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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004 : 夕瑶出生带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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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瑶转过身,惊讶的看着面前的绝世美男子,一种从未有过的炙热一瞬间贯流全身。

    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眼前这张清朗俊秀的面庞,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姑娘,你,还好吧?”男子试探性的轻声询问。

    夕瑶这才意识到自己又犯花痴病了,几千年以来,让她犯过花痴的只有纳兰若一人,如今,又多了一病书生。

    “是你!”嘴上虽讶异,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往前挪过去一小步。

    病书生只顾着将油纸伞撑到夕瑶身上,自己站在伞外,已完完全全被淋湿。

    “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我们还是到那亭子里避一避雨吧。”病书生说着就看向花雨桥尽头的那个小亭子,雨水从他俊逸的脸上冲刷下来。

    夕瑶一时欣喜:“你说的对,我们快走!”差点儿使出腾云驾雾的仙法。

    还好及时反应过来,不然病书生肯定误以为他病入膏肓见到女鬼了,毕竟她长得如此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慌忙收回来法术,拉着病书生便往亭子里跑。

    想来其他凡人都已回家,毕竟是本地人,下这么大的雨,家才是最温暖的地方,亭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这什么鬼天气,好端端下起雨来,坏了本公……”意识到自己又要暴露身份,夕瑶慌忙改口:“哈哈!坏了本姑娘的兴致。”

    病书生看着她谈吐豪放不拘,自己竟尴尬起来,低头整理一身湿漉漉的衣衫。

    “啧啧啧……夜歌,你是海绵吗,这都流水啦,你也太吸水了吧!”看着夜歌身上滴下的雨水,莫名捂着嘴巴把自己逗笑。

    “你怎知我叫夜歌?”病书生一脸懵逼,先知道他是一书生,现竟然还知道他的名字,莫非……

    “咦……你想什么呢,我可不是好色之人,你家在这一带是达官显贵,知道你名字也不足为奇,怎么,难道你希望我……”夕瑶说着便往病书生身上一脸羞答答的靠了过去,眼里满是炙热的焰火,好像一口就要将人家吞下去。

    夜歌原本苍白无半点血色的脸一下子涨红起来,紧张之余,立刻伸手摁住夕瑶的额头将她推了过去。

    “请姑娘自重,男女授受不清!”

    夕瑶一撇嘴,心里一阵翻江倒海:“哟呵!什么,我听到了什么,书呆子果然是书呆子,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还是男的么,切……”想着便不屑的往刚才小跑时额前散落下的那几缕细发吹出一口气。

    夜歌微曲着身子坐在亭子边缘,拧着衣衫上的雨水。

    夕瑶紧跟着凑了过去,用两指夹起他的衣角:“你这衣服都湿了,快脱下来我帮您烤烤,或者我帮你焐干也是可以的,嘻嘻嘻……”

    夜歌慌忙将她白皙柔嫩的双手推开:“还是不劳烦姑娘了,雨停了我就回家,咳咳咳……”夜歌突然一阵狂咳。

    夕瑶直扑夜歌坐了过去……

    夜歌心口一麻,像是心突然跳到了嗓子口,捂又捂不住快要蹦出来一般。

    他连连往那边挪着,每挪一步,夕瑶就跟着挤过去一步。

    “咚”夜歌一屁股坐在地上,生疼的好像快开花一般。

    “怎么了,菊花爆了?”她凑上去想伸手摸摸他娇羞的屁股。

    夜歌半掩着屁股站起来:“小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夜已深……咳咳咳……”夜歌吓得脸部发青:“莫非遇到了女流氓不成?”

    “小书生你就让我看看嘛,这衣服得尽快换下来……”

    夜歌禽住她的脑袋瓜子让她在那里空扑腾:“我本就有顽疾在身,不碍事,咳着咳着早就习惯了。”

    “你还是脱了吧,这雨是为我淋的,我得对你负责。”夕瑶一向喜欢花美男,尤其想到他们身上的六块腹肌就忍不住垂涎欲滴,口水都快流成江海。

    这病书生虽长得清瘦,可面相却是极好,不看白不看。

    抵挡不住夕瑶的前仆后继,夜歌紧紧抱住自己:“姑娘若是再这般无礼,我现在便走!”

    她没好气的站在他身后,将嘴巴噘得老高,他这副模样实在不该再乱咳一通了,否则现在就有去见阎王爷的可能。

    心里暗戳戳的盘算着:“算了,就当本公主助人为乐了……”于是双手交叉,来回灵动的一施仙法,夜歌全身突然变干,比没湿之前穿着更加暖和。

    夜歌突然感觉不对劲,伸手扯了扯衣角,瞳孔忽然放大:“啊!”他惊叫了一声,一跳八仗高。

    “哈哈哈……”夕瑶笑得前俯后仰,看见夜歌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她才强行把憨笑收了回来,心里暗讽:“这人间男子都这般胆小么?”

