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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光阴似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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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对人的公平,其中一点就是每个人每天都有24个小时,不管我们如何去利用这24小时,这一天总会过去,这一年总会过去。

    春寒料峭,家俊回到大学城,刚出汽车站门口,就一串陌生电话打来,是李小艾的声音,家俊再熟悉不过,电话里说:“你回头!”

    家俊见小艾在自己身后,她又重新烫起了那头卷发,穿一身厚实的灰绿色的帆布大衣,那衣服像制服,又像是休闲装,配上贴身的那件如雪的衬衣,让小艾就像这春天待放的树芽,她依然那么新潮,依然那么可爱,她脸上多了几丝笑意,也多了几丝忧郁。

    家俊见小艾向她快步走来,她原想拥抱家俊,家俊躲开了,他对眼前突如其来的情况感到恐惧,就见小艾拽着他的手,低沉地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家俊也低声地回应着,他在小艾面前依然是那不自信的表情,两个人半年没有说话,尽管只有两人,气愤仍然尴尬。

    小艾就拉起家俊的皮箱,有意打破他们之间的尴尬,自说自话地往前走,她说:“今天是2006年2月14日,情人节,我农历25岁生日那天,也是2月14日,情人节!到时候如果我嫁不出去,我就找个清静的寺院皈依了佛门。”

    家俊被小艾这话说得摸不清头脑,就问:“你今年多大?”

    “我今年21岁,还有四年的时间,这四年,我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最重要的一件事,跟你在一起!”小艾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她说得很轻松,又很坚定。

    家俊就从她手中夺过自己的箱子,说:“我和你之间,可能有种种误会,如果以前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希望你能原谅!”说完转身就走,他不是不希望跟小艾继续纠缠,是强烈的自卑,让他认为,只有小艾这样的人才有追求爱情的权利,自己没有!

    小艾就跟在家俊的后面快步走起来,她边走边说:“我原谅,我原谅你,是我错怪了你,是我太任性,家俊你一定要原谅我,我想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家俊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点点头,她被小艾一把拽住,拉回了往前走的身体,小艾就说:“不好意思,我就问你,你能不能原谅我?”

    家俊被小艾这么一拽,也不感到烦,就说:“会的,本来就是我自作多情,我们又何必牵着彼此不放!我们好容易都原谅了昨天,又何必旧事重提?”说完就加快了脚步。

    小艾追不上家俊的脚步,就跟在后面跑起来,她气喘吁吁地跟家俊讲:“古家俊,我们可以继续的,一切都是误会,我已经道歉了,我会努力变成你喜欢的样子,你到底还要怎样?”

    家俊不再回答,径直往前走。

    关于学习,关于事业,关于爱情,……一切关系家俊未来的问题一下向他涌来,他意识到自己已经长到了这个地方,必须要对这些问题了,他有很强知识储备,可还没有足够的眼界来确定各项问题关系,他就拿出一张纸,将这些问题仔细的排序,他有模有样地排了半天,怎么也不能让自己满意,他发现这串问题之间好像不是先后顺序,他们之间肯定存在着某种必然的内在联系,以他现在的眼界还看不出什么,他反复地在地上转圈,他太急于一下子想清楚这些问题的内在关系,但脑子里除了这几个词,没有任何一点自己想要的信息。

    他静下来,拉过那张用了一半的纸,写下属于自己的三年计划:第一步:考过大学英语四级;第二步:大三全部课程不挂科;第三步:大三暑假之前确定实习单位;第四步:先就业,后择业;第五步:毕业论文和论文答辩在实习期间认真准备,一把就过;第六步:毕业典礼完成后直接参加工作;第七步:参加工作三年,如果小艾还未出家,还愿意嫁给自己,就娶她。

    家俊写完了,感觉很累,他仿佛看到了三年后的自己,他把小艾排在了最后,他认为爱情需要一份体面的工作,工作能给自己安全感,小艾也需要这种安全感的保护,没有体面的工作,再好的爱情也像那悬崖上的仙草,只可远观,望而兴叹。他想不出三年之后的事情,时间再长一点他也许能做很多的大事,他不敢去想,就安慰自己走一步算一步吧!

