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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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琼玘也跟着大家跪了下去:“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摄政王!”

    “众卿平身吧!”小皇帝抬抬手,向龙椅走去,其后是摄政王,楚岧峣跟在最后。

    “谢皇上!”大家又呼啦啦站起来,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楚琼玘坐下后,偷偷抬起眼,打量上坐的三个男人。刚刚能看清上面的人脸,就发现那三个男的都盯着她。

    楚琼玘:“……?”她脸上有脏东西吗?这三个人……

    陆玙璠盯着她是因为,他之前听说他家皇叔跟楚家大小姐一起吃过饭,还谈了合作,他好奇,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才征服了他皇叔,让他皇叔陪着吃饭。

    陆斓煜盯着她是因为许久不见了,楚琼玘看起来又有了很大的变化。

    楚岧峣盯着她是因为楚琼玘是他最疼爱的妹妹,四年不见,就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却不会管什么性格的变化。

    楚琼玘觉得,这三个人虽然都很一致地盯着她,但是眼神却完全不同。小皇帝看起来白白嫩嫩,眼神清明澄澈,如同上好的琉璃珠。很明显小皇帝被陆斓煜保护的很好,是个没有经历过人间险恶的天真少年,看她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好奇。

    陆斓煜看她的眼神冷冷的,淡淡地,如古井无波,幽深的让人望不见底,一身白衣,没有任何装饰,却让人不容忽视,也不容亵渎。

    再看楚岧峣,古铜色的脸上满是刚毅,样貌与她有三分相似之处,眼中满满的思念和担忧,宠溺之色就要溢出一般。在接触到楚岧峣的眼神之后楚琼玘觉得十分温暖,是被亲人惦念着的感觉。这让她想起了她现代的兄长,一样的关心她,疼爱她,而现在,她却再也见不到她那个吊儿郎当却十分纵着她的哥哥了。想到这里,一向坚强,无坚不摧的楚琼玘觉得心里有点泛酸,眼睛里好像进了沙子,想要流泪。

    楚琼玘连忙收回目光,低头看桌上的食物,掩饰自己的心情。

    “今日大家聚在这里,是为了给楚将军接风洗尘!楚将军英勇无比,率军平复了素有骁勇善战之称的北乌,此为大功一件,楚卿,你可是我们寻丰的大功臣啊!”小皇帝开始说话了。

    楚岧峣一听提到了自己,连忙起身跪在小皇帝面前:“皇上谬赞了,臣能有此建树,都是皇上您洪福齐天,我寻丰国运昌隆的缘故,微臣不敢居功!”

    “既如此,众卿说,该如何赏啊?”小皇帝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

    “陛下,臣以为,楚将军平复了北乌,两国签订合约,百年内不会再有战乱,此为百年基业,大功一件,理当重赏楚将军!”一个半百的老头站出来回话。

    “嗯,左相说得有理,好!楚将军不但自身才干过人,还谦逊有礼,来人!赐楚将军黄金千两,绸缎百匹。念及楚将军平复北乌有功,特,封为定远将军,赐将军府一座,接管皇宫羽林卫!”小皇帝声音朗朗,虽然还是个半大少年,但是作为皇帝,上位者的威压和皇帝的威严却并不缺少。

    陆斓煜微不可查地点点头,很明显,今日陆玙璠的表现让他很满意。

    “臣接旨,谢主隆恩!”楚岧峣扣了下头,起身回到席位上。

    楚琼玘有些意外,她原本以为这些大臣们会担心她哥哥功高盖主而进行打压,没想到,她哥哥的人缘这么好的嘛?

    但是她不会知道的是,大臣们都力挺楚岧峣,是因为楚岧峣是陆斓煜带出来的人,所以他们不会下绊子,反而还会与之交好。

    接下来就是歌舞表演了,宫中的舞姬,歌姬,乐师早就排练好了音乐,就等时机一到就上场表演了。

    随着几声悠扬的筝声响起,一群舞姬进入大家的视线,大家都穿着统一的服装,只有一个女子穿着大红的衣服,在人群中十分打眼,带着面纱,赤着足,脚腕上戴着铃铛,随着女子的舞步叮叮当当,煞是好听,真的是将“红锦地衣随步皱。佳人舞点金钗溜,酒恶时拈花蕊嗅。”展现得淋漓尽致。

    楚琼玘看着面前美人们的表演,有些入神,美好的东西谁不爱?美女养眼啊!

