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偷梁换柱进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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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演的结果以攻城一方的攻城器械被烧毁而结束，看着夜色渐深，独眼教官记录下了推演的结果，合上了记录本。推演结束了，所有人集合在操场上。
世上没有不付出代价就轻易获得的成果，或者说，既然付出了劳动，那劳动的意义就是要追求成果。
大要塞的军队天天要和圣血贵族们作战，每一天都消耗了海量的粮食和物资。作为军队的组成部分之一的急训营也是如此，每一天的食物都得做出与之相对的贡献出来。也就是说，无贡献者不得食。
战争中不存在天衣无缝的计谋和算计，战争的双方都会面临着意料不到、层出不穷的问题。所以军棋推演的作用就是在模拟战场上出现的各种情况，以减少己方被之前所没有想到过的问题打个措手不及的情况。
在这个过程中就可以筛选出克服推演局面的军人，他们为了突破困难而做出的正确决定，他们具备着其他人所没有价值，也因此具有了重点栽培的价值。
没有得出期待结果的人，在大要塞这种环境下是一定会被淘汰的。而推演中取得成功的优秀军人，就可以踩着失败者的脑袋上位。
将军看着操场上的军人，这些命不由己的军人身上燃烧着熊熊的战意，他们在推演结束后大概会找个地方约架吧。推演的胜利者，主导了守城方局势的三个军人，原来如此，抛却感情、暂时不被眼前的问题所拖累的军人、解决了最重要问题的军人，兼具以上三种素质的军人，才是目前这种情况大要塞所急需的人才。
是的，军人不是为了解决世间的问题而存在的，而是为了杀死敌人而存在的。
战场上最主要的问题和矛盾就是敌人，哪怕把其他的所有问题都扔在一旁，也要抓紧时间，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掉最具威胁的敌人。
无论在哪里，不存在通过动动脑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的指挥官，所以在指挥官之外才要强调部下的价值。最高指挥官光是为了思考如何解决强敌就已经绞尽脑汁了，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用在无助于消灭敌人的其他问题上。
将军走到威廉和独眼教官身边，捋了捋胡子，“你们还真是让我看了一场有趣的推演，中午时你说的优秀成员我看到了。本周内，把这次推演的优秀成员写成文字报告向上报送吧。”
“是。”独眼教官和威廉立正行礼，目送将军离开。
独眼教官看向了一脸无所谓的威廉，威廉吐出了一口气，“推演方案虽然是我设计的，但是写文章这种事我不擅长。”他在独眼龙的那只眼睛里读出了危险的信息，独眼龙在很多时候都是传统的军人，但是他在准备使绊子的时候，会采用的方式和方法只会有一种。
推演就要追求意义，没有意义的推演哪怕重复上成百上千遍，却没有在历次推演中提炼出其中的错误和问题，毫无价值。只有把关键的错误和问题提炼出来，化作强者进步的台阶，为军队这头巨兽进一步的磨利牙齿提供经验。
“报告中会着重写上这是你设计的军棋推演方案。”
“果然，你就没按什么好心。”
威廉很清楚，曾经在沙场威名赫赫的将军，他也被独眼教官的小技巧给欺骗了。将军临走前说的优秀学员，在他的主观想法中会以为这次军棋推演，主要是起到说明和说服的作用，为独眼教官中午所说的优秀军人的进阶之用。
是的，正是这种角度的思考才会被独眼教官所利用。可实际上独眼龙另有其他想法，在独眼龙的眼中，恐怕所有的一切都得为了提高军队的胜率而服务。
