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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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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富强霍然起身,满面寒霜地看向纪红军:“一派胡言!小纪啊,你这女儿现在是失心疯了不成?这项链我看着是很眼熟,像是我宁家所有,乃是我亡妻的遗物,一直由我在保管,前几年达修贪玩偷拿出去,却给弄丢了再也没拿回来。

    刚才瞧见纪海掏出来,我都没好意思提,想私下找你问问怎么到你女儿手中的,她现在倒是反咬一口了?”

    纪红军觉得宁富强所言太过巧合,他心中猜疑,但不好挑明,于是对着纪欣斥道:“放肆,你以为谁都能任你随意污蔑?空口白牙的话不许再说,你还有其他证明吗?”

    纪欣觉得自己很了解宁远修,他或许会因为自己没有按他的指示行动而生气,但自己后面说的话完全没有撒谎,他也算是一诺千金的,现在这种情况,他应该不会否认的。她充满希冀地看向宁远修,只希望他能开口说句话,却没想到宁远修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并无其他表示。

    纪欣有些措手不及,一旁纪红军给她的压力越来越大,她咬咬牙又道:“远修哥哥,当初我不想嫁给萧观,还是你教我将萧观引到假山后,让他在那遇上从珺的,你说等风头过去就会娶我,咱们一起做了这么多事,难道你都忘了吗?”

    大厅内响起齐齐的抽气声,众人不约而同看向从珺。纪欣也抬头扫一眼从珺,眼中闪过一抹畅快。

    宁富强胸膛剧烈起伏,看得出来气得不轻,也不知道是因为纪欣还是宁远修,他深吸口气,对着宁远修沉声道:“宁远修!她说的话可是真的?”顿了顿,又道:“你要是真做了什么苟且之事,我定不姑息,但要是有人想往你身上泼脏水,我也决不答应,现在,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是非曲直有这么多长辈在场,自会公断。”

    厅内众人觉得宁富强这话说的倒也中肯,都屏息等着宁远修开口。

    宁远修不再看着已然面目全非的纪欣,冷冷道:“纪欣刚才所言,我确实是一头雾水。那条项链这些年我只见过几面,刚才看到时,也只是奇怪有几分眼熟,要不是我父亲提起,我竟是全然不知已经丢了。

    现在关于这条项链,我与纪欣各执一词,又都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倒不如暂且搁置,先谈谈她所说的,我与她暗中勾结,设计萧观与从珺之事。

    大家都知道,我因外出求学,这几年来回大院的次数屈指可数,与她面都没见过几回,何来勾结之说?

    纪欣,我且问你,若我当真与你情投意合,又一起犯下如此大事,必定需要周密的安排,我人不在大院,不可能不留下只言片语给你,难道你要拿我的教案说是咱们之间密信?一切都是你在自说自话,有任何切实的证据吗?

    这一番话将纪欣所言全部驳回,众人细想觉得他言之有物,是啊,毕竟没发现他与纪欣有任何通信,是纪欣一直在自圆其说。

    纪欣怔怔望着宁远修,只觉喉头一甜,又生生咽回去。她原以为宁远修就算再生气也不会弃她于不顾,却没想到宁远修会这般绝情,事到临头,只想着甩开她,既然如此,也怪不得她了。

    她看向从珺,从珺现在弄清楚了与萧观之间的来龙去脉,一定不想放过宁远修,她会说实话的,她对着从珺哀求道:“小菌子,我知道自己犯下大错,没有脸再祈求你的原谅。但你一定要相信我,这一切都不是我的本意,怪只怪我有眼无珠,识人不清,我全是被宁远修给蛊惑了!到底是谁骗你到假山后的,只有你清楚,你快告诉大家啊。”

    从珺嘴角扯过一抹讥笑,这女人到如此田地,还能善用一切机会,巧言令色,也着实是个人物了。

    她惊讶地掩住唇,面上是大受打击的表情,好半天,才颤抖着手指向纪欣:“原来都是你搞的鬼!当时你让我去假山后,我就觉得奇怪,后来我与萧观发生冲突撕扯时,第一时间跑出来的也是你,原来是你想利用我摆脱萧观,纪欣,你好毒的心思啊!”

