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和一面之缘的朋友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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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开进胡志明市区的时候，街上不少店铺已经开了灯。华灯初上，隐约感觉到了繁荣、曾有“东方巴黎”之称的、书中描写的西贡。我更喜欢西贡这个名字，能让人立刻想到奥黛、斗笠，联想到浪漫和越南特有的风情。
车在一条热闹的街停下了，我们下了车。芳芳背着背包，提醒我们要把手机、相机等贵重物品收好，然后就背着包离开了。剩下了我和瑶瑶，就好像又回到了起点，只有我和瑶瑶两个人的时候，可这却已经是越南之行的终点了。接下来，我们会从胡志明坐车去柬埔寨。
“我们应该去范老五街。”
“这里就是范老五街。”我用手机定位确定了我们所在的位置，我已经能轻松的看懂地图上的英文地名了。
范老五街是胡志明市有名的背包客聚集地，就像河内的三十六行街。打量着街上的人和物，继续往前走。瑶瑶看到了一家旅馆，我们决定进去看看。她走在前面，而不是像以前一样跟在我的身后，她主动跟前台的越南人对话，不连贯的英语单词从她的嘴里蹦了出来。她问了价格，看了房间，和他讨价还价后，我们办理了入住。
我和瑶瑶都已经学会了如何去应对陌生的国度，胆量比以前更大了，即使离开了彼此也可以继续走下去。我们随时都会分开－－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我忽然有些难过。
我注意到，瑶瑶回到房间后就一直拿着手机在聊天，这让我胡思乱想：我怀疑自己有些无趣；或者不是我的问题，而是她也和芳芳一样，遇到了更合适的伙伴；又或者她改变了路线，不想去柬埔寨了。这些想法使我有些焦虑，也夹杂着其他的情绪，其中也有些不舍。
“小末。”瑶瑶忽然抬头看着我，表情很严肃。
很显然，瑶瑶有话要说，或许我担心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绵绵和小南想跟我们一起去柬埔寨。”见我没有说话，她又说：“你还记得她们吗？就是在美奈......”
我的焦虑和担忧一下子全都消失了。我打断了她的话，“我记得，她们挺好玩的。”
“她们听别人说，那边有点乱，想多几个人一起。”
“好啊。”
“她们要我们去她们住的地方玩儿。”
“她们住哪里？”
“她们说离范老五很近。”
“你想去吗？”
“我们可以去跟她们商量下行程。”
“好啊。可以顺便出去看看车票。”
我们走出了旅馆，瑶瑶忽然说了句：“可以问问他们嘛。”然后又返回到了旅馆。我跟着她，她走到了前台，打开了翻译软件，一边比划一边说，她问的是：哪里可以买到去金边的车票。
守在前台的越南男子，应该就是老板。他说着简单的英语，也是一边比划一边说。他的意思是说他可以帮忙代买车票。瑶瑶问他Howmuch，他却问Whichday？
瑶瑶没有说话，我也在脑子里搜索日期应该怎么表达。越南男子拿出了一本日历，指着上面的日期，耐心的等着我们回复。
瑶瑶忽然脱口而出：“Tomorrow的Tomorrow。”
听到这种中文加英文的表达，我一下子就笑了，瑶瑶反应过来后，也笑了。我们俩越想越好笑，竟然笑得停不下来。瑶瑶笑的蹲在了地上，我笑的直擦眼泪。
瑶瑶想说后天，一时口误。可这种就像笑话一样的表达方式，老板竟然听懂了，等我们笑够了，安静了下来。他指着日历上后天的那个数字，向我们确认。当他发现他猜对了的时候，他也很高兴，就像是在做一道题，而他写出了正确答案。这让我很惊讶，也让我印象深刻。我低估了他们的理解能力，或许他每天都会遇到不同国家的人，会看到不同的表达方式，他比我们见识的更多。这也让我再一次体会到了沟通的乐趣－－只要没有恶意，不一定要绝对正确，有时候，猜的过程也很有趣啊。可惜的是，人们常常没有耐心。也就失去了很多乐趣。
虽然问清楚了，但是我们并没有预定车票，因为不知道其他同伴的想法，所以需要和她们沟通之后才能预定。后来，当我们走上了街头，才发现，街上很多旅行社都可以预定车票，十分方便。
