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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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苏柒跟着夜寂去了夜家老宅。
这次再看见夜寐穿着小猪佩奇的围裙没有一点要笑的意思。
还麻溜的上前帮忙。
毕竟吃人嘴软。
家常小菜都做出了五星级酒店的感觉。
夜老爷子饭后去散步了，说是不打扰他们年轻人在一块玩。
苏柒本想说解除婚约的事，但又觉得刚吃完人家的饭就说这种事好像有点端起碗吃饭，放下筷子骂娘的样子。
太不礼貌了。
于是苏柒自告奋勇说要去刷碗。
“有洗碗机，你仔细别伤了手。”夜寂没有要拦的意思，给了旁边站着的佣人一个眼神。
上次来夜家，夜老爷子是想吃顿家宴，就让佣人全部放假了。
这次来倒是没有。
在夜家的佣人都是中年人，手脚麻利话不多的那种。
等苏柒去厨房，瘫在沙发上的夜寐才问夜寂，“哥你怎么不拦着点，哪有让女孩子刷碗的？”
“你没看出来七七感觉什么也没干光等着吃很不好意思？”夜寂瞥他一眼，高贵冷艳，“有张嫂看着呢。”
“哥你这么了解她怎么还是不得人心呢？”夜寐嘴贱。
夜寂表示不想理会这个扎心的弟弟。
厨房里
张嫂一脸慈祥的看着苏柒动作。
她也不是不想帮忙，主要是苏柒不让她动手。
“张嫂，您是一直在夜家工作吗？”苏家也有洗碗机，苏柒自然会用。
“算起来，”张嫂想了想，“有三十多年了吧。”
“我是在夜夫人嫁进来的那一年来的，”看苏柒面露兴趣，张嫂继续往下说，“当时小夫妻新婚燕尔的，老爷子怕两人害羞，就让两人出去住了。夜先生担心老爷子自己一个人孤单，就找了我来照顾。”
“其他人也是后来陆陆续续招的，老夫人......”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再开口时带了些歉意，“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
“没有的事，”苏柒冲她安抚般的笑笑，“老夫人...是夜寂的奶奶？”
“嗯，”张嫂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老爷子不喜欢有人提起老夫人的事。”
“这样啊，”苏柒换了一种欢快的语调，“我小时候经常来找夜爷爷玩呢，您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老爷子很喜欢七七小姐呢。”
两人聊得很开心。
夜寂听着从厨房传来的欢声笑语，不由得频频看过去。
“哥，你要实在忍不住你就进去看看呗。”
夜寐拿了颗车厘子放嘴里。
“挺甜的，哥你吃不？”
夜寂摇头。
“那全是我的了。”夜寐宝贝的把那盘车厘子放自己面前。
“出息。”夜寂实在没眼看，“夜寐，如果我想学做菜的话......”
“咳咳咳......”夜寐一颗车厘子直接呛进气管里险些被憋死。
“怎么了？怎么了？”碗刷得差不多的苏柒听见动静出来看，嘲笑他，“夜寐，你怎么吃颗车厘子都会呛到？”
“你知道我哥说了什么吗？”夜寐咳嗽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夜寂面带微笑，没有说话。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哇！
夜寐心中腹诽。
“我哥居然说他不喜欢吃车厘子，这么好吃的东西他居然不喜欢！”
苏柒笑得更大声了。
张嫂笑而不语，看透一切。
苏柒还是没有找到机会跟夜老爷子说退婚的事。
夜老爷子就跟能看出来她想干什么一样，一有空就把话题往夜寂身上引。
不是说去跟老友下棋，就是说要跟人钓鱼。
苏柒很心累。
“我就是想退个婚，怎么就这么难啊！！！”
她在床上滚来滚去。
门外抬手想敲门的夜寂动作微顿，过了一分钟，才开始叫她。
“七七，你醒了吗？”
夜寂的声音让苏柒一时用力过度，直接从床上滚了下去。
听到什么东西掉下去的声音，夜寂一急，试着拧门，谁知道直接就把门打开了。
她都不锁门的吗？夜寂皱眉。
床上没有人。
“七七？”他试探的喊了一声。
下一秒，一颗毛绒绒的小脑袋突然从床的另一边冒出来。
脸上还带着些许茫然。
“怎么掉下去了？”夜寂快步过去，扶起她，手抬起她的下巴看得仔细，“有没有摔到哪里？”
“地板也太硬了...”苏柒委屈巴巴的撇嘴，床不高，摔倒也没什么感觉。
但是从软乎乎的大床突然掉到硬邦邦的地板上，苏柒表示这刺激有点大。
“我知道了。”夜寂轻声哄她。
高大的身形笼罩着她，周身全是男人的气息，苏柒感觉到有一丢丢的危险。
不过，他知道什么了？
苏柒疑惑的看他。
夜寂放在她下巴上的手还没有收回去，见苏柒看他，夜寂缓缓低头凑近。
“嫂子的房间门怎么开着？”夜寐来得非常不凑巧，探头往里看，“嫂子你起来......”
