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未知的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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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大四，棠澌每天忙碌于CAD课程设计和实践训练，作业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复杂，渐渐的，棠澌对学习之外的事有点力不从心了，但她除了坚持完成作业还坚持每天去兼职，主要是这几天花店里是最忙的那几天，因为没几天就是七夕情人节了。
七夕的那天，棠澌接了一个非常奇葩的顾客，他说他想送女朋友花，但不能太艳，也不能俗气，还要看起来有档次的，廉价的也不行。
棠澌本能地问一句：“你女朋友平时最喜欢什么？”
他想了想说：“她应该喜欢看电影，她经常提出一起去看电影，每一部新上映的电影她都不会错过。”
“那你女朋友喜欢那种浪漫温馨的气氛，送花不一定能打动得了她。”
对方不解地看着她，显然有兴趣听她建议：“你可以在烛光晚餐的时候，用鲜花了营造情调，我建议你用红玫瑰花，火烈而高雅，我可以问一下你们有恋爱纪念日吗？”
“我们没有定过，不过我记得我们第一天恋爱的日子，刚好是七夕那天。”
“你女朋友应该是不太喜欢招摇的东西，而是喜欢有内涵的，你买十一朵就够了，不多不少，有一个很好的寓意，代表着一生一世，插在一个玻璃花瓶上刚好合适。”
“我们家里没有花瓶。”
“我们这里有卖，有很多种可以选择。北欧式的玻璃花瓶很适合热情的玫瑰。”
顾客听着有道理，于是二话不说就选了一个价值一百多的欧北风格的花瓶和七朵玫瑰花。
其他顾客听她似乎挺有想法的样子，于是向他请教他应该怎么选择鲜花送情侣和朋友。
棠澌立刻发挥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把顾客哄得十分高兴，一天下来还卖了不少东西。
老板娘佩服地说：“你脑子里怎么那么多主意啊，你说什么人家就信什么，你说什么好就买什么。”
“这叫怀柔政策，针对顾客的心理建设，很多人喜欢能让他产生共鸣的一个点，你只要能说到他心里面就成功了一大半。”
“看你年纪轻轻，做生意挺有一套，要不等你大学毕业就在这做全职吧，反正都是搞艺术的。”
棠澌笑笑不说话，拿着剪子去干活。
她从泡沫箱里拿起一朵玫瑰，把长出来的枝和叶子剪掉，捏着枝杆幽幽转一圈，玫瑰花虽美，但是带刺的东西，集爱与美于一身，既是美的化身，又溶进了爱神的血液。
“玫瑰花怎么卖。”突然一道男声传来。
棠澌抬头，是许倾，手里正撷着一支玫瑰。
“你怎么来了。”
“来买花，顺便来看看你。”
棠澌还真信了他的瞎话：“你买花送给谁，女朋友？”
他不答反问：“你喜欢什么花。”
“我不喜欢容易枯萎的东西。我喜欢仙人球。”
许倾把花放回花瓶里，又拿起一棵正开花的仙人球看看：“不过你怎么喜欢浑身长刺的东西。”
棠澌漫不经心地说：“我看谁不顺眼就刺谁。”
“我买一个送给你吧，你总不会连我都看不顺眼吧，你选一个你喜欢的。”
见他不是开玩笑的，棠澌赶紧摇手：“我不要，我没时间照顾。”
“那就要花，你选你喜欢的花，你好像喜欢粉红色，粉色玫瑰？”
“你知道粉红色玫瑰的花语是什么吗，最初的爱，初恋，求爱，暧昧。”
“那不刚好吗？”他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
“没什么，觉得这花适合送你。”
“我不喜欢粉红色的玫瑰花。”
这时老板娘从里面走出来，往许倾身上打量一番，好奇地问：“小棠，这是你男朋友？”
“不是，一个哥哥。”
老板娘半信半疑地在棠澌和许倾脸上逡巡，怎么看都不像兄妹关系。见许倾长得挺帅的，甭管他是谁，先热情地招待着，请他进去坐坐喝杯茶。
许倾客气地拒绝了，只对棠澌说：“什么时候下班，我来接你。”
