

    可惜自己除了厨艺还行,其他实在没有怎么涉猎。

    面对这样的困境,只能徐徐图之啊!

    她整个人懒洋洋地朝小孩儿消失的方向走去,路过小黑蛋甩掉大鼻涕的地方,特意绕了过去。

    国宴主厨的格调还是要有的。

    “婚姻真的能够改变一个人吗?”赵老太太眼中沉思。

    小赵教授机械地吃着手里的土豆,因为三天前的窝棚坍塌事故,本就碎掉的眼镜彻底不能用了。

    他眼睛眯成一条缝,才勉强能看清楚自己的母亲。

    “也许这就是她的本性,以往只是自保而已,毕竟、”

    后面的话他没说,毕竟她看上去是漂亮的,迷人的,这些在这个年代是原罪。

    比如他那风情万种,才华横溢的妻子月华,跳进后海也冲刷不掉破鞋的名声啊!

    江嫦在村口光秃秃的林子,被一声“江大肠”给唤了过去。

    她抬头,瞧着秦老婆子鬼头鬼脑地左右瞧瞧,而后对她招手。

    像极了电影里演的地下党接头。

    等两人坐在稻草堆里的时候,秦老婆子手里拿着五六颗瓜子眼睛泛光。

    “你也忒小气些,才给我这几颗。”她随后抱怨。

    江嫦给自己嘴里丢个花生豆,“找我什么事儿。”

    秦老婆子眼尖,那花生米个头可真大啊,赶上他们两三颗花生仁那么大了。

    “你大爷他们家的事儿定下来了。”秦婆子说到八卦,顿时表情变了。

    “肖战国同意娶江爽,并且给五百彩礼。”

    她声音又酸又羡慕,第一次恨自己几个媳妇儿没有生孙女。

    五百块啊,一张一张地大团结摞起来都有她腿高了。

    江嫦眼神眯了眯,对老寡妇说:“大娘,你想不想挣点私房钱?”

    正幻想自己有五百块的秦老婆子眼珠子乱转,坑洼的蛤蟆脸上全是愕然。

    “啥?”

    江嫦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在稻草堆里,才缓缓开口道:

    “我爹娘他们盖的三间大瓦房,我瞧着江大山他们住得挺开心的。”

    秦老婆子一时不懂,问道:“咋了,当初不是说给他们了,他们养你长大吗?”

    说到江大肠家的三间大瓦房,秦老婆子又是一阵艳羡。

    江嫦的爷爷奶奶都是个病秧子,带个病秧子儿子,和人丁兴旺的江大山家没法比。

    但病秧子儿子长得好,运气也算好吧。

    去县城看病的时候,救下了一个跳河的女人。

    后来女人就嫁了过来,用自己的嫁妆给江大河家盖了三间宽敞明亮的大瓦房。

    关键那女人还漂亮得不像话,洗衣做饭样样精通。

    村里的男人们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女人们也有些不得劲,平日里大家都差不多,可突然来一个白白净净有钱还能干的,成天被自己男人嫌弃,心里能痛快才怪。

    一时间,江家的病秧子成了十里八乡最让人羡慕的。

    可惜好景不长,村长带人去县城开会,回来就有了闲言碎语。

    据说那有钱女人是楼子里出来的,也有说是监狱里出来的,更有人说是贪官的女儿。

    反正各种说法都有,但一样都没有被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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