范老五街有很多旅行者，我们遇到了芳芳和她的小伙伴，她看起来非常高兴，她说明天会去湄公河。聊了几句后，我们就和她分开了。去找小南和绵绵的路上，我又有幸见到了壮观的摩托车大军，在十字路口，密密压压的摩托车等在那里。当绿灯亮起，所有车向前涌动，来势汹汹。就像一个怪物，拖着长长的尾巴，要把我们吞入腹中，吓的我站在路边，一动也不敢动了。
街上高楼灯火通明，路过一个广场：孩子们在玩滑板，情侣们在散步。穿过广场，走进了一条更热闹的街，这里大多都是本地人。水果、咖啡、衣服、拖鞋、果汁、小吃，像是误打误撞，来到了市场或者夜市。我们在这里逛了逛，瑶瑶买了些水果，我买了咖啡。小南她们居住的酒店就在附近，瑶瑶看着导航，带着我找到了酒店。我们进入酒店，乘坐电梯，直接找到了房间门口。
小南给我们开了门，她很活泼，一开口就停不下来。给我们说她们在胡志明的这两天都去了哪些地方，哪些地方好玩儿，哪些地方没必要去。她还提到了湄公河，她说离市区太远，就没有去。小南说的这些话影响了我和瑶瑶，商量之后，就把湄公河之行从计划里删除了。绵绵则是个安静的女生，总是在倾听，偶尔说上两句，声音很温柔，轻声细语。小南说话时脸上表情很丰富，肢体动作也很多，还有她说话的语气，就像电视里的喜剧演员，总能惹的人笑出声来。
这个晚上，我们从胡志明市聊到了其他几个越南城市，我们说出了在这个国家旅行的感受，是在总结，也是在回忆。途中是美好的、是快乐的。虽然也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但是这些不愉快被愉快的事情给覆盖了。即使刚来到这个城市，却已经产生了即将离别的不舍情绪。对越南的不舍情绪开始在这间十几平米的房子里蔓延，弄得人有些伤感。上一秒，我还在开怀大笑，这一秒，我就已经沉浸在已经逝去的事物里了。后来，我们谈论起了“越南最让人难忘的事情”。这可以让我们继续在大脑里重温过去的旅行时光。
“我忘不了越南香茅的味道。”瑶瑶说。
我笑了，这让我想到了瑶瑶闻到香茅时的表情。小南不解的问：“你是吃不惯吗？我以前也是不习惯，现在每天都想吃。”
瑶瑶解释了她不爱吃香茅的原因，她说从小就不爱太香的东西，比如香菜也不爱吃。接着，瑶瑶又说：“还有大叻。”
大叻是瑶瑶一直念念不忘的地方，但是小南和绵绵没有去大叻，因此错过了这个童话般的小城，她们觉的很遗憾，尤其是绵绵，一度情绪低落。
我安慰她说：“没事了，以后有时间再去嘛。我也还想去。”
可是这句话并没有安慰到她，她反而更加忧虑了：“以后工作了，就没有时间了。”
我有些无话可说了，不是不愿意说，而是不知道说什么。小南没有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她描述的事情，再次让我们哈哈大笑。她说到了芽庄的四岛游：“我第一次坐船出海，浪很大，船颠来颠去，我就晕船了，吐得厉害，坐在一边，一点劲儿也没有，本来很难受，结果看到外国教练把一个女孩推下海了，那个女孩一点防备都没有，就掉进了海里。大家都在笑，我一下子就笑了。”小南边说边笑，还一直看着绵绵。我是因为其他人在笑，所以就跟着笑了。而绵绵应该是想到了那件事情，不管如何，她笑了。
“芳芳好像也被教练推下去过。”瑶瑶说完后，就笑的更厉害了。
“是呀，听她说过。”我笑着说。
“妈呀，不会就是她吧。”小南睁大了眼睛。“你们是哪天去的？”
瑶瑶告诉小南我们并没有去，可是很巧的是，芳芳去四岛游的那天正好是小南和绵绵去四岛游的那天，虽然这并不代表她们就在同一艘船上，因为旅行团很多，但是我们就认定了那个女孩就是芳芳，为我们之间奇妙的联系而感到惊喜。
当然，那个女孩究竟是不是芳芳，已经不重要了，
“小末，你呢？”瑶瑶看着我。
我在很短的时间内思考，太多的画面从脑子里涌出来，我想要表达的东西很多，但最后，我摇了摇手中的冰咖啡说：“越南咖啡。”我看着瑶瑶，她刚好喝了一口咖啡。
这时，一个小声而又缓慢声音响起了：“我最难忘的是在美奈渔村，那些渔民，他们戴着斗笠，满身鱼腥味，表情专注而又满足，我那时在想，这就是越南人吧。”
说话的是绵绵，她的脸红了，我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我在绵绵的身上找到了一种熟悉感，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某一部分，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和她有很多相似点。
