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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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姑娘不是他人，正是夏双玉。
本来夏双玉和杨瑞珏在厨房做鹅毛笔，谁知道时间过得飞快，等清兰过来说“老爷已经回府了”时，才反应过来二人竟是捯饬了一下午。
害怕夏父夏母责怪，夏双玉便让杨瑞珏把做好的鹅毛笔，全都整理的漂亮点，待会拿去花厅。
而她自己，则是先行一步，去花厅冲夏父夏母撒撒娇，反正她脑袋伤还没好，大不了再扮个可怜，先让爹娘把气消了，到时再看见鹅毛笔，肯定就不会再怪罪了。
到了后院，守在门口的丫鬟见是小姐来了，连忙拦住人，“小姐，老爷夫人正在里面商谈要事，挥退了所有人，不让打扰”。
夏双玉听了一愣，只以为夏父夏母生气不见她才这么吩咐，便开口说到：“快让开，本小姐头有些疼，要去见爹爹和娘亲。”
丫鬟也知道小姐脑袋有伤，不敢再拦，夏双玉便穿过外门，直直走向了花厅。
到了花厅前才发现，确实是一个下人都没有。并且还听见里面传来了一个陌生男声，开始说起杨瑞珏的身世来。
夏双玉想了想，便没进门，躲在门外角落里，小心地偷听着。
夏双玉没有想到，杨瑞珏竟然还有这么凄惨的童年，没忍住，眼泪不自觉掉了下来。
越想越伤心，控制不住自己的夏双玉放声大哭了起来。夏父夏母听见门外有人在哭，原本非常生气，以为是那个不听话的下人在偷听。
可出了门一看，缩成一团，哭的稀里哗啦的，竟是自己的女儿。
“想来玉儿你也听到了，你珏哥哥自小就过的不好，等你爹爹收他为徒以后，咱们就多帮着他，玉儿也多疼疼他，好吗？”
夏母扶起女儿，用帕子擦干她脸上的泪水，温柔的说着。
刚才没注意听，现在又听娘亲提起，夏双玉才反应过来，看向夏父，“爹爹是要收珏哥哥为弟子么？”
“嗯，日后他就是你师兄了，你们要好好相处。对了，我听下人说你们俩今天下午都没读书，怎么回事？”
夏父见夏双玉平静下来后，便想起来要问罪了。
“爹爹，娘亲，我们是有重要的事情。你们稍微等一下，等珏哥哥来了，我们再一起说，现在先进屋里等等吧。”
边说边拉着夏父夏母的手，一起进了屋。坐下没一会儿，杨瑞珏就抱着一个木匣子进来了。
“夏叔叔，夏婶婶。”
刚打了声招呼，夏双玉就快步上前把他手中的木匣子打开，“爹爹你看，这是我和珏哥哥做的鹅毛笔。”
夏父原本看到是一堆鹅毛，不知作何用途，还有些生气，现在听女儿说是用来做笔，就有些惊奇。
“鹅毛笔？”
“是呀是呀，珏哥哥，你快把你之前说的话和爹爹再说一遍。”
夏双玉在一旁不断地催促着，心急的不行，可又没有那口才。
杨瑞珏笑了笑，安抚一下夏双玉，才正色向夏父阐述一遍。
夏母倒没觉得如何有用，毕竟她不缺钱，可夏父就不一样了。
身为读书人，又是一县教谕，他能意识到这个小小的鹅毛笔，会给世人带来多少好处，就像杨瑞珏说的：造福社稷啊。
没想到自己古灵精怪的小闺女竟能有如此巧思，夏父感到非常自豪。
“玉儿，你可真是个宝贝，真聪明！”
一把抱起女儿，夏父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笑着说到。
说完又看向了杨瑞珏，语气依然带着喜悦，“瑞珏你能从一支刚见到的鹅毛笔，分析出它对世人可能的作用，很好。我欲收你为弟子你看如何？”
杨瑞珏愣了一瞬，快步上前，双手捧起桌上夏父的茶杯，跪下恭声说道：“师父，请用茶。”
“哈哈哈，好，好，起来吧！”
没想到杨瑞珏会这么做，夏父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杨瑞珏如法炮制，又给夏母敬了杯茶。
众人说说笑笑，用过了晚饭，坐在一起聊天。
夏父捋了捋自己的小胡须，思考一会儿，对着夏双玉和杨瑞珏开口说话。