上级的重视不重要，同级的打压不重要，下级的不理解不重要，包括今天这场推演也一样。推演的原因不重要，过程不重要，结果稍微有一点点重要吧。本次推演最重要的事情，其实只在于模拟了城市居民在战乱中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检查组把记载了所有人的手写命令、计算过程和复核结果的纸张，交到了威廉手中，他作为推演的设计者，让他来解读这个结果是最为准确和精确的。
两位教官看着在场的所有人，他们这次都会对这场推演结果有自己的理解吧，他们要是能够理解胜负并不是军棋推演的全部就再好不过了。在场的人如果能在推演中发现自己以前所忽视的事实，并以此为进步一步步走上优秀的军人之路的话，那么对他们而言，本次军棋推演的结果也就达到了。
威廉伸了一个懒腰，“所有人回到宿舍后，在感觉还没有完全退却之前，把自己的感想写下来，同寝室的互相交流，明天在教室里统一交流。好了，解散吧。”
独眼教官看了威廉一眼，威廉回瞪了一眼，只准你把老子拖下水，就不准老子我偷懒了？要是觉得不满意，你自己上嘛。独眼教官耸了耸肩，没有说什么。
蓝淼、波鲁、西图走在通往宿舍的路上。波鲁通红的脸上愤愤不平，“明明我还可以继续打，为什么每一次的推演结果都是我被打下城了？最后我还战死了？”
“因为推演的结果本身就是一种最大可能性的推测，考虑的不仅仅是你的实力因素。对吧，蓝淼？”西图依然在为守城一方的胜利而感到欢欣鼓舞，并且觉得这其中有着相当部分是自己的功劳。
蓝淼一边想着独眼教官昨天跟自己说的话，今天推演结束时他给自己的眼神，思考着今天军棋推演中的人员布置。
西图捅了捅蓝淼，“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刚才说到哪里了？”
“为什么我每一次都被西图打下了城，明明之前每一次的比试他都不是我的对手啊。”波鲁嘟囔着说道。
“这说明我的阴险战法大获全胜，攻城战中就你的数值下降速度最快了。”
“战场上个人的武勇价值有限。因为推演过程中决定战斗力的数值指标，并不是你自己本身的作战能力，而是你带领的士兵数量。”
西提斯长官更早的发觉了说明书上的种种不合理之处，然后做出了相对应的布置。为了加快修筑大型攻城兵器的速度，把原本应该补充给波鲁的数值截留了下来。
即便是蓝淼易地而处之，恐怕也会采取类似的作战方式吧。守城方的城墙优势并非是依靠人数优势能够弥补的，更何况攻城方的总人数和守城方的人数几乎一致的。
这种对于攻城方而言压倒性的不利，只能依靠将领的水平来进行弥补。即便攻城方一开始就投入所有人进行全力攻击，在数值上也一定不是依托城墙进行防御的防御方的对手。只能靠大型攻城兵器来抵减。
“哈哈哈！我就说我的武力绝对不是西图能够解决的！”
“你说什么？要不要来一次真正的攻城战啊，我保证让你有来无回！”
“有本事就不要用你的那些阴险战法，我保证打到你求饶为止。”
看着西图和波鲁又一次的陷入到了谁更厉害的争论中去，蓝淼其实还是很想劝一劝西图的，数值指标只能说是起到参考。作为剑圣门人，波鲁毫无疑问是本次急训班中的最强战斗力，要是真正的守城战在同等的数值指标下，不要说西图了，西图加上他一起面对波鲁也是没戏的。
蓝淼他们距离自己的宿舍帐篷的没有多远时，一个人叫住了他们，“波鲁，等一下。”
波鲁回过头来，“安娜？如果是要欠债的话，再等一等，距离发薪日还有一周多。”
“不，不是，我不是来...”
贝拉看着蓝淼和西图，眨巴眨巴眼睛，可惜的是光线有点暗，“咳咳，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里啊。”
哦，还在这里？西图看了看这个情况，哦吼，好兄弟，有戏啊。再一看贝拉，贝拉那摆明了就是赶他们走。“啊，这就走，这就走。”西图把手放在蓝淼肩膀上推着他走。
“哦，是，快走快走。”
看到蓝淼和西图很识相的走开，贝拉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临走时拍了拍安娜的，“加油哦。”安娜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嗯。”
“波鲁，你听我说，我作为市民角色，我赢了...”
