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终有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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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歆在知道唐蓉蓉回学校上课后，也闹着要回学校。
明母从来没见自家闺女对学校这么热情过，让她做了一番检查确定没事之后就不管她了，爱去哪去哪。
经过这么一档子事儿，明母也想明白了。
什么成绩不成绩的，都没有孩子的安全重要。
明歆非常开心于明母能想通，她只想当个混吃等死的废物。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自己不努力不行了，因为蓉蓉想去青与大学，但以明歆目前这个成绩...
非常悬。
“蓉蓉，”明歆抓耳挠腮的看着面前的数学题，实在不知道如何下手，“你说我让大哥直接给青与捐栋楼怎么样？”
“这里画条辅助线，”唐蓉蓉眉眼不动，点了点图形，“这道题就很简单了。”
明歆觉得蓉蓉口中的简单和她认为的简单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
“还有，明大哥会打死你的，”她叹气，“就算你想走艺术生的路线，文化分也要提上去才行。”
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最狠的话，不愧是你，唐蓉蓉。
明歆欲哭无泪。
“行了，歇会吧，”唐蓉蓉看她实在提不起精神，拿走了她的笔。
“我就知道蓉蓉最好了，”她又抱着唐蓉蓉蹭。
“不过，”她看向前面的座位，“慕容璃怎么没来？”
“慕容离？”唐蓉蓉疑惑的看向她，她不是在高三吗？
“不是慕家的人，是琉璃的璃，”唐蓉蓉对她一如既往的包容态度总是会让明歆忘记她其实现在还不记得她。
“那人心机可深了，还觊觎慕容离，蓉蓉以后可要离她远点。”
慕容璃的同桌听到明歆的声音忍不住也加入了八卦。
“慕容璃前几天已经转学了。”
“转学了？”明歆嗅到了浓厚的八卦味道。
就慕容璃看到慕容离跟狗看到骨头一样的眼神，她可不信她会就这么轻易放弃。
“说是家里人出了点事，”同桌神秘兮兮，“不过那天那模样，不像家里人，倒像是她的保镖。”
“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跟我好好说说。”
见明歆谈起八卦就满眼放光的模样，唐蓉蓉有些无奈。
学习的时候怎么就不见她这么积极呢。
不过，她暗自思忖，会是她吗？
那天在医院门口跟慕容离表白的女孩。
唐蓉蓉一直想这个问题想到放学也没有个结果。
只听到明歆跟她说了句什么。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班里就只剩她一个人了。
慕容离正准备从门口进来。
“我想如果等我走到你面前的时候你还是没有反应的话，我就要叫你了。”他唇角含笑。
“明歆呢？”
“她被明家老二拉走了。”
明歆仗着有唐蓉蓉撑腰自然敢在慕容离面前各种造作，明澈可不会像她一样肆无忌惮。
“你知道慕容璃在哪吗？”
“我不就在你面前吗？”他知道唐蓉蓉说的是谁，却还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我不是问你。”
“蓉蓉要不然以后还是叫我阿萧吧，好不好？”
她疑惑看他，他们什么时候谈论她叫他什么了？
不过，“阿萧？”
“是啊，”他点头，在唇上竖起食指做保密状，“是我的小名，只说给蓉蓉一个人知道。”
不是，等她一叫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小名了？慕容离怎么一副不聪明的样子？
没能得到预想结果的慕容离微微眯眼。
查尔斯不是说女孩最喜欢成为一个人的唯一吗？怎么蓉蓉一点也没有动容的样子？
而且，慕容离总觉得蓉蓉看他的眼神有些一言难尽。
阿萧这个名字倒不是他瞎编的，当时慕母确实考虑过这个名字，后来她有些纠结，就抓阄给他选的名字。
不过慕母实在觉得可惜，就把萧这个字喊成他的小名了。
只是慕容离不太喜欢这个名字，因为慕母那奇葩的理由。
若是蓉蓉觉得两人的名字叫起来难以区分的话，慕容离也是不介意重新捡起那个小名的。
“怎么了？”
“没事，”她摇头，压下想跟慕容离说他看起来一副不聪明的样子的念头，“回去吧。”
“回去，”看他回去怎么教训查尔斯，出的什么馊主意！
母胎单身至今的查尔斯表示：我只是随便说说。
