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得躺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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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安朵从书房出来，对着守在门口的卡瑟斯叹气，“爷爷需要冷静一下。”
骤然听说自己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小孙女是外星人，并且还要前往未知的星际去冒险，哪个做爷爷的都会受不了。
卡瑟斯表示理解，“让他好好静一静吧。”
其实道理都明白，但要想通还是要靠他自己，就如当时的安云一样。
两人坐到客厅里，安云和柳心宝也在，安云已经跟柳心宝说过安朵的事情了，她的反应比当初的安云要好一些，毕竟安朵这些年来的异常以及在受刺激下的状态她比安云要清楚得多，回到绮里家族对安朵来说比待在水蓝星要好。
她心疼地摸摸安朵的头，“虽然知道这对你来说更好，但我们还是会担忧，可偏偏我们什么忙也帮不了你。”
别说他们能不能跟着她去了，就算去了也是毫无作用，作为普通水蓝星人类的他们反而还会拖累她。
安朵一手挽住柳心宝，一手挽住安云，“这里是我的家啊，只要你们过得好好的，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三人正靠在一起伤感，门外绮里珏和陆奕辰前后脚走进来。
安云站起身迎过去，“你回来啦？”
陆奕辰拉过安云的手，“回来一会儿了，跟着刘金直接去了王家。”
安云和柳心宝还不知道王宗泽的事，陆奕辰简单说了下，惊得这两人又是拉着安朵一阵询问。
“真的没事吗？只是手镯上有毒？盒子上没有？”
“那女人手上没有毒吗？会不会在别的地方也下了？”
“我真的没事。”
安朵再三保证，又有陆奕辰和卡瑟斯确认，两人这才放心下来。
陆奕辰说道：“小文死了，天济骑士团所有成员目前全部归案。他们的团长暗中与景家有联系，这些年来天济出手的对象多少都与景家有矛盾或者利益冲突。上次咖啡馆事件不是偶然，是周娜联络他们的，她也不过是将天济和王岚当做幌子，为她在周围部署伏击拖延时间和打掩护。”
绮里珏翘着二郎腿坐到安朵身边，“绮里和以带他们去到星际发展为由笼络他们，他也的确在报告中多添了十几名‘遗物’名单，但却是以他个人为名，并不是好心送这些‘遗物’回到星际寻找家人。”
安朵问道：“也就是说这些天济成员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跟绮里和签订了卖身契？”
绮里珏耸了耸肩，“就是这样咯。”
每一任督卫官从所任职的落后星球回去时，基本多多少少都会带回一些‘遗物’，这也算是他们对家族对帝国的贡献，毕竟‘遗物’哪怕天资并不好，那也是精神力觉醒的人。
这其中也不乏有像绮里和这样哄骗‘遗物’们的人，在他们尚未踏上星辰大海的征程时就被骗着签了卖身契，哪怕回到家族回到帝国也失去了自由，成为了别人的手下。
联盟对于契约的保护很严格，违反契约的刑罚很重，势单力薄的‘遗物’们承担不了违背契约的结果。
对这些勉强算是误入歧途的同类，安朵心里恨他们作恶的同时又有些同情，“那天济这些人今后会怎样？”
绮里珏冷笑，眼里没有一丝怜惜，“作恶多端，残害水蓝星人类，自然是押回去跟绮里和一起接受审讯接受惩罚。”
