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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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烟看着妙善，是啊，她不就是为了救人，才到乱葬岗来的吗？才日日夜夜的和这些尸骨待在一起，只是为什么现在却想着要逃避呢？看着周围层层累累的坟冢，她转而看向妙善，眼神坚定起来。
“寻常药物对他怕是没有多大的作用了。。。”顾青烟再次开始蹲下身仔细查看男子的情况，片刻后皱眉看着妙善说道。顾青烟顿了顿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褐色药丸，用力掰开男子嘴巴，刚想要要放进去，手上动作却迟疑的停住了。
“怎么了？”妙善疑惑的看着顾青烟。
“这个药我还没有试过。。。。”顾青烟说道神色游移不定。
“若是你现在不给他吃，他下一刻也会死。。。”妙善拧着眉头看着顾青烟开口说道
“这可是一条人命。。。”顾青烟神情凝重的说道，虽然平日里他大放豪言，想法做法皆是特立独行，只是真正关乎人生死的事情，她是从来不敢马虎和大意，尽管这些日子，她也有在自己试药，却是没有真正在他人身上去使用过，是不知道还会有其他什么样的效用。
“至少，你有机会能让他活下来。。。”妙善目光坚定的看着顾青烟。
“真的可以吗？”顾青烟依旧很是担心的看着妙善问道
“我信你。。。”妙善看着顾青烟眼神坚定一字一句的说道
“好。。。”顾青烟看着妙善的眼神，似乎是得到了力量，心中也安定了许多，将手中褐色药丸捏碎喂到了男子口中，忐忑的看着他的反应，片刻后，见他没有异常，顾青烟又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银针，在男子涌泉，膻中，百汇等几处穴位施针后。查看他逐渐稳定的呼吸，方才稍微放下心来，而后开始处理男子身上的那些狰狞的伤口，帮忙仔细上药缝合着。
待一切收拾妥当后，顾青烟和妙善就坐在一旁紧张的等着，顾青烟看着躺在地上的男子，是隔半个时辰就要去查看他的状态，她心中也没有把握，也不知这个人到底能不能活下来。天彻底黑了下来，乱葬岗异常安静，因为顾青烟放了驱虫药物的原因，四周便是连虫鸣声都很少。顾青烟和妙善也经常在这个时辰呆在乱葬岗，只是都各自专注忙着手中事情，倒是忽略了周围环境。今日，就这样安静的坐着，呆在男子身前，他们俩甚至可以听到双方呼吸的声音，昏暗的灯光在两人脸上跳跃着，他们全神贯注的注意着那人的情况，哪怕有一丝毫的动静也是不容忽视的。
“动，动了。。。。”顾青烟突然激动的喊道，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的响亮。
“。。。。”妙善上前一步伸手拦在顾青烟面前，警惕的看着躺着的男子。
灯光凑近后，只见，男子胸口慢慢起伏着，是比下午的情况好了许多，这会儿看起来像是有些出不过气来，正用仅有的力气奋力挣扎着自己的手脚，只是最后却也没有多大的作用。
“咳，咳咳。。”男子突然开始咳嗽起来，声音虚弱无力。嘴角开始往外溢血，而后胸口剧烈起伏，不停的迫切转换着气息，乌黑的血水是止不住的从他嘴里往外涌，甚至鼻孔也开始往外冒出血来，胸口处是血淋淋一片。
“快，扶他起来，脸朝下。。。”顾青烟见此急忙说道，上前伸手拉着男子手臂扶起他的身体，也顾不得他此时满身满脸的血污，她是没想到这人会突然出现这样情况。
妙善看着躺在顾青烟怀中的男子，还有被他污血染了一身的顾青烟，眉头一紧是顺手搭在男子另一肩上，一手扶在他腰上，将他抓了过来靠在自己身上。此时男子已经咳嗽的没有刚才那么厉害，那些污血吐出后情况似乎是缓和了许多，顾青烟伸手探向男子手腕，脉搏较之前有力了许多，她的药物虽是起到了作用，只是这人身体受损太严重现在还是很虚弱。