蓝淼和西图回到了宿舍，找出了纸张，借着烛光在纸上写下了标题，对这次军棋推演的感想。
当初蓝淼、波鲁和西图三人从军校出来，加入到勤王的战场上，侥幸逃得了一条性命，和剑圣水流风一起逃跑。虽然之前觉得这一届的剑圣大概脑袋有什么问题，导致境界非常不稳定，但是总体上来说还是蛮亲切的一个人，在他们遭遇困难时总会出手相救。
是的，救人，这曾经是蓝淼行动的出发点。蓝淼原本想的非常简单，在独眼教官眼中，他是一个很聪明很有天赋的年轻人，但是现在的他也才十几岁而已。
他曾经想过，借助东部大要塞的物资和人力，为那些曾经战死在战场上的战友们复仇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后来的一切遭遇打了他一个巴掌，那个巴掌质问他，凭什么？是的，凭什么？大要塞曾经效忠于圣剑之王，但是要塞守护者家族并不是圣剑之王，这二者之间的差异不可谓不大。要塞守护者需要更加现实的利益，别说蓝淼了，哪怕是作为西王国军官的西提斯他自己都差点被绞死了。
蓝淼的思路发生了变化，后来她遇到了在东部大要塞里挣扎求活的兄妹。他想要尽自己的所能为那些将要遭受苦难，很快将变为难民的人们出一份力。独眼教官喝问他，蓝淼做的这一切有什么意义？
经过此次军棋推演，蓝淼彻底明白了，独眼教官一方面是在借这次的推演向上表达重视市民的意思表示。他之前说服了独眼教官，这很好，但是还不够好。他下一步需要说服的是今天到达现场观摩的将军为首的其他大要塞军官，对于他们而言，说理是不够的。必须得做出实实在在的功绩。
以那些将军的思考角度出发，西王国军队的现场指挥官毫无疑问是军队的第一责任人，需要为军队的方方面面负责，为了夺取彻底的全面的胜利，牺牲掉一部分作为代价换取整体的胜利。
这种做法冰冷无情冷酷异常，对于被牺牲掉的那部分而言，这些人之所以陷入到必死的局面，毫无疑问是指挥官致他们于死地而导致的结果。
但是与此同时，有牺牲掉的，就有因这种行为而拯救的人们，指挥官们通过少量的牺牲，保证了战场的胜利。
如果理论上无法说服他们重视平民，那么就要通过那些将军们能够听懂的角度，用一次军棋推演来加强说服的力度。不依靠高大上的理论，而是军棋推演中的市民角色他们在本次军棋推演中发挥的作用来说服将军们。
蓝淼运笔如飞，思如泉涌，对于守城方而言如何降低那些对守城方抱有敌意的市民的威胁程度，对于攻城方而言如何利用那些对守城方抱有敌意的市民加快破城的速度。
“等等，安娜刚才说了什么？她赢了？”蓝淼想到这一节，拍了拍西图。
“安娜不是市民角色么？她怎么算赢？”
...
后世的史学家对于曾经发生在西王国东部大要塞，一场简单的军棋推演赋予了太多的溢美之词。夸张点的说法是这一场军棋推演决定了西王国未来一百多年在军事上的倾向性。
据传在这场军事推演中，不但有西王国剑圣水流风在场观摩，还有东部大要塞中大量的军政要员观摩了这场军棋推演，实际操作推演军棋的人当中还出现了大量未来西王国的知名将领。甚至有着大量的将领后人为了证明自己是名将之后，把自己的祖辈也编排进了那场军棋推演中。
其实传说大多很不客观，也不真实，历史的很多真实情况并没有着书于世、众所皆知。和传奇急训营中多人关系匪浅的剑圣，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受邀观摩军棋推演。并且现场只有一个退出了现役在军校任教的老将军旁观了推演，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大量军政要员在旁旁观。
大量的证据材料证明西王国剑圣水流风依然留在大要塞中，紫水晶之翼为了防备剑圣的袭击集中了大量的精英。相比较而言，圣血国这段时间内偶尔出现杀死吸血鬼的斩鬼事件，只能登上上不得台面的猎奇小报上。
