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逃不脱青春期的骚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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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时候，一家三口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着这其乐融融温馨的画面棠澌一点也温馨不起来，心里反而十分忐忑。
棠澌故作淡定地跟家里人打招呼之后，若无其事地回自己房间。妈妈突然叫住她：“棠澌，你们这几天是不是月考了，成绩出来了吗？”
“出来了。”
“把你的成绩给我看看。”
一分钟后，一巴掌拍在茶几上，苏女士的脸色铁青：“你怎么一直没什么长进，怎么才考485分。”
棠爸爸：“比上次多考了3分。”
苏女士冷着脸瞪他，眼神警告他，她教育孩子都时候不可以插嘴。
棠澌心里紧绷的弦像断了一样，豁出去敞开来说：“妈，我不是你，不要要求我什么都跟你一样，我不是没努力，可不管我再怎么努力，再怎么自信，成绩还是上不去。”
碍于弟弟在旁边，棠澌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地说话，可心里的委屈无法宣泄出来。
“你是我生的，你怎样我还不知道？你不就不想按照我给你规划的路走吗，你的心思都不在学习上面。要是不行我就给你报一个辅导班，周末的时候就去补课，我就不相信你的努力都被大风刮走了。”
棠澌一听，整个人都要爆炸了，做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情绪平息下来，然后背着书包头也不回地走出家门。
苏甄叫住她：“天黑干嘛去。”
“补课去。”
棠爸爸望着女儿失魂落魄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奈何家里的一把手是孩子他妈：“你干嘛老逼她。”
“不逼不成器，慈母多败儿。”苏甄看着正乖乖看儿童教版书，很平静地说。
她从小对自己苛刻，有股不服输的劲，什么都要求做到最好，她不要求钱大富大贵，但必须得体面做人，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迷迷糊糊地混日子，如果人一辈子都这么平庸无一事，碌碌终生有什么意义。
“她会不会跑出去，都这时候了。”棠爸爸还是有点担心孩子。
“你别瞎想了，她补习除了找许倾还能去哪，要是他们俩一起做功课也挺好的，许倾成绩好，又聪明，俩人又熟悉，好沟通。”
棠爸爸却不是这么想的，他们俩走得太近——反而有点担心。
许爸许妈在客厅看电视，棠澌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就熟门熟路地上楼，她情绪不好，连门都没敲就横冲直撞地就进男孩子房间。
许倾坐在电脑前玩游戏，这是他十五岁那年许阿姨当中生日礼物送给他的，男孩子都喜欢玩电脑，省得他经常偷偷摸摸跑去网吧。
棠澌把书包扔在桌上，拉来椅子坐他旁边，惆怅地问：“你都没怎么卖力，为什么每次考试都比我好，我怎么努力都考不好。”
“大脑发育不在一个频道上。”
“你是拐着弯说我笨。”
“你又挨骂了。”许倾可以判定，每次拿成绩单回家她都要精力一次精神摧残，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你帮我补习吧，我受不了这种以分数单位衡量标准的日子。”
“补习班一节课多少钱？”
棠澌忍住拍死这家伙的冲动：“你还好意思跟我谈钱，你没少占我便宜。”
“那你以后每天给我买一个牛肉饼。”
“你降低要求行不行。”牛肉饼太贵了。
许倾帮她复习，刚开始的时候表面上听得挺认真的。据他了解，棠澌上课表面上看着在听课，实则听着听着就走神，魂飞哪去了都不知道，有时还偷偷摸摸地看跟学习无关的书。
好吧，有时候他也跟着走神，在后面偷偷摸摸地看她在干啥。