    众人这下算是能猜出几分当初事情的始末,有几个妇人甚至开始对着纪欣啐口水:“小小年纪,这般心狠手辣,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纪欣如坠冰窟,她绝望又不甘,尖声叫道:”你撒谎!你撒谎!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不说实话,你就是见不得我好,你这个贱人,生来就是克我的,贱人!”

    从珺一副受惊承受不了模样,连连后退两步,嘴里喃喃道:“纪欣,你在说什么?我们不是从小就是好朋友么,我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可以如此待我?”

    纪欣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可笑话,仰天发出一串刺耳的尖笑声,阴**:“好朋友?你也配!你这个贱人,要不是你从小就爱管闲事,我会受到如此多屈辱吗?你以为李金凤这老货对我好一点我就该感激你?我告诉你,我恨你,恨不得你去死!”

    她又接连骂出一串极其恶毒的诅咒来,有对从珺的,有对李金凤的,实在不堪入耳,直教众人觉得今日是大开眼界了。

    纪红军一声爆喝:“还不住嘴!”纪欣终于安静下来,眼中的怨恨却是浓得化不开。李金凤乍然听到纪欣居然胆敢如此对她不敬,骂一声“小娼妇”,卷起袖子就要上前动手,却在看到纪欣如毒蛇一般射向她的眼神时,脊背一僵,脚下仿佛生了根一般,定定站住。

    她知道自己对纪欣刻薄,纪欣也一直逆来顺受的,现在哪还有往日软弱可欺的模样,她有些心虚,对纪欣又是恐惧又是恼恨。

    从珺脸上惊讶的表情却慢慢收起,只平静地垂眸注视纪欣,嘴角甚至还带了三分笑意。

    纪欣一直盯着从珺,忽然像是想通了什么,她双目充血,脸上表情狰狞而扭曲,嘶声吼道:“是你!是你干的!是你把我的信藏起来了!贱人,我要杀了你!”她说着爬起身,就要向从珺扑来,周小川连忙上前扯住从珺的后脖领往后一拉。

    从珺原本是可以自己躲开的,却被周小川扯得脖子生疼,咳嗽不止,周小川还一脸邀功的看着她,她好气又好笑地白周小川一眼。

    纪欣突然发狂,吓坏了厅内的妇人与学生,众人不由往后退了几步。

    纪红军怒喝一声:“孽障!”抬脚就踹向纪欣前胸,纪欣闷哼一声倒地,在地上挣扎几下,却没再爬起来。

    厅内大众被这一场变故惊呆了,好半天没人开口。

    纪欣咳嗽几声,缓缓抬起头,她不死心地看向宁远修,眼中又爱又恨。宁远修半垂着眸子,连一个眼神也欠奉。

    纪欣终是放弃,她脸上一片灰败,转向从珺,嘲讽地低笑两声,从嗓子眼里挤出话来:“看来你对他还没有死心啊,呵呵,你以为你这样做他就会感激你吗?别做梦了,他亲口跟我说他厌恶你,你的纠缠只会让他恶心!还有,你记住!”她盯着从珺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不是输给了你,我是输给了他。”

    从珺耸耸肩:“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有句话我还是知道的,输就是输,哪里有那么多废话。”

    宁富强轻咳一声,唤回众人思绪,沉声道:“事情经过究竟如何,想必大家心里都有数了,小纪,该怎么处理相信你也是知道的。”

    纪红军此时明白再无反转可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叹口气,一脸愧色道:”家门不幸,是我的责任。这么些年,我一心扑在部队建设上,对家中子女疏于管教,才会导致今日的悲剧,我会向组织打报告交代清楚事情原委。”

    他转向从珺:“小菌子,纪叔叔实在是无颜面对你。该怎么处理纪欣,你来决定吧。”

    从珺垂下眸子,淡淡道:“此事事关重大,一个不小心会给咱们军区大院的声誉造成很严重的负面影响,说不定还会妨碍整个军区的建设,我一个人决定不了,还是交由上面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