安朵看向陆奕辰，他解释道：“除了少数几个像小文那样有特殊才能的普通水蓝星人类以外，其余的，跟景和一样，我们会做出他们假死的样子，让绮里先生将他们带走，他们都觉醒了精神力，我们现在都要靠着绮里先生手下的协助才能将他们关住。”
安朵点头表示理解，随后又问起了王宗泽和王夫人，“王宗泽会不会死？王夫人的风系异能竟然能将小文一击毙命，她很厉害吧？”
前面一句问的是陆奕辰，后面一句则是在问绮里珏。
她自觉自己是做不到能够一下就将人治愈的。
有点丧。
陆奕辰还没回答她，绮里珏已经从她话里听出了一点酸溜溜，立即安慰道：“朵儿还小，才刚觉醒没多久，以后一定会比郭可欣厉害一百倍！”
卡瑟斯摸摸她的头，对绮里珏的话表示赞同，“嗯。”
她的精神力等级比郭可欣高多了，经过正式指导和训练，根本不是郭可欣可比的。
这一点哪怕是没有精神力异能的陆奕辰也认同，“她酝酿了好久才发出那一道致命的风刃，你却同时救了那么多人，小朵儿，不要妄自菲薄。”
安云直接弹了弹她脑门，又好气又好笑，“你是救人，怎么跟杀人的去比？”
她弹完就接收到了卡瑟斯一个凉凉的眼神，立即瞪过去：想追我妹子还想对姐姐凶？
卡瑟斯似乎僵了下，随即收回了目光。
陆奕辰看得发笑，亚瑟这人吧是厉害，但好像身处高位惯了，不经意间总带着一种睥睨的居高临下，除了对待朵儿，他就不懂什么叫温柔。
就算他对你礼仪周全，也带着股疏离的高高在上。
安朵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转而又问起王宗泽的伤，“他真的被小文下了毒吗？只有小文才有解药的话，他会不会死？”
听说王宗泽这人喜欢玩女人是真的，也真的有女孩在分手后闹自杀的，虽然她们一开始或许是抱着钓金龟婿的想法，但总有一些女孩子会真的陷进这个年轻英俊又多金的情网里，她们相信自己能让这浪子回头，相信自己会是拯救他的真命天女，以为自己会是他最特别的、最后的真爱······
其中就有自杀成功的，但王家不过是赔了一些钱就了事，那些女孩的家人要么因为钱而闭嘴，要么因为王家的权势而闭嘴。
所以安朵觉得若是王宗泽死了也不可惜。
陆奕辰摇头，“小文临终前力道不足，那一刺不至于要命，至于毒的问题还要等检查报告。”
这些后续事情刘金就能处理了，他是赶回来见媳妇儿的，以及被媳妇儿接过来的安老爷子。
他刚说完，刘金便从外面走了进来，同时还带着王夫人郭可欣。
“二少，王夫人醒来就吵着一定要见······绮里先生。”
刘金看着绮里珏，“本来我没打算带她来，但她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绮里先生报告，说如果绮里先生能够救王宗泽，她愿意将关于绮里和的情报说出来。”
陆奕辰也看向绮里珏，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
绮里珏对着外甥女的柔和表情消失不见，嘴角满是讥诮，“郭可欣，看来你是知道自己身世的。”
如果绮里和没有告诉过她，她不可能知道绮里家族的事情。
郭可欣刚刚经历了超负荷运用异能杀人，爱子又命在旦夕，她现在很虚弱，但还是毫无犹豫地就跪了下去，并且‘咚咚咚’地磕起了头，“求求珏爷救救我儿吧！他好歹也是绮里家族的血脉啊！”
如今这地步，当着众人的面给绮里珏下跪，郭可欣完全顾不得自己往日的王夫人尊严了。
不同于陆奕辰碍于辈分和身分要躲开郭可欣的跪，绮里珏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并且在安朵要起身躲开她这一跪时将人牢牢按在沙发上。
安云和柳心宝都起身躲开了，见绮里珏竟然按着安朵不让她躲，顿时蹙眉。
安家二小姐、陆家小公主公然接受王夫人一跪？这要是被人传出去了该怎么议论朵儿？