军棋推演被赋予了这么多的意义，它本身在设计中简直是故意留下的种种缺点被大家无视了。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应某个在本次军棋推演中吃了大亏的军官反馈意见后，之后的正轨军棋推演中，攻城方的兵力最起码为守城方兵力的三倍。
推演的结果以攻城一方的攻城器械被烧毁而结束，看着夜色渐深，独眼教官记录下了推演的结果，合上了记录本。推演结束了，所有人集合在操场上。
世上没有不付出代价就轻易获得的成果，或者说，既然付出了劳动，那劳动的意义就是要追求成果。
大要塞的军队天天要和圣血贵族们作战，每一天都消耗了海量的粮食和物资。作为军队的组成部分之一的急训营也是如此，每一天的食物都得做出与之相对的贡献出来。也就是说，无贡献者不得食。
战争中不存在天衣无缝的计谋和算计，战争的双方都会面临着意料不到、层出不穷的问题。所以军棋推演的作用就是在模拟战场上出现的各种情况，以减少己方被之前所没有想到过的问题打个措手不及的情况。
在这个过程中就可以筛选出克服推演局面的军人，他们为了突破困难而做出的正确决定，他们具备着其他人所没有价值，也因此具有了重点栽培的价值。
没有得出期待结果的人，在大要塞这种环境下是一定会被淘汰的。而推演中取得成功的优秀军人，就可以踩着失败者的脑袋上位。
将军看着操场上的军人，这些命不由己的军人身上燃烧着熊熊的战意，他们在推演结束后大概会找个地方约架吧。推演的胜利者，主导了守城方局势的三个军人，原来如此，抛却感情、暂时不被眼前的问题所拖累的军人、解决了最重要问题的军人，兼具以上三种素质的军人，才是目前这种情况大要塞所急需的人才。
是的，军人不是为了解决世间的问题而存在的，而是为了杀死敌人而存在的。
战场上最主要的问题和矛盾就是敌人，哪怕把其他的所有问题都扔在一旁，也要抓紧时间，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掉最具威胁的敌人。
无论在哪里，不存在通过动动脑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的指挥官，所以在指挥官之外才要强调部下的价值。最高指挥官光是为了思考如何解决强敌就已经绞尽脑汁了，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用在无助于消灭敌人的其他问题上。
将军走到威廉和独眼教官身边，捋了捋胡子，“你们还真是让我看了一场有趣的推演，中午时你说的优秀成员我看到了。本周内，把这次推演的优秀成员写成文字报告向上报送吧。”
“是。”独眼教官和威廉立正行礼，目送将军离开。
独眼教官看向了一脸无所谓的威廉，威廉吐出了一口气，“推演方案虽然是我设计的，但是写文章这种事我不擅长。”他在独眼龙的那只眼睛里读出了危险的信息，独眼龙在很多时候都是传统的军人，但是他在准备使绊子的时候，会采用的方式和方法只会有一种。
推演就要追求意义，没有意义的推演哪怕重复上成百上千遍，却没有在历次推演中提炼出其中的错误和问题，毫无价值。只有把关键的错误和问题提炼出来，化作强者进步的台阶，为军队这头巨兽进一步的磨利牙齿提供经验。
“报告中会着重写上这是你设计的军棋推演方案。”
“果然，你就没按什么好心。”
威廉很清楚，曾经在沙场威名赫赫的将军，他也被独眼教官的小技巧给欺骗了。将军临走前说的优秀学员，在他的主观想法中会以为这次军棋推演，主要是起到说明和说服的作用，为独眼教官中午所说的优秀军人的进阶之用。
是的，正是这种角度的思考才会被独眼教官所利用。可实际上独眼龙另有其他想法，在独眼龙的眼中，恐怕所有的一切都得为了提高军队的胜率而服务。
上级的重视不重要，同级的打压不重要，下级的不理解不重要，包括今天这场推演也一样。推演的原因不重要，过程不重要，结果稍微有一点点重要吧。本次推演最重要的事情，其实只在于模拟了城市居民在战乱中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检查组把记载了所有人的手写命令、计算过程和复核结果的纸张，交到了威廉手中，他作为推演的设计者，让他来解读这个结果是最为准确和精确的。