凭良心说，其实她也不算笨，就是上课的时候注意力不集中，到最后老师讲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他从复习资料上找了几道化学题，教她解题步骤，第一次复习，居然进行得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过关，过了两个小时，她居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以后上课认真点。”看着她安静的睡颜，许倾低声对她说了一句。
正进入梦乡的棠澌并没听见他的话。
其实她这样挺好的，不算笨，也是太聪明，女孩子简单点也挺好。
许妈妈切了点水果端进来，看见棠澌趴在桌上睡着了，桌上还铺着书本厚厚地复习资料，动作不由地轻了，低声跟儿子说：“要不要让她在床上睡一会。”
“休息二十分钟继续。”
“她是不是这次又没考好。”
“一般般吧。”
“一个女孩子，这么拼干嘛。”许妈叹气道，语气里有几分疼惜。
翌日，晚饭过后，棠澌本来打算回教室刷题，却被姚玥拉着去看男生打篮球。因为里面有许倾。他们班的男生和高隔壁四班的男生打联谊赛，其中付俞就在其中，不过他代表的是四班。真是今日不同往昔，以前俩人的所向披靡的最佳队友，现在只能站在对立面。姚玥是奔放洋溢的活跃分子，她怎么错过看帅哥的机会，不由分说地把棠澌拉去球场。
球赛已经进行了一会，球场旁边围了很多人，不乏里三层外三层呐喊助威的女生，那场面很激烈。真正懂球的女生没几个，一见有人进球就哗啦啦鼓掌喝彩，盲目崇拜。
姚玥拉着棠澌挤到最前面，把某个女孩给撞了一下，人家长了一张厌世脸，眼睛一撇，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从眼睛里喷射出来。
毕竟是不小心撞到人家，自知理亏，看着人家不怒自威都眼神，棠澌忐忑地跟她道歉，真怕待会打起来。
但是对方不领情：“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先来后到啊？”
姚玥可不省油的灯，人家口水都喷到脸上了怎么可能受着，仗着着身高优势，高傲地扬起下巴，双手环兄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对方：“这球场是你的吗？来这还争个先来后到。”
厌世脸的女孩个子只到姚玥的肩膀，不得不仰视她：“那你也别挤在我们前面啊。”
“那你再往前挤啊。”
再吵下去不是她们看球赛了，是打球赛的人来看她们吵架了。棠澌赶紧把正剑拔弩张的姚玥拉走。
姚玥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把刚才的不愉快抛到脑后，注意力和大多数女孩一样都在许倾身上，穿着白色校服，高挑劲瘦的个子，五官精致，他到哪，视线就飘到哪，他身姿腾空而起速投的时候她的眼珠子仿佛要放飞出去一样。
在两对球员来回游走辅助和守卫中，许倾眼疾手快，借持稳和身高的优势，站在三分线外来个远投，球在空中划出优美弧线，最后应声而入。
“帅呀！”姚玥何止眼珠飞出去，口水都飞出去了。
许倾经常跟人打篮球，棠澌很少出来看，以前不知道，原来他打篮球挺有两下子的。
姚玥突然开口：“唉，待会许倾打完球肯定要喝水，你说我该买什么饮料好呢？”
电视里里，按照形式发展，女生都会在男生有需要的时候要适时展现出贴心的一面，以获得征服男人心。
学校里的女生总喜欢那些长得好看，学习好运动又好都男生，像姚玥这样以高冷女神自居人都抑制不住那棵想入非非的心，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每个人都逃不脱青春期的骚动。到了高二，学习任务越来越重，题型越来越复杂，作业越来越多，每个月各种真题卷像漫天狂风bao雨一样铺天盖地而来，被学习压得只剩下一口气了，那些人还不忘见缝插针地苟延残喘。
“矿泉水吧。”棠澌随口回答。
“矿泉水？”姚玥摇头：“红牛吧，补充能量。”
“你不觉得太喧宾夺主了吗？”据她对许倾的了解，这家伙不喜欢喝饮料，他一般都喝矿泉水。
“那不刚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向那些莺莺燕燕宣示主权吗，好将他们蠢蠢欲动的心思扼杀在摇篮里。”