“你是不是闲的。今天什么节日，正是最忙的时候，要得晚点才下班。”
一旁的老板娘听见后爽快地决定：“你们是不是晚上有活动啊，如果有的话棠澌你可以早点下班，我可以让我女儿来帮忙。”
老板娘也是个过来人，一眼就看出不寻常，这不就是男孩追女孩时才有的小花招吗，也就那感情迟钝的棠澌还单纯认为只是熟悉的朋友。
“不用……”
“谢谢，晚上我们的确有安排。”棠澌正要开口说话，许倾连忙截断。
老板娘有一个正上高中的女儿，偶尔也会来店里，不过她每次来不是刷手机就是玩游戏，心情好的时候还帮忙收银。
老板娘看了眼时间，对棠澌说：“已经4点多了，棠澌你可以下班了，你们去吧，祝你们玩得开心。”
许倾带棠澌去一家西餐厅吃西餐，侍者送来菜单的时候莫名其妙地问一句：“你们好，冒昧问一句，你们是情侣关系吗？”
棠澌和许倾疑惑地对望一眼，许倾不答反问：“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她柔声柔气地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餐厅里还有一个情人节活动，那就是抽奖，一等奖，你们这一顿消费可以免单，二等奖，可以打五折，三等奖可以免费送一道甜点，四等奖可以送一朵玫瑰花。”
许倾从来不贪小便宜，不感兴趣地说：“不用了。”
侍者有点尴尬，棠澌却很有兴趣：“还有这活动啊，那我试试，抽奖又不花钱。”
“如果要抽奖的话请到收银台。”
棠澌还真去了，过了几分钟，她大胜归来，一脸欢快的坐回位子上，对许倾嘚瑟地说：“我替你省了一顿饭钱。”
许倾不敢相信：“你抽中了一等奖？”
“只有一个一等奖，都被我抽中了，这运气也太好了吧，要不吃好饭我们去买彩票吧。”
许倾无语地摇头，似乎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容易得意忘形才是她的标配。
虽说可以免单，但不能超额消费，俩人又多点了两道菜，所以这顿饭自己还得掏六十块钱。
吃好饭，俩人又在街上瞎逛，情人节之夜，逛街的人很多，大多数都是年轻情侣或年轻夫妻，在璀璨的花灯里双双丽影，还有人抱着玫瑰花在街上卖，貌似生意还挺不错的，隔几分钟就卖出去几朵，他们大多数只买一支，代表一心一意，虽然一朵花不值钱，谈恋爱的女孩收到一朵脸上也绽开甜蜜的笑容，很幸福的样子。
棠澌坐在长椅上意味深长地感叹道：“许倾啊，你应该找个女朋友了，不然明年你还得跟我在街上瞎逛，看着人家秀恩爱。”
许倾也坐在旁边，漫不经心地看着形形色色的人，沉吟片刻才试探性地问：“你就没有喜欢的人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曾经喜欢过一个人，后来他走了。喜欢一个很容易，分开也很容易，长相厮守太难。”
“如果他回来，你还会喜欢他吗？”
棠澌眼里闪过一丝茫然，这世界上有太多未知的谜，她不知道宋殷还会不会回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他回来后还是不是她所认识的人，更不知道他回来的时候身边是不是已经有别的女人。
“我不知道。”
这四个字明显包含太多不确定，不确定就代表有可能。那一瞬间，许倾感觉心口像灌注了铅，重重地往下一沉。思考很久后，他才深沉地说出一句话：“小棠，如果有个人一直对你好，你还会喜欢上别人吗？”
棠澌愣了愣，幽幽转过脸看上他，察觉到他话有深意，仿佛一下就明白，这些年以来，一直在她身边，对她好的男孩只有许倾，也许他对她的好已经超越了朋友关系。
以前她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承认，除了亲人，许倾是唯一陪着她渡过无数迷茫和无聊的日子，也只有他是打不走，也骂不走，能承受她无理取闹撒脾气的人。
其实她早就明白，每次的离别，她最不舍的还是许倾，也许那是因为他们认识的时间太长，久而久之就形成不可避免的习惯性依赖性。
