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 顾叔叔,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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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医院。
六楼手术室。
裹着无菌手套的手指,稳稳地握着手术刀,割过主血管一侧的肌肉,将夹在那里的一颗芝麻大小的碎骨取出。
侧眸扫一眼墙上挂着的屏幕,主刀的顾锦行淡淡垂下睫毛。
“所有碎骨全部清离,准备人造骨植入。”
助理医生和一众医护人员都是暗松口气。
手术的伤者是一位在工作中被砸伤的工人,一侧腿骨碎裂性骨折,在肌肉中遗留下许多细碎的骨渣。
小护士一一数过,一共三十六块。
尤其最后这两块,一块在主动脉旁边,一边在神经附近。
稍有一慎,就可能大出血,或者损伤到神经,也只有顾锦行,能这么完整地剥离。
参考病人身高和骨骼等各项指标,电脑3D打印的人造骨被植入皮肉。
随后是精密的连接、缝合……
“神经反应信号正常。”
“血氧血压正常。”
……
顾锦行将缝合钳放到护士手中的托盘。
“外部缝合,通知家属。”
辅助医生接过他的工作,进行外部皮肤层的缝合工作,小护士到外面向家属通报手术情况。
顾锦行走进洗手室洗掉手上的血污,换下无菌服出来的时候,病人家属还等在门口。
刚刚护士已经告诉他们,病人手术非常顺利。
因为有顾锦行研发的专利人造骨植入和神经修复手术,病人的腿在治疗和恢复之后,还能恢复如初。
伤者在家里的重要劳力,在这样的伤之后没有落下残疾,这对于家属来说是一个绝对的好消息。
尽管护士一再说明,顾医生不用特别感谢,家属还是留下来,要亲自向他道声谢。
看到顾锦行出来,年迈的老者含着眼泪迎过来。
“顾医生,谢谢你救了我们一家(子的命)……”
上有老下有小,伤者残疾,这个家就倒了顶梁柱。
不等对方说完,顾锦行已经淡淡地打断他。
“这是我的工作。”
没有给老者再开口的机会,他大步离开。
“顾医生!”助理周文庭正在办公室等他,看他进来,快步迎上来,“云宁小姐离家出走了!”
顾锦行一把扯下口罩:“怎么回事?”
“她留下一张字条!”周文庭将字条递过来,“这是佣人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的。”
顾锦行接过字条——从作业本上随手撕下来的纸上,只有一行字。
“不用找我,轮椅钱我会还你。”
“我去过学校,学校老师说她根本没有办入学手续。看门的保安说,她是进门之后又离开的!”周文庭递过手机,“这是学校门口的监控。”
顾锦行接过手机,轻点播放。
监控画面里,云宁坐在轮椅上,对着摄像头的方向挥了挥手,似乎是在向谁道别,好像还在说话。
顾锦行将画面放大,摄像头是高清的,可以看到她的口形。
他看出来了,她说的是——
顾叔叔,再见!
……
……
METOO酒吧。
时间刚过中午,客人不多,酒吧里只有云宁和唐染这一桌酒客。
云宁端过桌上的小酒杯,浅浅地啜一口杯子里的威士忌,皱起眉:“好苦好辣。”
唐染在对面,扶着可乐杯笑出声来:“我说让你先从啤酒开始,谁叫你非要尝试烈酒的。”
“要喝就喝最好的。”
云宁重新端起杯子,又啜一口,这次没皱眉,硬着头皮将酒液吞进来。
加冰的酒,滚烫入喉。
胸口里像是吞下一团火,要将人都烧起来。
“怪不得,人们总是喜欢喝烈酒。”云宁舔舔唇,眼角因为酒意染着几分桃红,“过瘾!”
“你是我认识的人里面,唯一一个第一次喝酒就喝威士忌,还能把一杯酒喝完的人。”
唐染收起笑,郑重地向她递个拇指。
“吃点东西,省得胃难受。”
将桌上的果盘和小吃向她推了推,唐染抬腕看看时间。
“顾美人这会儿应该也知道你离家出走,你猜,他会不会报警?”
“反正,他找不到我。”
“说得也是。”唐染抓过自己的可乐杯,伸过她面前,“生日快乐,敬自由!”
“敬自由!”