趁许倾中场休息的时候，姚玥买了一瓶脉动，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他身边递水，起先许倾有点犹豫，目光微微略过棠澌那无所事事的脸上后才接过姚玥递来的饮料，免不了受到一群好事者的男生吹口哨调侃一番。
付俞笑着冲棠澌喊：“小棠，我也要喝水。”
“给钱，我帮你买。”
“你看，许倾这家伙都有来自美女免费的饮料喝，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姚玥含羞带怯地望向许倾，见他虽然喝她的饮料，却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有点不开心。按正常形式发展，他至少应该跟她随意聊几句嘛。
休息五分钟后，男生又风风火火地杀回战场上去，突然有人过来拍她棠澌的肩膀，她回头看，原来是安珍妮，一见面就给她来个“爱的抱抱”。
“小棠，好几天不见你了，都想死你了，早知道我当初选理科，我们就不用分开了。”
“选都选了，后悔也没用。”棠澌搂住她肩膀，把两个朋友介绍认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同桌同学，叫姚玥，这是我从小学到到高一的老同学，安珍妮。”
“你好，安珍妮，这名字挺洋气的。”姚玥朝安珍妮伸出右手，表示友好。
安珍妮笑着回握她：“你的名字也不错。”
俩人性格有许多相似之处，乐观，开朗，不拘小节，大大咧咧，自来熟的感觉让对方都觉得好像是翻版的自己一样，很快，第一次见面的俩人就毫无障碍的高谈阔论起来，反倒棠澌还听她们评论球场上的帅哥，谁打球的姿势最好看。
棠澌一人先回教室，偌大的教室里，就只有宋殷一个人，他正低着头在画着什么，淡金色的余晖笼罩在他身上，仿佛整个人散发着幻境般的光晕，美好得有点不真实。
“你在画画吗？”跟这样超尘脱俗的才子说话，棠澌声线不由自主地温柔起来。
他抬起俊美的脸孔，看向他微微一笑：“你怎么没出去玩。”
“不好玩，回来做功课。”棠澌从桌肚里把要复习的内容拿出来放桌上，看着看着书本上的字好像突然长了手脚一样张牙虎爪的，搞得她头昏眼花的，啥也没被吸收到脑子里。
觉得无趣的时候就转到后方，宋殷的素描画已经画了一半，这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画画，是个女性，画得倒挺像样，就是没有神韵，看起来有点呆板。
“你在画谁？”
“我妹妹，她让我帮她画一张肖像画。”
哇，真是个好哥哥。
“你还有妹妹啊，可你画得有点……”棠澌一时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他。
宋殷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没有画画天赋，我都告诉她我画不好，她非缠着我给她画。”
“如果不介意的话帮你画吧，你有她照片嘛？”
“有，稍等。”他把夹在书本上的照片拿给她。
女孩脸庞青涩稚嫩，笑容很甜，看起来大概十五岁左右，眼睛长得像送殷：“你妹妹长得挺漂亮。”
他谦逊地淡淡一笑，棠澌悄悄看他，他笑的时候嘴角微扬，干净优雅，给人如沐清风的感觉。学习好，长得还这么赏心悦目，上帝造物的时候这家伙塞红包了吧。
送殷重新拿了一张棠没画过的4A纸给她，棠澌拉凳子在宋殷课桌上开始画起来。要说每个人都有擅长的东西，那画画就是她的擅长。
画画的时候，气氛静得落针可闻，还能听到操场上人潮涌动的欢呼声。宋殷拿出一本书随便看看，偶尔看她画画，笔尖在纸上发出轻微沙沙声。她专注的时候面庞宁静温柔，眸子微垂，睫毛微微卷起，樱桃色的嘴唇微微撅起，像个恬静的孩子。
不到半个小时，棠澌就完成一张素描画，照着照片上的人画的，画中的女孩靠在一棵树上，双手放在身后，穿着背带裙，笑得眉眼弯弯的。宋殷把画拿在手里仔细，看，心里不由自主地惊叹，棠澌很精巧地把人物那股灵动的气质勾勒出来，如果会画画的人功夫不精深，是画不出那种神气的，因为画得人物神态活灵活现，看起来就像一张黑白照片，甚至比黑白照片更漂亮。