两人上前就要将安朵拉起来，却听绮里珏扬着居高临下对着王夫人问道：“郭可欣，看清楚了，坐在你面前的是绮里家族的主支小姐，你的儿算什么东西？也敢觊觎她？还有你，哪来的资格背后一口一个‘臭丫头’的叫，嗯？”
听到这里，安云和柳心宝不由住了手。
此时这里没有陆家的佣人，只有他们几个以及跟着绮里珏来的族人，绮里珏在给安朵立威，先前王夫人一定是说了什么蔑视安朵的话。
郭可欣连忙对着两人磕头，“是，是我的错，是我自大冒犯了爷和小姐，我儿给小姐提鞋都不配，请小姐原谅！”
她磕头很重，安朵不安的扭了扭，绮里珏转头看她，脸上没有往常的温和，而是难得的严厉，“朵儿，你记住，在帝国，在家族，杀人大多时候是不犯法的，尤其是在主支处理旁支的时候。”
“你是主支的小姐，万万不要被旁支看轻，否则会造成难以想象的伤害，主支因为轻敌和怜悯而被旁支反杀的事情时有发生。联盟和帝国并不是个‘人人平等’的地方，你要尽早习惯比你地位低的人对你俯首，懂吗？”
安朵有些懵地点了点头，好像主支跟旁支的关系和她理解的不太一样？
郭可欣要求跟绮里珏单独谈话，绮里珏同意了。
“色色，主支和旁支······”
安朵还在努力学习星际通用语，一些基本常识还没学到，她以为主支和旁支就像水蓝星的古老家族一样，主支住祖屋、旁支搬出去这么简单。
卡瑟斯对着她好像永远都有耐心，解释道：“联盟科技发达，人口出生和存活率都很高，人口很多。累世的大家族人丁兴旺，但资源有限，人口稀少的主支占据着多数资源，而人口众多的旁支却只能得到少部分。”
这种情况循环下去造成的后果就是主支一般实力都很强，旁支实力相对较弱，两者之间形成隐隐的竞争和敌对关系，但旁支因为实力普遍较弱，又不得不依赖主支的庇护。
两者关系复杂又矛盾。
“联盟里许多帝国都拥有多个星系，地域广茂，大家族都有自治权，像绮里和这些人，押解回去后不必经过帝国裁定，主支就能自行处决。”
“朵儿，按照现任绮里家主和你外公以及绮里珏父亲那一辈的关系，你们都是主支，但等下一任家主继位，你们的主支地位就不一定还能保持。”
“为什么？”
“要看下一任家主是谁，以及他（她）对你们的态度。”
所以，绮里珏会焦虑，会暗中有所行动，甚至千辛万苦寻找绮里湛的后代，为的就是与现任家主对抗。
安朵眼眸里有淡淡的失落，卡瑟斯摸摸她的头，“不管他是不是想要拉拢利用你，但他对你还是有几分真心。”
他说的是绮里珏。
不知道郭可欣和绮里珏谈了什么，等出来的时候她双眼里满是希冀的亮光。
安朵就知道这两人一定达成了什么协议。
绮里珏感叹道：“说她聪明吧，她将儿子教育得这么失败，说她笨吧，她又挺有自知之明，知道以自己的天资去了绮里家族也是被埋没到底层的份儿，所以没有要跟绮里和回到家族的想法，打算就在水蓝星默默享受荣华富贵，不过她这爱子之心也真是挺让人感动。”
安朵就蹙眉，“那种人渣死了还好。”
绮里珏知道她厌恶那两母子，笑着道：“你不知道小文下的什么毒，她可真是狠啊，哪怕有我给的解毒药，王宗泽下辈子也祸害不了女人了，还得躺一辈子，这样的结果也不坏，还换了一点有用的消息。”
安朵问道：“她说了什么？”
绮里珏却不说了，对着卡瑟斯邀请道：“我能跟您谈谈吗？”
于是谈话的人又换成了绮里珏和卡瑟斯。
书房里，绮里珏正色道：“殿下，郭可欣说绮里和将您在水蓝星的消息秘密传给了两个人。”
卡瑟斯挑眉表示问询，绮里珏脸色凝重，“就是您家的二殿下和······罗雅殿下。”
他一直以为罗雅殿下会跟卡瑟斯的主舰汇合是一个偶遇，但没想到这其中还有绮里和的手笔，至于另外一位······大家族的人恐怕没有不知道这位两位殿下不和的。
看来他们的返程会很艰辛，他不止要保护绮里和不要被灭口，还要保证小外甥女不会因为卡瑟斯殿下而卷进那两位殿下的漩涡。
卡瑟斯神情不变，“知道了。”
