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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异妖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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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说“英雄”是命中注定的,对也不对?但龙筱幽所在的地方,要么至善,要么至恶,而这也并不是他的专利!古往今来,哪一个英雄是可以安逸的!不说人间怎样,即便是幽仙圣域这种仙道圣地,即便只因为有这么个不安分的灵魂在,也开始难以再有安宁……!

    龙筱幽不在的日子里,神策盟虽然依旧是如今圣域最强盛的势力。但却也只能依然维持现有的安定,并不能再像以前他在的时候一样可以带动群情激昂!盟里高人虽多,但时势不同了,也很难有所作为!

    出于金泰,他自知虽然博学多才,但却并无扩展之能,只能是全力为龙筱幽守住已经打下的基业!只要大局不会有什么变化,他以后对龙筱幽总还能有个交代。但面对各方仍在不断萌动的势力,对龙筱幽的迟迟不归,他心里也难免许多忧虑!

    阿若和童家姐妹的到来,对神策盟来说无疑是实力的极大增强。不仅阿若早就是仙界鼎鼎有名的人物,就是如今的童家姐妹也已经可以算是圣域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了。

    可虽然如此,也还有一点是让人感到为难的。童家姐妹分属龙筱幽的同门师妹,阿若的身份更是超然,又有谁敢指挥她们几个干什么!好在四人也都是通情达理,就算不能帮什么大忙,至少也不会去给人家添麻烦。没事的时候,几个人就四处走走看看,做些自己可以做的。

    龙筱幽离开时交代最重要的事情,无疑就是寻找秦无情,和发展神策盟势力!但现在各处都在积极的发展势力,对神策盟行动造成了不小的阻碍。加上秦无情的失踪几位诡异,至今毫无线索,更是让人心情跌落谷底!

    当然,在圣域中发展的所有势力中,能有资格与神策盟并列的,也只有一个云幽仙境。不管龙筱幽的威名有多重,本事有多高,只要没人明白说出来,向子轩就还是名正言顺的圣域二代弟子中的第一号人物!

    所以,加上东方尊者历来的名望,在向子轩的感召下,四方前来投奔的也不在少数!而向子轩自己对这些并没能提起多大兴趣,表面上虽然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可看着那些人,论功法没人比得了秦无情和八贤等人,论智谋更无人可比金泰。

    况且自己事事处处都不如人家龙筱幽,怎么还能跟人家拼!不过,这些似乎都还不如身边佳人可看不可吃,来得让他心痒难搔……!

    另一面,所谓“老而不死是为贼也!”南、西两尊者始终不能让人不去顾及!

    白海在麒麟长老身边多年,不仅因为本身聪明机变,加上麒麟长老的超凡能力,已经把他调教得出类拔萃了,难怪能被向来精细的南方准着看中!两位尊者始终并没说过什么重要的话,只仍然无可无不可的在隐幻灵地里四处闲逛,丝毫也没有告辞的意思。

    至于主人方面,每日自然少不了对他们的行动和心思加以猜测,以期可以利用……

    “义父,您说那两个老家伙始终不肯说正事,可还常常旁敲侧击孩儿,孩儿该如何应付才是?”

    麒麟长老看着白海,淡淡笑道:“龙筱幽这个人,我并不清楚他究竟有多大本事。但他俩皆神仙界至极人物,忍隐之功自非常人可比。综合以往,龙筱幽对他们的胜过,却大多就胜在这份忍隐之功!你若是不能有超凡的忍隐,就休想能有大成了……”

    白海沉吟片刻,缓缓道:“义父的意思,孩儿也不是不懂。可眼看现在圣域大会将至,龙筱幽虽然还未露面,但肯定已经是士别三日了。若是两个老二再不开口,孩儿怕……”

    麒麟长老摇摇头截口道:“不要以为只有你急,其实他们比你更急!不管怎么说,现今我们的力量还没有公开人前,在他们眼里始终只是想利用我们做工具。而龙筱幽,他们却是正急于压制的。所以,他们必然会找机会拉拢你,不用心急。倒是另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若他日有几乎和龙筱幽一战,可胜则胜,不能胜的话,就立刻认负,切不可逞一时之勇,误了来日大事……”

    白海微微蹙眉,心里不免郁闷。麒麟长老看看他,缓缓叹道:“哎!不是义父小看你,你的确是世间少有的奇才,所以义父才会倾力培养你。可龙筱幽现在看来毕竟是天命所归,不是单凭才能就可以胜过的,因为与他为敌就可以算是逆天之事。所以,一切务须小心谨慎,不可因一时冲动让他过分以我为敌,明白吗?”

