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苍山负雪,梦君不知 > 第261章 血月之夜

第261章 血月之夜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满腹困惑,都在白子墨与何坊主走进了一间屋子而告终。

    方踏进去,门都还未来得及关上,就已经听闻孩童的喧哗吵闹声。

    哭声一片。

    但却在何坊主厉喝一声之后,迅速安静了下来。

    但仍有隐忍不发的呜咽声,更多的是畏惧不敢言。

    他们将门关上了之后,好似也将空气给剥离了,一时间让人觉得莫名的烦闷。

    空气当中有异香。

    我素来鼻子很是灵敏,也不知是不是白子墨的寒香膏所致,现在竟也没法儿确认烧的是什么香料。

    只能稳住了心绪,一面竭力让自己少吸入香料,一面静悄悄地听他们的动静。

    但听何坊主说道:“神医要的三十童男童女尽数在了此处了,按照神医所说的血月之夜,该是三日之后的事情,神医看看可还适用,若是不能,我再想办法。”

    白子墨向前走了两步。

    似是在审视那所谓的三十童男童女。

    顷刻后,才听他道:“这样就很好,只是还要劳烦坊主在三日后将此处的人都遣散,好方便在下行事。”

    “这里原先就没多少人的,恰好年前没有放他们的假,这下正好有借口让他们离开,不会耽误神医的大事。”

    白子墨又向他道了谢。

    原以为这两人该再多说些什么的。

    但出人意表的,是白子墨与何坊主当真只是简单看了下那三十童男童女后,便打道回去了。

    我心中困惑更甚。

    三日后的事情

    白子墨究竟想要做什么?又缘何一定需要三十童男童女?还有血月之夜,他打的什么主意?

    然而始终不能够在此时全部问清楚。

    只能按捺住所有,等待回去之后,将一切都给查清楚。

    “姑娘还想要继续闷着吗?”

    正思想着,却不防身前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白子墨竟一早知道了我在装睡。

    但心中又疑心他在试探,所以迟迟不肯睁开眼睛。

    一时间,四周又忽然便没了动静。

    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我更是不敢大意。

    尽力将呼吸放得平稳如常。

    但越是这样,心里的紧张感觉便又会多添一分。

    然而白子墨也没有再说话,更是让人难以揣度。

    及至我被他放了下来,但仍旧被裹在被子里,随后白子墨撑着两手在我身侧,说道:“姑娘还不愿醒来吗?”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如一根羽毛轻轻扫过面庞。

    p>

    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一下将眼睛张开。

    恰好撞进了白子墨似笑非笑的眼神中。

    已经回到了先前的屋子。

    如今已然夜深,烛火快燃到了尽头,光芒亦是微弱得很,又被白子墨的身躯挡了大半。

    所以视线所及,竟都不甚清晰。

    “你早知道我没睡着?”

    是问句,也是肯定。

    但白子墨倒好脾气,点点头,仍旧还是保持着方才的姿势。

    投下来的阴影突地便具有了重量,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低声叱道:“让开!”

    白子墨听话起了身,却在我尚未将一口气舒出之时,一屁股坐在了床沿:“姑娘以后若想要充当一个卧底,可千万不要再用那种探视的目光看人,尤其——”

    他目光转了转,落在了那面缠枝牡丹铜镜之上。

    然后笑:“尤其,是在镜子面前。”

    镜面!

    原来在我看到他的动作之时,他就已经从镜面之中看到了我的目光。

    是我大意了,竟这样糊涂。

    白子墨漫不经心地说着:“不过微臣竟然敢带姑娘一同去,自然就已经做好了让姑娘知道的准备。姑娘知道的,微臣向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三日后,血月之夜,你要作甚么?”

    他既然坦白了,也不畏惧我知道,那我又何必和他拐弯抹角?

    “姑娘还真是半点儿也不客气”我瞪着他,白子墨霎时便住了嘴。

    而后也不再与我继续交锋,直截了当说了:“自然是为了姑娘的病。”

    “姑娘可不要忘了,微臣想要姑娘好的,想要姑娘好好的。”说着,手指勾起了我的一绺发丝,于掌中把玩着,“所以一定会想方设法地为姑娘奔波,也不惜为姑娘,将双手染上鲜血。”

    “你又从哪里得知的恶毒法子?”若非是如今身子动不了,我已忍不住自己胸中的怒火。

    若不是恶毒法子,何须要何坊主为他找齐三十童男童女?

    又何须,要挑在什么血月之夜这样听来就诡异的日子里?

    将双手染上鲜血?

    我听不明白。

    但只有一件事情。

    我信不过白子墨。

    他要做的事情,对我来说,绝无可能是有益。

    也绝无可能让我感到开心。

    然他一贯的自觉自己没有任何勉强于我的地方,也自觉很是尊重我的意愿。

    所以作甚么都坦然得令人无从反驳。

    &n

    bsp;?白子墨松开了手,将我身上的被子盖好后,慢慢放下了幔帐。

    隔着一层薄薄的帐子,我听见他说:“咦?姑娘这样地信不过微臣?”

    像是伤了心,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的遗憾与委曲。

    白子墨说道:“虽然微臣出生鬼医世家,但也并非是行的鬼神之术,反倒是药王谷之中的许多典藏,真正是记载了世间常人能想到,与不能想到的所有药物。”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心上紧了一紧。

    我纵是死,也绝不会忘记,药王谷与师傅的运命下场。

    白子墨又岂能逃脱半分的干系?

    而从一开始,他就居心叵测。

    也难以让人不以小人之心去揣测他的恶意。

    “就是姑娘所想的那样。”白子墨极是真诚地答着,“所以姑娘若是觉得微臣狠心,倒不如说是姑娘一直敬若神明的师傅,其实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毕竟,微臣所用的每一个方子,都有参考借鉴药王谷的那些珍贵典藏。”

    说罢,白子墨便自去旁边的一个软塌上歇了。

    没有将我的学解开的意思。

    我刚待要张口,白子墨就已经将话给传了过来:“姑娘实在很是不安分,微臣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样委曲姑娘一晚上,待得明日醒来,微臣再为姑娘解开。”

    实在是小心翼翼得过分。

    我冷冷一笑,听到他细弱的呼吸声渐趋于平稳。

    知他现下可以放心安睡过去了,自然也就不会如同在往情斋之时,连睡觉也要刻刻防备着我。

    防备我或可会取他性命,防备我随时脱身离开。

    他也真是很看得起我。

    但白子墨也确实没有骗人。

    在第二日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已经可以动弹了。

    睡了一夜,精力恢复了不少,但视线游移之时,却触及在桌前安坐等待的白子墨之时,浑身一凛。

    他正在给药放凉。

    轻轻地搅动着汤匙,听到我醒过来的动静之时,便蓦地一顿。

    随后扭过头来,轻笑:“姑娘既已醒了,那便过来将药给喝了罢。”

    站起来,似乎在等着我过去。

    及其浓厚的血腥味儿,似乎比之先前几次饮下的,都要来得浓重。

    我躺在床上不动,却猛地想起来那被关起来的三十个童男童女。

    当即深深吸了口气,然后问:“这药里的血腥气儿,究竟是什么动物的血?”

    白子墨曾说过,那是小齿灵猫的血。

    可他说的,就当得了真吗?

    我不敢继续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