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重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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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有个四十多岁的剑客来到这，此人毛发皆虚白，肤色更是比寻常之人更白皙一点。但他脸上没多少皱纹因此我就觉得此人年纪跟我相公差不多，他自称他是凛霜派长老——段非寒。我们都不知道这凛霜派何门何地，这姓段的也不肯说，他拿着与他外貌格格不入的焚离剑，带着几斤我和相公从未见过的银白铁矿石来威剑坊，想请我相公锻造一番。我看那人外貌衣着都很怪异，本来想劝相公不要接这个生意。”威夫人说着，脸上全是盖不住的悔意与愤慨。
“奈何他给的实在太多了是吗？”张灵问道。
“是的，那段非寒答应我相公，事成之后，那些剩余的矿石全部送我给我们。我相公原本就是一个打铁痴人，想都不想就答应了。没想到就是那铁矿引来了杀身之祸。”威夫人越是回想起过去的惨剧，眉头越是紧皱，那神色已经不再悲伤。
张灵自知再追问会引起别人的反感，便默默地看着威夫人不语。
“那段非寒称焚离剑有着非凡的火焰剑气，是他的死敌的功力来源。银白矿石通体发寒，他想要我相公用矿石跟焚离剑重新熔铸打造出一把新剑，把火焰的剑气抹除掉。”
“只怕那焚离剑是那段飞寒偷来的罢，照夫人的描述，这一人练火一人练冰，天生便是死对头。”张灵近半个月来江湖故事听了几分，便想也应该是如此。“他想把那对头的神兵毁掉好有把握干掉。”
“我后来想到也应该是如此，否则那姓段的面相雪白一看就不是练火武功的样子，那万一焚离剑真正的主人找上门来怎么办？”威夫人拿出一手帕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可惜我相公当初听不进去这些，便那去生火了。万万没想到，这银白矿与焚离剑放在一起，越打越古怪，越打一下，威剑炉的炉火便弱一分。无奈之下，我相公叫来了威剑坊所有门人来威剑炉鼓风，最后当重新打造好的剑就差最后一锤时，我相公一锤竟然把焚离剑锤开了大半个口子。那段非寒见状也不生气，反而一脸欣喜，抢过我相公的锤子竟然一直敲打着焚离剑直至把焚离剑敲成了两段。但谁也没想到，敲断的那一瞬间，一股烈焰的气息爆炸开来，直接炸断了段非寒的双手，我相公站的远但还是受了不小的伤，门人弟子更是死了七七八八。”
“然后这时候那群山贼恰好路过这里，屠了你们不能反抗的门人，直接坐收渔人之利。”张灵最后为这悲剧说上了结尾。
威夫人点了点头表示没有说错，谈话间，两人来到了寨中一不高的山坡上，山坡上微微隆起了一个小土包，上面插了一个木牌，借着火光，隐约地看到写着：威剑坊——坊主威石坚之墓。
“这里其实是个空冢，那群贼人当初连我门人的骨灰都没留下，就像如今这样挖个坑烧了了事。”威夫人见碑思人，眼圈微微发红，看着下方那一圈大坑的火光。“我哀求了许久，那群贼人才答应给我相公立了一个空冢，他们不识炼铁之道也晓得这柄断剑和稀奇矿石是会给他们带来杀身之物，便把这两样放在了我相公墓里。这剑我之前重新简单地放在这泥土下面了，今日我也不知道为何本来埋地五尺的断剑为何会出现阿灵你的手中。”
张灵听到这，若有所思，也看向了寨里中心的坑中大火一会，说道：“此焚离剑我一来这便出现在我脚下，一切事情都是我引起的，我觉得我有必要做一些事。”
“阿灵，你该不会要……”
“正是，我要重炼这柄断剑。既然每日担心此剑原主找上门来何不将它重塑？也是完成坊主最后为完成之事。”
“也罢，石坚走的时候我连头七也没陪他走过，今日铸剑也好安慰他在天之灵了。”
在得到了威夫人的同意后，张灵挖开了坟包拿出了焚离剑与银白矿石。焚离剑已经用过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倒是这矿石当张灵去触碰时，一股刺骨的寒意冻地张灵一哆嗦。