    白海缓缓点头道:“是义父,孩儿明白了!龙筱幽既然已经是天命所归,我们不妨就任他去做那出头鸟。等他的事做完了,力气也就用得差不多了,我们那时就可以坐收渔利了!”

    “不赖!孺子可教也……!”点头笑笑,麒麟长老接着道:“至于散布在各处的探子,你去传令他们,无需再去监视神策盟,全部严密监视东方门下……”

    白海奇道:“义父,神策盟现在如日中天,岂可放手不理?而东方尊者闭关已久,至今未有出关迹象,向子轩微末之能,又何足道哉!”

    麒麟长老缓缓摇头道:“你是的确不如龙筱幽啊……!神策盟如今之势,无非是因为龙筱幽盛名的带动。没了龙筱幽,其他人也就根本不值一提了。金泰虽然足智多谋,但最多也只一书生腐儒,难以对人有什么大威胁。剩下的人,要么有勇无谋,要么私心有求,全无关心必要。但东方尊者不同,向子轩自然是不值一提!但东方尊者这关一闭就是千年全没出来一次,这本身就是让人担忧的事!而他至今不出,绝非仅仅是为了修炼而已,我怀疑他暗中会有什么绸缪!这一点,龙筱幽怕是早就看出来了!”

    白海不屑道:“哼!义父也未免把他说的太神了!难道这世上还真没他想不到的……?”

    麒麟长老淡淡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信……!本来,我也不愿意把龙筱幽想得这么厉害,让自己太多压抑。可是,他当初一次就把东方门下最强的秦无情和八贤全部带走,这无疑是挖走了云幽仙境的半壁江山,这一招实在着实厉害!你想,本来向子轩已经败给了他,而且已经算是声名尽毁,还何必一定要把他全门牵累?我左思右想,他的目的未必是为了向子轩,或者惜才,极有可能是为了防范那东方尊者会突然有什么异变……!”

    白海双眉紧皱,沉吟道:“龙筱幽真厉害到了这地步?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房间里良久的沉寂,麒麟长老缓缓又道:“如今你还不必太过担心,毕竟这一切还只是猜测!但为了防患未然,有些准备也是必须的。现在你不妨多多照护那两个老儿,给他们些说话的机会……”

    白海了解的点点头,心里突然一阵空落落的!对龙筱幽,他已经不是一时的仇恨了。往昔,他向来是人们眼中的焦点,被所有人当做天才一样!但自从进了高中时代,龙筱幽出现了,抢走了自己的所有光彩。甚至连自己最喜欢的女生,都只会对龙筱幽一心一意,全部把自己放在眼里!

    从那时候开始,白海并没有表面向龙筱幽抱负,反而一心殷勤的接近他,和他成为了所有人眼中最好的“朋友”!白海自己很明白,朋友永远比敌人更可怕!敌人的胜利要么用刀,用枪,或许还得用别的什么,总之是要费大力气的。

    但朋友不用,只需要一句话,或者一个眼神,或许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把最好的朋友送进地狱!自古以来,这样的实例实在太多了,今天又何尝不是!正所谓:“朋友妻,不客气!一次两次,没关系……”

    白海很想亲自非常漂亮的送龙筱幽一程,他常常梦到龙筱幽拜服在自己脚下,充满了无比的敬畏!但是,那至今还仍然只是个梦而已!

    龙筱幽的可怕不在于他做了什么,而是他什么都不用做,所有一切就已经自己完成了。所以才没有人能去猜测他的心意,加上他极富戏剧性的情绪多变,更让人对他无可琢磨!

    并不知道这是天性使然,还是故意为之。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遇到了一个出人头地的天赐良机!否则他那样自傲的人,是永远也不会有出头之日的。因为就像曾经有人说的:人无论做什么,在一件事里,永远是要以其他人作为客体的!

    也就是说,任何人一生也不可能永远不用接触别人。但当一个聪明人遇到龙筱幽,只要不是争斗心很旺盛的人,大多会避而远之,原因就是无法去猜测他的心思!所以,如果一个人永远不能遇到客体,还谈什么成败呢?

    因此,在此之前龙筱幽虽然因成绩和外貌称道周遭,但始终没有从任何人身上得到过实质的胜败……

    两位尊者心里,如今也正在为找不到好机会和说辞招徕白海而犯愁!提到龙筱幽的时候,白海仿佛总是和善的,但复杂的神情却一次次出卖了他。可是,南方尊者在龙筱幽身上吃亏太多了,以至于如今他已经不敢再轻易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这真可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时间的流逝是不会等人去谋划的,只是自我的进行着。所以,在这大事将至之期,已经是不容许有太多的犹豫了!