还真就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查尔斯真的是无意间才经过唐蓉蓉的房间。
二楼只住了唐蓉蓉和慕容离两个人，一楼是客房，三楼是慕家父母住的地方。
查尔斯找慕容离有事情商量就要去二楼书房。
好巧不巧就跟落荒而逃的慕容离面对面。
查尔斯也没想到能看到慕容离这么纯情纯情的一面。
为了不被责罚，查尔斯想出了好几个恋爱小技巧意图把慕容离糊弄过去。
没想到还真成功了。
不过，他马上就能尝到失败的滋味了。
第二天中午，唐蓉蓉去厕所的路上被人撞了一下。
手心微微收紧。
等她展开发现是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不见不散。
虽然没有落款，但唐蓉蓉认出了常止观的字。
也没有地址，但唐蓉蓉也知道他说的是哪里。
她找个借口请了下午的假，去了距离学校有些远的一个游乐场。
常止观就坐在进场处的长椅上等着她。
“你来了，”仿佛两人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不愉快，他的声音很是温和。
“...止观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了他一声哥。
“你都想起来了吗？”
“还没有，”她老实摇头，许是失忆后对他的滤镜还在，最起码他是对她很好的，“只是想起一点小时候的事情。”
“小时候的事情...”常止观想起第一次见她时的情景。
所以说，一开始便是错的啊。
“进去逛逛吧，”常止观已经把游乐场包场了。
唐蓉蓉跟在他身后进去，没有说话。
一路寂静。
“我要离开了，”走到过山车前，他突然开口，还没等唐蓉蓉问出来就先看向她，“要一起坐吗？”
她点头，“好。”
一趟过山车下来，两人都没有什么反应。
“你之前跟我一起坐的时候，还吓得抱住了我的胳膊呢。”常止观递给她一瓶饮料，还很贴心的拧开了盖子。
“我一直希望能留你在身边，但希望终究只是希望。”他近乎贪婪的注视着她的眉眼，像是要把她刻进心里。
“不用送了。”他转身。
“我们还会再见的。”
从那之后很久，唐蓉蓉都没有再看到过常止观。
对于常曦来说，常止观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未婚夫。
或者说，对她而言，常止观是个很好的人。
其实常曦心里更多的是把他当成哥哥。
在常止观告诉她的记忆里，两人青梅竹马，感情甚笃，长大后就顺理成章的订婚。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两人还会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
常曦刚醒的时候，像一只刚破壳的雏鸟，本能的依赖她见到的第一个人。
而她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常止观。
但在说出第一个谎言的时候就意味着以后需要不断说谎才能把全部真相都隐瞒过去。
常曦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她的一切都是依附着常止观的。
她还发现了常止观派人跟着她。
也就是在那一次两人大吵了一架。
“常止观，你这是犯法的！”她很愤怒的朝他大喊。
男人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却让常曦觉得很不真实。
他说：“小曦，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常曦冷笑，“还是监视我？”
“别说这些会让我难过的话，”他不顾常曦的挣扎把她揽进怀里，“小曦，我是真的很担心你。”
“担心你再发生之前的事情，”他把头埋在她颈窝，声音有些闷，“再来一次，我会疯的。”
毕竟常曦一向吃软不吃硬。
“你可以告诉我，不用找人跟着我。”
常止观听出她语气里的松动，“是我不对，不该瞒着小曦。”
“不过小曦是怎么发现他们的？”他的声音里透出些微不可察的寒意。
真是废物，一个小姑娘都能发现他们！
“我钱包被人偷走了，是他们帮我拿回来的。”
不过那两个人把钱包还给她的时候还喊了句小姐。
常曦还真没见过这种一上来就直接自爆的保镖。
听到常曦说怎么发现他们的常止观也是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或许该培养一批不那么蠢的？
这一茬倒是很快过去，但常曦还是心有疑虑。
常止观对她确实是处处贴心，甚至她自己都有没注意到的地方他也能发现。