“您到底知道什么了呀您······”
两声光脑的提示同时响起，卡瑟斯和绮里珏分别去看，须臾，两人同时出声。
“总统府的大使到了。”
“四长老带着人到了。”
陆家，安朵从书房出来，对着守在门口的卡瑟斯叹气，“爷爷需要冷静一下。”
骤然听说自己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小孙女是外星人，并且还要前往未知的星际去冒险，哪个做爷爷的都会受不了。
卡瑟斯表示理解，“让他好好静一静吧。”
其实道理都明白，但要想通还是要靠他自己，就如当时的安云一样。
两人坐到客厅里，安云和柳心宝也在，安云已经跟柳心宝说过安朵的事情了，她的反应比当初的安云要好一些，毕竟安朵这些年来的异常以及在受刺激下的状态她比安云要清楚得多，回到绮里家族对安朵来说比待在水蓝星要好。
她心疼地摸摸安朵的头，“虽然知道这对你来说更好，但我们还是会担忧，可偏偏我们什么忙也帮不了你。”
别说他们能不能跟着她去了，就算去了也是毫无作用，作为普通水蓝星人类的他们反而还会拖累她。
安朵一手挽住柳心宝，一手挽住安云，“这里是我的家啊，只要你们过得好好的，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三人正靠在一起伤感，门外绮里珏和陆奕辰前后脚走进来。
安云站起身迎过去，“你回来啦？”
陆奕辰拉过安云的手，“回来一会儿了，跟着刘金直接去了王家。”
安云和柳心宝还不知道王宗泽的事，陆奕辰简单说了下，惊得这两人又是拉着安朵一阵询问。
“真的没事吗？只是手镯上有毒？盒子上没有？”
“那女人手上没有毒吗？会不会在别的地方也下了？”
“我真的没事。”
安朵再三保证，又有陆奕辰和卡瑟斯确认，两人这才放心下来。
陆奕辰说道：“小文死了，天济骑士团所有成员目前全部归案。他们的团长暗中与景家有联系，这些年来天济出手的对象多少都与景家有矛盾或者利益冲突。上次咖啡馆事件不是偶然，是周娜联络他们的，她也不过是将天济和王岚当做幌子，为她在周围部署伏击拖延时间和打掩护。”
绮里珏翘着二郎腿坐到安朵身边，“绮里和以带他们去到星际发展为由笼络他们，他也的确在报告中多添了十几名‘遗物’名单，但却是以他个人为名，并不是好心送这些‘遗物’回到星际寻找家人。”
安朵问道：“也就是说这些天济成员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跟绮里和签订了卖身契？”
绮里珏耸了耸肩，“就是这样咯。”
每一任督卫官从所任职的落后星球回去时，基本多多少少都会带回一些‘遗物’，这也算是他们对家族对帝国的贡献，毕竟‘遗物’哪怕天资并不好，那也是精神力觉醒的人。
这其中也不乏有像绮里和这样哄骗‘遗物’们的人，在他们尚未踏上星辰大海的征程时就被骗着签了卖身契，哪怕回到家族回到帝国也失去了自由，成为了别人的手下。
联盟对于契约的保护很严格，违反契约的刑罚很重，势单力薄的‘遗物’们承担不了违背契约的结果。
对这些勉强算是误入歧途的同类，安朵心里恨他们作恶的同时又有些同情，“那天济这些人今后会怎样？”
绮里珏冷笑，眼里没有一丝怜惜，“作恶多端，残害水蓝星人类，自然是押回去跟绮里和一起接受审讯接受惩罚。”
安朵看向陆奕辰，他解释道：“除了少数几个像小文那样有特殊才能的普通水蓝星人类以外，其余的，跟景和一样，我们会做出他们假死的样子，让绮里先生将他们带走，他们都觉醒了精神力，我们现在都要靠着绮里先生手下的协助才能将他们关住。”
安朵点头表示理解，随后又问起了王宗泽和王夫人，“王宗泽会不会死？王夫人的风系异能竟然能将小文一击毙命，她很厉害吧？”