    “姑娘,你刚才可否看见有什么东西从我身边经过?”

    夕瑶使劲儿点点头又极力摇摇头。

    拎起衣衫一角:“这?不是湿了,怎的又?”夜歌丝毫摸不着头脑,吓得面部铁青,转了两圈,仔细打量着全身,满脸写着大问号:“咔!有没有搞错!难道自己病入膏肓了?”

    看着夜歌一副铁憨憨的样子,夕瑶简直快要憋出内伤。

    “你在做什么,是你刚才一直说衣服湿了,要我帮你焐干,还一个劲儿的往伦家身上靠,说是用伦家的温度给你热热,哎哟……真真是坏死了。”夕瑶嗲声嗲气的一边说一边做作害羞的扭捏着身体,怪害臊的。

    “什么!刚才经历了什么……完了完了,这下好了,许是方才淋了雨,病情愈发重了,这可如何是好……”夜歌心里七上八下,貌似自己已时日不多:“不瞒姑娘,我天生伴有顽疾,兴许是脑子混乱,一时说了些混账话,还望见谅……”

    夜歌一边说一边毕恭毕敬的弯下身子,双手抱拳,给夕瑶赔礼道歉。

    这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夕瑶手里还握着几个没有来得及放上天的天灯,突然有些沮丧,刚想一把扔进河里时,就被夜歌挡了下来。

    “若是姑娘不介意,我可以陪你……”

    “不用,这些不过是凡人自己搞浪漫罢了,骗人把戏。”说完,夕瑶便朝着亭子外走了出去。

    夜歌冷咳两声,拖着虚弱的身子往后面追了上去:“若是实现了呢?”

    “书呆子!”夕瑶语气略显嘲讽。

    自知追不上,夜歌站在她后面安静的点燃一盏天灯,双手轻轻一放,便飞逐上天。

    他的嘴角漾出像桃花儿一样让人心醉的甜度,冲着走远的夕瑶大喊:“姑娘,我相信我的愿望一定会实现!”

    夕瑶转身,看见天灯上写着整整齐齐大的出奇的四个字:你的名字?

    她嫣然一笑,看着病书生傻里傻气的站在那里,大声道:“才女夕瑶……”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夕瑶已下凡十日,九重天却还在热热闹闹的庆祝盛典。

    “人生得意须尽欢……”玉帝正得意的接受众仙的膜拜,嘴里说着胡话,东倒西歪,桃花酒的香味儿弥漫了整个天宫。

    王母时隔不久便会命人到宫门外查看夕瑶是否已被婢女寻回。

    “玉娆一向办事稳妥,这次怎么迟迟不见回来。”王母坐在瑶池,手心开始冒汗,要是被众仙知道六公主私自下凡,在规矩森严的九重天上,要惩也不是不惩也不是。

    心里正盘算着最坏的结果,婢女玉娆、玉鸾和玉芷便匆匆走了进来。

    “不必叩拜!六公主呢?”王母朝着她们身后四处张望:“我的夕瑶呢?”

    三个婢女低着头一言不发,玉鸾慌得微微颤抖。

    王母脸色骤变,将水晶桌上的尊壶打翻在地:“没用的东西!”

    “王母娘娘息怒……”

    “咚”的一声只听见三人波棱盖砸在地上清脆的声音,跪在地上向王母磕头求饶。

    玉鸾慌乱间开口:“启禀王母娘娘,本以为六公主会和相交甚好的东海龙宫太子在一起喝酒,可纳兰公子说了这几天不曾见过六公主,就连六公主身上的香味儿我们也闻不到,实在搜寻无果,这才无奈返回天宫的!”

    王母一听,更加怒火中烧,瞪大眼睛直视着玉鸾:“是你没有把六公主看好,要是我的夕瑶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去雷宇宫谢恩吧!”

    “王母娘娘……”玉鸾还要开口,就被跪在身旁的玉娆从身后揪了一把,才闭紧嘴巴,没再说话。

    夕瑶打娘胎生出来身上就自带这四海八荒仅有的罕见体香。叫人闻了心旷神怡,即便即将垂死的衰花败草只要一吸到她的香气也会立刻宛若重生,长得全比之前还要好上百倍。

    刚下凡戏耍时,经常引得蝴蝶环绕,好几次都听到凡人称她为香香小姐,街上的男人看到她就走不动路,夜里时有好色之徒寻着香味儿来到她歇脚的地方。

    她从小便修为极高,悟性极高,法术极高,又散发着独特体香,被玉帝王母还有一群哥哥视为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夜歌还未进门,就看见老嬷嬷正在处罚下人,夜歌娘因为难产,在生下小夜歌还未来得及看他一眼时便撒手人寰。