男子胸口郁结的瘀血吐出来后，呼吸逐渐恢复过来，慢慢费力的睁开眼睛，半眯着眼睛打量着身旁两人，只是看在他眼里的也是一个模糊的人影，他本能的想往后身后躲，却因身体虚弱的动弹不了分毫，只能靠在妙善身上。
“你。。。你们。。。。”男子声音干哑几乎听不见声带发出的声音，只剩气腔发出的几个音节。
“不想死就闭嘴。。。”顾青烟开口说道。顾青烟看着眼前只剩一口气的人，还在费力折腾，关键也没折腾出什么，好不容易把他救活，守了他那么长时间，还一副他们要杀他的感觉，心里登时一口气冲上来，对躺地上男子吼道。
“呼呼呼。。。。”男子听见顾青烟声音，旋即安静下来，周身却是不停在打颤。
“你吓到他了。。。”妙善看了一眼顾青烟，轻声说道。
“。。。。”顾青烟是没好气的瞪了那男子一眼，从一旁衣服山撕下一条破布，将男子的眼睛给蒙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妙善不明所以的问道。
“你我容颜岂是这等凡人可见。。。”顾青烟边说着边向妙善使眼色。
“。。。。。。”妙善依旧不是很明白，只是却没在开口说话。
顾青烟没有理会妙善疑惑，转而又给男子喂下一些药物，在药物作用下那人很快昏睡了过去。之后又查看了男子情况确定大致稳定后，她方才放下心来，这人今天算是保住了一条命，顾青烟他安置在简易棚里，四周又撒上一些驱虫鼠的药物。
“能被穆家侍卫明目张胆扔到这乱葬岗的，也不是什么善类，为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另外我不想让人知道这人是我救的。。。”顾青烟兀自说道。
“。。。。”妙善想来也是如此，虽他们是把人好不容易就回来了，但是后面一系列的问题，难免穆家侍卫或者那些人的仇人知道后，不会因此找上他们的麻烦。
“我们走吧。。。”顾青烟又给那男子喂下一些自己做的迷药，然后拍拍手转身往山下走去了。
“就这样走了？”妙善问道，都不在旁边看着些吗？
“嗯，总算是死不了了，放心。。他这段时间是醒不过来的，我们待在这也没用，回去好好休息，我们明日再来便是。。。。”顾青烟说道
顾青烟很是开心，脚步也不由的轻盈起来，头上的白色发带也跟着飞扬起来，仿若知晓主人心情一般雀跃着。妙善心情也是很不错，虽然，那男子并不是自己救回来的，但是，妙善看着走在前面的顾青烟，回头看了一眼万人坑的放向，至少现在那人能活下来了，而他似乎就在刚才那一瞬间，终于摆脱心中那一直以来萦绕在心头的无力感，那种只能看着生命慢慢逝去的无力感。让他日夜不安的反复折磨他的那种无可奈何，在今日消逝无终。
下山后，从后门进了寒山寺内，两人坐在院里暂时休息片刻。
“啊呀，顾姑娘，你这一身是怎么弄的啊？是受伤了吗？”灵玉看着顾青烟身上的血污，担心的开口问道，更是紧张的想上前来围着顾青烟查看。
“没事儿。。。。。”顾青烟笑着摆摆手示意他不要担心，只是灵玉还是执意拉着顾青烟要看个仔细。
“灵玉。。。。。”妙善皱着眉头看着灵玉。
“哦。。。。师兄，你身上怎么也。。。。”灵玉看着妙善身上也是斑驳一片，以往搬弄尸体也会弄的满身血污，但是不像今天两人似的，那血迹鲜红鲜红的。
“没什么，就山上刚救人的时候弄脏的。。。。”顾青烟喝了一口妙善泡的梅花茶，缓缓开口说道。
“那人还活着么？”灵玉惊奇的开口问道，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顾青烟。
“嗯，还活着。。。”顾青烟点了点头说道。
“师兄，是真的吗？真的吗？”灵玉看着妙善不停的追问到。
“。。。。”妙善点了点头，嘴角有一丝浅浅的笑意。
“太好了。。。”妙善几乎快从地上蹦了起来，再看顾青烟的眼神都变了，对她满是崇拜。
“呵呵。。。。”顾青烟看着灵玉的模样，笑着摇摇头。
夜明星稀，凉风习习，顾清婉医馆忙完回到院子，看到院子里的人，和满园冲鼻的酒味不由的是愣在原地。
“阿姐，你这是。。。。怎么喝这么多酒啊？”顾清婉看着在院子里已经喝得七荤八素，两颊绯红的顾青烟，还有那一地七倒八歪的酒壶。