两位教官看着在场的所有人，他们这次都会对这场推演结果有自己的理解吧，他们要是能够理解胜负并不是军棋推演的全部就再好不过了。在场的人如果能在推演中发现自己以前所忽视的事实，并以此为进步一步步走上优秀的军人之路的话，那么对他们而言，本次军棋推演的结果也就达到了。
威廉伸了一个懒腰，“所有人回到宿舍后，在感觉还没有完全退却之前，把自己的感想写下来，同寝室的互相交流，明天在教室里统一交流。好了，解散吧。”
独眼教官看了威廉一眼，威廉回瞪了一眼，只准你把老子拖下水，就不准老子我偷懒了？要是觉得不满意，你自己上嘛。独眼教官耸了耸肩，没有说什么。
蓝淼、波鲁、西图走在通往宿舍的路上。波鲁通红的脸上愤愤不平，“明明我还可以继续打，为什么每一次的推演结果都是我被打下城了？最后我还战死了？”
“因为推演的结果本身就是一种最大可能性的推测，考虑的不仅仅是你的实力因素。对吧，蓝淼？”西图依然在为守城一方的胜利而感到欢欣鼓舞，并且觉得这其中有着相当部分是自己的功劳。
蓝淼一边想着独眼教官昨天跟自己说的话，今天推演结束时他给自己的眼神，思考着今天军棋推演中的人员布置。
西图捅了捅蓝淼，“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刚才说到哪里了？”
“为什么我每一次都被西图打下了城，明明之前每一次的比试他都不是我的对手啊。”波鲁嘟囔着说道。
“这说明我的阴险战法大获全胜，攻城战中就你的数值下降速度最快了。”
“战场上个人的武勇价值有限。因为推演过程中决定战斗力的数值指标，并不是你自己本身的作战能力，而是你带领的士兵数量。”
西提斯长官更早的发觉了说明书上的种种不合理之处，然后做出了相对应的布置。为了加快修筑大型攻城兵器的速度，把原本应该补充给波鲁的数值截留了下来。
即便是蓝淼易地而处之，恐怕也会采取类似的作战方式吧。守城方的城墙优势并非是依靠人数优势能够弥补的，更何况攻城方的总人数和守城方的人数几乎一致的。
这种对于攻城方而言压倒性的不利，只能依靠将领的水平来进行弥补。即便攻城方一开始就投入所有人进行全力攻击，在数值上也一定不是依托城墙进行防御的防御方的对手。只能靠大型攻城兵器来抵减。
“哈哈哈！我就说我的武力绝对不是西图能够解决的！”
“你说什么？要不要来一次真正的攻城战啊，我保证让你有来无回！”
“有本事就不要用你的那些阴险战法，我保证打到你求饶为止。”
看着西图和波鲁又一次的陷入到了谁更厉害的争论中去，蓝淼其实还是很想劝一劝西图的，数值指标只能说是起到参考。作为剑圣门人，波鲁毫无疑问是本次急训班中的最强战斗力，要是真正的守城战在同等的数值指标下，不要说西图了，西图加上他一起面对波鲁也是没戏的。
蓝淼他们距离自己的宿舍帐篷的没有多远时，一个人叫住了他们，“波鲁，等一下。”
波鲁回过头来，“安娜？如果是要欠债的话，再等一等，距离发薪日还有一周多。”
“不，不是，我不是来...”
贝拉看着蓝淼和西图，眨巴眨巴眼睛，可惜的是光线有点暗，“咳咳，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里啊。”
哦，还在这里？西图看了看这个情况，哦吼，好兄弟，有戏啊。再一看贝拉，贝拉那摆明了就是赶他们走。“啊，这就走，这就走。”西图把手放在蓝淼肩膀上推着他走。
“哦，是，快走快走。”
看到蓝淼和西图很识相的走开，贝拉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临走时拍了拍安娜的，“加油哦。”安娜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嗯。”
“波鲁，你听我说，我作为市民角色，我赢了...”