“此矿好奇怪，看似比寻常矿石白亮了一点在这六月天居然这么冰凉。”张灵对着手指吹了一口气，试图让手指暖和了一点。“这下可好，这矿石该如何带下去。”
“阿灵，我当初记得那段非寒也是用矿石包着焚离剑抬着来的，埋起来的时候也是那些贼人放担架上抬上去的，你不妨倒过来试一下？”
经威夫人一点拨，张灵茅塞顿开，运功将矿石整齐的放在焚离剑上双手捧着带了下山。虽是最正确的选择方式，但张灵小心翼翼的模样还是引得威夫人嫣然一笑，一扫了刚才见碑时的哀伤。
回到了威剑炉，众丫鬟听说许久不用的锻造炉张灵要重新开张了，便来到了威剑炉内早早等候了，她们平日里闲暇时也是看着那炉里的门人打铁，看着那些兵刃一次次敲打成型也逐渐变为唯一的乐趣。至于那焚尸的干活，她们也学着平日里篝火一样在大坑周围垒砌了石块，就往里扔草木助燃，任由那火焰焚烧殆尽也不会烧到圈外去。
不过张灵来到威剑堂时，发现几人脸色发紫，有些还捂着胸口喘气。张灵才明白过来，这几位少女虽然被这群山贼奴役了四年之久，但仍只是寻常女子，对着那些烧焦流血的尸体还是有着控制不住地生理呕吐反应，而自己过去在大漠杀死过被数个魔魂附身的人，早已习惯了死后的惨状。
张灵疏忽了这一点，心里有点愧疚，尴尬的看着她们一时想不到什么好解决的办法。原先那掌风能扫平衣服风尘，但对于抚慰内心是没有什么作用的。这时张灵心上一计，拿出原本自己的长剑，略微施力，剑气荡漾一股轻微地杀气缓慢的弥漫在炉内。
“阿灵……大侠，你这是何故。你，你也是与他们一伙的吗？”众女子感受到一股杀意，抱着肩瑟瑟发抖，噤若寒蝉。旧时的噩梦又渐渐从脑海回想起来。
张灵轻叩了下长剑，一阵清鸣声阻断了杀气的蔓延，笑着对众人说道：“你看，你们现在不是好多了吗？”
众女子恍然大悟，一股杀气盖过了原先的恶心感，顿时觉得心胸顺畅，舒服了不少。“阿灵，你又帮了我们一次，我们要怎么谢谢你才好呢？”众女子叽叽喳喳围着张灵说道，“若阿灵是个男子，那奴婢肯定现在就以身相许了。”
“呸呸呸，你少臭美了。像阿灵这么武功高强，又善解人意的大侠肯定是看得上我了。”一绿衣丫鬟也伸手做剑舞了个剑花，只是那剑花没多少凌厉之气更添加了几分柔美。
“好了，你们先别闹了。”威夫人打断了这吵闹的局面，“紫嫣，欣然，小玉你们去库房看看还有没有多的木炭，幽昭，涉淇，蓁蓁还有惠芳你们去把鼓风箱推过来。”
七个丫鬟领命离去，张灵现在才能仔细地打量这个大炉。大炉长宽约两丈，但足够五丈之高在前面看去直接把威剑堂的大门挡的严严实实。炉内虽然黑地反射不出任何光亮的但很干净，几根没烧完的木条散落在周围，应该是之前金谷点燃起来诳顾客所用的。有几道清晰裂口讲述着四年前的那意外爆炸威力有多么的巨大。
“阿灵，我看你年纪轻轻，你真的对这炼铁之事有把握么。”威夫人有些担忧又抱有一丝疑惑的问道。
“夫人放心，今日我在这全因这断剑在隐约中唤我前来，我虽不懂锻造之术但你也看到了我有引来天雷之力，既是不能成功，我也要在这断剑上有个交代。”张灵少有的第一次吹嘘了自己一下，她自然知道自己忽然想重炼此剑对于专业炼铁的人来说无非是门外汉，但今日之事皆因锻剑二字而起，张灵隐约地觉得有必要在这断剑上找到最后的答案。
不一会儿，丫鬟们拿来了木炭和助燃剂以及推着鼓风箱来到了威剑炉。
她们分工明确，点燃熔炉，鼓风箱助火，工序有条不紊。很难想象这些外表柔弱的丫鬟们还有这些本事。
黑烟再次从夜空升起，威剑炉再次变的闷热起来。张灵对着众丫鬟摇手道：“姐姐们你们先在堂内躲起来吧，免得万一又要爆炸起来可不好说了。”
丫鬟们也知道张灵内力深厚，她们在这也是让她徒增分心，也不舍地回到了堂内，堂门轻掩，不时地探出几个脑袋往门外看着。
“夫人你也先回去吧。”
“阿灵你可千万小心，又不懂的地方出来叫我们。”
“夫人放心，阿灵自有分寸。”
熔炉内的火势已经达到了顶点，张灵一口气直接将焚离剑与矿石直接丢了进去。通常炼铁烧至铁水需要好几个时辰，但张灵自觉得既是神兵还需神功铸造，放弃了风箱鼓风，竟拿起长剑，天剑剑气生起狂风对着熔火狂啸不止。