    小艾依旧在家俊身边不离不弃,她单纯的认为,只要跟着家俊,家俊就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她错了,家俊也早料到了她的攻势,陪她玩起了游戏。家俊必须在找到实习机会之前安顿好小艾,他不要耽误了小艾的大好前程,哪怕最终小艾出家,她的选择与自己无关,自己也能心安理得睡个好觉。

    家俊把年前买的考研资料放在自习室的桌子上,他每天就做那里假装学习,其实都在谋划实习和工作的事情。小艾坐在他的身边就上了当,她以为家俊要考法学的研究生,就花钱买了所有的法学研究生考试资料,她读得比家俊认真,她期望着与家俊一起考研,一起读书,一起毕业,一起结婚。

    大三的暑假又快到了,家俊开始变得神龙见首不见尾,那堆考研的资料就翻开放在桌上,自己却跑到阅览室查找实习的资料,他必须得确定自己暑假要去的地方,他就不断地在网上浏览各种招聘的网站。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地方,他要去省城,他从农村出来,在县城上了高中,在地方上了大学,现在他必须去省城长长见识。

    这是家俊长到20岁,第一次有冒险的想法,他喜欢做自己熟悉且容易做到的事情,他将这些事情反反复复地做,对这些事情之外的事他听都不听,看都不看,他发现自己已经构筑了生活的舒适圈,他喜欢在这舒适圈里转一圈再转一圈。家俊知道自己需要进步了,就和心城里的另一个自己商量,我要成长,我必须尝试着去冒险,我要去省城,我要见到更大的世界。

    家俊在小艾准备找他的时候又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翻看他那堆考研的资料,他也就是翻一翻,眼睛里一个字都看不见。

    小艾学习得更加起劲,她已经别无选择,她不会选择半途而废,学习不会,爱情也不会,她要把学业和爱情都抓在手里,她不知道家俊却巧妙的选择了通往爱情的第三条路径,那条叫做事业的路。

    有了目标和计划的日子就过得特别快,家俊不能在等待,他必须要早点去省城探探路,他给自己的发小公彦虎打电话,因为他在省城已经上了三年的大学,除了他没有可以利用的关系,他们约定了时间,家俊选择在考试前的一个周末突然消失了两天。

    家俊出走的那天,李小艾给他打了一通电话,他告诉小艾:“我要去一个自己想去的地方,你好好学习,等我回来!”

    他心里想着再见了小艾,他不要再自作多情,他不要再忍受自卑,他要混出一片事业,他想着2010年的情人节,他不能辜负小艾,他会不顾一切把小艾拥到怀里,让她感受到自己给予的安全感,他不应只懂得索取,他一定要给予。家俊想着这些,嘴角就露出笑意,他摇起头,不知道是否定自己还是肯定自己。

    不确定的未来给了家俊更多的确定性,前面只有这一条路,为了与更好的自己相遇,他必须到另一城,看到更大的世界。

    家俊感觉自己坐了好长时间的车才到了省城,老虎在车站接他,陪他坐公交在省城转了一圈,到老虎的学校转了一圈,家俊看到更高的楼,更大的广场,更新潮的人群,更多的外国人,更热闹的小吃街,更大的商场……一切都比自己想象得要大,他喜欢这里,连省城的公交司机都比大学城的帅气,他们竟能开着公交车玩漂移。他感觉这里的一切更适合自己,也确信自己能在省城活下去。

    家俊就跟老虎聊天,说:“你们考这里的大学可有福气,这么好的城比我们那里好多了!”

    老虎很平静地说:“住常了也就那么回事,你感觉我们有福气是因为你刚来到这座城,你不知道,这城好像每天都在修路,每天都在拆迁,你还没见到他不方便的地方,我建议你先不要下结论,不要轻易说这是一座有福气的城。”

    “至少从我这两天去过的地方看,这是一个我喜欢的地方!”家俊就继续说,以让老虎给他介绍地更详细一些。

    老虎就说:“我到你们那一样会感觉到你们的福气,我们人,看别人的东西,什么都是好的;看自己的东西,怎么看都不顺眼,因为人总是有审美疲劳的!”

    家俊感觉老虎说的有道理,就说:“我目前还没感觉到疲劳,我打算毕业后来这座城里上班,我要在这里生活,你知道我们老家没有多少机会,这里信息量大,工作机会应该也多!”

    老虎说:“我们现在才大三,你考虑的倒是挺早,我们还有很多路可以选,你可以去考公务员,选调生,现在也能考村官了,西部大开发也在选人,再不行考研也行,有个学历将来还是好的。”

    “我不想考研了,在省城找个工作挺好,我回去就查一查有没有实习的岗位,我暑假就来实习,到时候你可不要怕我麻烦啊!”家俊在心里暗暗下定了来省城的决心。

    老虎跟家俊心态不一样,他不认为省城是一个好地方,就说:“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还没想好毕业之后做什么呢,叫我说,要想毕业就找工作,你干脆离家远一点,我们常说,趁年轻去外面闯一闯,我们上了四年大学不就在外面吗?上个大学也没闯出什么名堂,干脆就离家远一点,去到一个自己从未去过的地方,看看那里的风景,也不枉自己去过了更多地方!”