    可怜夜歌自小也体弱多病,父亲常年忙于朝事,贴身伺候的便是这老嬷嬷,这么多年过去,夜歌被照料得极好,老嬷嬷对府上也算是贡献颇深,老爷子便理所当然的把家务事交给老嬷嬷全权打理。

    “嬷嬷不要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都是我们不好,少爷身体不好,先找到他,我们再主动跪到嬷嬷面前领罚,嬷嬷上了年纪,经不起这气性了……”小丫头们倒是心善,个个哭得梨花带雨,没什么心机,要不是把少爷弄丢嬷嬷心疼她们还来不及,又怎会让她们大半夜还跪在冰冷的堂厅。

    “咳咳咳……”夜歌没顾着自己咳嗽,连忙走进去:“快起来。”

    “少爷,少爷你回来啦!”看见夜歌活生生的站在她们面前,小丫头们抹着眼泪欣喜的围在他身旁。

    “我没事,只是去花雨桥凑了凑热闹罢了。”夜歌从骨子里散发出一抹宁静,嘴角微微弯了弯。

    老嬷嬷眼泪巴巴的凑上前来:“我的好少爷,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不要去人多的地方,你就是不听。”

    夜歌双手扶住老嬷嬷残弱的肩膀:“夜歌在家里快要闷坏了,我去放天灯许了个愿,希望嬷嬷可以陪我一辈子。”

    老嬷嬷含在眼里的泪花极力忍住才没有垂落下来:“好孩子,嬷嬷老了,但求你一生平安,顽疾能够有所好转,嬷嬷就算走了也心安。”

    夜歌立即握住老嬷嬷的双手:“嬷嬷浑说什么胡话,您会长命百岁的!”

    “是是是……嬷嬷一定会长命百岁和我们永远在一起……”小丫头们把老嬷嬷团团围住,小嘴儿一个比一个还甜,终于把老嬷嬷逗笑。

    “等着,我给你们去端姜汤,暖暖身子,还有鸡汤哦……”

    “难怪今天嬷嬷待在厨房一整天还不让我们进!”一听还有鸡汤喝,丫头们别提有多高兴,一个个凑过去:“嬷嬷,我们来帮你……”

    夕瑶无意识的闲游散逛兜兜转转又来到夜歌房间外,不自觉的摸摸别在腰间的画扇,忽然发现画扇丢了。

    一时间,整个庭院里填充着一股凡间从未出现过的罕见异香。

    回想方才:“一定是刚才扔天灯时,画扇掉河里了,完蛋!”

    夕瑶开始慌乱,这体香散发的极快,那年她一出生,六界就被这香气笼罩。如果没有画扇的禁香之术,很快便会弥漫整个四海八荒,天庭也会立刻找到她。

    这香味,不浓烈,不清淡,有点儿甜,却又甜而不腻,是一种独有的,自然清新的香甜,让人闻了便想靠近,最好再美美的尝上一口。

    夜歌正准备睡下,却被这罕见异香所吸引,说来也奇怪,方才明明一直狂咳,现在却平复了下来。

    貌似是从院中散来的……

    “真真是愚蠢……”丢了画扇的夕瑶不敢使用法术,只要一动身,这香气便会散发得更加厉害,只会加速暴露她的行踪。

    庭院中有个隐蔽的角落,实属无奈,拔下身旁几簇菊花,掩盖体香,幸得是晚上,换做是白天,又得招来多少只蝴蝶。

    夜歌披上外衫,打着油灯往这边走来,步子轻缓,一步一个试探。

    “这异香奇特,不会是狐狸精使用的魅惑男子的幻术吧?”夜歌心里一征,直冒冷汗:“可这仙气飘飘的,不像是妖精所为。”抵挡不住内心的好奇,他还是曲着身子往前走着。

    听见有人走过来的脚步声,夕瑶紧张的一动不敢动,缩成一小团蹲在阴暗的墙角。

    见墙角有异动,夜歌撞着胆子,捡了一根木棍,畏畏缩缩的来到墙边。

    正当他抬起紧紧握在手中的长木棍狠狠劈下去之时,一道蓝光从眼前忽闪而过,菊花被打碎一地,夜歌被蓝光发出的强大气场烘倒在地。

    他颤抖着身子从地上站起来,愣愣的看看眼前却什么新发现也没有,使劲儿四处嗅嗅,香味儿竟然不见了。

    夜歌仰天大喊:“我擦,什么妖精,有没有素质!我精气虽少,可少爷我很纯的,有本事来吸!”随后一溜烟跑回房间,还将门紧紧反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