堂门后的众女子惊呆了，她们也想不到天下竟有如此炼铁之法，一时间忘了潜藏的危险，大门打开呆坐在门口看着张灵的炼铁之姿。
“四年前，有个四十多岁的剑客来到这，此人毛发皆虚白，肤色更是比寻常之人更白皙一点。但他脸上没多少皱纹因此我就觉得此人年纪跟我相公差不多，他自称他是凛霜派长老——段非寒。我们都不知道这凛霜派何门何地，这姓段的也不肯说，他拿着与他外貌格格不入的焚离剑，带着几斤我和相公从未见过的银白铁矿石来威剑坊，想请我相公锻造一番。我看那人外貌衣着都很怪异，本来想劝相公不要接这个生意。”威夫人说着，脸上全是盖不住的悔意与愤慨。
“奈何他给的实在太多了是吗？”张灵问道。
“是的，那段非寒答应我相公，事成之后，那些剩余的矿石全部送我给我们。我相公原本就是一个打铁痴人，想都不想就答应了。没想到就是那铁矿引来了杀身之祸。”威夫人越是回想起过去的惨剧，眉头越是紧皱，那神色已经不再悲伤。
张灵自知再追问会引起别人的反感，便默默地看着威夫人不语。
“那段非寒称焚离剑有着非凡的火焰剑气，是他的死敌的功力来源。银白矿石通体发寒，他想要我相公用矿石跟焚离剑重新熔铸打造出一把新剑，把火焰的剑气抹除掉。”
“只怕那焚离剑是那段飞寒偷来的罢，照夫人的描述，这一人练火一人练冰，天生便是死对头。”张灵近半个月来江湖故事听了几分，便想也应该是如此。“他想把那对头的神兵毁掉好有把握干掉。”
“我后来想到也应该是如此，否则那姓段的面相雪白一看就不是练火武功的样子，那万一焚离剑真正的主人找上门来怎么办？”威夫人拿出一手帕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可惜我相公当初听不进去这些，便那去生火了。万万没想到，这银白矿与焚离剑放在一起，越打越古怪，越打一下，威剑炉的炉火便弱一分。无奈之下，我相公叫来了威剑坊所有门人来威剑炉鼓风，最后当重新打造好的剑就差最后一锤时，我相公一锤竟然把焚离剑锤开了大半个口子。那段非寒见状也不生气，反而一脸欣喜，抢过我相公的锤子竟然一直敲打着焚离剑直至把焚离剑敲成了两段。但谁也没想到，敲断的那一瞬间，一股烈焰的气息爆炸开来，直接炸断了段非寒的双手，我相公站的远但还是受了不小的伤，门人弟子更是死了七七八八。”
“然后这时候那群山贼恰好路过这里，屠了你们不能反抗的门人，直接坐收渔人之利。”张灵最后为这悲剧说上了结尾。
威夫人点了点头表示没有说错，谈话间，两人来到了寨中一不高的山坡上，山坡上微微隆起了一个小土包，上面插了一个木牌，借着火光，隐约地看到写着：威剑坊——坊主威石坚之墓。
“这里其实是个空冢，那群贼人当初连我门人的骨灰都没留下，就像如今这样挖个坑烧了了事。”威夫人见碑思人，眼圈微微发红，看着下方那一圈大坑的火光。“我哀求了许久，那群贼人才答应给我相公立了一个空冢，他们不识炼铁之道也晓得这柄断剑和稀奇矿石是会给他们带来杀身之物，便把这两样放在了我相公墓里。这剑我之前重新简单地放在这泥土下面了，今日我也不知道为何本来埋地五尺的断剑为何会出现阿灵你的手中。”
张灵听到这，若有所思，也看向了寨里中心的坑中大火一会，说道：“此焚离剑我一来这便出现在我脚下，一切事情都是我引起的，我觉得我有必要做一些事。”
“阿灵，你该不会要……”
“正是，我要重炼这柄断剑。既然每日担心此剑原主找上门来何不将它重塑？也是完成坊主最后为完成之事。”
“也罢，石坚走的时候我连头七也没陪他走过，今日铸剑也好安慰他在天之灵了。”
在得到了威夫人的同意后，张灵挖开了坟包拿出了焚离剑与银白矿石。焚离剑已经用过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倒是这矿石当张灵去触碰时，一股刺骨的寒意冻地张灵一哆嗦。
“此矿好奇怪，看似比寻常矿石白亮了一点在这六月天居然这么冰凉。”张灵对着手指吹了一口气，试图让手指暖和了一点。“这下可好，这矿石该如何带下去。”