    老虎说的很有他道理,家俊发现大学的意义不是学到了多少知识,而是从知识中不断形成了自己的三观,让人成为一个完整的人,老虎跟自己发小,如果不是自己来省城找他,老虎是不会跟他讲这些话的。老虎回到老家就与老家人保持着一样的活法,一样喝酒,一样打架,一样助人为乐,一样善恶分明。

    大学又让老虎有了另一套城里生活的见解,他喜欢表达自己的观点,他喜欢对各种事情做出自己的评论,他毫不保留地提出自己的意见,他的这些观点、评论和意见显然是思考过的,有些问题他甚至深思过!

    家俊感觉老虎在这座城里成熟了不少,他的想法跟自己很接近,他又感觉省城是一座跟他有共同语言的城。

    家俊回到大学城已是周日的晚上,他很兴奋地难以入眠。他喜欢省城,他不能在耽误时间,第二天一早就钻进阅览室查省城里的实习岗位,他登陆招聘网站,里面大量的实习岗位,他就认真的翻看适合自己的岗位。很多岗位他根本就不知道做什么工作,就去找那些自己能看懂的岗位,他看中了一个文秘岗位的实习生,他就兴奋的记下每一个招聘公司的电话,都得到欢迎他去实习的答复,家俊兴奋着,又无所事事起来。他每天读英语,顺利考过了英语四级。

    小艾已经陷入考研的氛围,她忘我的学习,把所有要点和真题都拿给家俊看,帮家俊节省时间。家俊拿着这些要点和真题看都不看,结束大三暑假的考试,他再也不用参加考试了,他就要进省城了。

    家俊考完最后一门课就买了去省城的车票,李小艾给他打电话,他接起来对小艾说:“我去忙我的事情,暑假后再说!”

    家俊来到了省城,他没有麻烦老虎,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去处,连自己的妈妈都没有说,只跟妈妈说:“我大三要实习!”

    妈妈就说:“我儿子会越来越好的!”

    “好的,妈妈,我一定会越来越好的,你照顾好自己”家俊知道跟妈妈说什么她都不太明白,免得她担心就什么都不说的好。

    面试官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他身材高大,成熟的脸颊上带着自然的笑容,他标准的职业装扮,看起来非常干练。他的身边坐着一个女领导,全身红色的职业装扮,家俊也猜不出她的年龄,也是干练的精气神,一股浓烈的职业气质向家俊袭来。

    男人问家俊:“会喝酒吗?”

    那女领导见男人这么问也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又将眼光撇向家俊,家俊刚要张嘴就听男人说:“农村出来的,肯定没问题!”

    “你说说你对文秘工作的认识。”女领导发话了。

    “我觉得……”家俊有些紧张,男人就说:“你别紧张,文秘就是负责公司的文字工作,做公司的《简报》、《调研报告》、《领导发言稿》,从你简历上看,你肯定也没有问题。”

    女领导又看了一眼那个男人,接着问家俊:“今天面试的还有几个留学背景的,你说一说我为什么要选择你在这里实习?”

    男人这次看了看身边的女领导说:“留学的不行,背景太深,看不上我们这样的创业公司,要我选就选这些普通学校毕业的学生,这跟我们的公司比较配!”

    家俊感觉不是他们在面试自己,而是自己在面试他们,就看他们两个在那里交换着意见,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就算自己是来长见识的吧!还好他聪明,早就准备了几家公司同时面试。

    “你对公司还有什么要求?”女领导继续发话。

    “我……”家俊没有想好,自己面试还能给公司提要求。

    男人就说:“这样,在这里实习,实习期间的工资是每月1200元,实习期过了根据你的实习表现我们再给你评定岗位和职称,你是外地的,实习期间,除工资之外,你的电话费补贴是200元,交通费补贴100元,餐费补贴是每天8元,每月按25天给你发放!过了实习期,工资和各项补贴还要提高!五险一金对转正的员工是少不了的!”

    家俊没想到实习还能给工资,而且还有补贴,他就顺着男人的话计算自己的工资和各项补贴,可自己计算的速度赶不上男人说的速度,他想,总之是一大笔钱,这是他人生的第一笔很大的收入。

    家俊转念又一想,公司还没打算给自己实习的机会,会不会空欢喜一场,他就呆坐在那里,手足无措地听着男人说话。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抬头望着男人问:“我外地的,住哪?”

    这次女领导笑了笑,说:“实习生一律安排宿舍!”

    家俊就说:“我没什么问题!”

    “行,你先回去等我们通知吧,如果合适,我们会有专人通知你来实习的。”那女领导说。

    家俊听到此话,感觉自己刚经历的这一切都可能是空欢喜一场了,他就起身,冲两位面试官点头致意,缓缓走出了面试的那间会议室。他感觉自己表现不好,都是两个面试官在说话,自己总共说了几个字,都被那个男人打断,看来要去找找下家了。他掏出自己提前准备的电话本翻看另外的几家实习单位,他好不容易翻了出来,就照着电话本在手机上输号码,刚输了两个数字,一个电话打过来了,说:“古家俊吗?”