一句“握草”被夜寐生生咽下去，他看到了什么？
“对不起，我瞎了。”夜寐快速关门走人。
苏柒反应迅速的想要推开夜寂，没推动，反而自己倒在了床上。
因为夜寂的手还环在她的腰上，一时不察，被她的力量带着一同倒在她身上。
虽然他也是反应很迅速的撑起另一条手臂，将掌心撑在了苏柒脸侧，但因为这个床很软，所以夜寐哪怕绷直了手臂，也还是陷下去了。
薄唇堪堪擦过苏柒的唇角。
那一刻，不知道是谁，心如擂鼓。
不要跳得那么大声，会被听到的啊。
苏柒觉得自己有点呼吸不畅。
“那个，你能起来了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柒弱弱开口。
“抱歉，手有些麻。”温香软玉在怀，夜寂努力克制某些身为男人本能的冲动。
不能吓到她，他想。
苏柒不敢乱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没事的话会不会显得她太随便了？那该说什么？总不能说让他立刻起来？可他说他手麻了啊。
苏柒纠结，察觉到身上的气息在慢慢远离，下意识抬起胳膊把人拉向她。
等两人鼻尖对上鼻尖，苏柒才发觉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夜寂沉静的眸子定定看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他的呼吸喷洒在苏柒脸上，存在感极其强烈。
苏柒松开手，忍不住往后仰了仰。
夜寂伸手揽住她的腰，声音温和，没有问起她刚才拉他的举动，只是担心她会伤到，“怎么了？”
苏柒脑子里有些混沌，她是要跟夜寂解除婚约的，但这样的距离完全是亲密的人之间才会允许存在的。
为什么，她潜意识里会是信任并且依赖他的？
这一点，夜寂也发现了，他眸底不自觉带出几分笑意。
她胡乱摇头，“没......”结巴了一下，欲盖弥彰般大声回答，“没事！”
夜寂绅士的松开手，退开几步。
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微微摩挲，似乎还能感受到女孩身上的温度。
“抱歉。”他微微垂眸，看不清他的神情，面上却似带着不该冒犯苏柒的歉意。
苏柒咬唇，没再看他，“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好。”夜寂走出房门，后背靠在墙上，用之前揽过苏柒的那只手捂住眼睛，唇角是遮掩不住的无声笑意。
“早餐在桌子上，你记得吃。”他敲了敲门提醒苏柒，然后才下楼。
等夜寂晚上再回来的时候，却没有见到苏柒。
这段时间，夜老爷子借故想要让苏柒多陪陪他，苏柒一直是住在夜家的。
夜寂也习惯了一回家就能看见她。
“七七呢？”
“七七小姐说这段时间公司会比较忙，她可能回来得晚，所以就不打扰老爷子了。”张嫂轻声解释，不过想起苏柒临走时那副羞窘的模样。
夜家迎来女主人的日子应当是也快到了。
夜老爷子拐杖使劲儿点着地面，夜寂面不改色。
“我吃完了，您慢用。”说完他上楼，径直去了苏柒之前住的房间。
夜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又看向一旁干饭的夜寐，只觉得更不顺眼。
“吃吃吃！就知道吃！一点也不操心你哥的终身大事！”
夜寐...夜寐心虚啊。
他严重怀疑是因为他撞破了两人的亲密现场，才导致嫂子害羞跑了。
他真是个罪人！
哎，不过这个炸小鱼儿真香。
“张嫂，再添一碗饭！”夜寐深刻检讨自己之后，决定再吃一碗。
夜老爷子：......