    可南方尊者觉得还是不能直言要和白海联手对付龙筱幽,必须要有一套适当的说辞……!

    平日里,麒麟长老托病不出,一直都是由白海去招呼两位尊者在隐幻灵地里四处游览。隐幻灵地里天然景色秀丽,但大多还只是自然风物。比较不错的人为景物,只能算在灵地里大片水塘正中间的一座茅亭!

    茅亭所在的大片水塘,据说是经过麒麟长老所带领的妖精族数百代灵力所聚而成。身处茅亭之中,能让人有一种如真如幻的奇妙感觉!

    白海对这些感觉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但两位尊者虽然也是不仅一次坐在茅亭里,可再次存身其间仍然大感幻妙……

    闲谈少时,南方尊者沉吟道:“白贤侄,正所谓‘男儿志在四方!’以你的才智,若是不去建树一番功业,实在是太过可惜了……!况且长老早年便名震三界,只因久未出山,如今才少有人知了。你既然为其义子,出去为长老扬扬名,以向世人证长老贤能啊……!”

    白海心中当然早明白了他的意思,故意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缓缓沉吟道:“这个,南方尊者话是不错!可家父长年患病,须小侄在旁服侍,怕是不宜久离在外……”

    南方尊者见他话虽为难,可语气中大有活动,心中不由大喜,当即道:“贤侄此言甚是!长老身体抱恙,为人子,自当身边尽孝。可有一节,长老并非俗世凡品,当知有志必当抒之理。况今时诸般大事将近,我正道正是求才若渴之际。长老乃正道翘楚,也自应有份担待!他如今自身不便,别人也无话说。但只是侍奉病体,大可找人替代,实在不必枉费了贤侄这般良才啊……!”

    白海似真似假的皱着眉头沉吟着:“尊者金玉良言,小侄甚为感激!只是,小侄向来避居偏远,一时怕未便远行啊……!”

    南方尊者爽快笑道:“贤侄无需担忧,以贤侄身份,便放眼圣域也少有人比。况且凭我兄弟与长老的交情,自然绝不会让贤侄受困……”

    一切似乎都是水到渠成,但白海却不愿意这么简单,至少总得让自己身价再抬高点。当下嗫嚅着:“二位尊者盛情,小侄自然极为感激。只是这终究并非小事,小侄仍需向家父禀报一声,等他老人家应允方可……”

    南方尊者以眼色阻止了正想说话的西方尊者,缓缓笑道:“贤侄孝心可嘉,这也是应当!好吧,那贤侄便先去向长老禀报一声,我兄弟少时也会去向长老辞行。到时若长老应允此事,你我三人便可一同离去了……”

    三人简单告别,白海向回走去。亭子中只剩下了两位尊者,,西方尊者皱眉问:“师兄,你既然已经说得他动了心,为什么不再鼓动?至少也不用急着说走,万一麒麟老儿不许怎么办……?”

    南方尊者淡淡道:“师弟,你太性急了……!哎!这些日子来,我常常在思考一件事。就是,为什么我们自认天衣无缝的计划,一次又一次败在了龙筱幽手上……?”

    西方尊者一阵尴尬,但却也不得不苦叹道:“哎!龙筱幽的才智确实非同一般!说实话,对于以往的败北,小弟……小弟实在是心服口服……!”

    南方尊者点点头道:“不错!龙筱幽才智卓绝,这一点不得否认!但是,以我之见,我们的败因却也不尽如此……”

    “哦!那又为何……?”

    南方尊者沉吟片刻,缓缓道:“最主要的原因,我想恐怕一直是我们太过性急了……”

    “师兄可否再说明白些……!”

    南方尊者缓缓叹气道:“哎!我们一直都太小看龙筱幽了。虽然我们都知道他很厉害,可始终只当他是个新近的弟子,没能真正认清他的本事。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败给他,所以不服也只因为他不过是个二代弟子!然而,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教训,我们始终忽略了一点,就是再也不能把他仅仅当做一个二代弟子看待了,他比我们曾经的任何敌人都厉害……”

    西方尊者缓缓点头,静静的思索着。

    南方尊者沉吟一阵,缓缓接道:“说来惭愧!当初我看龙筱幽手持幻梦神剑,便急于除掉他,希望可以早绝后患。可是,我从没经过仔细的观察就盲目的开始对付他。说实话,我确实有轻敌之误。而一次一次的明争暗斗之后,我们不仅还是没能明确意识到失误,反而变本加厉,更加无法翻身。但反观龙筱幽,从开始他出身五方聚首,后以游弋五方仙境为名,其实根本是为了暗查我各方形势。不论才智,谨慎,仔细和耐性,我们如此年纪都竟然输给了那个后生小子,实在是时候好好反省了……”

    西方尊者长叹一阵,缓缓道:“师兄说的是,龙筱幽行事谨慎精细,松弛有度。以他那般年纪能有这等修养,也着实令人佩服……!”