    家俊看这电话是省城的电话,以为哪家要找他面试,就高兴地回答:“是,是,是,您是?”

    “我是你刚才面试的讯飞公司,恭喜你通过了我们的面试,你明天上午八点半就来公司报到,你可直接到人力资源部,由人力资源给你安排具体工作。”电话那头发现家俊没有回应,就问:“你能听见吗?”

    家俊就一直张着嘴巴,握着拳头在听电话里的声音,这实习来得太顺利,他不敢相信自己实习赶得这么顺利,他不敢相信大城市有这么高的办事效率,他听电话里问话就连连说:“我在听,我在听!”

    “那我刚才说的你都记住了?”

    “记住了,明天上午八点半到人力资源部报到,谢谢,谢谢公司给我实习的机会!”

    “没事,记住就好了,咱们明天见!”电话挂断了。

    家俊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他感觉:此刻,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开心,所有人都在陪他高兴,都在为他鼓掌;此刻,没有不公平,所有的一切,都可凭自己的真本事争取;此刻,他是省城里最最最幸运的那个人,他仿佛中了彩票,感觉前景一片大好。

    他不知道如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幸福,他就沿街走动,走到哪里算哪里,他要买沿街的各种小吃,他要喝可乐,他要将可乐一饮而尽,他感觉自己是这座城里最有钱的人。他要住快捷酒店,他可以奢侈一次,他应该对自己好一点!

    他要回复李小艾发来的所有短信,他要让小艾知道在学业和爱情之间,还有绕不过去的事业,如今他已经向事业迈出了重要的一步,他必须将这一步告诉所有人!

    小艾问:“你在哪里?”

    他回:“我在一个从来没来过的地方!”

    小艾问:“你在做什么?”

    家俊回:“像做梦一样!”

    小艾回:“我来大理了!”

    家俊回:“暑期愉快!”

    小艾回:“我想你!”

    家俊一下惊醒,忙回一串省略号,小艾看不懂,也猜不到这串省略号的意义,就没有回复。

    小艾已经上了考研的正道,她在那条道上已经来不及回头,她感谢家俊陪自己走过一段难忘的时光,现在大家各自有各自选择的自由,谁都不愿被对方打扰,小艾就趴在桌子上继续学习起来。

    暑期结束了,家俊没有回来,快到寒假,家俊也没有回来。

    小艾走出考场的那天,家俊回来了,他一身职业的装扮,全身散发着职业的气息,他更瘦了,瘦的刚刚好,小艾被这个略有陌生感的男人吸引,情不禁走了过去。

    家俊就冲小艾傻笑,他想开口说话,小艾先开口了,她指着家俊说:“不要说好久不见!”

    “其实我想说,我想你!”家俊开口了。

    小艾捶打着家俊的胸膛,说:“现在人模狗样的,敢说这话了?”

    家俊就看她笑,说:“2010年2月14日,如果你没有出家,也没有出嫁,我想我能娶你!”

    小艾像是累了,考研的艰辛她挺过来了,她一个人扛了过来,她一本正经地看着家俊的眼睛,说:“我不用你娶,我现在有自己更好的去处!家俊谢谢你陪我走过一段美好的大学时光,你让我找到了自己的方向,转年我们就各奔东西,我的目的地是七彩云南,我们不再属于这所大学,也不再属于同一个梦想!希望你能记住,我们好过一场,虽然你不曾对我敞开心扉,我却对你百般留恋,我不再期望着你能驾着五彩祥云来接我,我愿意在七彩云南等着你!如果有缘,我们下一站再见!”

    时间啊,你慢点走,大学的时光怎么就突然变得珍贵?因为你发现它悄悄地提速,把人快速地分流。

    李小艾考上了云南的法学研究生;

    路漫考上了北京一所大学的研究生;

    宿舍里的老大考上了公务员;

    老三要回四川老家做村官;

    老八考取了老家的选调生;

    同学们大都借着实习期马上转正;

    老七打算自己创业,就没有找工作,也没有参加任何的考试。谭文静考上了四川一所大学的研究生,老七要陪她到成都创业了。

    刘彩阳已经坐满了一届学生会主席,她认真地为家俊他们安排着毕业的各项节目。

    郑世杰的小屋已经容不下一个专业团队,他在准备租用东湖饭店的办公室,干场大事。

    古家俊成绩优秀、见义勇为、积极参加社会实践、德智体美劳平衡发展,被评为“省级优秀毕业生”。

    ……

    家俊看看后背上的小艾,她睡得很甜,多年以后,大学城的一切也许不曾变化,但他和小艾已经不再属于这里。他鼓起勇气背着小艾上了女生公寓,他把小艾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亲一下她的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