但越是这样，她越不安心。
光怪陆离的梦境，一个白色的人影似乎在注视着她，看不清容貌，却让她感觉到很悲伤。
“你...你到底...到底是谁？”
她挣扎着问出声，梦境骤然破碎。
常曦只觉得胸口闷闷的，不防余光瞥见一个人影。
“谁？”她声音有些哑。
“小曦是做噩梦了吗？”人影从暗处走出来，借着床头微弱的月光，她看清人影是常止观。
“哥哥？”刚醒的脑子有些混沌，她不知道常止观怎么会在她房间里。
“我去厨房喝水，听见你的房间里有动静，就进来看看。”他说得坦然。
“做了个奇怪的梦，”常曦按了按肿胀的太阳穴。
她没发现在那一个瞬间，常止观的神情变得非常恐怖。
在常曦看过去的时候，他又是一副温和好哥哥的模样。
“梦都是假的，”常止观拍拍她的头，温声安慰她，“早点休息。”
常曦本来没当回事，但接下来的几天她一直都睡不好，各种做梦。
然后第二天精神头儿明显很不好，常止观便提出让家庭医生来给她看看。
家庭医生是一个年纪很大的老爷爷，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毕恭毕敬的叫他师父。
老爷爷很温和，但他的温和跟常止观只面对常曦才有的温和明显不一样，他能让人发自内心的愉悦。
两人才聊了不过几句，常曦就觉得挺开心的。
又做了一系列在常曦看来很不理解的检查后，老爷爷就离开了。
晚上，确定常曦真的睡熟后，常止观才下楼。
“想跑？”常止观踢了踢地上半死不活的人，正是白天跟在老人的那个男人。
“看来你的手术还是出了问题。”他冷笑一声，“所以她这几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人看着地上他唯一的弟子进气多出气少的模样，终究还是心软。
早就说过不要跟常止观那样的人牵扯到一块。
跟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偏偏他怎么劝都不听！
老人深深叹一口气，“唐小姐...”
“她姓常！”常止观打断他，语气中透着狠厉。
何必自欺欺人呢，老人在心底摇头，还是听他的话改了口。
“常小姐的体质跟常人有所不同，当初替换记忆失败就有让她想起过往的风险。如果再这么下去，常小姐在睡梦中恢复记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老人语速虽慢，但字字都好像敲在常止观的心上。
“有什么办法？”他顿了顿，“有什么办法，让她永远不能恢复记忆？”
他只要能留住她！
“有是有，”老人有些犹豫。
从那天之后，常曦再也没有做过梦了。
就算是做梦，也只是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
她也没有告诉过常止观。
两人似乎是很平和的相处着。
只是常止观不太喜欢她去外面。
就连她说想去学校都被常止观用她身体还不是很好的借口给搪塞过去了。
常曦愈发觉得她像常止观豢养的雀。
不过跟常止观争吵是没有用的，他从来只听他想听的。
直到常曦偷偷溜出去玩。
常止观因为突然没了她的消息大发雷霆。
他知道常曦憋得很了，说不定会去那些很热闹的地方。
但他想到的常曦也想到了，就不去那些热闹的地方。
差不多的时候，她才回去。
两人住的地方被常止观高度警戒，她才接近就被常止观的人给发现了。
常止观难掩眸底的暴戾，手机砸在门框上，“都给我出去找！”
正进来的常曦抖了抖。
“哥哥，我错了。”她扯扯常止观的衣角，很乖的认错。
常止观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平复好情绪，眸底是化不开的阴霾。
他摸摸常曦的头，“以后出去玩，要记得跟哥哥说。”
“不然哥哥会很担心你。”
那以后，常曦就察觉到她被看的更严了。
所以她才会和常止观一起出去看电影。
常曦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那天她没有去的话，现在两人会是什么样子。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唐蓉蓉想。
明歆在知道唐蓉蓉回学校上课后，也闹着要回学校。
明母从来没见自家闺女对学校这么热情过，让她做了一番检查确定没事之后就不管她了，爱去哪去哪。
经过这么一档子事儿，明母也想明白了。
什么成绩不成绩的，都没有孩子的安全重要。
明歆非常开心于明母能想通，她只想当个混吃等死的废物。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自己不努力不行了，因为蓉蓉想去青与大学，但以明歆目前这个成绩...