    南方尊者缓缓点头道;“不错!万事皆非可一蹴而就,应该仔细的分析情势而定。我等便是输在了没能认清形势,但龙筱幽却是对一切看得一清二楚,利用得利!想想,如果我们当初多花些心思去了解他,不让他那么轻易窥探我们的内情,恐怕如今也不至于败得如此惨淡了……!”

    西方尊者沉吟半晌,缓缓道:“师兄这么说,已经是看透了以往得失。但这些与今日之事,又究竟有什么关系?”

    南方尊者缓缓道:“对龙筱幽的才能,我们实在太多估计不足,以后也不能再盲目的去和他硬拼了。只能是渐渐的消磨他的盛气,才有机会去找出他的破绽。但是想找一个能去和他一较高下人,却大非易事……”

    “那白海不是可以一试吗……”

    南方尊者缓缓摇头道:“难!依我看,那白海的智谋或许能胜向子轩,但仍只是个狂妄少修为之辈。所以,即便他能在才能上和龙筱幽一拼,最终也难免在审时度势上败北。其实我要他同行,不过只是为了能多找个可以牵制龙筱幽的人,但他终不过第二个向子轩而已!而我所以急于招揽他,更大的目的其实是想拉麒麟老二这群妖异下水……”

    西方尊者微微皱眉,还没及问。南方尊者又接着道:“白海再强,也不过一个妖异小辈,尚不如向子轩手掌一方势力。而我们真正要利用的,却要是这整个隐幻灵地的妖道。麒麟长老之能向不在众神之下,他隐忍多时,你真信他是甘心平淡?我看他无非是在暗中观察情势罢了。所以,如我所料不差,一旦白海入世,麒麟老儿下一步必定会有所行动。只要咱们耐住性子,或许不难收那渔利。”

    西方尊者点点头沉吟道:“师兄所见甚是精到!可我看那一老一小,恐怕也不是能轻易利用的……”

    “无妨,我早有计较……”微微沉吟,南方尊者扫视四下无人,低声道:“师弟,麒麟老儿远非寻常可比,不可轻易生事。为使其甘为一臂之助,还需多多礼遇……!至于他们下不下水,这并非可由得他们。那白海和龙筱幽有旧,只要他俩见面,就算为友同力,我们也可借机会缓和和龙筱幽之间的摩擦,以图另寻良机。还有一点,妖异向非天界所欲,若龙筱幽与白海情谊极深,必定会与众神再生嫌隙,也对我们有利无害。只要把他们推到前面去,怎么也是给龙筱幽添了个大麻烦,对咱们总是有好处的……”

    “师兄,这计策虽妙,可只怕那麒麟老儿未必会如我们的意思啊?”

    南方尊者摇摇头笑道:“这便是我说白海终归只是第二个向子轩的原因。我看白海才智有余,但修要不足。虽然言谈得宜,但仍不能像龙筱幽一样可以连神情都完全不露心意。而他神情中的跃跃欲试,却并无压抑迹象,分明是还没有遇到机缘。可见麒麟老儿本身并没有反对他入世的意思,甚至可能是早有此意了!咱们这次来,正好是给了他们个大好机会,他们绝无错过之理。倒是白海以后是在我须弥,还是去师弟的万象,还是应该早早说好的……”

    西方尊者心中了然,当即笑笑道:“当然是让他到师兄那去了。莫说此计乃师兄亲手所生,便是你门下还有两个他们以往相熟的弟子。他若去你那,以后也还更利于成事啊!”

    南方尊者满意的点点头笑笑,当先向麒麟长老住处走去。西方尊者心中冷笑,他自然不是肯听命于别人的人。只是确实一点,他门下如今已经没有了龙筱幽一代的新近弟子,无法让白海在自己门中有什么亲近。另外,他门中多有隐秘,也是不可让外人探知的。

    并且,他自己何尝没有计较?无论白海和龙筱幽为敌,还是为友,龙筱幽的确是多少会有些麻烦。但若追究起来,那把妖异带入圣域的人,又岂能脱身干净?况且他也早明白了一点,龙筱幽绝不是个会随便相信别人的人。

    想要一个人能让他完全信任,那根本是难如登天。像金泰,可说是龙筱幽最亲信的人了,但一直也不过只是个替代,有什么实际的权柄?