“瑞珏，玉儿，这鹅毛笔，明日为父会私下里寻个人先在乡下私塾中推行试用，之后由读书人自行传开，咱们家不揽这事。”
“瑞珏你还年幼，应当专心读书提升自己，不好沾染名利，得什么虚名。”
“玉儿你也还小，又是个女子，更不适合出名。”
“我们夏家就不做这个出头者了，不然，不说鹅毛笔对许多制笔生意人的打击，单单这造福万人的名声，咱们夏家也承受不起啊，到时怕烈火浇油，盛名之下，说不定会毁了夏家。”
夏双玉和杨瑞珏倒是没想到这些，只以为是个好东西，谁知背后还有这么多问题。夏双玉有些害怕，在心里责怪自己起来。
“那要不，爹爹，我们就假装没有这鹅毛笔吧？”夏双玉忐忑不安地问道，她不想因为自己不愿写毛笔字，而搞得家破人亡。
谁知，夏父听后直接生气了。
“玉儿，你怎么能这么想？这等有利世人的物件，怎么能藏着毁了？做人可以规避风险，小心谨慎，但是，也要有自己的傲骨，不能因为未知的危险，就直接退缩。”
被夏父义正言辞教育一番，夏双玉也蔫了，不再说什么了。
杨瑞珏拍拍夏双玉的脑袋，安慰一下，“那这事就全拜托师父了，我和玉儿不在沾身。”
“嗯，正该如此。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认真读书考取功名，等你成长起来后，再考虑名利这东西，不要本末倒置。”
“是。”
见二人都乖巧的答应了，夏父才转移话题，说起其他。
“瑞珏，日后我从县学回来，用过饭就会给你讲学，白日里你自己看书，并且完成我给你布置的功课。晚间我会检查，有不会的问题，也一并在晚上提出。”
“你还在孝期，六年无法参加科考，因而你无法同我一起去县学，我也不能因为一个你就放弃教谕的身份职责。所以，白日里的学习，全靠你的自觉，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杨瑞珏拱手点头，“谢谢师父费心思量，瑞珏会用心学习，不让师父失望。”
“嗯，那你今后学习要端正态度，持之以恒，不可懈怠，亦不可半途而废。”
突然又想起自己闺女之前一直都在前院待着，夏父转脸看向夏双玉。
“玉儿日后就在自己院子里练字，不得再去前院，打扰你珏哥哥读书。”
一旁的夏双玉才不会答应呢，心想：爹爹白日不在家，这可不是方便我了吗？白天珏哥哥一个人自学，那我就可以趁此机会教他一些现代知识了。
想到这，夏双玉对着夏父开口道：“爹爹，白天我要和珏哥哥一起学习，晚上你再单独教导他。我保证，我会安安静静看书练字，绝不会打扰到珏哥哥。”
眼见夏父没有要答应的意思，夏双玉下狠心咬了下舌头，疼得流出眼泪，轻轻抽泣两声。
“爹爹，玉儿现在还是害怕，不敢出门，家中每天都只有玉儿一个人玩，爹爹要去县学，娘亲要处理家务，玉儿好孤单的。玉儿想要珏哥哥陪着，玉儿真的不会打扰珏哥哥的。”
夏父有些犹豫，没想到之前女儿被拐后，竟受了惊吓害怕出门，他和夫人都忙，家中也只有一个同龄人瑞珏能陪陪她。
可要是答应了玉儿，会打扰到瑞珏读书吧？那就是毁人前程了啊？
“师父，就让玉儿妹妹去前院同我一道读书吧。玉儿妹妹不仅天资过人，冰雪聪明，还善解人意，乖巧懂事。之前一同学习，也不曾打扰到我，而且我累了还可以和妹妹说说话，放松一下，学习效率也更高些。”
杨瑞珏可不想因为读书就和夏双玉分开，不然以后就只能吃饭时见一面了。
夏双玉听见杨瑞珏这么夸她，害羞不已，粉嫩的小脸变得红扑扑的。
夏父见二人都想在一起读书，又想着女儿已经五岁，七岁男女不同席，两年后就不能再像现在一样处在一处了。不若这两年让他们多培养一下感情，也好为了将来两人的婚事做个铺垫。
是的，夏父已经觉得要把女儿嫁给杨瑞珏了。
他想着：杨瑞珏相貌、才气都很优秀，家中也没有拖累，对玉儿也很好，多有爱护。而且在听了杨瑞珏的经历后，知道他自小同母亲受尽妾室刁难，必定对妾室印象不好，自己再好好教导一番，将来定能对玉儿一心一意。
如此算下来，不若早早下手，好好培养。
因而，夏父看了看二人，点头答应了。
“耶，爹爹最棒了，玉儿最喜欢爹爹了！”
夏双玉高兴地蹦哒了一下，抱着夏父的手不断地撒娇。
