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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0章 杭城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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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学校在城南,你跑到了城北去,确实离得挺远的,不过我记得日本驻杭领事馆也在城北,你租住的地方离那近吗?”

    赵中时闻言,想了会儿,才开口道:“这我还真没注意过,仔细算算,直线距离还真不远,但一个在西湖北岸边,一处在西湖东北岸城区内,要走的路其实也不近。”

    “嗯……”林默点了点头,继续道:“把这三人的情况,还有你在学校关系好交流多的同学、老师的粗略情况也给提供下。”

    “好……”赵中时应了一声,便开始讲述,把相关人的姓名、身份、以及跟他关系进行粗略提供,尺度把握得很好,并没有涉及到相关人员过细的个人信息。

    林默看着一个熟悉的名字微微皱眉,就是赵中时租房遇上过几次的那个老师,也在韦榜书提供的名单里,当然,两个名单里重合的还有不少。

    “还有个情况我还需要问问,你成绩不是一直排名靠后吗?你也觉得自己没机会通过考核,怎么最后又考核及格了,是他们的帮助还是怎么说?”

    “他们没在考核的事上给我提供任何帮助,甚至没有在考核的事上对我提出什么要求,估计也是认为我没法合格。

    出于一些原因,我选择了临时抱佛脚,在开考前使劲记使劲背,还算有些成效,加上培训班里有些人有背景有关系,或者受到老师的青睐,有更好的去向,选择了放弃考核,所以让我睬着线勉强挤进了及格。”

    “原因是什么?按理说你的最佳选择就是继续留在培训班,能拖则拖,毕竟越早出来做事,就得越早替他们办事……”

    赵中时闻言,解释道:“我没有上赶着要替他们办事的意思,虽然这事表面看您说得是不错,但我要不借着这次机会离开,那我大概率就得留在浙冮。

    一来成绩摆在那,没什么选择的资格,对于我们这种成绩普通或者说不好的,一般是就近或原籍周边安排工作;二来家中也倾向于让我留在浙江,不排除他们可能会托关系把这事强行定下。

    而那人不就在浙江嘛?留在浙江我还不得被那些人拿捏死?想要解决我,可能都不用暴露我被策反的情况,只要让照片落到那人的手上,我可能就在什么时候……

    甚至我还有个最悲观的推测,就是我这情况,他们干嘛在我身上费那么多心思?如果那人还没被他们拖下水,那我会不会就是设计那人的棋子,毕竟我们之间价值熟高熟低一目了然,那人现在的位置可能就是我的头了!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推测,没有推诿的意思!”

    林默摇了摇头,失笑道:“你有没有想推诿我不知道,但你说出最后这话来,明显还是信不过我们呐!

    放宽心吧!这次的事是老板亲自首肯的,许诺你的不会少,也不会因为涉及到自己人而拉偏架。

    另外,你这个推测,倒也是个不错的想法,如果确认了那位少校没有问题,我们会代为转述这个推测,将来你们面对朋友、同事等,在私人场合可以用这个说法,这对双方都算得上是个体面的说法。

    当然,在情报处的通报内,肯定还是要用情报处利益最大化的说法,不可能就因为你们两个人而避重就轻,甚至不排除在此事上添添筹码。”

    “多谢……”赵中时轻轻点了点头,又积极配合补供了其中的一些细节问题。

    “到最关键处了,你在情报处为他们收集了多少情报?用什么手段收集的?如何传递情报?如何联络?”