云宁与她碰了碰杯,抬手将杯子送到唇边。
耳朵敏感地捕捉到楼梯上的脚步,她侧眸看向楼梯口。
视线入处,一张熟悉的脸。
他似乎是出来的很匆忙,外套都没穿,身上就是那件黑衬衫。
在一片昏暗暧昧的酒吧光线里,云宁分明感觉到,他眼神中灼热的怒意。
比酒更烈。
顾,锦,行!
这怎么可能?
一口烈酒呛进气管,云宁急急咳嗽起来,呛得眼泪都流出来。
“都说让你少喝点!”
唐染抓着纸巾站起身,想要帮她擦拭。
手刚伸到半空,就被一只手掌抓住,猛地甩开。
后退两步,唐染皱眉转过脸,挥手就是一拳。
一只手掌,稳稳地抓住她的拳头。
顾锦行上前一步,横臂将她压在墙上。
四目相对,唐染瞪大眼睛。
“顾美人?!”
顾美人?!
他什么时候从“顾叔叔”又变成“顾美人”了?
顾锦行的眉,重重跳了跳。
“你是谁?”
“事情都是我的主意,与她无关。”云宁主动把责任承接起来,“她是我的网友,只是好心帮我,你不要为难她。”
唐染抬起两手,用力将顾锦行推开,拉了拉弄皱的衣服。
离家出走,不告而别,还和一个“男网友”出来喝烈酒……
她有没有想过,这样做有多危险?
大步走到云宁桌前,目光扫过桌上那几分烈酒,顾锦行手指缓缓握紧。
“马上回家!”
“那不是我家。”
“云天纵是你爸爸!”
“我在福利院的时候他在哪儿,我小时候整天跑场,半夜都不能睡觉的时候他在哪儿,我摔断腿变成残疾的时候,他又在哪儿……”云宁砰得一声将杯子摔在桌上,“我凭什么要认这个爸爸?”
顾锦行抬脚将她面前的桌子踢开,一把将她的轮椅拉过来。
“我不管你认不认,我都不会让你这样,放纵你的人生。”
看他带着云宁要走,唐染顺手抓着一个酒瓶子就冲过来。
“放开她!”
刚刚两人过过招。
唐染知道,顾锦行是练过的,实力在她之上,她打不过。
但是……
为了云宁,她可以拼命!
第一医院。
六楼手术室。
裹着无菌手套的手指,稳稳地握着手术刀,割过主血管一侧的肌肉,将夹在那里的一颗芝麻大小的碎骨取出。
侧眸扫一眼墙上挂着的屏幕,主刀的顾锦行淡淡垂下睫毛。
“所有碎骨全部清离,准备人造骨植入。”
助理医生和一众医护人员都是暗松口气。
手术的伤者是一位在工作中被砸伤的工人,一侧腿骨碎裂性骨折,在肌肉中遗留下许多细碎的骨渣。
小护士一一数过,一共三十六块。
尤其最后这两块,一块在主动脉旁边,一边在神经附近。
稍有一慎,就可能大出血,或者损伤到神经,也只有顾锦行,能这么完整地剥离。
参考病人身高和骨骼等各项指标,电脑3D打印的人造骨被植入皮肉。
随后是精密的连接、缝合……
“神经反应信号正常。”
“血氧血压正常。”
……
顾锦行将缝合钳放到护士手中的托盘。
“外部缝合,通知家属。”
辅助医生接过他的工作,进行外部皮肤层的缝合工作,小护士到外面向家属通报手术情况。
顾锦行走进洗手室洗掉手上的血污,换下无菌服出来的时候,病人家属还等在门口。
刚刚护士已经告诉他们,病人手术非常顺利。
因为有顾锦行研发的专利人造骨植入和神经修复手术,病人的腿在治疗和恢复之后,还能恢复如初。
伤者在家里的重要劳力,在这样的伤之后没有落下残疾,这对于家属来说是一个绝对的好消息。
尽管护士一再说明,顾医生不用特别感谢,家属还是留下来,要亲自向他道声谢。
看到顾锦行出来,年迈的老者含着眼泪迎过来。
“顾医生,谢谢你救了我们一家(子的命)……”
上有老下有小,伤者残疾,这个家就倒了顶梁柱。
不等对方说完,顾锦行已经淡淡地打断他。
“这是我的工作。”
没有给老者再开口的机会,他大步离开。
“顾医生!”助理周文庭正在办公室等他,看他进来,快步迎上来,“云宁小姐离家出走了!”