“阿灵，我当初记得那段非寒也是用矿石包着焚离剑抬着来的，埋起来的时候也是那些贼人放担架上抬上去的，你不妨倒过来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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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威剑炉，众丫鬟听说许久不用的锻造炉张灵要重新开张了，便来到了威剑炉内早早等候了，她们平日里闲暇时也是看着那炉里的门人打铁，看着那些兵刃一次次敲打成型也逐渐变为唯一的乐趣。至于那焚尸的干活，她们也学着平日里篝火一样在大坑周围垒砌了石块，就往里扔草木助燃，任由那火焰焚烧殆尽也不会烧到圈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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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灵……大侠，你这是何故。你，你也是与他们一伙的吗？”众女子感受到一股杀意，抱着肩瑟瑟发抖，噤若寒蝉。旧时的噩梦又渐渐从脑海回想起来。
张灵轻叩了下长剑，一阵清鸣声阻断了杀气的蔓延，笑着对众人说道：“你看，你们现在不是好多了吗？”
众女子恍然大悟，一股杀气盖过了原先的恶心感，顿时觉得心胸顺畅，舒服了不少。“阿灵，你又帮了我们一次，我们要怎么谢谢你才好呢？”众女子叽叽喳喳围着张灵说道，“若阿灵是个男子，那奴婢肯定现在就以身相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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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们先别闹了。”威夫人打断了这吵闹的局面，“紫嫣，欣然，小玉你们去库房看看还有没有多的木炭，幽昭，涉淇，蓁蓁还有惠芳你们去把鼓风箱推过来。”
七个丫鬟领命离去，张灵现在才能仔细地打量这个大炉。大炉长宽约两丈，但足够五丈之高在前面看去直接把威剑堂的大门挡的严严实实。炉内虽然黑地反射不出任何光亮的但很干净，几根没烧完的木条散落在周围，应该是之前金谷点燃起来诳顾客所用的。有几道清晰裂口讲述着四年前的那意外爆炸威力有多么的巨大。
“阿灵，我看你年纪轻轻，你真的对这炼铁之事有把握么。”威夫人有些担忧又抱有一丝疑惑的问道。
“夫人放心，今日我在这全因这断剑在隐约中唤我前来，我虽不懂锻造之术但你也看到了我有引来天雷之力，既是不能成功，我也要在这断剑上有个交代。”张灵少有的第一次吹嘘了自己一下，她自然知道自己忽然想重炼此剑对于专业炼铁的人来说无非是门外汉，但今日之事皆因锻剑二字而起，张灵隐约地觉得有必要在这断剑上找到最后的答案。
不一会儿，丫鬟们拿来了木炭和助燃剂以及推着鼓风箱来到了威剑炉。
她们分工明确，点燃熔炉，鼓风箱助火，工序有条不紊。很难想象这些外表柔弱的丫鬟们还有这些本事。
黑烟再次从夜空升起，威剑炉再次变的闷热起来。张灵对着众丫鬟摇手道：“姐姐们你们先在堂内躲起来吧，免得万一又要爆炸起来可不好说了。”
丫鬟们也知道张灵内力深厚，她们在这也是让她徒增分心，也不舍地回到了堂内，堂门轻掩，不时地探出几个脑袋往门外看着。
“夫人你也先回去吧。”
“阿灵你可千万小心，又不懂的地方出来叫我们。”
“夫人放心，阿灵自有分寸。”
熔炉内的火势已经达到了顶点，张灵一口气直接将焚离剑与矿石直接丢了进去。通常炼铁烧至铁水需要好几个时辰，但张灵自觉得既是神兵还需神功铸造，放弃了风箱鼓风，竟拿起长剑，天剑剑气生起狂风对着熔火狂啸不止。
堂门后的众女子惊呆了，她们也想不到天下竟有如此炼铁之法，一时间忘了潜藏的危险，大门打开呆坐在门口看着张灵的炼铁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