“婉婉，今儿个我开心，来陪我一起喝。。。。”顾青烟醉眼朦胧的看着顾清婉，一把将她拉到身边，手舞足蹈的拿起酒杯对她说道。
“阿姐，你快别喝了。。。。待会儿爹爹知道，你又得少不了一顿打了。。。还有这些天你是去哪里的，你不知道爹爹。。。”顾清婉将顾青烟手中的酒杯夺下来放在桌上，很是担心的对她说道。这段时间阿姐一直是早出晚归的，爹爹都问了她好几次了。
“爹爹，呵呵，老头，走我们找他喝酒去。。。”顾青烟笑眯眯的看着顾清婉反是不慌，是抱着一罐酒坛跌跌撞撞的往顾淳安的院子走去。
“阿姐。。。。”顾清婉拉不住顾青烟，只得小心扶着她生怕她脚上不稳摔了下去。
两姐妹拉拉扯扯的最终还是到了顾淳安住的院子，看着顾淳安房间里还亮着的灯，顾青烟指着房间，嘿嘿的笑着看了眼顾清婉，然后摇摇晃晃的往里走去。
“阿姐，我们回去吧。。。。”顾清婉依旧在一旁劝着顾青烟，只是似乎并没有任何的作用。
“我不，我要找老头喝酒。。。”顾青烟大声嚷嚷着喊道。
顾淳安听的门外动静，开门就看着顾青烟被顾清婉扶着歪歪扭扭的站在院子里。
“你们俩这是在做什么？兔崽子，大半夜的这又是闹哪一出？”顾淳安站在门口皱着眉看着两人说道。
“爹爹。。。。”顾清婉弱弱的喊了一声，担心的看着已经醉的一塌糊涂的顾青烟，心知道这下是完了。
“老头儿，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嘿嘿，今儿开心，我特地找你喝酒的，和婉婉无关。。。”顾青烟边说边摇摇晃晃的走到顾淳安身前，一把抓住顾淳安衣襟，满嘴酒气醉醺醺的对他说道。
“你，怎么喝成这副模样，还有没有一点姑娘家的样子。。。”扑鼻而来的酒味，让顾淳安是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而后是下意识的伸手将挂在自己身上的顾青烟扶住。
“老头儿，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隔。。。。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啊，隔。。。我和婉婉一样都是你的女儿，为什么对她你像一个爹，对我你就像是一个仇人呢？不是打就是骂的。。。。”顾青烟嘴里喃喃的说着，说话间指了指一旁的顾清婉，嘟着嘴仰头看着顾淳安，眼圈红红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喝酒还是委屈的。
“你。。。”顾淳安听的顾青烟的话，心中一紧，看着她红红的眼眶，心中情绪复杂不已。
顾淳安看着顾青烟，一直以为这孩子性子宽泛，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总也不长记性，对她打骂也是时常的事情，没想到在她心里自己与她的关系竟形如仇人！
“老头儿，那日在祠堂是那个小孩自己脱得衣服，和我真的没有关系。。。”顾青烟拉着顾淳安的衣袖说道，委屈的说道。
“什么？”顾淳安看着顾青烟，又看了眼顾清婉，原来果真不是这兔崽子，而当时自己还下那么重的手，心中的愧意再次漫上来。
“老头儿，我们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来喝了这杯酒，我们一笑泯恩仇。。。”顾青烟拉着顾淳安进到屋内，拿起一个茶杯倒了酒笑眯眯的递到他面前。
“大半夜发酒疯，成什么样子。。。”顾淳安脸色很是不好，将顾青烟手上杯子一下打掉。
然而，顾青烟只是看着被打摔在地的杯子愣愣的看了半刻，根本就没有看见顾淳安此刻难看的脸色，而后她是晃悠悠的走到一旁，又再次拿起一个茶杯，又往里倒上了酒。
“老头儿。。。。来，干了这杯酒，咋们以后就是兄弟了，喝。。。”顾青烟端着两个盛满酒的茶杯走到顾淳安面前，两个杯子在她手中一碰，清脆的声音在屋里响起，就在顾淳安和顾清婉都不明所以的时候，顾青烟将其中一杯酒递到顾淳安面前，看着他认真的说道。