原计划是来商量行程的，最后什么也没有决定。但是这次的聊天增进了四个人之间的感情。我们很快就熟络起来，也从两个小组织，快速的融合成了一个小组织。我很高兴，接下来的柬埔寨之旅会和她们一起。
汽车开进胡志明市区的时候，街上不少店铺已经开了灯。华灯初上，隐约感觉到了繁荣、曾有“东方巴黎”之称的、书中描写的西贡。我更喜欢西贡这个名字，能让人立刻想到奥黛、斗笠，联想到浪漫和越南特有的风情。
车在一条热闹的街停下了，我们下了车。芳芳背着背包，提醒我们要把手机、相机等贵重物品收好，然后就背着包离开了。剩下了我和瑶瑶，就好像又回到了起点，只有我和瑶瑶两个人的时候，可这却已经是越南之行的终点了。接下来，我们会从胡志明坐车去柬埔寨。
“我们应该去范老五街。”
“这里就是范老五街。”我用手机定位确定了我们所在的位置，我已经能轻松的看懂地图上的英文地名了。
范老五街是胡志明市有名的背包客聚集地，就像河内的三十六行街。打量着街上的人和物，继续往前走。瑶瑶看到了一家旅馆，我们决定进去看看。她走在前面，而不是像以前一样跟在我的身后，她主动跟前台的越南人对话，不连贯的英语单词从她的嘴里蹦了出来。她问了价格，看了房间，和他讨价还价后，我们办理了入住。
我和瑶瑶都已经学会了如何去应对陌生的国度，胆量比以前更大了，即使离开了彼此也可以继续走下去。我们随时都会分开－－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我忽然有些难过。
我注意到，瑶瑶回到房间后就一直拿着手机在聊天，这让我胡思乱想：我怀疑自己有些无趣；或者不是我的问题，而是她也和芳芳一样，遇到了更合适的伙伴；又或者她改变了路线，不想去柬埔寨了。这些想法使我有些焦虑，也夹杂着其他的情绪，其中也有些不舍。
“小末。”瑶瑶忽然抬头看着我，表情很严肃。
很显然，瑶瑶有话要说，或许我担心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绵绵和小南想跟我们一起去柬埔寨。”见我没有说话，她又说：“你还记得她们吗？就是在美奈......”
我的焦虑和担忧一下子全都消失了。我打断了她的话，“我记得，她们挺好玩的。”
“她们听别人说，那边有点乱，想多几个人一起。”
“好啊。”
“她们要我们去她们住的地方玩儿。”
“她们住哪里？”
“她们说离范老五很近。”
“你想去吗？”
“我们可以去跟她们商量下行程。”
“好啊。可以顺便出去看看车票。”
我们走出了旅馆，瑶瑶忽然说了句：“可以问问他们嘛。”然后又返回到了旅馆。我跟着她，她走到了前台，打开了翻译软件，一边比划一边说，她问的是：哪里可以买到去金边的车票。
守在前台的越南男子，应该就是老板。他说着简单的英语，也是一边比划一边说。他的意思是说他可以帮忙代买车票。瑶瑶问他Howmuch，他却问Whichday？
瑶瑶没有说话，我也在脑子里搜索日期应该怎么表达。越南男子拿出了一本日历，指着上面的日期，耐心的等着我们回复。
瑶瑶忽然脱口而出：“Tomorrow的Tomorrow。”
听到这种中文加英文的表达，我一下子就笑了，瑶瑶反应过来后，也笑了。我们俩越想越好笑，竟然笑得停不下来。瑶瑶笑的蹲在了地上，我笑的直擦眼泪。
瑶瑶想说后天，一时口误。可这种就像笑话一样的表达方式，老板竟然听懂了，等我们笑够了，安静了下来。他指着日历上后天的那个数字，向我们确认。当他发现他猜对了的时候，他也很高兴，就像是在做一道题，而他写出了正确答案。这让我很惊讶，也让我印象深刻。我低估了他们的理解能力，或许他每天都会遇到不同国家的人，会看到不同的表达方式，他比我们见识的更多。这也让我再一次体会到了沟通的乐趣－－只要没有恶意，不一定要绝对正确，有时候，猜的过程也很有趣啊。可惜的是，人们常常没有耐心。也就失去了很多乐趣。
虽然问清楚了，但是我们并没有预定车票，因为不知道其他同伴的想法，所以需要和她们沟通之后才能预定。后来，当我们走上了街头，才发现，街上很多旅行社都可以预定车票，十分方便。
范老五街有很多旅行者，我们遇到了芳芳和她的小伙伴，她看起来非常高兴，她说明天会去湄公河。聊了几句后，我们就和她分开了。去找小南和绵绵的路上，我又有幸见到了壮观的摩托车大军，在十字路口，密密压压的摩托车等在那里。当绿灯亮起，所有车向前涌动，来势汹汹。就像一个怪物，拖着长长的尾巴，要把我们吞入腹中，吓的我站在路边，一动也不敢动了。