夜寂也只当苏柒是害羞，没再步步紧逼，想着让她自己慢慢想清楚。
这一想就是一个多月。
夜寂忍不住想见她也只在暗地里。
直到他听说苏柒要去参加一个舞会。
那种专门为圈子里的人相看的相亲舞会。
收到底下人送来的消息，夜寂面色不变，却很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呵...”他似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声轻笑。
正在打扮的苏柒突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苏母只是跟她说工作太忙了可以去放松放松，其他的地方乱，怕出事，不如去圈子里的化装舞会，都是年轻人举办的。
苏柒没想过苏母会瞒着她这是个相亲舞会。
她只当这是个寻常舞会。
戴着一个金色的狐狸面具，身上的布料轻薄飘逸，走动间若隐若现的肌肤更显魅惑。
夜寂步入舞会看见的就是她这副模样，脚步微顿。
哪怕灯光昏暗，他也一眼就认出了她。
他戴着一张黑色的狼面具，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幽幽的光。
在拒绝了不知道第几个男人的跳舞邀约后，苏柒寻了个空座，品尝着舞会上准备的小蛋糕。
“这位美丽的狐狸小姐，不知道能不能请你跳一支舞。”低沉沙哑的声音让苏柒觉得有几分熟悉，她抬眸。
“夜寂？你也来了！”苏柒一眼就认出了他，有些惊喜，她正觉得这个舞会有点无聊。
见她眸底不似作假的欣喜，夜寂微怔，“你...”
“要跳舞？好呀好呀。”她爽快答应，才不会承认自己这段时间有点想他。
苏柒每每想靠近男主的时候都会严肃的告诫自己，他可是男主哎，她不过是来做任务的，怎么能随意招惹他人！
可，这是男主先凑过来的！
才不怪她！对，就是这样的！
苏柒那天匆忙回家，公司都没去。
苏母还特意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妈，我有一个朋友。”犹豫再三，苏柒还是觉得问苏母比较靠谱。
苏母眸底尽是了然，却没有戳穿她。
“她想和她的未婚夫解除婚约，但总是没有办法说出口。甚至两人还做出了超出朋友以上的应该是亲密的人才会允许存在的举动......”苏柒犹犹豫豫，没看到苏母眸底一闪而逝的厉色。
“他们做了什么？”苏母声音温和，要是夜寂对七七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她不会放过他的。
苏柒强迫自己忘记那个根本算不上一个吻的堪堪擦过，“就抱在一起...”
苏母看出她没说实话，但也是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的样子。
“那你朋友是喜欢她的未婚夫吗？”
“怎么会？”苏柒立刻反驳，对上苏母的眼神才发觉自己反应过度了，“我朋友说她不喜欢她的未婚夫。”
“你可以让你朋友再想想，她真的不喜欢他吗？还是下意识的不去想喜欢这个问题？”苏母点到即止。
当初苏柒没开窍，苏母不好插手两个年轻人的事，也只能告诫苏柒保护好自己。
但现在苏柒明显放不下夜寂，说什么找不到时机提退婚的事，要真是没有好感，苏柒才不会顾忌那么多东西。
夜寂也未必不是真心的。
苏母这些考量，苏柒是不知道的。
她全身心的把自己交给夜寂，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看着在他掌中旋转的人，夜寂敛下眸底的暗色。
她的人生，当是自由而辽阔的。
一舞毕，苏柒小口小口喘气。
“去休息一下吧。”夜寂牵着她走下台。
正好有侍者从一旁经过，苏柒叫住了他，随手端了一杯果汁。
她正准备喝，被夜寂按住手，“你芒果过敏，不能喝。”
“这是芒果汁吗？”苏柒闻了闻，“我还以为是橙汁。”
好险好险，她根本不记得自己芒果过敏。
许是她的表现太自然，夜寂也没有任何怀疑，只以为她跳舞太累了。
“那你喝吧。”
晚上，苏柒跟着夜寂去了夜家老宅。
这次再看见夜寐穿着小猪佩奇的围裙没有一点要笑的意思。
还麻溜的上前帮忙。
毕竟吃人嘴软。
家常小菜都做出了五星级酒店的感觉。
夜老爷子饭后去散步了，说是不打扰他们年轻人在一块玩。
