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日新月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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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年累月的操持，让小芳萍的母亲身体日渐消瘦，一次次病倒。也让躺在床上的奶奶焦灼不堪。在小芳萍的记忆里，从她五岁开始，小小的她成了母亲和奶奶与村里赤脚医生的通讯兵。

    那段时间，老二成了村里的骨干，他早就不再是那个少不更事的放牛娃，为了博取村里几个年龄相近的女娃家长的青睐，他开始努力学习田里的各项农活，争取让自己成为一把干农活的好手，一有空闲就去帮东家西家干活，当然这些人家都有跟他年龄相近的姑娘。

    有时母亲晕倒了，小芳萍无能为力，只能在一旁吓得干哭，在奶奶一声声的嘶喊下母亲慢慢醒来爬到床上，再吩咐她去喊村里赤脚医生上门来看病，好在那时候看病只要不出村，并不需要啥费用。

    八岁，小芳萍也背着书包进了学堂。学校离得远，中饭是自己带去学校，母亲的压力更大了，三只书包，加三份中饭，可想而知她的艰难。

    那一年，村里试行新的政策，几户人家一起承包一片农田，自负盈亏。老二做了出头鸟，成了负责人，母亲更忙了，放假的时候小芳萍也负责起了给组里的人烧水送到田头的工作。她肩挑小水桶瘦瘦弱弱风吹会倒的样子成了所有人取笑的对象。

    日子虽艰难，但也一日一日的过去了，老大做了上门女婿没几天就带着媳妇跑回了家，母亲借债把家里的房子改建成了三进平房，说好了老大老二各一进，老大迫不及待的分了家单过了，不负责债务。小芳萍记得一直到她工作母亲都还在还着债。

    政策日新月异，芳萍爹也早回了家。大姐建芳初中毕业就迎来了给老二换媳妇的难题。当时村里其实还是有几户人家看中了老二的能干，可是家里也有儿子等着找姑娘结婚，或者调妹亲，不愿意妹妹嫁过去的，那就加彩礼，等人家儿子娶了媳妇才能把女儿嫁过来。小时候对二哥百依百顺的建芳这时候撂挑子了，东不满意，西不称心，最后，刮来一阵东风，建芳打个包袱跟着同学去了工地做小工。

    老四很争气考上了城里的高中，之后不久，农田承包到户了，一家人终于靠着苦干吃上了饱饭。为了早点把债还完，为了多结攒钱能给老二娶上媳妇，父母亲更忙了，白天忙完田里的活，还要早出晚归，侍弄菜地，天没亮就挑着菜担去附近的集市卖菜。小芳萍除了读书，也不得不负责起了家里的早晚饭。为此，笨笨的她总是搞得手忙脚乱，作业更是成了老大难，每天早课老师检查作业，十次有七八次她是没完成的。

    好在，终于有一个老姑娘愿意嫁给老二，为了这次结亲，母亲旧债又添新债。老二结婚后没多久也提出了分家，一样不愿意承担债务。老四考上了大学，成了村里第一个大学生，小芳萍却发现父母都已长了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