顾青烟看着妙善，是啊，她不就是为了救人，才到乱葬岗来的吗？才日日夜夜的和这些尸骨待在一起，只是为什么现在却想着要逃避呢？看着周围层层累累的坟冢，她转而看向妙善，眼神坚定起来。
“寻常药物对他怕是没有多大的作用了。。。”顾青烟再次开始蹲下身仔细查看男子的情况，片刻后皱眉看着妙善说道。顾青烟顿了顿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褐色药丸，用力掰开男子嘴巴，刚想要要放进去，手上动作却迟疑的停住了。
“怎么了？”妙善疑惑的看着顾青烟。
“这个药我还没有试过。。。。”顾青烟说道神色游移不定。
“若是你现在不给他吃，他下一刻也会死。。。”妙善拧着眉头看着顾青烟开口说道
“这可是一条人命。。。”顾青烟神情凝重的说道，虽然平日里他大放豪言，想法做法皆是特立独行，只是真正关乎人生死的事情，她是从来不敢马虎和大意，尽管这些日子，她也有在自己试药，却是没有真正在他人身上去使用过，是不知道还会有其他什么样的效用。
“至少，你有机会能让他活下来。。。”妙善目光坚定的看着顾青烟。
“真的可以吗？”顾青烟依旧很是担心的看着妙善问道
“我信你。。。”妙善看着顾青烟眼神坚定一字一句的说道
“好。。。”顾青烟看着妙善的眼神，似乎是得到了力量，心中也安定了许多，将手中褐色药丸捏碎喂到了男子口中，忐忑的看着他的反应，片刻后，见他没有异常，顾青烟又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银针，在男子涌泉，膻中，百汇等几处穴位施针后。查看他逐渐稳定的呼吸，方才稍微放下心来，而后开始处理男子身上的那些狰狞的伤口，帮忙仔细上药缝合着。
待一切收拾妥当后，顾青烟和妙善就坐在一旁紧张的等着，顾青烟看着躺在地上的男子，是隔半个时辰就要去查看他的状态，她心中也没有把握，也不知这个人到底能不能活下来。天彻底黑了下来，乱葬岗异常安静，因为顾青烟放了驱虫药物的原因，四周便是连虫鸣声都很少。顾青烟和妙善也经常在这个时辰呆在乱葬岗，只是都各自专注忙着手中事情，倒是忽略了周围环境。今日，就这样安静的坐着，呆在男子身前，他们俩甚至可以听到双方呼吸的声音，昏暗的灯光在两人脸上跳跃着，他们全神贯注的注意着那人的情况，哪怕有一丝毫的动静也是不容忽视的。
“动，动了。。。。”顾青烟突然激动的喊道，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的响亮。
“。。。。”妙善上前一步伸手拦在顾青烟面前，警惕的看着躺着的男子。
灯光凑近后，只见，男子胸口慢慢起伏着，是比下午的情况好了许多，这会儿看起来像是有些出不过气来，正用仅有的力气奋力挣扎着自己的手脚，只是最后却也没有多大的作用。
“咳，咳咳。。”男子突然开始咳嗽起来，声音虚弱无力。嘴角开始往外溢血，而后胸口剧烈起伏，不停的迫切转换着气息，乌黑的血水是止不住的从他嘴里往外涌，甚至鼻孔也开始往外冒出血来，胸口处是血淋淋一片。
“快，扶他起来，脸朝下。。。”顾青烟见此急忙说道，上前伸手拉着男子手臂扶起他的身体，也顾不得他此时满身满脸的血污，她是没想到这人会突然出现这样情况。
妙善看着躺在顾青烟怀中的男子，还有被他污血染了一身的顾青烟，眉头一紧是顺手搭在男子另一肩上，一手扶在他腰上，将他抓了过来靠在自己身上。此时男子已经咳嗽的没有刚才那么厉害，那些污血吐出后情况似乎是缓和了许多，顾青烟伸手探向男子手腕，脉搏较之前有力了许多，她的药物虽是起到了作用，只是这人身体受损太严重现在还是很虚弱。