街上高楼灯火通明，路过一个广场：孩子们在玩滑板，情侣们在散步。穿过广场，走进了一条更热闹的街，这里大多都是本地人。水果、咖啡、衣服、拖鞋、果汁、小吃，像是误打误撞，来到了市场或者夜市。我们在这里逛了逛，瑶瑶买了些水果，我买了咖啡。小南她们居住的酒店就在附近，瑶瑶看着导航，带着我找到了酒店。我们进入酒店，乘坐电梯，直接找到了房间门口。
小南给我们开了门，她很活泼，一开口就停不下来。给我们说她们在胡志明的这两天都去了哪些地方，哪些地方好玩儿，哪些地方没必要去。她还提到了湄公河，她说离市区太远，就没有去。小南说的这些话影响了我和瑶瑶，商量之后，就把湄公河之行从计划里删除了。绵绵则是个安静的女生，总是在倾听，偶尔说上两句，声音很温柔，轻声细语。小南说话时脸上表情很丰富，肢体动作也很多，还有她说话的语气，就像电视里的喜剧演员，总能惹的人笑出声来。
这个晚上，我们从胡志明市聊到了其他几个越南城市，我们说出了在这个国家旅行的感受，是在总结，也是在回忆。途中是美好的、是快乐的。虽然也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但是这些不愉快被愉快的事情给覆盖了。即使刚来到这个城市，却已经产生了即将离别的不舍情绪。对越南的不舍情绪开始在这间十几平米的房子里蔓延，弄得人有些伤感。上一秒，我还在开怀大笑，这一秒，我就已经沉浸在已经逝去的事物里了。后来，我们谈论起了“越南最让人难忘的事情”。这可以让我们继续在大脑里重温过去的旅行时光。
“我忘不了越南香茅的味道。”瑶瑶说。
我笑了，这让我想到了瑶瑶闻到香茅时的表情。小南不解的问：“你是吃不惯吗？我以前也是不习惯，现在每天都想吃。”
瑶瑶解释了她不爱吃香茅的原因，她说从小就不爱太香的东西，比如香菜也不爱吃。接着，瑶瑶又说：“还有大叻。”
大叻是瑶瑶一直念念不忘的地方，但是小南和绵绵没有去大叻，因此错过了这个童话般的小城，她们觉的很遗憾，尤其是绵绵，一度情绪低落。
我安慰她说：“没事了，以后有时间再去嘛。我也还想去。”
可是这句话并没有安慰到她，她反而更加忧虑了：“以后工作了，就没有时间了。”
我有些无话可说了，不是不愿意说，而是不知道说什么。小南没有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她描述的事情，再次让我们哈哈大笑。她说到了芽庄的四岛游：“我第一次坐船出海，浪很大，船颠来颠去，我就晕船了，吐得厉害，坐在一边，一点劲儿也没有，本来很难受，结果看到外国教练把一个女孩推下海了，那个女孩一点防备都没有，就掉进了海里。大家都在笑，我一下子就笑了。”小南边说边笑，还一直看着绵绵。我是因为其他人在笑，所以就跟着笑了。而绵绵应该是想到了那件事情，不管如何，她笑了。
“芳芳好像也被教练推下去过。”瑶瑶说完后，就笑的更厉害了。
“是呀，听她说过。”我笑着说。
“妈呀，不会就是她吧。”小南睁大了眼睛。“你们是哪天去的？”
瑶瑶告诉小南我们并没有去，可是很巧的是，芳芳去四岛游的那天正好是小南和绵绵去四岛游的那天，虽然这并不代表她们就在同一艘船上，因为旅行团很多，但是我们就认定了那个女孩就是芳芳，为我们之间奇妙的联系而感到惊喜。
当然，那个女孩究竟是不是芳芳，已经不重要了，
“小末，你呢？”瑶瑶看着我。
我在很短的时间内思考，太多的画面从脑子里涌出来，我想要表达的东西很多，但最后，我摇了摇手中的冰咖啡说：“越南咖啡。”我看着瑶瑶，她刚好喝了一口咖啡。
这时，一个小声而又缓慢声音响起了：“我最难忘的是在美奈渔村，那些渔民，他们戴着斗笠，满身鱼腥味，表情专注而又满足，我那时在想，这就是越南人吧。”
说话的是绵绵，她的脸红了，我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我在绵绵的身上找到了一种熟悉感，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某一部分，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和她有很多相似点。
原计划是来商量行程的，最后什么也没有决定。但是这次的聊天增进了四个人之间的感情。我们很快就熟络起来，也从两个小组织，快速的融合成了一个小组织。我很高兴，接下来的柬埔寨之旅会和她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