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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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学做饭，先学炼丹！
宗燕如今只是个六岁的孩子，她曾经还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高门大户的小姐，指望她做饭，还不如指望一下方悬脑子变正常。
所以朱羽打算教她炼丹。
方悬在一旁躺着，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他是神仙不用吃饭，他的看法是等宗燕快饿死的时候就给她输点灵力，这样大家就都不用为吃饭这件事发愁了。
朱羽比了比宗燕的身高，又捏了捏她瘦弱的肩膀，断然拒绝了方悬的馊主意。
人家还是个小女孩子，要吃饭长身体的。
最后方悬在宗燕可怜巴巴的眼里，不情不愿地翻了翻自己的储物袋——他在里面找到了一瓶不知道还有没有药效的辟谷丹。
先吃再说。
朱羽都多少年没为饱腹而发过愁了，如今好不容易才看见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自然不肯浪费，在宗燕抗拒的目光里，把辟谷丹给她塞了进去。
“堂堂赤羽真君要欺负小孩子，真丢人啊。”方悬在一旁说风凉话。
朱羽完全不在意：“不是真君了，我现在只是一个真人。”
方悬在朱羽看不见的角落撇撇嘴，这一幕恰好被宗燕收进眼底。方悬也看见了宗燕的眼神，他再度撇嘴，多了一个小丫头片子就是不方便，幸好她目前为止都没有哭闹过，不然他就再把她丢出去。
“这孩子没有灵根。”朱羽摸了摸宗燕的头，有点可惜地说。如今世道正乱，这孩子没有灵根代表她修不了仙，修不了仙她则永远都是一个凡人，凡人只能生活在凡间。
“安一个呗，又不难。如果你们道门不愿收留她，那就让她去魔门。”方悬觉得这些事都是小事。
朱羽不置可否地唔了声，含糊不清道：“到时候让她自己选吧。”
两个人带着宗燕藏在深山老林里，这里是离战火最远的地方。既然已经牵扯了这个孩子的因果，那她自然不能随意抛弃，于是朱羽顺手给宗燕算了一卦，卦象，吉。
方悬凑个头过来，他看不懂卦象，便听朱羽解释：“出生时大富大贵，幼年落难，转危为安，从此平安顺遂。十六岁时嫁给一将官，为他生儿育女，抚养出很有成就的孩子，于八十岁逝世。”
方悬挑起眉：“这么一听，她还挺好命？”
朱羽点点头，眉眼舒展：“是不错，至少在凡人里面算是命和运都很好的人了。”
方悬轻声一笑：“命又不是一成不变的，你怎么知道你算的是准的？”
朱羽瞪他一眼，就差没给他一拳了：“你说我剑法不好都不能说我卦算的不好，我是谁，我可是赤羽真君！你什么时候听说过赤羽真君算的卦会出错？！”
“刚刚还说自己是真人来着……”方悬小声嘀咕。
宗燕追着一只蝴蝶蹦蹦跳跳跑了过来，她身上的衣裙已经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方悬一个净尘术打下去顿时清理得干干净净，宗燕震惊地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方悬。
方悬对她挑挑眉，用炫耀的语气说：“没想到吧？救了你的我是个神仙！”
朱羽翻了个白眼。
没救了，堂堂魔君居然是一个幼稚鬼。
深山老林里也经常会有兵马闯入，有次宗燕正在河边洗衣服，忽然听到嘈杂的响声，她回头一看，看见一把闪着寒光的兵器冰冷渗人，她顿时吓懵了，脑子里闪过逃跑的想法，却迈不开腿。
他们会来救她吗？
那士兵看见有个小女孩也呆了呆，但他毫不犹豫就要过来刺她。
“滚！”一声厉喝响起，士兵承受不住朱羽结丹修为的威压，哇一声吐出一口血，翻着白眼晕倒在地。
宗燕的腿还是动不了，她看见朱羽头也不回朝山下飞去，正欲哭无泪的时候，突然被方悬倒拎着抓了起来。
她这才开始挣扎。
“你这妮子怎么傻乎乎的？人家要杀你你都不知道躲的吗，你要是死了，小雀儿肯定会难过一阵子。”方悬用力戳着宗燕的额头，她抱着方悬的胳膊，眨了眨眼。