“行了，天也不早了，都回去睡觉吧，明早你们俩要早起读书，不得偷懒。”
“是，爹爹（师父）。”
这小姑娘不是他人，正是夏双玉。
本来夏双玉和杨瑞珏在厨房做鹅毛笔，谁知道时间过得飞快，等清兰过来说“老爷已经回府了”时，才反应过来二人竟是捯饬了一下午。
害怕夏父夏母责怪，夏双玉便让杨瑞珏把做好的鹅毛笔，全都整理的漂亮点，待会拿去花厅。
而她自己，则是先行一步，去花厅冲夏父夏母撒撒娇，反正她脑袋伤还没好，大不了再扮个可怜，先让爹娘把气消了，到时再看见鹅毛笔，肯定就不会再怪罪了。
到了后院，守在门口的丫鬟见是小姐来了，连忙拦住人，“小姐，老爷夫人正在里面商谈要事，挥退了所有人，不让打扰”。
夏双玉听了一愣，只以为夏父夏母生气不见她才这么吩咐，便开口说到：“快让开，本小姐头有些疼，要去见爹爹和娘亲。”
丫鬟也知道小姐脑袋有伤，不敢再拦，夏双玉便穿过外门，直直走向了花厅。
到了花厅前才发现，确实是一个下人都没有。并且还听见里面传来了一个陌生男声，开始说起杨瑞珏的身世来。
夏双玉想了想，便没进门，躲在门外角落里，小心地偷听着。
夏双玉没有想到，杨瑞珏竟然还有这么凄惨的童年，没忍住，眼泪不自觉掉了下来。
越想越伤心，控制不住自己的夏双玉放声大哭了起来。夏父夏母听见门外有人在哭，原本非常生气，以为是那个不听话的下人在偷听。
可出了门一看，缩成一团，哭的稀里哗啦的，竟是自己的女儿。
“想来玉儿你也听到了，你珏哥哥自小就过的不好，等你爹爹收他为徒以后，咱们就多帮着他，玉儿也多疼疼他，好吗？”
夏母扶起女儿，用帕子擦干她脸上的泪水，温柔的说着。
刚才没注意听，现在又听娘亲提起，夏双玉才反应过来，看向夏父，“爹爹是要收珏哥哥为弟子么？”
“嗯，日后他就是你师兄了，你们要好好相处。对了，我听下人说你们俩今天下午都没读书，怎么回事？”
夏父见夏双玉平静下来后，便想起来要问罪了。
“爹爹，娘亲，我们是有重要的事情。你们稍微等一下，等珏哥哥来了，我们再一起说，现在先进屋里等等吧。”
边说边拉着夏父夏母的手，一起进了屋。坐下没一会儿，杨瑞珏就抱着一个木匣子进来了。
“夏叔叔，夏婶婶。”
刚打了声招呼，夏双玉就快步上前把他手中的木匣子打开，“爹爹你看，这是我和珏哥哥做的鹅毛笔。”
夏父原本看到是一堆鹅毛，不知作何用途，还有些生气，现在听女儿说是用来做笔，就有些惊奇。
“鹅毛笔？”
“是呀是呀，珏哥哥，你快把你之前说的话和爹爹再说一遍。”
夏双玉在一旁不断地催促着，心急的不行，可又没有那口才。
杨瑞珏笑了笑，安抚一下夏双玉，才正色向夏父阐述一遍。
夏母倒没觉得如何有用，毕竟她不缺钱，可夏父就不一样了。
身为读书人，又是一县教谕，他能意识到这个小小的鹅毛笔，会给世人带来多少好处，就像杨瑞珏说的：造福社稷啊。
没想到自己古灵精怪的小闺女竟能有如此巧思，夏父感到非常自豪。
“玉儿，你可真是个宝贝，真聪明！”
一把抱起女儿，夏父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笑着说到。
说完又看向了杨瑞珏，语气依然带着喜悦，“瑞珏你能从一支刚见到的鹅毛笔，分析出它对世人可能的作用，很好。我欲收你为弟子你看如何？”
杨瑞珏愣了一瞬，快步上前，双手捧起桌上夏父的茶杯，跪下恭声说道：“师父，请用茶。”
“哈哈哈，好，好，起来吧！”
没想到杨瑞珏会这么做，夏父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杨瑞珏如法炮制，又给夏母敬了杯茶。
众人说说笑笑，用过了晚饭，坐在一起聊天。
夏父捋了捋自己的小胡须，思考一会儿，对着夏双玉和杨瑞珏开口说话。
“瑞珏，玉儿，这鹅毛笔，明日为父会私下里寻个人先在乡下私塾中推行试用，之后由读书人自行传开，咱们家不揽这事。”
“瑞珏你还年幼，应当专心读书提升自己，不好沾染名利，得什么虚名。”
“玉儿你也还小，又是个女子，更不适合出名。”