“画得太好了，拿回去给妹妹，她看到了一定很高兴。”
棠澌眼珠转了转，突发奇想地笑：“我觉得我可以靠卖画画挣钱。”
送殷哑然失笑：“会累死人的。”
“累死也是抱着钱死。”
回到家的时候，一家三口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着这其乐融融温馨的画面棠澌一点也温馨不起来，心里反而十分忐忑。
棠澌故作淡定地跟家里人打招呼之后，若无其事地回自己房间。妈妈突然叫住她：“棠澌，你们这几天是不是月考了，成绩出来了吗？”
“出来了。”
“把你的成绩给我看看。”
一分钟后，一巴掌拍在茶几上，苏女士的脸色铁青：“你怎么一直没什么长进，怎么才考485分。”
棠爸爸：“比上次多考了3分。”
苏女士冷着脸瞪他，眼神警告他，她教育孩子都时候不可以插嘴。
棠澌心里紧绷的弦像断了一样，豁出去敞开来说：“妈，我不是你，不要要求我什么都跟你一样，我不是没努力，可不管我再怎么努力，再怎么自信，成绩还是上不去。”
碍于弟弟在旁边，棠澌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地说话，可心里的委屈无法宣泄出来。
“你是我生的，你怎样我还不知道？你不就不想按照我给你规划的路走吗，你的心思都不在学习上面。要是不行我就给你报一个辅导班，周末的时候就去补课，我就不相信你的努力都被大风刮走了。”
棠澌一听，整个人都要爆炸了，做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情绪平息下来，然后背着书包头也不回地走出家门。
苏甄叫住她：“天黑干嘛去。”
“补课去。”
棠爸爸望着女儿失魂落魄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奈何家里的一把手是孩子他妈：“你干嘛老逼她。”
“不逼不成器，慈母多败儿。”苏甄看着正乖乖看儿童教版书，很平静地说。
她从小对自己苛刻，有股不服输的劲，什么都要求做到最好，她不要求钱大富大贵，但必须得体面做人，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迷迷糊糊地混日子，如果人一辈子都这么平庸无一事，碌碌终生有什么意义。
“她会不会跑出去，都这时候了。”棠爸爸还是有点担心孩子。
“你别瞎想了，她补习除了找许倾还能去哪，要是他们俩一起做功课也挺好的，许倾成绩好，又聪明，俩人又熟悉，好沟通。”
棠爸爸却不是这么想的，他们俩走得太近——反而有点担心。
许爸许妈在客厅看电视，棠澌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就熟门熟路地上楼，她情绪不好，连门都没敲就横冲直撞地就进男孩子房间。
许倾坐在电脑前玩游戏，这是他十五岁那年许阿姨当中生日礼物送给他的，男孩子都喜欢玩电脑，省得他经常偷偷摸摸跑去网吧。
棠澌把书包扔在桌上，拉来椅子坐他旁边，惆怅地问：“你都没怎么卖力，为什么每次考试都比我好，我怎么努力都考不好。”
“大脑发育不在一个频道上。”
“你是拐着弯说我笨。”
“你又挨骂了。”许倾可以判定，每次拿成绩单回家她都要精力一次精神摧残，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你帮我补习吧，我受不了这种以分数单位衡量标准的日子。”
“补习班一节课多少钱？”
棠澌忍住拍死这家伙的冲动：“你还好意思跟我谈钱，你没少占我便宜。”
“那你以后每天给我买一个牛肉饼。”
“你降低要求行不行。”牛肉饼太贵了。
许倾帮她复习，刚开始的时候表面上听得挺认真的。据他了解，棠澌上课表面上看着在听课，实则听着听着就走神，魂飞哪去了都不知道，有时还偷偷摸摸地看跟学习无关的书。
好吧，有时候他也跟着走神，在后面偷偷摸摸地看她在干啥。
凭良心说，其实她也不算笨，就是上课的时候注意力不集中，到最后老师讲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他从复习资料上找了几道化学题，教她解题步骤，第一次复习，居然进行得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过关，过了两个小时，她居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以后上课认真点。”看着她安静的睡颜，许倾低声对她说了一句。