只是一阵子啊。
方悬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轻哼一声，把她放在地上：“你可别小瞧了这一阵子，难不成还要难过一辈子吗！”
宗燕低着头，嘀咕道：“如果是我的话肯定会难过一辈子，难过到死也不是不可能啊。”
“小小年纪说什么死啊活啊的。”方悬又狠狠戳了她的头几下，戳得她哇哇大叫，朱羽从山下飞上来，一把捞起宗燕，踩着几片树叶风一样飞走。方悬站在原地远远地望着她们，神识一探，发现山腰处倒了一地的凡人，微微扯起嘴角。
“连人都不舍得杀啊。”他慢慢地往山下踱步，似乎完全不在乎朱羽带着宗燕去了哪里，不过的确也没什么好在乎的，那两个家伙很好找，她们也不会跑多远。
“咳咳——”一个士兵翻身跳起，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眼神充满戾气，“他娘的，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另一个士兵呻吟着爬了起来：“队长，那是什么厉鬼啊……”
“我呸！什么妖魔鬼怪！光天白日之下哪来的鬼！”队长恨不得踹他几脚，“都起来都起来！我看这就是狗皇帝的招数，我们才不怕他！”
“可是我看你很心虚的样子诶，你是不是因为太害怕了才装作不怕的啊？”
一个甜腻柔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队长冷不丁打了个颤，顿时反应过来这人不是他队里的，大惊失色，一声喊叫还没发出来呢，就化为了齑粉。
他身边的男人还没来得及震惊，就看见这漂亮得如同艳鬼一般的男子温柔一笑，他也许要死了，他这么想着，看见自己在空中飘散成粉末。死亡也没有多疼啊，意识逐渐消失。
“她心软，我可不会。”方悬的手虚空一握，又有几个活人变成了粉尘，“算你们这些还没醒的人好运，这么弱，杀了也没意思，就留你们一条小命吧。”
躺着的男人紧闭双目控制自己颤抖的牙关，这个家伙就是恶魔！恶魔！！！
方悬步伐轻松自如地从那男人身边经过，于是地上又多了一堆灰。
“人死掉，就只剩下这么点东西啊。”他垂目看去，白玉般的面容平静淡定。
少得可怜。
要学做饭，先学炼丹！
宗燕如今只是个六岁的孩子，她曾经还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高门大户的小姐，指望她做饭，还不如指望一下方悬脑子变正常。
所以朱羽打算教她炼丹。
方悬在一旁躺着，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他是神仙不用吃饭，他的看法是等宗燕快饿死的时候就给她输点灵力，这样大家就都不用为吃饭这件事发愁了。
朱羽比了比宗燕的身高，又捏了捏她瘦弱的肩膀，断然拒绝了方悬的馊主意。
人家还是个小女孩子，要吃饭长身体的。
最后方悬在宗燕可怜巴巴的眼里，不情不愿地翻了翻自己的储物袋——他在里面找到了一瓶不知道还有没有药效的辟谷丹。
先吃再说。
朱羽都多少年没为饱腹而发过愁了，如今好不容易才看见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自然不肯浪费，在宗燕抗拒的目光里，把辟谷丹给她塞了进去。
“堂堂赤羽真君要欺负小孩子，真丢人啊。”方悬在一旁说风凉话。
朱羽完全不在意：“不是真君了，我现在只是一个真人。”
方悬在朱羽看不见的角落撇撇嘴，这一幕恰好被宗燕收进眼底。方悬也看见了宗燕的眼神，他再度撇嘴，多了一个小丫头片子就是不方便，幸好她目前为止都没有哭闹过，不然他就再把她丢出去。
“这孩子没有灵根。”朱羽摸了摸宗燕的头，有点可惜地说。如今世道正乱，这孩子没有灵根代表她修不了仙，修不了仙她则永远都是一个凡人，凡人只能生活在凡间。
“安一个呗，又不难。如果你们道门不愿收留她，那就让她去魔门。”方悬觉得这些事都是小事。
朱羽不置可否地唔了声，含糊不清道：“到时候让她自己选吧。”
两个人带着宗燕藏在深山老林里，这里是离战火最远的地方。既然已经牵扯了这个孩子的因果，那她自然不能随意抛弃，于是朱羽顺手给宗燕算了一卦，卦象，吉。