蓝淼和西图回到了宿舍，找出了纸张，借着烛光在纸上写下了标题，对这次军棋推演的感想。
当初蓝淼、波鲁和西图三人从军校出来，加入到勤王的战场上，侥幸逃得了一条性命，和剑圣水流风一起逃跑。虽然之前觉得这一届的剑圣大概脑袋有什么问题，导致境界非常不稳定，但是总体上来说还是蛮亲切的一个人，在他们遭遇困难时总会出手相救。
是的，救人，这曾经是蓝淼行动的出发点。蓝淼原本想的非常简单，在独眼教官眼中，他是一个很聪明很有天赋的年轻人，但是现在的他也才十几岁而已。
他曾经想过，借助东部大要塞的物资和人力，为那些曾经战死在战场上的战友们复仇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后来的一切遭遇打了他一个巴掌，那个巴掌质问他，凭什么？是的，凭什么？大要塞曾经效忠于圣剑之王，但是要塞守护者家族并不是圣剑之王，这二者之间的差异不可谓不大。要塞守护者需要更加现实的利益，别说蓝淼了，哪怕是作为西王国军官的西提斯他自己都差点被绞死了。
蓝淼的思路发生了变化，后来她遇到了在东部大要塞里挣扎求活的兄妹。他想要尽自己的所能为那些将要遭受苦难，很快将变为难民的人们出一份力。独眼教官喝问他，蓝淼做的这一切有什么意义？
经过此次军棋推演，蓝淼彻底明白了，独眼教官一方面是在借这次的推演向上表达重视市民的意思表示。他之前说服了独眼教官，这很好，但是还不够好。他下一步需要说服的是今天到达现场观摩的将军为首的其他大要塞军官，对于他们而言，说理是不够的。必须得做出实实在在的功绩。
以那些将军的思考角度出发，西王国军队的现场指挥官毫无疑问是军队的第一责任人，需要为军队的方方面面负责，为了夺取彻底的全面的胜利，牺牲掉一部分作为代价换取整体的胜利。
这种做法冰冷无情冷酷异常，对于被牺牲掉的那部分而言，这些人之所以陷入到必死的局面，毫无疑问是指挥官致他们于死地而导致的结果。
但是与此同时，有牺牲掉的，就有因这种行为而拯救的人们，指挥官们通过少量的牺牲，保证了战场的胜利。
如果理论上无法说服他们重视平民，那么就要通过那些将军们能够听懂的角度，用一次军棋推演来加强说服的力度。不依靠高大上的理论，而是军棋推演中的市民角色他们在本次军棋推演中发挥的作用来说服将军们。
蓝淼运笔如飞，思如泉涌，对于守城方而言如何降低那些对守城方抱有敌意的市民的威胁程度，对于攻城方而言如何利用那些对守城方抱有敌意的市民加快破城的速度。
“等等，安娜刚才说了什么？她赢了？”蓝淼想到这一节，拍了拍西图。
“安娜不是市民角色么？她怎么算赢？”
...
后世的史学家对于曾经发生在西王国东部大要塞，一场简单的军棋推演赋予了太多的溢美之词。夸张点的说法是这一场军棋推演决定了西王国未来一百多年在军事上的倾向性。
据传在这场军事推演中，不但有西王国剑圣水流风在场观摩，还有东部大要塞中大量的军政要员观摩了这场军棋推演，实际操作推演军棋的人当中还出现了大量未来西王国的知名将领。甚至有着大量的将领后人为了证明自己是名将之后，把自己的祖辈也编排进了那场军棋推演中。
其实传说大多很不客观，也不真实，历史的很多真实情况并没有着书于世、众所皆知。和传奇急训营中多人关系匪浅的剑圣，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受邀观摩军棋推演。并且现场只有一个退出了现役在军校任教的老将军旁观了推演，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大量军政要员在旁旁观。
大量的证据材料证明西王国剑圣水流风依然留在大要塞中，紫水晶之翼为了防备剑圣的袭击集中了大量的精英。相比较而言，圣血国这段时间内偶尔出现杀死吸血鬼的斩鬼事件，只能登上上不得台面的猎奇小报上。
军棋推演被赋予了这么多的意义，它本身在设计中简直是故意留下的种种缺点被大家无视了。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应某个在本次军棋推演中吃了大亏的军官反馈意见后，之后的正轨军棋推演中，攻城方的兵力最起码为守城方兵力的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