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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回过身来面对这一家子豺狼虎豹,将那喷薄而出恨意狠狠压在喉咙以下,紧紧攥住拳头。

    轻轻点下头道;陈掌柜,胡婶婶听阿婆说,自爹爹丧事所用的物品采购,皆是您二人采办,小到焚化的纸钱香烛大道寿衣棺椁还替爹爹操心着铺子,辛苦二位了。

    胡氏走过来拉着我的手笑道,诶呦这孩子跟我们道什么辛苦啊!这不是自家事吗?说罢回头叫陈虎,还不过来见你妹妹,在家一天几遍地念叨着,这见了还不好意思了,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就是不一样。

    我神色一凛,用力抽出被胡氏握着的手道;请婶婶慎言,男女七岁不同席,我和陈虎仅见过的几次,也是在爹爹的眼皮底下,何来的情分可言,知道的说婶婶说话不谨慎,不知道还以为婶婶和我有仇,是要逼我一死以证清白呢。

    说着眼泪流了下来,胡氏神色一僵,陈掌柜接到;姑娘别多心,你婶婶街头巷尾胡吣惯了的,不是有意的,转身对着胡氏斥道,姑娘面前也不留心。

    又对我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人手肯定不够,就罚你婶婶去家里做工,帮着收拾整理一下,你也好好歇歇,我心里一声冷笑,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脸上却露出无助难过的样子道;还是过些日子吧,屋子不动就好似爹爹还还在一样,陈掌柜道,好好好,先不动,等过段时间再让你婶婶过去帮你。

    汤北臣和孔镇长对视一眼道;虎父无犬女,倒是个明白孩子,今儿就这样了,大家就散了吧,丫头也累了,早些回去歇着,看着阿婆和雀儿道;好好护着你家姑娘长大,自有你们的好处。

    说吧一点头转身离去,送罢众人,心里琢磨着回到家里,胡氏这次没有得逞,肯定会不甘心。

    我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陈长福跟爹爹很多年,善于伪装,没有足够的理由要想清退他是要被非议的,之前的账目有爹爹在他是不会动手脚的。

    这个月才过去大半,能动的地方不多,只有在丧葬一事能花点心思,就看他上不上道了,要让他名益扫地必须罪证确凿,可是我没有人手。

    阿婆过来说道:姑娘今儿天好,把爷屋里衣服被褥都拿出晒晒,用不上都归拢起来,还有您屋里的也出来吧,眼看着入梅了别受潮,还有东厢库房里的东西,也要开窗通通风。

    我点头,阿婆做主就好,吃过饭后我来到爹爹房间,打开书柜的门,整理分类,看到几本帐,打开细看却是今年近几月的,上面流水般记着进货数量。

    所用银两,日销多少,月底盘账时合计好盈余,由陈长福签字摁手印,然后爹爹用印,每月盈余爹爹都会用纸单独抄写,这样下月对账就会方便很多。

    打开下面的柜门,但是账本上书写的却是临安府霓裳锦绣坊,结算落款处的名字,显示掌柜是个女人,叫谭岫玉,这倒是出乎意料了。

    再往下看是记着西湾村桑田那边的帐,每月幼蚕多少,成蚕多少,出丝多少,落款处还是陈长福,粗略一算这三处每月盈利两百两左右,剩下一些笔墨纸砚和一些书籍,有山河志,天工开物,游侠记之类的,还有盒子里装着印章有些眼熟,比对一下和帐铺上落印的是同一个,随手拿起来放进裙兜里,站起身来走进里间。

    床榻上的被褥及幔帐都拆卸了,只剩下光秃秃架子床,我打量了一番转身欲走,眼角似乎撇过什么,回头走进细看,是床头位置有块布条夹在床板的缝隙里,颜色和床板颜色相近。

    我伸手一拉,居然夹住了,在一用力床板发出吱吱声,一尺左右见方一块木板支了起来,我探头一看,里面有几个大大小小匣子,随手打开里面放的是银票,银票面额大小不一,有十辆,二十两,五十两,一百两不等,统记一下,光银票就有两万八仟两,都是乾丰票号的,看银票的存储日期都是嘉定年间,好几个日期。

