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我开始认真地上课,像经历了一场大变故那样,脱胎换骨。我不再去想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不去想那间屋子,不去想那间屋子里的两个女人。我放弃了家教,像那天说的那样,“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很快,我恢复了以往的乐观,和室友嬉笑打闹,照样粗话不断。室友依然在我面前热烈谈论单身女人性饥渴的问题,最后照样扯到何婉清身上。但是,我无所谓,大家扯得开心最重要。

    李准问我:“小妞她娘搞定了没有?”

    我一阵哈哈大笑后,说:“妈的,谁要搞她,都是破鞋的破鞋了。我才不愿把处男之身白白给他。”

    听我这样骂,李准更加开心,他立即回应:“就是,妈的,破鞋有什么好搞的,要搞就要搞原装的。”

    我说:“现在哪还有原装的啊,我看得去幼儿园找了。”

    此话一出,立即引来大伙一阵哄笑。

    李准得意的接上去说:“幸好老子聪明,搞了几个原装的,不然以后娶个二手货那还不亏死啊!”

    我说:“就他妈你走运,小心身儿子没屁眼。”

    李准一副死猪不怕热水烫,就算死在女人手里也甘愿的说:“老子才不怕生儿子没屁眼。”

    他这样说的结果,寝室里所有人都看他不爽,大家一齐围攻他,直到他不得已逃出寝室。

    几天以后,生活照样出现了一片死水。那种大变故后的脱胎换骨彻底还原成了原来的无聊和懒散。生活依然没有意义。

    室友问我:“你怎么不去家教了啊?”

    我也想问自己为什么不去家教,可是没有理由,或者是有理由而我说不出是什么。所以,我只能对室友说:“结束了。”

    古希腊哲学家说过一句话:“上帝要惩罚一个人,先让他得意忘形。”

    这句话现在正适用于我。“结束了”只是我的一相情愿,或者是意气用事,或者是一时的冲动,或者什么都不是。它只证明了我对何婉清的想念。

    我没有想到想念一个人会如此痛苦。想知道一个人的存在以及她所做的所有事情深深折磨着我。我试图用“得意忘形”来忘掉发生的一切,可是所有“得意忘形”的背后,存在着我无法释然的悲伤、忧愁、想念,以及由这种种带来的莫名其妙的绝望。

    前天本来是家教的时间,我没有去。我不知道她们是否在等着我过去,可是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时间已经过去,无法倒退到那一天,让我重新决定是否过去。

    “今天呢?”我在心里不断地问自己要不要过去。

    “如果我去了,我该怎么做,只简单地帮花蕾复习?还是说点别的?还是什么都不说?”

    这些问题缠绕了我一整天。

    可是,这天晚上我依然没有去。我买了几罐啤酒偷偷把自己灌醉,然后回到床上不醒人事。

    半夜醒来后,头晕,不知过了多久,我发现自己竟躲在被窝里偷偷流泪。无声无息。所有强忍住的悲伤和难过,这一刻,都通过眼泪释放了出来。

    我忍不住拨通了何婉清的手机,每一声响铃都让我胆颤,几声响铃之后,我终于听到了那个梦寐以求的声音。

    她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我说:“我很想你。”

    何婉清没有说话,我低声抽泣着说:“我快崩溃了,我被深深折磨着,我每晚失眠。”

    “你不要这样。”何婉清说。她的话似乎是给我安慰,却让我更加难过。

    “我也不想这样,可是除了这样,我能怎样?我受不了了,我不能没有你。”我欲哭无泪的说。

    “你别为难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样,你这样让我感到很难过。”何婉清说。

    “我很想现在就见你。”我动情地说。

    “你接受我好不好?”我近乎乞求的问。

    “我比你大太多了,我会伤害你的。”何婉清说。

    “没关系,只要你能接受我,我什么都不在乎。”我说。

    “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先睡吧,我们下次再谈。”何婉清说。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我问。

    “不是,我是为了你好。”何婉清说。

    “我不要你为我好,我只要你接受我。”我固执地说。

    沉默。

    这样的对话,这样的情形,除了难过,只有沉默。

    不知在什么样的结束语中,我们结束了对话。我能明白的是,何婉清没有接受我。虽然她一直都说为了我好,但这不是我想要的。

    凌晨两点左右,室友已经全部沉睡。我无法入睡,悲伤和难过再一次袭来。

    我迷迷糊糊的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走出寝室。楼道里黄色的灯光很亮,没有一个人。我清晰地听见自己麻木的迷惘的脚步声在空寂的楼道里回荡。

    寝室楼大门锁着,我从大门旁边的窗子爬了出去。一切好像有目的,一切又好像漫无目的。

    不知不觉来到离学校几百米远的镇上,我看见两家商店仍然开着,然后到其中一家买了一包烟。除了抽烟,我想不出能做什么。

    一辆出租车停在店门口,车前打着“空车”两字的绿色提示灯一直在我眼前闪亮。我一边抽烟,一边盯着绿色的提示灯。没有思想。

    司机靠在座架上,一只手臂搁在车窗上。他发现了我正在盯着他的车看,然后他看了看我。谁也没有理会谁。

    绿色的提示灯忽然提醒或是警醒我坐上了这辆车。司机问我去哪里,我告诉他何婉清家的地址。

    至此,我才明白——或者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想去何婉清家里。

    在楼下,我站了很长时间。我十分希望何婉清能突然出现在窗口,然后看见我。但是,现实告诉我这没有不可能。这一幢楼,包括何婉清家里,没有一个房间是亮着灯的。

    我固执地站在楼下,眼睛盯着何婉清房间的窗户,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天应该很冷,但是我不觉得冷。我想打电话给她,又不敢打。酒劲渐渐从我身上消失,冷风吹来,我既清醒,又麻木。

    不愿离开,就这样站着。也许我一辈子都没有如此固执过,也许我一心想着的是那个绝没有的可能——何婉清在窗口看见我。

    天空渐渐发白,一转眼,大楼里有的房屋子经亮起了灯。我看了看手机,已经凌晨五点,我所注视着的房间依然没有开灯。

    寒冷骤然侵入我的身体。为了取暖,我蹲下来,双手抱住膝盖,背靠着墙。墙上的冰冷,穿透我的衣服,直接到达我的脊背。

    我盯着一楼的铁门,迷迷糊糊看着有人从铁门里出来,然后听到重重的关门声。听觉超过了视觉,我忽然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只听到重重的开门和关门的声音。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拍了拍我肩膀。我睁开眼睛,看见何婉清和花蕾站在面前。我站起来,可是没站稳就倒下了。

    何婉清很快扶住我,仅有的意识告诉我,我只能紧紧抱着她。

    我无力地说:“我等了你一夜了。”然后,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我的眼眶。

    何婉清用力地将我扶上楼梯,我一边抱着她,一边靠着墙行走。

    花蕾独自去了学校。

    何婉清想把我扶进她的房间。而我不顾一切的紧紧抱着她,嘴里说着:“不要离开我。”她最终还是把我拖到了她的床上,我不想放开她,可是躺下后,就无力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