苏柒本想说解除婚约的事，但又觉得刚吃完人家的饭就说这种事好像有点端起碗吃饭，放下筷子骂娘的样子。
太不礼貌了。
于是苏柒自告奋勇说要去刷碗。
“有洗碗机，你仔细别伤了手。”夜寂没有要拦的意思，给了旁边站着的佣人一个眼神。
上次来夜家，夜老爷子是想吃顿家宴，就让佣人全部放假了。
这次来倒是没有。
在夜家的佣人都是中年人，手脚麻利话不多的那种。
等苏柒去厨房，瘫在沙发上的夜寐才问夜寂，“哥你怎么不拦着点，哪有让女孩子刷碗的？”
“你没看出来七七感觉什么也没干光等着吃很不好意思？”夜寂瞥他一眼，高贵冷艳，“有张嫂看着呢。”
“哥你这么了解她怎么还是不得人心呢？”夜寐嘴贱。
夜寂表示不想理会这个扎心的弟弟。
厨房里
张嫂一脸慈祥的看着苏柒动作。
她也不是不想帮忙，主要是苏柒不让她动手。
“张嫂，您是一直在夜家工作吗？”苏家也有洗碗机，苏柒自然会用。
“算起来，”张嫂想了想，“有三十多年了吧。”
“我是在夜夫人嫁进来的那一年来的，”看苏柒面露兴趣，张嫂继续往下说，“当时小夫妻新婚燕尔的，老爷子怕两人害羞，就让两人出去住了。夜先生担心老爷子自己一个人孤单，就找了我来照顾。”
“其他人也是后来陆陆续续招的，老夫人......”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再开口时带了些歉意，“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
“没有的事，”苏柒冲她安抚般的笑笑，“老夫人...是夜寂的奶奶？”
“嗯，”张嫂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老爷子不喜欢有人提起老夫人的事。”
“这样啊，”苏柒换了一种欢快的语调，“我小时候经常来找夜爷爷玩呢，您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老爷子很喜欢七七小姐呢。”
两人聊得很开心。
夜寂听着从厨房传来的欢声笑语，不由得频频看过去。
“哥，你要实在忍不住你就进去看看呗。”
夜寐拿了颗车厘子放嘴里。
“挺甜的，哥你吃不？”
夜寂摇头。
“那全是我的了。”夜寐宝贝的把那盘车厘子放自己面前。
“出息。”夜寂实在没眼看，“夜寐，如果我想学做菜的话......”
“咳咳咳......”夜寐一颗车厘子直接呛进气管里险些被憋死。
“怎么了？怎么了？”碗刷得差不多的苏柒听见动静出来看，嘲笑他，“夜寐，你怎么吃颗车厘子都会呛到？”
“你知道我哥说了什么吗？”夜寐咳嗽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夜寂面带微笑，没有说话。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哇！
夜寐心中腹诽。
“我哥居然说他不喜欢吃车厘子，这么好吃的东西他居然不喜欢！”
苏柒笑得更大声了。
张嫂笑而不语，看透一切。
苏柒还是没有找到机会跟夜老爷子说退婚的事。
夜老爷子就跟能看出来她想干什么一样，一有空就把话题往夜寂身上引。
不是说去跟老友下棋，就是说要跟人钓鱼。
苏柒很心累。
“我就是想退个婚，怎么就这么难啊！！！”
她在床上滚来滚去。
门外抬手想敲门的夜寂动作微顿，过了一分钟，才开始叫她。
“七七，你醒了吗？”
夜寂的声音让苏柒一时用力过度，直接从床上滚了下去。
听到什么东西掉下去的声音，夜寂一急，试着拧门，谁知道直接就把门打开了。
她都不锁门的吗？夜寂皱眉。
床上没有人。
“七七？”他试探的喊了一声。
下一秒，一颗毛绒绒的小脑袋突然从床的另一边冒出来。
脸上还带着些许茫然。
“怎么掉下去了？”夜寂快步过去，扶起她，手抬起她的下巴看得仔细，“有没有摔到哪里？”
“地板也太硬了...”苏柒委屈巴巴的撇嘴，床不高，摔倒也没什么感觉。
但是从软乎乎的大床突然掉到硬邦邦的地板上，苏柒表示这刺激有点大。
“我知道了。”夜寂轻声哄她。
高大的身形笼罩着她，周身全是男人的气息，苏柒感觉到有一丢丢的危险。
不过，他知道什么了？
苏柒疑惑的看他。
夜寂放在她下巴上的手还没有收回去，见苏柒看他，夜寂缓缓低头凑近。
“嫂子的房间门怎么开着？”夜寐来得非常不凑巧，探头往里看，“嫂子你起来......”