    楚琼玘一边感叹,一边喝茶看表演。

    宫中舞姬们表演完就退下了,那个红衣女子自始至终也不曾摘过面纱,这让楚琼玘有些失望,她原本以为表演过程中会摘掉面纱惊艳四座呢,那样她也可以顺便欣赏绝色美人。

    宫中的舞姬表演完之后,各位世家小姐们心思就活络起来,在座的非富即贵,京中只要有点权势的就都在这里了,每次有什么宴会,各家夫人都会为自己家里的女儿,儿子做打算,相看合适的人家。

    若是在这宴会上表现得好了,一举成名,那么自己的身价就能高一些,若是被什么有权有势的人家看中,那么婚事就有着落了。

    所以,上一个表演一结束,就有世家女子自请上场表演,为大家助兴。

    楚琼玘没什么反应,她对婚嫁之事没什么兴趣,心思都放在行商上面了,就淡定地坐在台下喝茶吃菜,看表演。宫中御厨的手艺可不是平日里想尝就能尝到的,况且今天一大早她就开始穿衣打扮,就是为了这一顿饭,怎么不得吃回来。

    她身后的楚玉苓,楚玉蕊看到她的反应觉得有些奇怪,楚琼玘如今怎么这般不顾形象了吗?

    宫宴上,大家一般都不会多吃多饮,象征性地吃几口就放下筷子了,大多数时间都是在与身边的夫人小姐们聊天,说话。因为大家参加宫宴都是战战兢兢,生怕自己哪一步做的不够好,就会丢了自己的脸,丢了家族的脸,吃饭时难免会有形象不好的时候,索性不怎么吃,而大臣们要时刻保持清醒,就怕自己什么时候被皇上点名问话,所以也不会出现喝多了的情况。

    放眼望去,这么多人,只有楚琼玘在不停地吃吃吃。楚岧峣看到了他妹妹的举动,有些心疼,他以为楚琼玘在侯府都吃不饱,受到了虐待,所以在这宫宴上才会不顾形象,大快朵颐,又有些自责,要是他不去参军,他妹妹就不会这么清瘦,他可是记得他还没参军的时候,楚琼玘的小脸还是很圆润的,下巴也是没有这么尖的。

    好巧不巧的是,陆斓煜也是这么想的。怪不得之前楚琼玘非要让他请她吃饭,原来是在侯府里过得不好。

    小皇帝看到了楚琼玘吃得那么香,也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味道一般啊,还是之前那个味道,有什么好吃的,不会是因为广德侯府里连这种饭菜都没有吧?那要不要考虑考虑给广德侯加薪啊?

    楚琼玘可不知道别人心里在想什么,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管,因为她坚信一句话“走自己的路,让傻逼们说去吧。”

    正当楚琼玘吃得欢快的时候,楚玉苓突然越过她上场了。

    “臣女楚玉苓参见皇上!皇上,臣女想为大家表演一段舞蹈,还望皇上允许!”楚玉苓把礼仪做得很足,很到位,倒是搏得了大部分人的注意。

    楚琼玘一手拿起一块地瓜干在嘴里嚼着,一手托着腮,看着楚玉苓的表现。

    “嗯,朕记得你是楚将军的庶妹吧?准了!”小皇帝点点头。他是根据位置看出来的,他一直注意着楚琼玘的动向,因为他觉得这个女人挺有意思,很不一样,所以就看到了楚玉苓从楚琼玘身后走出来。

    楚玉苓不知该高兴还是生气,脸上笑意讪讪的,毕竟没有谁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别人点明庶女的身份,她有些难堪;但是她却没想到皇上能够记得她的身份,又有些高兴,一时间差点忘记反应。

    “楚小姐,不是要跳舞吗?”小皇帝疑惑地看着楚玉苓。

    楚玉苓这才回过神来:“陛下恕罪,只是,臣女跳舞需要有人弹琴伴奏。臣女知道,长姐琴技一向高超,臣女能否要求长姐为臣女弹琴伴奏?”说完,期待地看着小皇帝。

    楚琼玘听完楚玉苓的话,拿出嘴边还没吃完的地瓜干,有些好笑,就这点伎俩,也太低级了吧?现代的时候她经历过的那些勾心斗角哪一个不把你往跳楼,监狱上逼?

    “哦?这样啊,那朕还要问一问楚大小姐的意见,总不能逼迫楚大小姐弹琴伴奏吧?楚大小姐,你意下如何?”

    楚琼玘一听到小皇帝喊她了,连忙出席,一副为难的模样:“臣女参见皇上!皇上,臣女琴技高超的事情,臣女自己怎么不知道?反倒是人人都知臣女最擅长诗词歌赋,并非琴棋书画呀!而臣女一向知道自己于琴舞之上没有任何天赋,所以一直也没有为难自己练这些。这一点臣女的哥哥可以为臣女作证!”

    楚岧峣连忙站起来:“回皇上,臣可以作证,从小臣妹就不喜弹琴,不喜跳舞,怎会琴技高超。”这就是在跟楚琼玘一起说楚玉苓胡说八道了。

    楚玉苓完全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她的确不知道楚琼玘会不会弹琴,但是作为世家大族的嫡女,琴棋书画不是都要学的嘛,即便楚琼玘琴弹得很烂,但是只要她应下来,楚玉苓的目的就达成一半了。

    因为她在琴上动了手脚,在琴弦上抹了致幻的药,随着楚琼玘的弹奏,药物就会渗入楚琼玘的身体,发挥作用,让楚琼玘当场发疯,而药十分少量,事后都不会被查出来。这可是她准备了很久的计谋,就因为楚琼玘拒绝弹琴,就让她逃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