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

作者:乐土土土土.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龙军团的运气仿佛用完了,一连好几次的对战都吃瘪,被敌人撵着屁股四处跑。

    结果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保住了诸位兄弟的性命,没出现大规模的伤亡。

    可是,士气一落千丈,士兵们的意志消沉,一跌再跌。

    为了重新整顿军心,上级特意从花瓶军团调来了两名军官进行协助,希望他们能够早日走出低迷,重振旗鼓,尽快组织反攻。

    那两位军官就是少城主和晓,训练时,阿炎看到了他们,他们也看到了阿炎。

    但他们谁也没有跟谁开口打一声招呼什么的,仿佛对彼此一无所知,仿佛每天夜里在丛林深处发生的刀光剑影,不过是一场场惊险而又冷漠的梦。

    他们都默契地拒绝与对方发生什么类似于友谊之类的感情,仿佛那种东西是一条看不见的绳子,会束缚着手脚,阻碍他们大跨步地奔向强者的路道。

    那句‘你配不上这门剑法’仍在耳边,却不再像曾经那样的刺耳。

    不得不说的是,阿炎对这个向来冷淡的家伙是心生佩服的。

    这不是因为他的出身,也不是因为他有一个剑法无双的老师,而是因为他那堪称病态的执着和与世无争的淡漠。

    他从不跟士兵们谈论什么未来,不说什么封侯加爵之类又大又空的话,他只是问士兵们,你们想不想死,不想死就把该做的事做好,磨砺自己,再将敌人杀死。

    他总是毫不忌讳地说,我们生存在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如果你的剑不比别人快,不比别人稳,那你就活该被别人杀死。

    “不要给自己退路,不要给自己的失败找什么借口,那只会让你变得软弱。”

    他说,这是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学会的道理,他希望你们所有人都能懂。

    凡是在战场上出过生入过死的士兵当然都懂,只是偶尔间也会好奇,这位身份尊贵的公子哥到底经历过什么,竟然在那么小的时候就懂得了这个不幸的真理。

    有些真理确实是象征着不幸的。

    你越是明白,越是体会深刻,那便代表着你的人生越是凄凉,越是不幸,有着许多难以痊愈的伤疤。

    它们就像是铁一样钉死在你的过去里,刻入骨髓,入木三分,时刻提醒着你,不要忘了它曾给你带来的伤痛。

    随着一声嘹亮的号角声响起,龙军团的反扑在一个黎明将至的黑夜里开始了。

    目标是一群留守在东边的靠山宗人马,那一队人马的任务是负责监察龙军团的去向,及时向尾随在后的大部队汇报。

    虽然只是一支留守的小队,但对方的实力并不弱,有着一位在靠山宗排名靠前的武将坐镇,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们才敢如此深入到这一片显然是龙军团更为熟悉的山地里。

    那位武将名叫座山虎,惯用武器是一对重锤,据说这人天生神力,膂力之大,竟能凭一人之力扛起整座铁塔。

    更有人传言道,此人曾在极度愤怒状态下出手,创下一个滑铲杀死山中猛虎的傲人壮举。

    他与一个‘走位能躲雨’的武将并称雷霆双煞,意思就是,一个如万钧雷霆般孔武有力,一个则像闪电般迅速。

    身披一张虎皮的壮汉深坐在大帐之中,冷漠地听着帘帐之外的喊杀声。

    他的表情凶戾,几乎瞪裂的眼眶内,倒挂着一对如滴血屠刀般的双目。

    他仿佛早已在这里等候多时,被这些只会逃路的跳蚤们弄得心烦意乱,早就想将他们一一碾死,趁早结束这场无趣的战争。

    在他的认知里,靠山宗之所以一路僵持,久久没拿下这座偏僻的小城。

    其中原因,除了宗门与战线的距离过远,以至于支援和补给颇为耗费时间以外,剩下的就是不舍得把他这张王牌打出来。

    现在这张王牌被打出来了,那便意味着那些蚊子般烦人的泥腿子们的末日到了。

    “何方鼠辈,胆敢来此扰我清梦,可曾做好死之觉悟?”

    他陡然一声爆喝,如雷的怒吼顷刻间回响在营地内外。

    与此同时,旭日升上东方的天空,夜间凝结的水珠沿着树叶的脉络滑下,悬挂在树叶的尖端,仿佛一面照破万象神罗的古镜。

    迷蒙的水雾依然漂浮在山谷的上空,仿佛筛子,分散着黎明的曙光。

    一把冷淡的剑长驱直入,没有大吼出什么口号,也没发布什么宣言,就这样横空出世,长驱直入,直指男人的首级而来。

    “狂妄,”男人大笑,一把抡起座下的一对重锤,“乡野匹夫,就让本大爷看看...”

    “究竟是何种勇气,命你来此赴死!”

    依然无人回应他,剑的啸声清越且悠长,仿佛在刹那间刺穿间隔万物的时空。

    孤峭的身影冲破低垂的帘幕,犹如一笔轻描淡写的墨迹,悄无声息地自纸背渗入纸面,他眉关紧蹙,想不懂为何这个肉山一般的男人怎会生出那么多无谓的话。

    战争是你死我活的事情,有什么话大可以留到活下来之后再说,而假若不能在其间活下来,那说再多的话也无太多意义。

    脚踩落大地的微声没有停断。

    在剑与重锤相交之前,大帐外的士兵们早已交汇在一起,浴血的男人们宛若两股颜色深浅不一的水流,浩浩荡荡地淌过河道,在这狭路相逢,汹涌中,卷起河底无尽的泥藻。

    三只紫色死神莽撞地撕碎大帐,在左右两侧,以及虎皮男人的后方闯入,瞬间将这场体型悬殊的一比一对拼逆转成一场围剿。

    但虎皮男人毫不在意,对于一头真正的猛虎而言,跳蚤这种东西,无论是来一只,还是来四只、五只,都不会对结果有多大的改变。

    反正他们都是要死的,死一只和死五只,有的仅仅只是最后数量上的不同。

    飞驰而来的剑在下一刻抵达,男人目视那一张年轻的面容,神情傲然,眉宇间满是不屑,他不再管顾左右两只趁机攀附在手臂上的紫色死神,硬挺着野兽的撕咬,怒吼着擂动重锤,毫无保留地将彻骨的杀意贯彻到底。

    短暂的对峙之外,有人在快步奔跑,笔直地越过被晓风压低的草野,然后,大步流星地跳起,下一瞬,他来到了大帐的上方。

    呼啸的晨风中,他反手握剑,凌空直下,湿润的水汽迷糊着他的的视野,可他的目标却如手中之剑的那样坚定。

    水珠落地,风徐徐地没入山林,他鼓起胸中所有的勇气,不顾一切地大吼着,准备用剑刺穿大帐,刺穿大帐底下的那颗凶恶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