男子胸口郁结的瘀血吐出来后，呼吸逐渐恢复过来，慢慢费力的睁开眼睛，半眯着眼睛打量着身旁两人，只是看在他眼里的也是一个模糊的人影，他本能的想往后身后躲，却因身体虚弱的动弹不了分毫，只能靠在妙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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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烟是没好气的瞪了那男子一眼，从一旁衣服山撕下一条破布，将男子的眼睛给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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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烟没有理会妙善疑惑，转而又给男子喂下一些药物，在药物作用下那人很快昏睡了过去。之后又查看了男子情况确定大致稳定后，她方才放下心来，这人今天算是保住了一条命，顾青烟他安置在简易棚里，四周又撒上一些驱虫鼠的药物。
“能被穆家侍卫明目张胆扔到这乱葬岗的，也不是什么善类，为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另外我不想让人知道这人是我救的。。。”顾青烟兀自说道。
“。。。。”妙善想来也是如此，虽他们是把人好不容易就回来了，但是后面一系列的问题，难免穆家侍卫或者那些人的仇人知道后，不会因此找上他们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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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走了？”妙善问道，都不在旁边看着些吗？
“嗯，总算是死不了了，放心。。他这段时间是醒不过来的，我们待在这也没用，回去好好休息，我们明日再来便是。。。。”顾青烟说道
顾青烟很是开心，脚步也不由的轻盈起来，头上的白色发带也跟着飞扬起来，仿若知晓主人心情一般雀跃着。妙善心情也是很不错，虽然，那男子并不是自己救回来的，但是，妙善看着走在前面的顾青烟，回头看了一眼万人坑的放向，至少现在那人能活下来了，而他似乎就在刚才那一瞬间，终于摆脱心中那一直以来萦绕在心头的无力感，那种只能看着生命慢慢逝去的无力感。让他日夜不安的反复折磨他的那种无可奈何，在今日消逝无终。
下山后，从后门进了寒山寺内，两人坐在院里暂时休息片刻。
“啊呀，顾姑娘，你这一身是怎么弄的啊？是受伤了吗？”灵玉看着顾青烟身上的血污，担心的开口问道，更是紧张的想上前来围着顾青烟查看。
“没事儿。。。。。”顾青烟笑着摆摆手示意他不要担心，只是灵玉还是执意拉着顾青烟要看个仔细。
“灵玉。。。。。”妙善皱着眉头看着灵玉。
“哦。。。。师兄，你身上怎么也。。。。”灵玉看着妙善身上也是斑驳一片，以往搬弄尸体也会弄的满身血污，但是不像今天两人似的，那血迹鲜红鲜红的。
“没什么，就山上刚救人的时候弄脏的。。。。”顾青烟喝了一口妙善泡的梅花茶，缓缓开口说道。
“那人还活着么？”灵玉惊奇的开口问道，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顾青烟。
“嗯，还活着。。。”顾青烟点了点头说道。
“师兄，是真的吗？真的吗？”灵玉看着妙善不停的追问到。
“。。。。”妙善点了点头，嘴角有一丝浅浅的笑意。
“太好了。。。”妙善几乎快从地上蹦了起来，再看顾青烟的眼神都变了，对她满是崇拜。
“呵呵。。。。”顾青烟看着灵玉的模样，笑着摇摇头。
夜明星稀，凉风习习，顾清婉医馆忙完回到院子，看到院子里的人，和满园冲鼻的酒味不由的是愣在原地。
“阿姐，你这是。。。。怎么喝这么多酒啊？”顾清婉看着在院子里已经喝得七荤八素，两颊绯红的顾青烟，还有那一地七倒八歪的酒壶。
“婉婉，今儿个我开心，来陪我一起喝。。。。”顾青烟醉眼朦胧的看着顾清婉，一把将她拉到身边，手舞足蹈的拿起酒杯对她说道。