    “其实我没为他们提供多少有用的情报,我还没正式参与工作就被吿知了整顿保密工作的事……”

    估计是成绩不好心里有点自知之明,亦或是常年偷偷摸摸避着人乱搞积累了点经验直觉,反正他知道这事后就自感不妙,感觉自己在这时侯搞事儿大概率会暴露。

    但不做背后的人不会答应,还催逼得很紧,他想了个办法,一正式参与工作,就立马开始行动,把轻易能打探到的消息,收集后一股脑传递给了身后的人。

    赵中时需收集的情报跟韦榜书的差不多,但他没像韦榜书了解过身后人已经掌握了哪些情况,反正他日常听说、接触的,都一股脑收集了传递出去,数量足够多,但没多大价值。

    他这么搞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身后的人认为他在尽心尽力、尽职尽责为他们做事,这么来了两次,第三次时他提供的消息就骤降为了只有两条。

    对方自然不满意,赵中时立马祭出了早就想好的理由,跟对方大倒苦水,说自己成绩不好,长官不重视,同事不搭理,同学还疏远了他,忙着跟长官同事打得火热,他在里面就是个边缘人,整天干些乱七八槽的杂活儿,压根接触不到机密。

    赵中时说的虽有所贬低自己,但基本属于事实,当然,这个事实也有他刻意为之的原因,不在长官面前丧现,不去亲近同事,也不跟同学攀交情拉关系,那自然得被边缘化了。

    把赵中时跟韦榜书前两次传递出去的情况做了对比,发现有大量重合,而且赵中时为了表现自己积极主动,传递情报的时间还在韦榜书之前,也难怪对方前期对韦榜书的表现不满。

    也不知道对方是真信了他的这套说辞,还是跟韦榜书两相对比之后,把希望寄托在了韦榜书身上,反正诃责了赵中时几次依旧这样之后,对方选择了听之任之。

    也因如此,韦榜书开始还感觉可能有个人也在收集情报,但后面又不见了对方存在的迹象,感情是赵中时把自己摘了出去,空留韦榜书给对方逮着使劲薅了。

    赵中时传递情报的方式,倒是没有韦榜书那么复杂,除了前期他主动发出暗号与对方联系了两次递交情报外,后面都是对方主动联系他,而且因为他搞不到什么情报,联系的次数极为有限。

    情况询问得差不多了,林默亲自带着他出去转了一圈,让其他人看看没把他怎么样后,才安排了个单独的地方,让他暂时呆着。

    听完林默的汇报,徐顾煜不自主的挑了挑眉,问道:“说说你的想法,对方这是准备干什么?”

    林默闻言,道:“科长,从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和对方的行事作风来看,基本可以把目标锁定在日本人身上。

    从韦榜书、赵中时两人这一系列遭遇看,对方行事明显有些反常规和操之过急了,其目的上我有两个猜测。

    一个是经过这段时间的持续交手,对方已经将我们列为了一个有巨大威胁的敌人,而对方在我们内部的稳定情报来源已经被切断,对方迫切需要获得我们内部的情报,所以紧急布置胁迫这些人潜伏进我们内部。

    当然,这并不能证明我们内部没有其他日本间谍,首先日本谍报机构庞大杂乱,山头林立,相互间多互不统属乃至竞争对立,很多情报并不会共享,这只能证明这次行动的这个机构在我们内部已经没有了稳定的情报来源。

    其次,这个内部目前也只局限于南京本部,从韦榜书提供的对方已掌握的情况,及赵中时被胁迫的事件中涉及的那位少校看,情报处在外地的机构中,被渗透的情况并不乐观。

    最后,我们所斩断的也只是他们在本部稳定的情报来源,从韦榜书提供的情报看,他们应该还能通过情报处外地机构或国府内其他渠道获取我们的情报,所以保密工作还得继续加求。

    对于他们的另一个目的,我的怀疑是他们还是不愿咽下之前吃的亏,想要继续跟我们斗下去找回场子,甚至不排除他们的人已经渗透过来了,佐证就是他们要求两人探查的情报范围,我感觉这个范围太有针对性了,不得不防。

    另外,这两个目的应该不是对立的,而是都有,只是可能后一个为重,前者为后者服务,毕竟这次事件他们表现得太急燥了。

    如果单纯只是为了稳定获取本部情报,那么应该选择安插或策反经验丰富的特工情报人员,就算非要选择这些刚出校门的学生,那也不应该这么快强迫他们活动,至少给他们点积累成长时间吧!