前面一句问的是陆奕辰，后面一句则是在问绮里珏。
她自觉自己是做不到能够一下就将人治愈的。
有点丧。
陆奕辰还没回答她，绮里珏已经从她话里听出了一点酸溜溜，立即安慰道：“朵儿还小，才刚觉醒没多久，以后一定会比郭可欣厉害一百倍！”
卡瑟斯摸摸她的头，对绮里珏的话表示赞同，“嗯。”
她的精神力等级比郭可欣高多了，经过正式指导和训练，根本不是郭可欣可比的。
这一点哪怕是没有精神力异能的陆奕辰也认同，“她酝酿了好久才发出那一道致命的风刃，你却同时救了那么多人，小朵儿，不要妄自菲薄。”
安云直接弹了弹她脑门，又好气又好笑，“你是救人，怎么跟杀人的去比？”
她弹完就接收到了卡瑟斯一个凉凉的眼神，立即瞪过去：想追我妹子还想对姐姐凶？
卡瑟斯似乎僵了下，随即收回了目光。
陆奕辰看得发笑，亚瑟这人吧是厉害，但好像身处高位惯了，不经意间总带着一种睥睨的居高临下，除了对待朵儿，他就不懂什么叫温柔。
就算他对你礼仪周全，也带着股疏离的高高在上。
安朵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转而又问起王宗泽的伤，“他真的被小文下了毒吗？只有小文才有解药的话，他会不会死？”
听说王宗泽这人喜欢玩女人是真的，也真的有女孩在分手后闹自杀的，虽然她们一开始或许是抱着钓金龟婿的想法，但总有一些女孩子会真的陷进这个年轻英俊又多金的情网里，她们相信自己能让这浪子回头，相信自己会是拯救他的真命天女，以为自己会是他最特别的、最后的真爱······
其中就有自杀成功的，但王家不过是赔了一些钱就了事，那些女孩的家人要么因为钱而闭嘴，要么因为王家的权势而闭嘴。
所以安朵觉得若是王宗泽死了也不可惜。
陆奕辰摇头，“小文临终前力道不足，那一刺不至于要命，至于毒的问题还要等检查报告。”
这些后续事情刘金就能处理了，他是赶回来见媳妇儿的，以及被媳妇儿接过来的安老爷子。
他刚说完，刘金便从外面走了进来，同时还带着王夫人郭可欣。
“二少，王夫人醒来就吵着一定要见······绮里先生。”
刘金看着绮里珏，“本来我没打算带她来，但她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绮里先生报告，说如果绮里先生能够救王宗泽，她愿意将关于绮里和的情报说出来。”
陆奕辰也看向绮里珏，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
绮里珏对着外甥女的柔和表情消失不见，嘴角满是讥诮，“郭可欣，看来你是知道自己身世的。”
如果绮里和没有告诉过她，她不可能知道绮里家族的事情。
郭可欣刚刚经历了超负荷运用异能杀人，爱子又命在旦夕，她现在很虚弱，但还是毫无犹豫地就跪了下去，并且‘咚咚咚’地磕起了头，“求求珏爷救救我儿吧！他好歹也是绮里家族的血脉啊！”
如今这地步，当着众人的面给绮里珏下跪，郭可欣完全顾不得自己往日的王夫人尊严了。
不同于陆奕辰碍于辈分和身分要躲开郭可欣的跪，绮里珏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并且在安朵要起身躲开她这一跪时将人牢牢按在沙发上。
安云和柳心宝都起身躲开了，见绮里珏竟然按着安朵不让她躲，顿时蹙眉。
安家二小姐、陆家小公主公然接受王夫人一跪？这要是被人传出去了该怎么议论朵儿？
两人上前就要将安朵拉起来，却听绮里珏扬着居高临下对着王夫人问道：“郭可欣，看清楚了，坐在你面前的是绮里家族的主支小姐，你的儿算什么东西？也敢觊觎她？还有你，哪来的资格背后一口一个‘臭丫头’的叫，嗯？”
听到这里，安云和柳心宝不由住了手。