“阿姐，你快别喝了。。。。待会儿爹爹知道，你又得少不了一顿打了。。。还有这些天你是去哪里的，你不知道爹爹。。。”顾清婉将顾青烟手中的酒杯夺下来放在桌上，很是担心的对她说道。这段时间阿姐一直是早出晚归的，爹爹都问了她好几次了。
“爹爹，呵呵，老头，走我们找他喝酒去。。。”顾青烟笑眯眯的看着顾清婉反是不慌，是抱着一罐酒坛跌跌撞撞的往顾淳安的院子走去。
“阿姐。。。。”顾清婉拉不住顾青烟，只得小心扶着她生怕她脚上不稳摔了下去。
两姐妹拉拉扯扯的最终还是到了顾淳安住的院子，看着顾淳安房间里还亮着的灯，顾青烟指着房间，嘿嘿的笑着看了眼顾清婉，然后摇摇晃晃的往里走去。
“阿姐，我们回去吧。。。。”顾清婉依旧在一旁劝着顾青烟，只是似乎并没有任何的作用。
“我不，我要找老头喝酒。。。”顾青烟大声嚷嚷着喊道。
顾淳安听的门外动静，开门就看着顾青烟被顾清婉扶着歪歪扭扭的站在院子里。
“你们俩这是在做什么？兔崽子，大半夜的这又是闹哪一出？”顾淳安站在门口皱着眉看着两人说道。
“爹爹。。。。”顾清婉弱弱的喊了一声，担心的看着已经醉的一塌糊涂的顾青烟，心知道这下是完了。
“老头儿，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嘿嘿，今儿开心，我特地找你喝酒的，和婉婉无关。。。”顾青烟边说边摇摇晃晃的走到顾淳安身前，一把抓住顾淳安衣襟，满嘴酒气醉醺醺的对他说道。
“你，怎么喝成这副模样，还有没有一点姑娘家的样子。。。”扑鼻而来的酒味，让顾淳安是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而后是下意识的伸手将挂在自己身上的顾青烟扶住。
“老头儿，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隔。。。。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啊，隔。。。我和婉婉一样都是你的女儿，为什么对她你像一个爹，对我你就像是一个仇人呢？不是打就是骂的。。。。”顾青烟嘴里喃喃的说着，说话间指了指一旁的顾清婉，嘟着嘴仰头看着顾淳安，眼圈红红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喝酒还是委屈的。
“你。。。”顾淳安听的顾青烟的话，心中一紧，看着她红红的眼眶，心中情绪复杂不已。
顾淳安看着顾青烟，一直以为这孩子性子宽泛，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总也不长记性，对她打骂也是时常的事情，没想到在她心里自己与她的关系竟形如仇人！
“老头儿，那日在祠堂是那个小孩自己脱得衣服，和我真的没有关系。。。”顾青烟拉着顾淳安的衣袖说道，委屈的说道。
“什么？”顾淳安看着顾青烟，又看了眼顾清婉，原来果真不是这兔崽子，而当时自己还下那么重的手，心中的愧意再次漫上来。
“老头儿，我们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来喝了这杯酒，我们一笑泯恩仇。。。”顾青烟拉着顾淳安进到屋内，拿起一个茶杯倒了酒笑眯眯的递到他面前。
“大半夜发酒疯，成什么样子。。。”顾淳安脸色很是不好，将顾青烟手上杯子一下打掉。
然而，顾青烟只是看着被打摔在地的杯子愣愣的看了半刻，根本就没有看见顾淳安此刻难看的脸色，而后她是晃悠悠的走到一旁，又再次拿起一个茶杯，又往里倒上了酒。
“老头儿。。。。来，干了这杯酒，咋们以后就是兄弟了，喝。。。”顾青烟端着两个盛满酒的茶杯走到顾淳安面前，两个杯子在她手中一碰，清脆的声音在屋里响起，就在顾淳安和顾清婉都不明所以的时候，顾青烟将其中一杯酒递到顾淳安面前，看着他认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