方悬凑个头过来，他看不懂卦象，便听朱羽解释：“出生时大富大贵，幼年落难，转危为安，从此平安顺遂。十六岁时嫁给一将官，为他生儿育女，抚养出很有成就的孩子，于八十岁逝世。”
方悬挑起眉：“这么一听，她还挺好命？”
朱羽点点头，眉眼舒展：“是不错，至少在凡人里面算是命和运都很好的人了。”
方悬轻声一笑：“命又不是一成不变的，你怎么知道你算的是准的？”
朱羽瞪他一眼，就差没给他一拳了：“你说我剑法不好都不能说我卦算的不好，我是谁，我可是赤羽真君！你什么时候听说过赤羽真君算的卦会出错？！”
“刚刚还说自己是真人来着……”方悬小声嘀咕。
宗燕追着一只蝴蝶蹦蹦跳跳跑了过来，她身上的衣裙已经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方悬一个净尘术打下去顿时清理得干干净净，宗燕震惊地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方悬。
方悬对她挑挑眉，用炫耀的语气说：“没想到吧？救了你的我是个神仙！”
朱羽翻了个白眼。
没救了，堂堂魔君居然是一个幼稚鬼。
深山老林里也经常会有兵马闯入，有次宗燕正在河边洗衣服，忽然听到嘈杂的响声，她回头一看，看见一把闪着寒光的兵器冰冷渗人，她顿时吓懵了，脑子里闪过逃跑的想法，却迈不开腿。
他们会来救她吗？
那士兵看见有个小女孩也呆了呆，但他毫不犹豫就要过来刺她。
“滚！”一声厉喝响起，士兵承受不住朱羽结丹修为的威压，哇一声吐出一口血，翻着白眼晕倒在地。
宗燕的腿还是动不了，她看见朱羽头也不回朝山下飞去，正欲哭无泪的时候，突然被方悬倒拎着抓了起来。
她这才开始挣扎。
“你这妮子怎么傻乎乎的？人家要杀你你都不知道躲的吗，你要是死了，小雀儿肯定会难过一阵子。”方悬用力戳着宗燕的额头，她抱着方悬的胳膊，眨了眨眼。
只是一阵子啊。
方悬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轻哼一声，把她放在地上：“你可别小瞧了这一阵子，难不成还要难过一辈子吗！”
宗燕低着头，嘀咕道：“如果是我的话肯定会难过一辈子，难过到死也不是不可能啊。”
“小小年纪说什么死啊活啊的。”方悬又狠狠戳了她的头几下，戳得她哇哇大叫，朱羽从山下飞上来，一把捞起宗燕，踩着几片树叶风一样飞走。方悬站在原地远远地望着她们，神识一探，发现山腰处倒了一地的凡人，微微扯起嘴角。
“连人都不舍得杀啊。”他慢慢地往山下踱步，似乎完全不在乎朱羽带着宗燕去了哪里，不过的确也没什么好在乎的，那两个家伙很好找，她们也不会跑多远。
“咳咳——”一个士兵翻身跳起，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眼神充满戾气，“他娘的，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另一个士兵呻吟着爬了起来：“队长，那是什么厉鬼啊……”
“我呸！什么妖魔鬼怪！光天白日之下哪来的鬼！”队长恨不得踹他几脚，“都起来都起来！我看这就是狗皇帝的招数，我们才不怕他！”
“可是我看你很心虚的样子诶，你是不是因为太害怕了才装作不怕的啊？”
一个甜腻柔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队长冷不丁打了个颤，顿时反应过来这人不是他队里的，大惊失色，一声喊叫还没发出来呢，就化为了齑粉。
他身边的男人还没来得及震惊，就看见这漂亮得如同艳鬼一般的男子温柔一笑，他也许要死了，他这么想着，看见自己在空中飘散成粉末。死亡也没有多疼啊，意识逐渐消失。
“她心软，我可不会。”方悬的手虚空一握，又有几个活人变成了粉尘，“算你们这些还没醒的人好运，这么弱，杀了也没意思，就留你们一条小命吧。”
躺着的男人紧闭双目控制自己颤抖的牙关，这个家伙就是恶魔！恶魔！！！
方悬步伐轻松自如地从那男人身边经过，于是地上又多了一堆灰。
“人死掉，就只剩下这么点东西啊。”他垂目看去，白玉般的面容平静淡定。
少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