正进入梦乡的棠澌并没听见他的话。
其实她这样挺好的，不算笨，也是太聪明，女孩子简单点也挺好。
许妈妈切了点水果端进来，看见棠澌趴在桌上睡着了，桌上还铺着书本厚厚地复习资料，动作不由地轻了，低声跟儿子说：“要不要让她在床上睡一会。”
“休息二十分钟继续。”
“她是不是这次又没考好。”
“一般般吧。”
“一个女孩子，这么拼干嘛。”许妈叹气道，语气里有几分疼惜。
翌日，晚饭过后，棠澌本来打算回教室刷题，却被姚玥拉着去看男生打篮球。因为里面有许倾。他们班的男生和高隔壁四班的男生打联谊赛，其中付俞就在其中，不过他代表的是四班。真是今日不同往昔，以前俩人的所向披靡的最佳队友，现在只能站在对立面。姚玥是奔放洋溢的活跃分子，她怎么错过看帅哥的机会，不由分说地把棠澌拉去球场。
球赛已经进行了一会，球场旁边围了很多人，不乏里三层外三层呐喊助威的女生，那场面很激烈。真正懂球的女生没几个，一见有人进球就哗啦啦鼓掌喝彩，盲目崇拜。
姚玥拉着棠澌挤到最前面，把某个女孩给撞了一下，人家长了一张厌世脸，眼睛一撇，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从眼睛里喷射出来。
毕竟是不小心撞到人家，自知理亏，看着人家不怒自威都眼神，棠澌忐忑地跟她道歉，真怕待会打起来。
但是对方不领情：“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先来后到啊？”
姚玥可不省油的灯，人家口水都喷到脸上了怎么可能受着，仗着着身高优势，高傲地扬起下巴，双手环兄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对方：“这球场是你的吗？来这还争个先来后到。”
厌世脸的女孩个子只到姚玥的肩膀，不得不仰视她：“那你也别挤在我们前面啊。”
“那你再往前挤啊。”
再吵下去不是她们看球赛了，是打球赛的人来看她们吵架了。棠澌赶紧把正剑拔弩张的姚玥拉走。
姚玥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把刚才的不愉快抛到脑后，注意力和大多数女孩一样都在许倾身上，穿着白色校服，高挑劲瘦的个子，五官精致，他到哪，视线就飘到哪，他身姿腾空而起速投的时候她的眼珠子仿佛要放飞出去一样。
在两对球员来回游走辅助和守卫中，许倾眼疾手快，借持稳和身高的优势，站在三分线外来个远投，球在空中划出优美弧线，最后应声而入。
“帅呀！”姚玥何止眼珠飞出去，口水都飞出去了。
许倾经常跟人打篮球，棠澌很少出来看，以前不知道，原来他打篮球挺有两下子的。
姚玥突然开口：“唉，待会许倾打完球肯定要喝水，你说我该买什么饮料好呢？”
电视里里，按照形式发展，女生都会在男生有需要的时候要适时展现出贴心的一面，以获得征服男人心。
学校里的女生总喜欢那些长得好看，学习好运动又好都男生，像姚玥这样以高冷女神自居人都抑制不住那棵想入非非的心，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每个人都逃不脱青春期的骚动。到了高二，学习任务越来越重，题型越来越复杂，作业越来越多，每个月各种真题卷像漫天狂风bao雨一样铺天盖地而来，被学习压得只剩下一口气了，那些人还不忘见缝插针地苟延残喘。
“矿泉水吧。”棠澌随口回答。
“矿泉水？”姚玥摇头：“红牛吧，补充能量。”
“你不觉得太喧宾夺主了吗？”据她对许倾的了解，这家伙不喜欢喝饮料，他一般都喝矿泉水。
“那不刚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向那些莺莺燕燕宣示主权吗，好将他们蠢蠢欲动的心思扼杀在摇篮里。”
趁许倾中场休息的时候，姚玥买了一瓶脉动，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他身边递水，起先许倾有点犹豫，目光微微略过棠澌那无所事事的脸上后才接过姚玥递来的饮料，免不了受到一群好事者的男生吹口哨调侃一番。