想到这一点，棠澌更想躲他远点了，之后许倾经常在微信发信息跟她聊天，以前棠澌一有空就不厌其烦地和他一直聊很长时间，现在她忍着不回，刚开始许倾以为她忙学习，忙工作没空看手机，也没多想，过了两个星期她还是爱搭不理的。他生日那天，是普天同庆的日子，他敢担保她不会忘记的，于是他一天到晚就盼着她准备给他的惊喜。他妈妈打电话让她来家里来吃饭，她都以工作为由回避了，直到国庆节都过去了，他还是没有收到她的礼物，甚至没有一句祝福。
深思很久，许倾才拉下脸主动打电话问她：“你是不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电话的另一端沉默良久，才语气不冷不热地说：“对不起，我忘了，我补一份给你吧，你想要什么样的礼物。”
许倾有点失望，压抑着火气才能平静下来：“忘了？我生日我妈不是让你来吃饭吗，你怎么不来，以前你每年都来，还给我准备礼物的，而且你知道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我真的给忙忘了，对不起。”
许倾深吸一口气：“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忘了就忘了吧，我没有怪你。”
“许倾，有句话我想跟你说，我觉得我们还是少见面的好。”
没想到她有一天会说出这句话话，给许倾带来一时的震惊，他愣了几秒才沉痛地问：“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害怕自己习惯性依赖上他，怕离不开他，失去自我，但她没法把这些话说出口：“没有什么，总之我们还是少见的好。”
然后，她说的少见面，就是没有事情绝对不见面，连网络聊天都少了。发几次信息不回后许倾也就不愿意自讨没趣，加上工作越来越忙他也顾不上这么多。
时间一成不变地滑过，转眼又到第二年的毕业季，许倾终于念完五年制的本科，这时候付俞和安珍妮已经工作一年了，而姚玥中戏毕业后继续留j发展，应该说棠澌所认识的年轻人都留在j市，就连安珍妮和付俞都特意申请工作调动调到j市。
棠澌毕业那天，程景骞在群里嚷嚷要给她半个party庆祝庆祝，棠澌也没反对，自从他们毕业后就没有一起聚过了，大家聚聚开心一下也好。许倾主张在一家综合性的娱乐城开了一间大包间，当天晚上，来的都是朋友，付俞和珍妮也来了。
这俩人在大厅里扭扭捏捏地牵手，安珍妮怕被人看见，不让付俞牵，但他们绝对没想到棠澌和姚玥正在身后贼兮兮地偷笑。
姚玥假装不经意地咳两声，忍着笑挽着棠澌从他们身边走过：“我今天忘戴隐形眼镜了，看什么都模糊。”
棠澌配合道：“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呀，我难怪我觉得今晚的夜色好朦胧，电梯在哪呀，我怎么没看到。”
“你俩别装了。”付俞真受不了装模作样的俩人：“再演下去就可以拿奥斯卡奖了。”
姚玥回身看向刚才欲拒迎环，欲说还休的俩人，一脸笑意地打趣：“你们这么严防死守，生怕别人看见，我不得配合你们嘛。”
安珍妮红着脸结巴了半天：“你……你们胡说什么，我……们哪里怕被人看见。”
棠澌：“你们保密工作做得可真好，在一起了居然没告诉我们，太不把我们当朋友了。”
姚玥：“是你眼神不好，那次在古庙的时候就表现出郎有情妾有意了，是你有智商没情商。”
棠澌努力回想当时，奈何什么脑子也跟混沌宇宙似的：“是吗，我居然没发现。”
姚玥鄙夷地摇摇脑袋：“你眼神真不好。”
“你不是不知道，我眼神本来就不好。”
“你该配副眼镜了。”
来的人还有徐淼，这姑娘越来越时尚了，烫着一头波浪卷，化了很精致的妆，衣着优雅大方，举止投足间散发着一股子知性的女人味，棠澌差点没认出来，和当初整天不施粉黛不修边幅的大大咧咧的女汉子大相径庭。
“你变了，我都快不认识你了。”棠澌感慨地说。
徐淼笑笑：“等你出来工作了，慢慢地也会变的，到时候你没有资格素面朝天的出现在公司，穿衣服打扮，言行举止都得考虑到公司的形象。”
“这个我早就听说了。”
徐淼夸张地说：“上次跟我们业务经理去许倾公司，见他穿着西装，帅的我都快晕了，无意中我还听见他们公司里那些单身女性议论他的美貌，像一群狼一样商量着怎么享用那块肥肉。”