    大家都是玩情报的,就这种生瓜蛋子在情报部门里活动,暴露的几率有多大,他们肯定一清楚,既然还选择这种违反常理的手段,只能说明他们对那些情况需求极为迫切,很可能在近期要有所动作。”

    “嗯……”徐顾煜对林默轻轻点头,又转头对负责记录的杜明胜道:“详细记录,重点标注上。”

    提醒完,徐顾煜又问道:“刚刚我看了你们对韦榜书审迅和分析的记录,你在地图上圈定出了一块区域,圈定的是跟韦榜书接触那人的藏身地吗?”

    “是的……”林默点了点头,开口解释道:“我们根据韦榜书提供的与对方交接情报、会面、发信地址等地点,然后加上正常情况下一名情报人员认为与这些地点的安全距离等因素,大致圈定出了对方可能的藏身及经常活动的区域,后续这一片可以重点排查。

    另外,根据赵中时的交代,跟他接触的那人虽也进行了伪装,但根据一些细节情况应该可以确定跟韦榜书接触的是同一人,赵中时也提供了一些地点信息,与韦榜书的基本无重合,综合下两人的应该能圈定更准确的重点排查范围。”

    “嗯……”徐顾煜点了点头,又问:“那有办法弄清楚对方的长相吗?”

    林默皱了皱眉,考虑了下,回道:“他们应该已经掌握了我们使用画像追查的手段,不然不至于如此谨慎,次次将自己伪装得严严实实。

    不过他每次都要换一种伪装,反而是为画像师提供了大量样本,如果对方只用一二种伪装,我们还真不一定有办法,但既然用了这么多,那把小颖姑娘和其他几位画像师聚拢来,将其伪装的面孔通通画出来,再根据这些画像应该能反推出其大致长相。

    就算与真实长相有所出入也无所谓,只要有大概的脸型、眉眼、鼻梁嘴唇等这些就行,以对方的谨慎程度,我估计对方平常也会进行一定的伪装。

    掌握了脸型这些特征,我们可以直接根据对方伪装的手法等,将伪装加到画像上去,哪怕对方能伪装出百副面孔,那我们大不了多画一些嘛,剩下的那就只能看运气来了。”

    “你把两人在浙警关系近的老师同学都问了个遍,怎么,你怀疑问题出在浙警内部?”

    “对……”林默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解释道:“韦榜书好赌的性格是隐匿的,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点,寻常的调查也是很难发现这点的,我还没看过其档案,但我估计在其进培训班的报告里,相关记录估计就只是喜欢打麻将。”

    “嗯……”徐顾煜点点头,回道:“毛主任刚刚已经让档案送来了韦榜书的档案,我看过,记录的确实是喜欢玩玩麻将,你继续说说你的想法。”

    “说实话,这方面我们做得还是挺好的,既然我们调查的是这么个结果,对方如果查估计也不会例外,毕竟韦榜书只是一个培训班学员,对方不可能在其身上投入太大的人力物力,何况这个情况本身就是很难查的。

    要么是这个隐匿的性格展现出来了,就像其在窃秘时表现的赌徒心理,要么就是长时间的接触、观察、熟悉后,才发现了连其自己都未意识到的问题,我是基于此怀疑问题出自浙警内部。”

    “那你有怀疑对象吗?”徐顾煜考量片刻,继续追问道。

    “那个老师,出现在赵中时租房附近的那个,一来老师更值得怀疑,他们相对于学员有更多的空闲时间和更加私秘的环境,这个身份更方便开展活动。

    二来想要发现韦榜书的问题,那这个人大概率有着丰富的经验、充足的阅历、敏锐的洞察力等,而这些东西与年龄是成正比的。

    三来,此人在两份名单之中同时出现,而且赵中时当时租住的地方在杭城北,那地方正好离日本驻杭领事馆不远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