付俞笑着冲棠澌喊：“小棠，我也要喝水。”
“给钱，我帮你买。”
“你看，许倾这家伙都有来自美女免费的饮料喝，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姚玥含羞带怯地望向许倾，见他虽然喝她的饮料，却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有点不开心。按正常形式发展，他至少应该跟她随意聊几句嘛。
休息五分钟后，男生又风风火火地杀回战场上去，突然有人过来拍她棠澌的肩膀，她回头看，原来是安珍妮，一见面就给她来个“爱的抱抱”。
“小棠，好几天不见你了，都想死你了，早知道我当初选理科，我们就不用分开了。”
“选都选了，后悔也没用。”棠澌搂住她肩膀，把两个朋友介绍认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同桌同学，叫姚玥，这是我从小学到到高一的老同学，安珍妮。”
“你好，安珍妮，这名字挺洋气的。”姚玥朝安珍妮伸出右手，表示友好。
安珍妮笑着回握她：“你的名字也不错。”
俩人性格有许多相似之处，乐观，开朗，不拘小节，大大咧咧，自来熟的感觉让对方都觉得好像是翻版的自己一样，很快，第一次见面的俩人就毫无障碍的高谈阔论起来，反倒棠澌还听她们评论球场上的帅哥，谁打球的姿势最好看。
棠澌一人先回教室，偌大的教室里，就只有宋殷一个人，他正低着头在画着什么，淡金色的余晖笼罩在他身上，仿佛整个人散发着幻境般的光晕，美好得有点不真实。
“你在画画吗？”跟这样超尘脱俗的才子说话，棠澌声线不由自主地温柔起来。
他抬起俊美的脸孔，看向他微微一笑：“你怎么没出去玩。”
“不好玩，回来做功课。”棠澌从桌肚里把要复习的内容拿出来放桌上，看着看着书本上的字好像突然长了手脚一样张牙虎爪的，搞得她头昏眼花的，啥也没被吸收到脑子里。
觉得无趣的时候就转到后方，宋殷的素描画已经画了一半，这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画画，是个女性，画得倒挺像样，就是没有神韵，看起来有点呆板。
“你在画谁？”
“我妹妹，她让我帮她画一张肖像画。”
哇，真是个好哥哥。
“你还有妹妹啊，可你画得有点……”棠澌一时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他。
宋殷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没有画画天赋，我都告诉她我画不好，她非缠着我给她画。”
“如果不介意的话帮你画吧，你有她照片嘛？”
“有，稍等。”他把夹在书本上的照片拿给她。
女孩脸庞青涩稚嫩，笑容很甜，看起来大概十五岁左右，眼睛长得像送殷：“你妹妹长得挺漂亮。”
他谦逊地淡淡一笑，棠澌悄悄看他，他笑的时候嘴角微扬，干净优雅，给人如沐清风的感觉。学习好，长得还这么赏心悦目，上帝造物的时候这家伙塞红包了吧。
送殷重新拿了一张棠没画过的4A纸给她，棠澌拉凳子在宋殷课桌上开始画起来。要说每个人都有擅长的东西，那画画就是她的擅长。
画画的时候，气氛静得落针可闻，还能听到操场上人潮涌动的欢呼声。宋殷拿出一本书随便看看，偶尔看她画画，笔尖在纸上发出轻微沙沙声。她专注的时候面庞宁静温柔，眸子微垂，睫毛微微卷起，樱桃色的嘴唇微微撅起，像个恬静的孩子。
不到半个小时，棠澌就完成一张素描画，照着照片上的人画的，画中的女孩靠在一棵树上，双手放在身后，穿着背带裙，笑得眉眼弯弯的。宋殷把画拿在手里仔细，看，心里不由自主地惊叹，棠澌很精巧地把人物那股灵动的气质勾勒出来，如果会画画的人功夫不精深，是画不出那种神气的，因为画得人物神态活灵活现，看起来就像一张黑白照片，甚至比黑白照片更漂亮。
“画得太好了，拿回去给妹妹，她看到了一定很高兴。”
棠澌眼珠转了转，突发奇想地笑：“我觉得我可以靠卖画画挣钱。”
送殷哑然失笑：“会累死人的。”
“累死也是抱着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