一句“握草”被夜寐生生咽下去，他看到了什么？
“对不起，我瞎了。”夜寐快速关门走人。
苏柒反应迅速的想要推开夜寂，没推动，反而自己倒在了床上。
因为夜寂的手还环在她的腰上，一时不察，被她的力量带着一同倒在她身上。
虽然他也是反应很迅速的撑起另一条手臂，将掌心撑在了苏柒脸侧，但因为这个床很软，所以夜寐哪怕绷直了手臂，也还是陷下去了。
薄唇堪堪擦过苏柒的唇角。
那一刻，不知道是谁，心如擂鼓。
不要跳得那么大声，会被听到的啊。
苏柒觉得自己有点呼吸不畅。
“那个，你能起来了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柒弱弱开口。
“抱歉，手有些麻。”温香软玉在怀，夜寂努力克制某些身为男人本能的冲动。
不能吓到她，他想。
苏柒不敢乱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没事的话会不会显得她太随便了？那该说什么？总不能说让他立刻起来？可他说他手麻了啊。
苏柒纠结，察觉到身上的气息在慢慢远离，下意识抬起胳膊把人拉向她。
等两人鼻尖对上鼻尖，苏柒才发觉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夜寂沉静的眸子定定看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他的呼吸喷洒在苏柒脸上，存在感极其强烈。
苏柒松开手，忍不住往后仰了仰。
夜寂伸手揽住她的腰，声音温和，没有问起她刚才拉他的举动，只是担心她会伤到，“怎么了？”
苏柒脑子里有些混沌，她是要跟夜寂解除婚约的，但这样的距离完全是亲密的人之间才会允许存在的。
为什么，她潜意识里会是信任并且依赖他的？
这一点，夜寂也发现了，他眸底不自觉带出几分笑意。
她胡乱摇头，“没......”结巴了一下，欲盖弥彰般大声回答，“没事！”
夜寂绅士的松开手，退开几步。
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微微摩挲，似乎还能感受到女孩身上的温度。
“抱歉。”他微微垂眸，看不清他的神情，面上却似带着不该冒犯苏柒的歉意。
苏柒咬唇，没再看他，“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好。”夜寂走出房门，后背靠在墙上，用之前揽过苏柒的那只手捂住眼睛，唇角是遮掩不住的无声笑意。
“早餐在桌子上，你记得吃。”他敲了敲门提醒苏柒，然后才下楼。
等夜寂晚上再回来的时候，却没有见到苏柒。
这段时间，夜老爷子借故想要让苏柒多陪陪他，苏柒一直是住在夜家的。
夜寂也习惯了一回家就能看见她。
“七七呢？”
“七七小姐说这段时间公司会比较忙，她可能回来得晚，所以就不打扰老爷子了。”张嫂轻声解释，不过想起苏柒临走时那副羞窘的模样。
夜家迎来女主人的日子应当是也快到了。
夜老爷子拐杖使劲儿点着地面，夜寂面不改色。
“我吃完了，您慢用。”说完他上楼，径直去了苏柒之前住的房间。
夜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又看向一旁干饭的夜寐，只觉得更不顺眼。
“吃吃吃！就知道吃！一点也不操心你哥的终身大事！”
夜寐...夜寐心虚啊。
他严重怀疑是因为他撞破了两人的亲密现场，才导致嫂子害羞跑了。
他真是个罪人！
哎，不过这个炸小鱼儿真香。
“张嫂，再添一碗饭！”夜寐深刻检讨自己之后，决定再吃一碗。
夜老爷子：......