闻言，棠澌顿时浑身不舒适：“有这么夸张吗？”
“都毕业了，你们就没想过跨越下发展吗？”
“我下不去手。”
到了大四，棠澌每天忙碌于CAD课程设计和实践训练，作业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复杂，渐渐的，棠澌对学习之外的事有点力不从心了，但她除了坚持完成作业还坚持每天去兼职，主要是这几天花店里是最忙的那几天，因为没几天就是七夕情人节了。
七夕的那天，棠澌接了一个非常奇葩的顾客，他说他想送女朋友花，但不能太艳，也不能俗气，还要看起来有档次的，廉价的也不行。
棠澌本能地问一句：“你女朋友平时最喜欢什么？”
他想了想说：“她应该喜欢看电影，她经常提出一起去看电影，每一部新上映的电影她都不会错过。”
“那你女朋友喜欢那种浪漫温馨的气氛，送花不一定能打动得了她。”
对方不解地看着她，显然有兴趣听她建议：“你可以在烛光晚餐的时候，用鲜花了营造情调，我建议你用红玫瑰花，火烈而高雅，我可以问一下你们有恋爱纪念日吗？”
“我们没有定过，不过我记得我们第一天恋爱的日子，刚好是七夕那天。”
“你女朋友应该是不太喜欢招摇的东西，而是喜欢有内涵的，你买十一朵就够了，不多不少，有一个很好的寓意，代表着一生一世，插在一个玻璃花瓶上刚好合适。”
“我们家里没有花瓶。”
“我们这里有卖，有很多种可以选择。北欧式的玻璃花瓶很适合热情的玫瑰。”
顾客听着有道理，于是二话不说就选了一个价值一百多的欧北风格的花瓶和七朵玫瑰花。
其他顾客听她似乎挺有想法的样子，于是向他请教他应该怎么选择鲜花送情侣和朋友。
棠澌立刻发挥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把顾客哄得十分高兴，一天下来还卖了不少东西。
老板娘佩服地说：“你脑子里怎么那么多主意啊，你说什么人家就信什么，你说什么好就买什么。”
“这叫怀柔政策，针对顾客的心理建设，很多人喜欢能让他产生共鸣的一个点，你只要能说到他心里面就成功了一大半。”
“看你年纪轻轻，做生意挺有一套，要不等你大学毕业就在这做全职吧，反正都是搞艺术的。”
棠澌笑笑不说话，拿着剪子去干活。
她从泡沫箱里拿起一朵玫瑰，把长出来的枝和叶子剪掉，捏着枝杆幽幽转一圈，玫瑰花虽美，但是带刺的东西，集爱与美于一身，既是美的化身，又溶进了爱神的血液。
“玫瑰花怎么卖。”突然一道男声传来。
棠澌抬头，是许倾，手里正撷着一支玫瑰。
“你怎么来了。”
“来买花，顺便来看看你。”
棠澌还真信了他的瞎话：“你买花送给谁，女朋友？”
他不答反问：“你喜欢什么花。”
“我不喜欢容易枯萎的东西。我喜欢仙人球。”
许倾把花放回花瓶里，又拿起一棵正开花的仙人球看看：“不过你怎么喜欢浑身长刺的东西。”
棠澌漫不经心地说：“我看谁不顺眼就刺谁。”
“我买一个送给你吧，你总不会连我都看不顺眼吧，你选一个你喜欢的。”
见他不是开玩笑的，棠澌赶紧摇手：“我不要，我没时间照顾。”
“那就要花，你选你喜欢的花，你好像喜欢粉红色，粉色玫瑰？”
“你知道粉红色玫瑰的花语是什么吗，最初的爱，初恋，求爱，暧昧。”
“那不刚好吗？”他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
“没什么，觉得这花适合送你。”
“我不喜欢粉红色的玫瑰花。”
这时老板娘从里面走出来，往许倾身上打量一番，好奇地问：“小棠，这是你男朋友？”
“不是，一个哥哥。”
老板娘半信半疑地在棠澌和许倾脸上逡巡，怎么看都不像兄妹关系。见许倾长得挺帅的，甭管他是谁，先热情地招待着，请他进去坐坐喝杯茶。
许倾客气地拒绝了，只对棠澌说：“什么时候下班，我来接你。”
“你是不是闲的。今天什么节日，正是最忙的时候，要得晚点才下班。”
一旁的老板娘听见后爽快地决定：“你们是不是晚上有活动啊，如果有的话棠澌你可以早点下班，我可以让我女儿来帮忙。”
老板娘也是个过来人，一眼就看出不寻常，这不就是男孩追女孩时才有的小花招吗，也就那感情迟钝的棠澌还单纯认为只是熟悉的朋友。