顾锦行一把扯下口罩:“怎么回事?”
“她留下一张字条!”周文庭将字条递过来,“这是佣人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的。”
顾锦行接过字条——从作业本上随手撕下来的纸上,只有一行字。
“不用找我,轮椅钱我会还你。”
“我去过学校,学校老师说她根本没有办入学手续。看门的保安说,她是进门之后又离开的!”周文庭递过手机,“这是学校门口的监控。”
顾锦行接过手机,轻点播放。
监控画面里,云宁坐在轮椅上,对着摄像头的方向挥了挥手,似乎是在向谁道别,好像还在说话。
顾锦行将画面放大,摄像头是高清的,可以看到她的口形。
他看出来了,她说的是——
顾叔叔,再见!
……
……
METOO酒吧。
时间刚过中午,客人不多,酒吧里只有云宁和唐染这一桌酒客。
云宁端过桌上的小酒杯,浅浅地啜一口杯子里的威士忌,皱起眉:“好苦好辣。”
唐染在对面,扶着可乐杯笑出声来:“我说让你先从啤酒开始,谁叫你非要尝试烈酒的。”
“要喝就喝最好的。”
云宁重新端起杯子,又啜一口,这次没皱眉,硬着头皮将酒液吞进来。
加冰的酒,滚烫入喉。
胸口里像是吞下一团火,要将人都烧起来。
“怪不得,人们总是喜欢喝烈酒。”云宁舔舔唇,眼角因为酒意染着几分桃红,“过瘾!”
“你是我认识的人里面,唯一一个第一次喝酒就喝威士忌,还能把一杯酒喝完的人。”
唐染收起笑,郑重地向她递个拇指。
“吃点东西,省得胃难受。”
将桌上的果盘和小吃向她推了推,唐染抬腕看看时间。
“顾美人这会儿应该也知道你离家出走,你猜,他会不会报警?”
“反正,他找不到我。”
“说得也是。”唐染抓过自己的可乐杯,伸过她面前,“生日快乐,敬自由!”
“敬自由!”
云宁与她碰了碰杯,抬手将杯子送到唇边。
耳朵敏感地捕捉到楼梯上的脚步,她侧眸看向楼梯口。
视线入处,一张熟悉的脸。
他似乎是出来的很匆忙,外套都没穿,身上就是那件黑衬衫。
在一片昏暗暧昧的酒吧光线里,云宁分明感觉到,他眼神中灼热的怒意。
比酒更烈。
顾,锦,行!
这怎么可能?
一口烈酒呛进气管,云宁急急咳嗽起来,呛得眼泪都流出来。
“都说让你少喝点!”
唐染抓着纸巾站起身,想要帮她擦拭。
手刚伸到半空,就被一只手掌抓住,猛地甩开。
后退两步,唐染皱眉转过脸,挥手就是一拳。
一只手掌,稳稳地抓住她的拳头。
顾锦行上前一步,横臂将她压在墙上。
四目相对,唐染瞪大眼睛。
“顾美人?!”
顾美人?!
他什么时候从“顾叔叔”又变成“顾美人”了?
顾锦行的眉,重重跳了跳。
“你是谁?”
“事情都是我的主意,与她无关。”云宁主动把责任承接起来,“她是我的网友,只是好心帮我,你不要为难她。”
唐染抬起两手,用力将顾锦行推开,拉了拉弄皱的衣服。
离家出走,不告而别,还和一个“男网友”出来喝烈酒……
她有没有想过,这样做有多危险?
大步走到云宁桌前,目光扫过桌上那几分烈酒,顾锦行手指缓缓握紧。
“马上回家!”
“那不是我家。”
“云天纵是你爸爸!”
“我在福利院的时候他在哪儿,我小时候整天跑场,半夜都不能睡觉的时候他在哪儿,我摔断腿变成残疾的时候,他又在哪儿……”云宁砰得一声将杯子摔在桌上,“我凭什么要认这个爸爸?”
顾锦行抬脚将她面前的桌子踢开,一把将她的轮椅拉过来。
“我不管你认不认,我都不会让你这样,放纵你的人生。”
看他带着云宁要走,唐染顺手抓着一个酒瓶子就冲过来。
“放开她!”
刚刚两人过过招。
唐染知道,顾锦行是练过的,实力在她之上,她打不过。
但是……
为了云宁,她可以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