非常悬。
“蓉蓉，”明歆抓耳挠腮的看着面前的数学题，实在不知道如何下手，“你说我让大哥直接给青与捐栋楼怎么样？”
“这里画条辅助线，”唐蓉蓉眉眼不动，点了点图形，“这道题就很简单了。”
明歆觉得蓉蓉口中的简单和她认为的简单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
“还有，明大哥会打死你的，”她叹气，“就算你想走艺术生的路线，文化分也要提上去才行。”
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最狠的话，不愧是你，唐蓉蓉。
明歆欲哭无泪。
“行了，歇会吧，”唐蓉蓉看她实在提不起精神，拿走了她的笔。
“我就知道蓉蓉最好了，”她又抱着唐蓉蓉蹭。
“不过，”她看向前面的座位，“慕容璃怎么没来？”
“慕容离？”唐蓉蓉疑惑的看向她，她不是在高三吗？
“不是慕家的人，是琉璃的璃，”唐蓉蓉对她一如既往的包容态度总是会让明歆忘记她其实现在还不记得她。
“那人心机可深了，还觊觎慕容离，蓉蓉以后可要离她远点。”
慕容璃的同桌听到明歆的声音忍不住也加入了八卦。
“慕容璃前几天已经转学了。”
“转学了？”明歆嗅到了浓厚的八卦味道。
就慕容璃看到慕容离跟狗看到骨头一样的眼神，她可不信她会就这么轻易放弃。
“说是家里人出了点事，”同桌神秘兮兮，“不过那天那模样，不像家里人，倒像是她的保镖。”
“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跟我好好说说。”
见明歆谈起八卦就满眼放光的模样，唐蓉蓉有些无奈。
学习的时候怎么就不见她这么积极呢。
不过，她暗自思忖，会是她吗？
那天在医院门口跟慕容离表白的女孩。
唐蓉蓉一直想这个问题想到放学也没有个结果。
只听到明歆跟她说了句什么。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班里就只剩她一个人了。
慕容离正准备从门口进来。
“我想如果等我走到你面前的时候你还是没有反应的话，我就要叫你了。”他唇角含笑。
“明歆呢？”
“她被明家老二拉走了。”
明歆仗着有唐蓉蓉撑腰自然敢在慕容离面前各种造作，明澈可不会像她一样肆无忌惮。
“你知道慕容璃在哪吗？”
“我不就在你面前吗？”他知道唐蓉蓉说的是谁，却还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我不是问你。”
“蓉蓉要不然以后还是叫我阿萧吧，好不好？”
她疑惑看他，他们什么时候谈论她叫他什么了？
不过，“阿萧？”
“是啊，”他点头，在唇上竖起食指做保密状，“是我的小名，只说给蓉蓉一个人知道。”
不是，等她一叫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小名了？慕容离怎么一副不聪明的样子？
没能得到预想结果的慕容离微微眯眼。
查尔斯不是说女孩最喜欢成为一个人的唯一吗？怎么蓉蓉一点也没有动容的样子？
而且，慕容离总觉得蓉蓉看他的眼神有些一言难尽。
阿萧这个名字倒不是他瞎编的，当时慕母确实考虑过这个名字，后来她有些纠结，就抓阄给他选的名字。
不过慕母实在觉得可惜，就把萧这个字喊成他的小名了。
只是慕容离不太喜欢这个名字，因为慕母那奇葩的理由。
若是蓉蓉觉得两人的名字叫起来难以区分的话，慕容离也是不介意重新捡起那个小名的。
“怎么了？”
“没事，”她摇头，压下想跟慕容离说他看起来一副不聪明的样子的念头，“回去吧。”
“回去，”看他回去怎么教训查尔斯，出的什么馊主意！
母胎单身至今的查尔斯表示：我只是随便说说。
还真就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查尔斯真的是无意间才经过唐蓉蓉的房间。
二楼只住了唐蓉蓉和慕容离两个人，一楼是客房，三楼是慕家父母住的地方。
查尔斯找慕容离有事情商量就要去二楼书房。
好巧不巧就跟落荒而逃的慕容离面对面。
查尔斯也没想到能看到慕容离这么纯情纯情的一面。
为了不被责罚，查尔斯想出了好几个恋爱小技巧意图把慕容离糊弄过去。
没想到还真成功了。
不过，他马上就能尝到失败的滋味了。