“不用……”
“谢谢，晚上我们的确有安排。”棠澌正要开口说话，许倾连忙截断。
老板娘有一个正上高中的女儿，偶尔也会来店里，不过她每次来不是刷手机就是玩游戏，心情好的时候还帮忙收银。
老板娘看了眼时间，对棠澌说：“已经4点多了，棠澌你可以下班了，你们去吧，祝你们玩得开心。”
许倾带棠澌去一家西餐厅吃西餐，侍者送来菜单的时候莫名其妙地问一句：“你们好，冒昧问一句，你们是情侣关系吗？”
棠澌和许倾疑惑地对望一眼，许倾不答反问：“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她柔声柔气地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餐厅里还有一个情人节活动，那就是抽奖，一等奖，你们这一顿消费可以免单，二等奖，可以打五折，三等奖可以免费送一道甜点，四等奖可以送一朵玫瑰花。”
许倾从来不贪小便宜，不感兴趣地说：“不用了。”
侍者有点尴尬，棠澌却很有兴趣：“还有这活动啊，那我试试，抽奖又不花钱。”
“如果要抽奖的话请到收银台。”
棠澌还真去了，过了几分钟，她大胜归来，一脸欢快的坐回位子上，对许倾嘚瑟地说：“我替你省了一顿饭钱。”
许倾不敢相信：“你抽中了一等奖？”
“只有一个一等奖，都被我抽中了，这运气也太好了吧，要不吃好饭我们去买彩票吧。”
许倾无语地摇头，似乎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容易得意忘形才是她的标配。
虽说可以免单，但不能超额消费，俩人又多点了两道菜，所以这顿饭自己还得掏六十块钱。
吃好饭，俩人又在街上瞎逛，情人节之夜，逛街的人很多，大多数都是年轻情侣或年轻夫妻，在璀璨的花灯里双双丽影，还有人抱着玫瑰花在街上卖，貌似生意还挺不错的，隔几分钟就卖出去几朵，他们大多数只买一支，代表一心一意，虽然一朵花不值钱，谈恋爱的女孩收到一朵脸上也绽开甜蜜的笑容，很幸福的样子。
棠澌坐在长椅上意味深长地感叹道：“许倾啊，你应该找个女朋友了，不然明年你还得跟我在街上瞎逛，看着人家秀恩爱。”
许倾也坐在旁边，漫不经心地看着形形色色的人，沉吟片刻才试探性地问：“你就没有喜欢的人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曾经喜欢过一个人，后来他走了。喜欢一个很容易，分开也很容易，长相厮守太难。”
“如果他回来，你还会喜欢他吗？”
棠澌眼里闪过一丝茫然，这世界上有太多未知的谜，她不知道宋殷还会不会回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他回来后还是不是她所认识的人，更不知道他回来的时候身边是不是已经有别的女人。
“我不知道。”
这四个字明显包含太多不确定，不确定就代表有可能。那一瞬间，许倾感觉心口像灌注了铅，重重地往下一沉。思考很久后，他才深沉地说出一句话：“小棠，如果有个人一直对你好，你还会喜欢上别人吗？”
棠澌愣了愣，幽幽转过脸看上他，察觉到他话有深意，仿佛一下就明白，这些年以来，一直在她身边，对她好的男孩只有许倾，也许他对她的好已经超越了朋友关系。
以前她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承认，除了亲人，许倾是唯一陪着她渡过无数迷茫和无聊的日子，也只有他是打不走，也骂不走，能承受她无理取闹撒脾气的人。
其实她早就明白，每次的离别，她最不舍的还是许倾，也许那是因为他们认识的时间太长，久而久之就形成不可避免的习惯性依赖性。
想到这一点，棠澌更想躲他远点了，之后许倾经常在微信发信息跟她聊天，以前棠澌一有空就不厌其烦地和他一直聊很长时间，现在她忍着不回，刚开始许倾以为她忙学习，忙工作没空看手机，也没多想，过了两个星期她还是爱搭不理的。他生日那天，是普天同庆的日子，他敢担保她不会忘记的，于是他一天到晚就盼着她准备给他的惊喜。他妈妈打电话让她来家里来吃饭，她都以工作为由回避了，直到国庆节都过去了，他还是没有收到她的礼物，甚至没有一句祝福。
