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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样的人 进同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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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欧阳文正和三姑娘分别走迷宫。

    他们分别发现了各自的潘多拉魔盒,魔盒周身笼罩着黑雾。

    靠近魔盒,魔盒的钥匙孔向上方空间镭射出一行字——“打开它,你将获得稀世珍宝!”

    三姑娘毫不犹豫,打开了魔盒,还没瞧见里面的风景,立刻被黑雾笼罩……

    欧阳文正四下瞧了瞧,确定无人后,直接抱走了魔盒……

    正文

    “过几天,他二宝来了,你请几天假,陪二宝城里到处转转,顺便给你大舅买点盐和礼品,让二宝一起带回去。”

    母亲一大早跟三姑娘说,三姑娘还未睡醒,“嗯!”只答了一声。

    末了,三姑娘终于反应过来,她未来的夫君就要过来了,那个年年见一次的二宝。

    “昨天江边发生的事怕不是个梦吧!”三姑娘心想。

    来到面粉厂账房,先生安排今天盘存,欧阳文正和三姑娘一起进了库房。

    欧阳文正走在前面,走得很快,三姑娘跟在后面,跟不上,自然地伸手过去,想再次拉欧阳文正的手。

    三姑娘刚触到欧阳文正,欧阳文正竟用力甩开。她这才注意到欧阳文正的脸色非常难看。

    三姑娘呆在原地,欧阳文正和昨天判若两人。

    “他不喜欢我么?”

    “终究是我自己会错意了么?”三姑娘迷惑了。

    一整天盘存,欧阳文正都严肃地板着一张脸,三姑娘不敢再招惹他。

    要下工的时候,三姑娘进了里间找先生,

    “先生!”

    三姑娘找先生问。

    欧阳文正停下手里的活,竖起耳朵。

    “过几天我可能要请几天假,家里来客人了,我得去招呼。”三姑娘跟先生请假道。

    “嗯,那这几天抓紧时间把库存盘好。”先生同意了。

    “好的,先生。”三姑娘说。

    五天后的晚上,三姑娘下工回家。刚进家门,只听母亲的声音:

    “二宝呀,这么远还带这些东西,真是受累了!”

    “应该的,婶婶!”二宝说。

    三姑娘跨进里屋,里屋的桌上放着二宝拿来的烟熏腊肉,晒干野笋尖、黑木耳、香菇……满满一桌子。

    再扫了一眼二宝,二宝穿着深咖色马褂,戴着大圆框眼镜,头发已长到覆盖住耳朵。

    果真还是那个土里土气的二宝。

    三姑娘挎包一甩,床上一躺,闭着眼睛。

    “起来,没见家里有客人!”母亲拉起三姑娘。

    “二宝好,我累了,先睡会,你自便!”三姑娘闭着眼,低着头说,说完又躺下。

    “这死丫头,你要叫二哥,知道不!”母亲拍了下三姑娘。

    “二哥!二哥!”三姑娘躺着扭扭,不愿睁眼,不愿起身,

    “我明天去厂里请个假就出来,二哥在厂门口等我!”

    “好!”二宝有些高兴地回答。

    母亲摇摇头,也不再作声。

    第二天一大早,三姑娘和二宝一同出了门。

    三姑娘让二宝在厂门口等着,就去跟先生请假了。

    当三姑娘请完假出厂门的时候,欧阳文正和彭小米刚从外面吃完早饭进来,两人和三姑娘面对面,三姑娘低下头,不想看见欧阳文正难看的表情,拉着二宝走了。

    欧阳文正问彭小米,“那男的是谁?”

    彭小米回个头看了看三姑娘和二宝的背影,说:“哦,应该是三姑娘的表哥,就那个定了亲的。”

    说罢,就往里面走。

    “少爷,要迟到了,你快点!”彭小米拉了一把呆在原地的欧阳文正。

    欧阳文正就这样被彭小米拽到了账房。

    再看看邯口新市场。

    一个民国新建的圆形室内建筑。周边围一圈一共四层的门面,中间是个一层的大剧场,约10米高的空间,顶上是圆弧形彩色玻璃,白日里不用灯光照明,采光极佳。

    市场一层是卖特产糕点的,二层是日用品,三层是服饰,四层是古董。

    三姑娘就在一层转悠,按母亲的交代买了几袋盐,又选了几件时下热门的特产糕点——麻糖、龙须酥等。

    二宝独自去了二层,采购了火柴一类的日常用品。

    采购结束,两人在约好的一楼门厅处汇合。

    汇合时,三姑娘将采购的物品一同放到二宝手上,说:“二宝,你都没有向我提过亲!我们不算订亲的人,对么?”

    二宝一愣。

    “现在都民国了,两个人得两厢情愿才能成婚,你说对吗?”

    二宝呆呆杵在市场那人来人往的路口,和周围川流不息的人群比起来,显得尤为显眼。

    “从今天起,我们除了亲戚,就没有其他关系了。”二宝耳边回荡着三姑娘最后的这句话。而三姑娘已远离,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待三姑娘回了家,母亲不在,应该送鞋去了,父亲还在讲堂。

    于是三姑娘放心地关上里屋的房门,一个人大声哭了出来。

    她想赌一把。

    她只想是自己,这样她就可以,也许就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哪怕将来不能成亲,至少谈谈恋爱也好啊!

    可即将面对什么,三姑娘不敢想,她只觉得害怕:没有未来的婚姻作为保障,她也许在这个世界就无法生存。

    父母从来就没有想过和哪个儿女在一起呆一辈子。

    如果她将来独自一人,她住哪?以什么为生?

    但三姑娘应该是不后悔的。

    在她那个花一样的16岁,在当时都是谈婚论嫁的年龄了,何况她也只是想爱情至上,哪怕飞蛾扑火。

    她只会认为,爱过一次,哪怕死了,也不枉此生。

    如果没有爱而活一辈子、生儿育女,和动物又有什么区别?

    三姑娘只想到这些,她当时是不明白,男人和女人所想完全不同。

    无论其他,就情感而言,欧阳文正在乎的是权属问题,而三姑娘在乎的仅仅是情感。

    也许之于动物而言,这两者没有区别,而处于社会中的人,特别是旧社会,只有有了所有权,才能谈情感。

    同理,对于当时来说,有了情感再谈婚姻真是遥望而不可及的事情。

    欧阳文正想得自然没错,没有对三姑娘的所有权,如何谈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