    再打开下面的,里面有个锦袋,打开来看,莲子米大小的珍珠三十几颗,逐一打开纵是有思想准备,也吸了一口冷气,鸽子蛋大小红宝和蓝宝有十七颗,再拿出下面的业已麻木了,是一块翡翠玉佩,图案是飞龙在天,高贵华丽,水头饱满,黎族大祭司头冠镶嵌了指甲大小的翡翠,据道一师傅说价值连城,这也太震撼了,这随随便便露出的一样,足以使人疯狂。

    如果我只是前世十二岁的黄蓁,不谙世事,会天真的以为这些东西是爹爹经商所得,或家学渊源,可是那帝王绿非王室不能用,并篆刻以龙,而且还是四爪飞龙,那爹爹的身份就有待商榷了,回想爹爹的处事作风,含而不漏,打了个冷战。

    里面还有个包裹,打开来看是件粉红色小绣袍,绣着满枝的桃花,配上褐色的枝干,精湛的苏绣,似真的一样扑面而来仿佛嗅到了桃花的香气。

    下面的是一套明黄色被褥,被面上绣着凤穿牡丹,拎起来细看,又掉出来一团来,有小。衣小裤,还有个巴掌大小的肚兜,应该是月余左右婴儿所穿。

    还有几个绣工精致的荷包,打开里面却是一块长命锁和一条小小的手链,长命锁有字细看一面篆刻桃之夭夭,一面篆刻其叶蓁蓁,下垂六朵小小的桃花花蕾,手链亦是由六朵桃花花蕾穿成,由绿色的翡翠枝叶包裹着粉色的水晶花蕾,这里面的东西暗含我的名字,看大小也就是月余左右的婴儿穿着,细看还有内制标记。

    面上不显心里已起轩然大波,如果这些是属于我的,那是什么原因让爹爹放弃身份隐匿起来,以商甲身份示人。

    设想一下,会不会是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爹爹和娘亲仓皇间没有准备,只能什么值钱拿什么,然后抱着我逃出来,那又是从哪里逃出来的。

    爹爹费尽心机把我藏在这里,一定是有道理的,东西是绝对不能外露,整理之后又原样放回,只这么些家业就以让陈家獠牙外露,蓄势待发,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我,想着前世陈家买房置地,呼奴唤婢,不由恨上心头,且让你们先得意着,守得住是我的本事,算的去是你们的能耐,且待来日。

    松江府总舵,汤舵主接过汤四递过来的茶,喝了口问道,你是听谁说的,黄爷有意和陈家结亲。

    汤四道;是布行伙计叫阮二的,有天早上属下在城隍庙吃馄饨碰上的,就随便聊了几句,噢,汤北臣点下头道;派人查一下陈家,不是黄家最近采买都是他们经办的吗?布行,邻里,还有他那个备受黄爷青睐的儿子。

    汤四道;可是有什么不对,汤北臣道;对不对的查过才知道,汤四道;属下这就去安排,汤北辰点头又道,如果黄家派人来打听什么,只要不涉及帮内事务,是可以说的,调查陈家这件事先不要说,汤四施礼退下,汤北辰喃喃道;看着倒不是个糊涂的,但愿值得我伸着一回手。

    陈家几口人回去后,胡氏气哼哼道,死丫头看着病秧子似的,没想到却伶牙俐齿,说起话来一套套的,你说怎么办吧。

    陈长福阴着脸想了会道;过两日新到一批杭绸是今年新品,你带虎头送几匹过去,找个机会再试试。

    胡氏嘴一撇道;几匹?她一个人能穿多少,虎头和柳儿今年还没填新的呢,拿几匹回来给孩子也换换季。

    陈长福瞪着她到;你收着些,铺子还没姓陈呢?槽帮盯着呢,胡氏道;那槽帮每日千头万绪的,汤舵主不过是客气话罢了,你还当真了,你不拿我自去拿了。

    陈长福气道,拿拿拿,那也得货到才有得拿,说着气哼哼的站起身走了,胡氏得意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