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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只要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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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早便打算想办法取出我体内的噬心蛊。

    但师傅却决计不会愿意帮他的。

    于是荣靖千辛万苦,才终于找到了鬼医世家的传人白子墨。

    并以药王谷的一切作为条件,才能成功与白子墨达成交易。

    这也是荣靖为何一定要将药王谷拿下的原因之一。

    但原先荣靖并不想这样快地就将蛊虫取出,却因白子墨“无意中”的失误,将噬心蛊唤醒,不得已提前实行。

    噬心蛊不取出,一旦发作,我便性命难全。

    荣靖已坐到床前,将我拉过去,细抚着我的眉眼:“别怕,你一定会没事儿的。”

    我浑身颤着,脑中一片的空白。

    药王谷竟是因我而没的。

    是我间接将药王谷给害了,将师傅给害了。

    “等他替你将蛊虫取出后,娥娥,再为我生一个孩子罢。”荣靖倏地在我嘴角浅啄一口,而后脑袋枕在我的肩上,轻轻说着,“噬心蛊在你体内一日,你便一日不能生儿育女。”

    甚至还可能会出现一尸两命的下场。

    就如当初。

    可我忽又记起,曾经他也强迫过我为他诞育儿女。

    他已用了那么多人的性命来捆绑住我,现而今,还想用骨肉还留我吗?

    周身血液不住倒流。

    在他眼中,一切不过都是可以用来利用,只为满足他的私欲的工具罢了。

    “从前你让我饮下那诸多的红花,甚至以麝香赠我,如今却奢求一个孩子荣靖,你怎觉得,世上所有的事情都得如你所愿?”

    我仍是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再不忤逆于他。

    可我生来这颗心,这张嘴,从来都不由得我所能控制。

    搭在我肩窝处的脑袋一僵,似乎将呼吸屏住了,再没有细微的风吹拂颈间的瘙痒。

    荣靖缓缓松开了我,久久没有言语。

    良久良久后,才听见他微哑的声音传来:“对不住,那时候我”

    “那时候你该庆幸你曾让我服用了大量的红花,才能在后来,我入青楼后,转嫁他人后,不会有为人孕育儿女的可能”

    “啪——”

    脸上火辣辣的疼。

    荣靖听不得我将往事翻出:“你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了吗?”

    我歪着头,勉力靠着枕屏撑着身子:“我是答应过你,再不惹你生气,可荣靖,我并没有答应你要为你生儿育女。”

    “你的后妃那般多,这天底下那么多的女子,只要你愿意,多的是女子愿意为你诞育儿女,又何苦”

    话未说完,荣靖已将我扯入怀中。

    但闻他恨声切齿道:“天底下那么多的女子都愿意,那洛娥你呢?凭什么你就可以拒绝?”

    “当初若不让你饮下红花,凭你体内的噬心蛊,你若再度有孕,性命待要如何?”

    他捧着我的脸,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不必看见,也能感知到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所以他要替我取噬心蛊出来,原也不过是为了让我能够拥有怀孕的机会吗?

    呵!

    我不禁冷笑,奈何被他禁锢着,只能双手去掰他的手指,想要将他推开。

    我哽着脖子道:“我不会让噬心蛊离开我的体内,也绝不会再为你孕育儿女,荣靖,你死了这条心罢。”

    我从前很是希望噬心蛊能够与我再无关系。

    但如今药王谷已被荣靖当作筹码给了白子墨,噬心蛊若是取

    出,那师傅的心血便悉数白费了。

    更何况,我也并不愿让荣靖如愿。

    取噬心蛊后,若真怀孕生子到了最后,若他对我失去所有兴趣,那个孩子又要如何自处?

    察觉到他似乎又要发怒,我就势握住了他的手,恳求道:“荣靖,我既已答应了你,再不会惹你生气,那我必然会做得到,可唯独这两件事情,我绝不依你。”

    “你不想取出噬心蛊?”片刻后,他方问道,“难道你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了吗?”

    “白子墨那样厉害,既有本事唤醒噬心蛊,如何没有本事让它再度沉睡?”

    我其实不过就是想他退一步:“噬心蛊在我体内寄居已久,早已同我有了许多的牵连,岂是说取便取的?”

    “荣靖,你宁愿相信他,也不愿意信我吗?”

    我在赌。

    即便荣靖真的不愿信我,可于蛊虫一事上,没人会比我还要了解。

    他不得不相信。

    过了许久后,荣靖这才反握住了我的双手,意味不明地道:“我愿信你,洛娥,我愿信你,可你就不能为我妥协一步吗?”

    我为他妥协得还不够多吗?

    我苦笑:“那你还想怎样?”

    明明不爱,却强硬将人捆绑在身边,连情绪都要以他为要。

    荣靖,你究竟还要我做到怎样的地步?

    但他始终没有说出来,只是拉着我出了门,说道:“从今往后,在我不在的时候,你不可出门,但若我回来了,就可带着你一同出去走走。”

    我想将手抽回,可荣靖却反而攥得愈紧。

    “你是帝王,我不过一个奴才,这样牵着,于礼数不合。”

    在他的宫里,在这眼线数也数不清的宫里,他与我,不合于礼。

    荣靖却说道:“可若想要合于礼数,也不是不可,只要你想”

    什么?

    我提着耳朵,还想要听得更为清楚些,耳畔却传来福如海的声音,将荣靖的话都给冲淡了。

    福如海笑道:“洛园周围的人都给赶得干净了,这两天又新下了场雪,圣上倒是挑的好时候。”

    荣靖也跟着笑:“东西都备好了,那便将伞交给我罢。”

    而后肩上一重。

    荣靖给我系了一件氅子,顺道揽着我的腰身,道:“挨紧些,下雪了。”

    说得自然而然。

    不知走了多久,应是已经进了洛园的范围。

    周遭业已无声,只有风雪交杂的呼呼声响从耳畔灌过,时而会以为错觉地听到几声啾啾的鸟鸣。

    许是还没来得及回南过冬的雏鸟,声音很是微弱。

    “喏!”荣靖忽而将我的双手贴在他的脸上,说道,“还好,还不算是太凉。”

    语中含着笑意。

    而后他让我坐下,倒了一盏热茶给我暖手,笑说:“你在此做好,等我。”

    自言自语似的,也不要我回答,人就已经踩着雪嚓嚓的走远了。

    脚步声停留在距离我的不远处。

    而后便闻呵气与拍打等的声音不住传来。

    我隐约知道他在做些什么。

    亭子里烧有暖炉,炉子上煮着滚水,咕噜噜的不住吐着气儿,手里也因茶水而暖。

    但只有亭子外的声音格外的引人。

    我将目光投向声音来处。

    眼前仿佛又再出现两个雪人,两手牵着,身上挂着红绸子,凹陷的嘴咧着,笑得没心没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