夜寂也只当苏柒是害羞，没再步步紧逼，想着让她自己慢慢想清楚。
这一想就是一个多月。
夜寂忍不住想见她也只在暗地里。
直到他听说苏柒要去参加一个舞会。
那种专门为圈子里的人相看的相亲舞会。
收到底下人送来的消息，夜寂面色不变，却很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呵...”他似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声轻笑。
正在打扮的苏柒突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苏母只是跟她说工作太忙了可以去放松放松，其他的地方乱，怕出事，不如去圈子里的化装舞会，都是年轻人举办的。
苏柒没想过苏母会瞒着她这是个相亲舞会。
她只当这是个寻常舞会。
戴着一个金色的狐狸面具，身上的布料轻薄飘逸，走动间若隐若现的肌肤更显魅惑。
夜寂步入舞会看见的就是她这副模样，脚步微顿。
哪怕灯光昏暗，他也一眼就认出了她。
他戴着一张黑色的狼面具，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幽幽的光。
在拒绝了不知道第几个男人的跳舞邀约后，苏柒寻了个空座，品尝着舞会上准备的小蛋糕。
“这位美丽的狐狸小姐，不知道能不能请你跳一支舞。”低沉沙哑的声音让苏柒觉得有几分熟悉，她抬眸。
“夜寂？你也来了！”苏柒一眼就认出了他，有些惊喜，她正觉得这个舞会有点无聊。
见她眸底不似作假的欣喜，夜寂微怔，“你...”
“要跳舞？好呀好呀。”她爽快答应，才不会承认自己这段时间有点想他。
苏柒每每想靠近男主的时候都会严肃的告诫自己，他可是男主哎，她不过是来做任务的，怎么能随意招惹他人！
可，这是男主先凑过来的！
才不怪她！对，就是这样的！
苏柒那天匆忙回家，公司都没去。
苏母还特意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妈，我有一个朋友。”犹豫再三，苏柒还是觉得问苏母比较靠谱。
苏母眸底尽是了然，却没有戳穿她。
“她想和她的未婚夫解除婚约，但总是没有办法说出口。甚至两人还做出了超出朋友以上的应该是亲密的人才会允许存在的举动......”苏柒犹犹豫豫，没看到苏母眸底一闪而逝的厉色。
“他们做了什么？”苏母声音温和，要是夜寂对七七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她不会放过他的。
苏柒强迫自己忘记那个根本算不上一个吻的堪堪擦过，“就抱在一起...”
苏母看出她没说实话，但也是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的样子。
“那你朋友是喜欢她的未婚夫吗？”
“怎么会？”苏柒立刻反驳，对上苏母的眼神才发觉自己反应过度了，“我朋友说她不喜欢她的未婚夫。”
“你可以让你朋友再想想，她真的不喜欢他吗？还是下意识的不去想喜欢这个问题？”苏母点到即止。
当初苏柒没开窍，苏母不好插手两个年轻人的事，也只能告诫苏柒保护好自己。
但现在苏柒明显放不下夜寂，说什么找不到时机提退婚的事，要真是没有好感，苏柒才不会顾忌那么多东西。
夜寂也未必不是真心的。
苏母这些考量，苏柒是不知道的。
她全身心的把自己交给夜寂，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看着在他掌中旋转的人，夜寂敛下眸底的暗色。
她的人生，当是自由而辽阔的。
一舞毕，苏柒小口小口喘气。
“去休息一下吧。”夜寂牵着她走下台。
正好有侍者从一旁经过，苏柒叫住了他，随手端了一杯果汁。
她正准备喝，被夜寂按住手，“你芒果过敏，不能喝。”
“这是芒果汁吗？”苏柒闻了闻，“我还以为是橙汁。”
好险好险，她根本不记得自己芒果过敏。
许是她的表现太自然，夜寂也没有任何怀疑，只以为她跳舞太累了。
“那你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