“我们夏家就不做这个出头者了，不然，不说鹅毛笔对许多制笔生意人的打击，单单这造福万人的名声，咱们夏家也承受不起啊，到时怕烈火浇油，盛名之下，说不定会毁了夏家。”
夏双玉和杨瑞珏倒是没想到这些，只以为是个好东西，谁知背后还有这么多问题。夏双玉有些害怕，在心里责怪自己起来。
“那要不，爹爹，我们就假装没有这鹅毛笔吧？”夏双玉忐忑不安地问道，她不想因为自己不愿写毛笔字，而搞得家破人亡。
谁知，夏父听后直接生气了。
“玉儿，你怎么能这么想？这等有利世人的物件，怎么能藏着毁了？做人可以规避风险，小心谨慎，但是，也要有自己的傲骨，不能因为未知的危险，就直接退缩。”
被夏父义正言辞教育一番，夏双玉也蔫了，不再说什么了。
杨瑞珏拍拍夏双玉的脑袋，安慰一下，“那这事就全拜托师父了，我和玉儿不在沾身。”
“嗯，正该如此。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认真读书考取功名，等你成长起来后，再考虑名利这东西，不要本末倒置。”
“是。”
见二人都乖巧的答应了，夏父才转移话题，说起其他。
“瑞珏，日后我从县学回来，用过饭就会给你讲学，白日里你自己看书，并且完成我给你布置的功课。晚间我会检查，有不会的问题，也一并在晚上提出。”
“你还在孝期，六年无法参加科考，因而你无法同我一起去县学，我也不能因为一个你就放弃教谕的身份职责。所以，白日里的学习，全靠你的自觉，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杨瑞珏拱手点头，“谢谢师父费心思量，瑞珏会用心学习，不让师父失望。”
“嗯，那你今后学习要端正态度，持之以恒，不可懈怠，亦不可半途而废。”
突然又想起自己闺女之前一直都在前院待着，夏父转脸看向夏双玉。
“玉儿日后就在自己院子里练字，不得再去前院，打扰你珏哥哥读书。”
一旁的夏双玉才不会答应呢，心想：爹爹白日不在家，这可不是方便我了吗？白天珏哥哥一个人自学，那我就可以趁此机会教他一些现代知识了。
想到这，夏双玉对着夏父开口道：“爹爹，白天我要和珏哥哥一起学习，晚上你再单独教导他。我保证，我会安安静静看书练字，绝不会打扰到珏哥哥。”
眼见夏父没有要答应的意思，夏双玉下狠心咬了下舌头，疼得流出眼泪，轻轻抽泣两声。
“爹爹，玉儿现在还是害怕，不敢出门，家中每天都只有玉儿一个人玩，爹爹要去县学，娘亲要处理家务，玉儿好孤单的。玉儿想要珏哥哥陪着，玉儿真的不会打扰珏哥哥的。”
夏父有些犹豫，没想到之前女儿被拐后，竟受了惊吓害怕出门，他和夫人都忙，家中也只有一个同龄人瑞珏能陪陪她。
可要是答应了玉儿，会打扰到瑞珏读书吧？那就是毁人前程了啊？
“师父，就让玉儿妹妹去前院同我一道读书吧。玉儿妹妹不仅天资过人，冰雪聪明，还善解人意，乖巧懂事。之前一同学习，也不曾打扰到我，而且我累了还可以和妹妹说说话，放松一下，学习效率也更高些。”
杨瑞珏可不想因为读书就和夏双玉分开，不然以后就只能吃饭时见一面了。
夏双玉听见杨瑞珏这么夸她，害羞不已，粉嫩的小脸变得红扑扑的。
夏父见二人都想在一起读书，又想着女儿已经五岁，七岁男女不同席，两年后就不能再像现在一样处在一处了。不若这两年让他们多培养一下感情，也好为了将来两人的婚事做个铺垫。
是的，夏父已经觉得要把女儿嫁给杨瑞珏了。
他想着：杨瑞珏相貌、才气都很优秀，家中也没有拖累，对玉儿也很好，多有爱护。而且在听了杨瑞珏的经历后，知道他自小同母亲受尽妾室刁难，必定对妾室印象不好，自己再好好教导一番，将来定能对玉儿一心一意。
如此算下来，不若早早下手，好好培养。
因而，夏父看了看二人，点头答应了。
“耶，爹爹最棒了，玉儿最喜欢爹爹了！”
夏双玉高兴地蹦哒了一下，抱着夏父的手不断地撒娇。
“行了，天也不早了，都回去睡觉吧，明早你们俩要早起读书，不得偷懒。”
“是，爹爹（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