    万胜天王虽然和他有结义之情,可神策盟有十大长老,他又能有什么大能力?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这白海如今已为妖道,又与龙筱幽多年分别,突然相遇,龙筱幽可能会相信无疑吗?

    况且,以龙筱幽阴郁的性格,鬼才相信他在世上会有什么真心的朋友!白海的奸诈很明显,龙筱幽的性情怎么可能和他做朋友?南方尊者的如意算盘打得虽然响,但其中去大有可商量的地方,自己也实在不必陪他冒险!

    反正,事成了总是有自己那一份。败了,大可全推到他身上。自己顶多是担个失察的过失,不至于有什么大罪。

    且不说两个尊者各怀鬼胎的打算,白海回到住处,把事情对义父一一说明。麒麟长老静静听完,缓缓沉吟道:“一切至今仍在咱们的掌握之中,他二人确是想来拉拢你去对付龙筱幽的。这本就是咱们的意思,大可顺水行舟。但你要切记,我虽然在后面支援着你,但难保可以周全无失,你切勿去做那出头鸟才好……!”

    白海点头道:“义父放心!这一点孩儿自然明白。只是,孩儿进了圣域之后应如何下一步行动,还需请义父示下……”

    麒麟长老沉吟半晌,缓缓道:“只要不正面和龙筱幽为敌,以你的才智我并没什么担心。只是,我们最终的目的并非是仅仅除掉龙筱幽而已。所以你要记住,出去以后,要谨慎谦恭,对人奉行晚辈之礼。这样可以给人以好感,还不会让人有什么疑心!不只龙筱幽,圣域中卧虎藏龙,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断不可大意啊!”

    白海点头道:“孩儿记住了。只是孩儿曾经暗中与屈尔君有来往,若一旦相见,怕有变数……”

    麒麟长老缓缓摇头道:“无妨!你此去必定是到南方的虚弥仙境,为的是那里有你的旧交,不会轻易见到屈尔君的。再说,即便见到了,他又如何敢认你?只要你一切小心,当不会有什么危险!”

    正说话间,两尊者已经缓缓到来。白海推着麒麟长老的轮椅出来,客气一番,宾主分坐。南方尊者当先道:“长老,我兄弟二人打扰多时了,蒙多方关照,感激不尽。只因我们出来日久,门中多时未有消息,所以今日便来向长老辞行了……”

    麒麟长老客气道:“哪里!二位身份尊贵非凡,能到我们这小地方,乃是我等的荣耀。只恨小地简陋,未能尽心招待,心中着实不安。”

    南方尊者笑道:“长老客气了!多日打扰已经心中不安,对各位的盛情招待,我们更是愧领。只望他日有闲,还请长老到我等小地一游,也让我们做做东道……”

    麒麟长老谦逊客气一阵,南方尊者缓缓进入正题道:“长老,我曾向白贤侄提起,想请他入圣域为正道效力,他日也可功成名就,不知长老意下如何?”

    麒麟长老缓缓沉吟道:“二位美意,犬子已然对我提过。本来他尚年轻识浅,还非入世之时。可既然二位盛情难却,我父子也不好驳二位面子。只是犬子年纪尚轻,而且也未出过远门。以后若他有何不是,还需二位多多费心照应!”

    两尊者连忙客气一阵,麒麟长老又让白海当面向他俩拜谢。接着径直送他三人出门,又假意在两尊者面前大表父爱深情。白海亦是哽咽不舍,父子分别情景不胜唏嘘,久久方洒泪而去。

    见三人行空远去,麒麟长老悲戚表情渐渐转为阴沉:“哼!两个老匹夫,当我父子无知愚昧,他日必教你们自食其果……。哎!龙筱幽,老夫已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见一见你了。眼见我道中兴之机已近,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坏了我的大事。若非时势所迫,老夫也真不忍坏了你这等良才。怪只怪时运如此,夫复何叹他日鹿死谁手,就让我们拭目以待了……”

    天空中阴云密布,浓如重棉。仿佛人心的复杂多变,让人难见真谛。人心难懂,乃至理真意,却也是无奈至极!天意怎样不可测,却也不见得深过人心。一个人的心思究竟能有多深邃,我们也只有看自己能看到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