深思很久，许倾才拉下脸主动打电话问她：“你是不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电话的另一端沉默良久，才语气不冷不热地说：“对不起，我忘了，我补一份给你吧，你想要什么样的礼物。”
许倾有点失望，压抑着火气才能平静下来：“忘了？我生日我妈不是让你来吃饭吗，你怎么不来，以前你每年都来，还给我准备礼物的，而且你知道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我真的给忙忘了，对不起。”
许倾深吸一口气：“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忘了就忘了吧，我没有怪你。”
“许倾，有句话我想跟你说，我觉得我们还是少见面的好。”
没想到她有一天会说出这句话话，给许倾带来一时的震惊，他愣了几秒才沉痛地问：“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害怕自己习惯性依赖上他，怕离不开他，失去自我，但她没法把这些话说出口：“没有什么，总之我们还是少见的好。”
然后，她说的少见面，就是没有事情绝对不见面，连网络聊天都少了。发几次信息不回后许倾也就不愿意自讨没趣，加上工作越来越忙他也顾不上这么多。
时间一成不变地滑过，转眼又到第二年的毕业季，许倾终于念完五年制的本科，这时候付俞和安珍妮已经工作一年了，而姚玥中戏毕业后继续留j发展，应该说棠澌所认识的年轻人都留在j市，就连安珍妮和付俞都特意申请工作调动调到j市。
棠澌毕业那天，程景骞在群里嚷嚷要给她半个party庆祝庆祝，棠澌也没反对，自从他们毕业后就没有一起聚过了，大家聚聚开心一下也好。许倾主张在一家综合性的娱乐城开了一间大包间，当天晚上，来的都是朋友，付俞和珍妮也来了。
这俩人在大厅里扭扭捏捏地牵手，安珍妮怕被人看见，不让付俞牵，但他们绝对没想到棠澌和姚玥正在身后贼兮兮地偷笑。
姚玥假装不经意地咳两声，忍着笑挽着棠澌从他们身边走过：“我今天忘戴隐形眼镜了，看什么都模糊。”
棠澌配合道：“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呀，我难怪我觉得今晚的夜色好朦胧，电梯在哪呀，我怎么没看到。”
“你俩别装了。”付俞真受不了装模作样的俩人：“再演下去就可以拿奥斯卡奖了。”
姚玥回身看向刚才欲拒迎环，欲说还休的俩人，一脸笑意地打趣：“你们这么严防死守，生怕别人看见，我不得配合你们嘛。”
安珍妮红着脸结巴了半天：“你……你们胡说什么，我……们哪里怕被人看见。”
棠澌：“你们保密工作做得可真好，在一起了居然没告诉我们，太不把我们当朋友了。”
姚玥：“是你眼神不好，那次在古庙的时候就表现出郎有情妾有意了，是你有智商没情商。”
棠澌努力回想当时，奈何什么脑子也跟混沌宇宙似的：“是吗，我居然没发现。”
姚玥鄙夷地摇摇脑袋：“你眼神真不好。”
“你不是不知道，我眼神本来就不好。”
“你该配副眼镜了。”
来的人还有徐淼，这姑娘越来越时尚了，烫着一头波浪卷，化了很精致的妆，衣着优雅大方，举止投足间散发着一股子知性的女人味，棠澌差点没认出来，和当初整天不施粉黛不修边幅的大大咧咧的女汉子大相径庭。
“你变了，我都快不认识你了。”棠澌感慨地说。
徐淼笑笑：“等你出来工作了，慢慢地也会变的，到时候你没有资格素面朝天的出现在公司，穿衣服打扮，言行举止都得考虑到公司的形象。”
“这个我早就听说了。”
徐淼夸张地说：“上次跟我们业务经理去许倾公司，见他穿着西装，帅的我都快晕了，无意中我还听见他们公司里那些单身女性议论他的美貌，像一群狼一样商量着怎么享用那块肥肉。”
闻言，棠澌顿时浑身不舒适：“有这么夸张吗？”
“都毕业了，你们就没想过跨越下发展吗？”
“我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