此时这里没有陆家的佣人，只有他们几个以及跟着绮里珏来的族人，绮里珏在给安朵立威，先前王夫人一定是说了什么蔑视安朵的话。
郭可欣连忙对着两人磕头，“是，是我的错，是我自大冒犯了爷和小姐，我儿给小姐提鞋都不配，请小姐原谅！”
她磕头很重，安朵不安的扭了扭，绮里珏转头看她，脸上没有往常的温和，而是难得的严厉，“朵儿，你记住，在帝国，在家族，杀人大多时候是不犯法的，尤其是在主支处理旁支的时候。”
“你是主支的小姐，万万不要被旁支看轻，否则会造成难以想象的伤害，主支因为轻敌和怜悯而被旁支反杀的事情时有发生。联盟和帝国并不是个‘人人平等’的地方，你要尽早习惯比你地位低的人对你俯首，懂吗？”
安朵有些懵地点了点头，好像主支跟旁支的关系和她理解的不太一样？
郭可欣要求跟绮里珏单独谈话，绮里珏同意了。
“色色，主支和旁支······”
安朵还在努力学习星际通用语，一些基本常识还没学到，她以为主支和旁支就像水蓝星的古老家族一样，主支住祖屋、旁支搬出去这么简单。
卡瑟斯对着她好像永远都有耐心，解释道：“联盟科技发达，人口出生和存活率都很高，人口很多。累世的大家族人丁兴旺，但资源有限，人口稀少的主支占据着多数资源，而人口众多的旁支却只能得到少部分。”
这种情况循环下去造成的后果就是主支一般实力都很强，旁支实力相对较弱，两者之间形成隐隐的竞争和敌对关系，但旁支因为实力普遍较弱，又不得不依赖主支的庇护。
两者关系复杂又矛盾。
“联盟里许多帝国都拥有多个星系，地域广茂，大家族都有自治权，像绮里和这些人，押解回去后不必经过帝国裁定，主支就能自行处决。”
“朵儿，按照现任绮里家主和你外公以及绮里珏父亲那一辈的关系，你们都是主支，但等下一任家主继位，你们的主支地位就不一定还能保持。”
“为什么？”
“要看下一任家主是谁，以及他（她）对你们的态度。”
所以，绮里珏会焦虑，会暗中有所行动，甚至千辛万苦寻找绮里湛的后代，为的就是与现任家主对抗。
安朵眼眸里有淡淡的失落，卡瑟斯摸摸她的头，“不管他是不是想要拉拢利用你，但他对你还是有几分真心。”
他说的是绮里珏。
不知道郭可欣和绮里珏谈了什么，等出来的时候她双眼里满是希冀的亮光。
安朵就知道这两人一定达成了什么协议。
绮里珏感叹道：“说她聪明吧，她将儿子教育得这么失败，说她笨吧，她又挺有自知之明，知道以自己的天资去了绮里家族也是被埋没到底层的份儿，所以没有要跟绮里和回到家族的想法，打算就在水蓝星默默享受荣华富贵，不过她这爱子之心也真是挺让人感动。”
安朵就蹙眉，“那种人渣死了还好。”
绮里珏知道她厌恶那两母子，笑着道：“你不知道小文下的什么毒，她可真是狠啊，哪怕有我给的解毒药，王宗泽下辈子也祸害不了女人了，还得躺一辈子，这样的结果也不坏，还换了一点有用的消息。”
安朵问道：“她说了什么？”
绮里珏却不说了，对着卡瑟斯邀请道：“我能跟您谈谈吗？”
于是谈话的人又换成了绮里珏和卡瑟斯。
书房里，绮里珏正色道：“殿下，郭可欣说绮里和将您在水蓝星的消息秘密传给了两个人。”
卡瑟斯挑眉表示问询，绮里珏脸色凝重，“就是您家的二殿下和······罗雅殿下。”
他一直以为罗雅殿下会跟卡瑟斯的主舰汇合是一个偶遇，但没想到这其中还有绮里和的手笔，至于另外一位······大家族的人恐怕没有不知道这位两位殿下不和的。
看来他们的返程会很艰辛，他不止要保护绮里和不要被灭口，还要保证小外甥女不会因为卡瑟斯殿下而卷进那两位殿下的漩涡。
卡瑟斯神情不变，“知道了。”
“您到底知道什么了呀您······”
两声光脑的提示同时响起，卡瑟斯和绮里珏分别去看，须臾，两人同时出声。
“总统府的大使到了。”
“四长老带着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