第二天中午，唐蓉蓉去厕所的路上被人撞了一下。
手心微微收紧。
等她展开发现是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不见不散。
虽然没有落款，但唐蓉蓉认出了常止观的字。
也没有地址，但唐蓉蓉也知道他说的是哪里。
她找个借口请了下午的假，去了距离学校有些远的一个游乐场。
常止观就坐在进场处的长椅上等着她。
“你来了，”仿佛两人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不愉快，他的声音很是温和。
“...止观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了他一声哥。
“你都想起来了吗？”
“还没有，”她老实摇头，许是失忆后对他的滤镜还在，最起码他是对她很好的，“只是想起一点小时候的事情。”
“小时候的事情...”常止观想起第一次见她时的情景。
所以说，一开始便是错的啊。
“进去逛逛吧，”常止观已经把游乐场包场了。
唐蓉蓉跟在他身后进去，没有说话。
一路寂静。
“我要离开了，”走到过山车前，他突然开口，还没等唐蓉蓉问出来就先看向她，“要一起坐吗？”
她点头，“好。”
一趟过山车下来，两人都没有什么反应。
“你之前跟我一起坐的时候，还吓得抱住了我的胳膊呢。”常止观递给她一瓶饮料，还很贴心的拧开了盖子。
“我一直希望能留你在身边，但希望终究只是希望。”他近乎贪婪的注视着她的眉眼，像是要把她刻进心里。
“不用送了。”他转身。
“我们还会再见的。”
从那之后很久，唐蓉蓉都没有再看到过常止观。
对于常曦来说，常止观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未婚夫。
或者说，对她而言，常止观是个很好的人。
其实常曦心里更多的是把他当成哥哥。
在常止观告诉她的记忆里，两人青梅竹马，感情甚笃，长大后就顺理成章的订婚。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两人还会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
常曦刚醒的时候，像一只刚破壳的雏鸟，本能的依赖她见到的第一个人。
而她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常止观。
但在说出第一个谎言的时候就意味着以后需要不断说谎才能把全部真相都隐瞒过去。
常曦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她的一切都是依附着常止观的。
她还发现了常止观派人跟着她。
也就是在那一次两人大吵了一架。
“常止观，你这是犯法的！”她很愤怒的朝他大喊。
男人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却让常曦觉得很不真实。
他说：“小曦，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常曦冷笑，“还是监视我？”
“别说这些会让我难过的话，”他不顾常曦的挣扎把她揽进怀里，“小曦，我是真的很担心你。”
“担心你再发生之前的事情，”他把头埋在她颈窝，声音有些闷，“再来一次，我会疯的。”
毕竟常曦一向吃软不吃硬。
“你可以告诉我，不用找人跟着我。”
常止观听出她语气里的松动，“是我不对，不该瞒着小曦。”
“不过小曦是怎么发现他们的？”他的声音里透出些微不可察的寒意。
真是废物，一个小姑娘都能发现他们！
“我钱包被人偷走了，是他们帮我拿回来的。”
不过那两个人把钱包还给她的时候还喊了句小姐。
常曦还真没见过这种一上来就直接自爆的保镖。
听到常曦说怎么发现他们的常止观也是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或许该培养一批不那么蠢的？
这一茬倒是很快过去，但常曦还是心有疑虑。
常止观对她确实是处处贴心，甚至她自己都有没注意到的地方他也能发现。
但越是这样，她越不安心。
光怪陆离的梦境，一个白色的人影似乎在注视着她，看不清容貌，却让她感觉到很悲伤。
“你...你到底...到底是谁？”
她挣扎着问出声，梦境骤然破碎。
常曦只觉得胸口闷闷的，不防余光瞥见一个人影。
“谁？”她声音有些哑。
“小曦是做噩梦了吗？”人影从暗处走出来，借着床头微弱的月光，她看清人影是常止观。
“哥哥？”刚醒的脑子有些混沌，她不知道常止观怎么会在她房间里。
“我去厨房喝水，听见你的房间里有动静，就进来看看。”他说得坦然。
“做了个奇怪的梦，”常曦按了按肿胀的太阳穴。
她没发现在那一个瞬间，常止观的神情变得非常恐怖。
在常曦看过去的时候，他又是一副温和好哥哥的模样。
“梦都是假的，”常止观拍拍她的头，温声安慰她，“早点休息。”
常曦本来没当回事，但接下来的几天她一直都睡不好，各种做梦。
然后第二天精神头儿明显很不好，常止观便提出让家庭医生来给她看看。
家庭医生是一个年纪很大的老爷爷，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毕恭毕敬的叫他师父。
老爷爷很温和，但他的温和跟常止观只面对常曦才有的温和明显不一样，他能让人发自内心的愉悦。
两人才聊了不过几句，常曦就觉得挺开心的。
又做了一系列在常曦看来很不理解的检查后，老爷爷就离开了。
晚上，确定常曦真的睡熟后，常止观才下楼。
“想跑？”常止观踢了踢地上半死不活的人，正是白天跟在老人的那个男人。
“看来你的手术还是出了问题。”他冷笑一声，“所以她这几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人看着地上他唯一的弟子进气多出气少的模样，终究还是心软。
早就说过不要跟常止观那样的人牵扯到一块。
跟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偏偏他怎么劝都不听！
老人深深叹一口气，“唐小姐...”
“她姓常！”常止观打断他，语气中透着狠厉。
何必自欺欺人呢，老人在心底摇头，还是听他的话改了口。
“常小姐的体质跟常人有所不同，当初替换记忆失败就有让她想起过往的风险。如果再这么下去，常小姐在睡梦中恢复记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老人语速虽慢，但字字都好像敲在常止观的心上。
“有什么办法？”他顿了顿，“有什么办法，让她永远不能恢复记忆？”
他只要能留住她！
“有是有，”老人有些犹豫。
从那天之后，常曦再也没有做过梦了。
就算是做梦，也只是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
她也没有告诉过常止观。
两人似乎是很平和的相处着。
只是常止观不太喜欢她去外面。
就连她说想去学校都被常止观用她身体还不是很好的借口给搪塞过去了。
常曦愈发觉得她像常止观豢养的雀。
不过跟常止观争吵是没有用的，他从来只听他想听的。
直到常曦偷偷溜出去玩。
常止观因为突然没了她的消息大发雷霆。
他知道常曦憋得很了，说不定会去那些很热闹的地方。
但他想到的常曦也想到了，就不去那些热闹的地方。
差不多的时候，她才回去。
两人住的地方被常止观高度警戒，她才接近就被常止观的人给发现了。
常止观难掩眸底的暴戾，手机砸在门框上，“都给我出去找！”
正进来的常曦抖了抖。
“哥哥，我错了。”她扯扯常止观的衣角，很乖的认错。
常止观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平复好情绪，眸底是化不开的阴霾。
他摸摸常曦的头，“以后出去玩，要记得跟哥哥说。”
“不然哥哥会很担心你。”
那以后，常曦就察觉到她被看的更严了。
所以她才会和常止观一起出去看电影。
常曦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那天她没有去的话，现在两人会是什么样子。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唐蓉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