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两张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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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过圣诞的提议确实是王珪提出来的，他决定在圣诞节向苏苏再次表白，这一次，他决定勇敢一点。再过半个月就是圣诞节，他还在思考给苏苏的圣诞礼物，当然，胖胖的也要准备一份，作为苏苏最亲密的战友及保镖，胖胖的意见也很重要，王珪知道现在的自己很痴，但还不至于很傻。
给苏苏买怎样的礼物花费了他很多心思。首先必须有意义，女孩子会觉得她受到了足够的重视，送礼物的人是花了心思去了解她的兴趣爱好，她的生活品味，她的欣赏水平，然后投其所好精挑细选才送出的一份心意；再次这份礼物能够传达温情，礼轻情意重，重心落在情义二字，一份自己制作的礼物会比礼品店里的昂贵礼品更能打动女孩儿的心；作为学生，不能送太贵重的东西，身份不符，收礼的人也会收得于心不安；不能送化妆品，那样显得过分亲密，过于轻佻；也许能送毛绒布偶，女孩子都喜欢，但这没有任何特别之处，这不是他王珪的风格。。。王珪考虑了几天，最后他从放在桌子上的菲林卷得到了灵感。
上次雪景的照片还一直没有时间去冲洗，王珪决定去冲印店做一份手工定制的相册。这一批照片，苏苏的镜头很多，每一张都是素材，王珪的钢笔字专门练过，一手颜体写得是银钩铁画，飘逸风流，他会在每一张照片的下面配一句小诗，一段文字，这是他拿手的事情，在相册的最后，他会放上他们两人的放大合影，然后告诉她，苏苏，我希望永远出现在你生命中的每一本相册中。
可是，定制这样一本相册，需要很多钱，甚至已经超过很多礼品店里精品柜里的价格。王珪家里不缺钱，但他不想因为自己那么私人而神圣的事情向父母伸手，好在他每周还能从校报校刊上领取一些稿费，一个月下来也能有个六七十块钱，不至于让自己的生活都成问题。
既然决定了，王珪就开始全情投入，这几天都在学校和冲印店之间来回奔走，从选片到配字再到构图排版，他全程都要参与。
王云发现苏苏这几天有些走神，往常的苏苏，因为自信而淡定，得失不萦于怀，脸上从来不会出现焦灼、沮丧这样的表情，可这几天，苏苏明显有心事，笑得也比以前少了，上课也会拿错书了，打饭也会忘记给饭票了，这样的苏苏，多了几分人间烟火，少了一些仙气，王云知道苏苏肯定有心事，但却不知从何问起。她仔细回忆，好像自从一起逛了一次夜市之后，苏苏就经常陷入这种状态，联想起王珪那天晚上特意把苏苏留下来单独说话，王云很自然地认为苏苏这段时间的状态肯定跟王珪有关系。
今天又是数学大课，苏苏早早来到了教室，按照惯例，身边除了王云之外，还用书本留了一个座位，坐在座位上，她一边百无聊赖地翻书，目光时不时地飘向门口，寻找着萧阳。以往萧阳和王珪都是结伴进来，很自然地会把座位上的书本拿开坐在旁边。无论坐在她旁边的是萧阳还是王珪，都会让她觉得心安，她把这仍然理解为习惯成自然。可今天上课铃都已经快响了，两个人还没有进来，这让她有点心烦。
苏苏拿起桌子上的水笔，无聊地在手上滴溜溜地转着，每次掉在桌子上，她就会提笔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一下。她学过素描也学过漫画，在所有无关学习的方面，她都很有天赋，不一会儿一个卡通人物大头照就跃然纸上，但卡通不是写实，只是夸张和特征表现，换了谁来，恐怕也不知道她画的是谁。草稿纸上的头像咧嘴笑得很夸张，两排整齐的门牙面前被苏苏用一串串小星星表示铮铮发亮的感觉。
“臭流氓、臭无赖、臭傻瓜。。。”苏苏小声地嘟哝着，每说一次就用水笔在头像的脸上狠狠点一下，不一会儿，草稿纸上的头像已经被点成了一个狂笑的大麻子，看上去更滑稽了。苏苏自己看着自己的杰作，情不自禁地掩嘴偷笑起来，睫毛垂下来遮住眼睛，像是弯月上伸出了屋檐。那天晚上她跑回宿舍后，开始后悔自己的表现，在萧阳面前太过真情流露，这实在是太掉价了。好在她并没有说什么过线出格的话，只是在萧阳面前放下了心防，彻底展露了自己俏皮可爱的一面，而看起来萧阳这个痞子在感情方面真的就是一个白痴，并没有领略她那一刻的风情，整个就是个懵懵懂懂的大男孩，这让她在庆幸的同时又有些失望，失望于萧阳的迟钝，自己都已经做出了这样的暗示了，这些说话，这些神态，这些小女人般的娇憨，她苏苏可从来没有在其他人面前展露过，而对方却像是一根木头一样，也不知道他是确实不知道还是不敢知道，毕竟，他是王珪最好的朋友。这几天苏苏一直都迷失在这种患得患失的矛盾心情中，她想，她是不是该谈一场恋爱了？
“喂，你犯花痴了？这个消息传出去有人信？”王云拿手在苏苏眼睛面前晃了晃，一脸不可置信。
苏苏赶紧收起桌子上的草稿纸，白了王云一眼，假装嗔怒道：“胖胖，我警告你别乱说！”话没说完，两朵红云悄悄爬上了两颊。王云看着这个样子的苏苏，摇摇头：“肯定有事儿发生。。。”
随着预备铃声打响，一个身影在苏苏座位旁边坐下，中间仍然隔着苏苏放书的座位。他很自然地摊开书本，扭头看着苏苏，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苏苏一愣，怎么是王浩。
王浩这段时间一直在往宿舍送花，每个周末都会有，苏苏的宿舍现在已经成了一个花圃，各色冬季时令鲜花都有。他似乎只是在做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除了每个周六的舞会上会邀请苏苏共舞两曲，他从未对苏苏提过任何要求，也从未单独约请过苏苏。苏子悦在惊讶于王浩韧性和决心的同时也有一些无可奈何，这位世家子弟实在是令人讨厌不起来，甚至苏苏的内心还曾把王浩拿来跟萧阳和王珪比较，得出的结论竟然是王浩比起其他两人，各方面更优秀！只不过苏苏对陌生男孩总是保持着距离和矜持，这让她对王浩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上课铃响，萧阳和王珪踏着铃声小跑进来，尽管是大冬天，头上都还蒸腾着热气，王珪往苏子悦的方向望过来，惊讶发现隔着一个座位坐着的王浩，他愣了一下，也没在意，跟萧阳找了另外的地方坐下。
苏苏也不清楚王浩今天突然坐过来是为什么，但隔着一个座位坐下，王浩显得很有风度和节制，这让苏苏无法对他产生恶感。
开始上课，高数老师以一手漂亮的板书在黑板上奋笔疾书，他的讲课方式以深入浅出声情并茂著称，一堂课很快在他激情四射的课堂氛围中过去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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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悦，这是给你和王云的，希望你能收下，我想你可能会喜欢的。”课间休息时间，王浩从课本中抽出一个精美的信封，轻轻推到苏子悦的面前，苏苏注意到王浩的手指白皙修长，指节突出，自然张开，手指与手指之间的跨度比常人大一些，这是长期练钢琴的一双手。
苏苏妙目直视着王浩，并没有马上去接，而是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疑惑。
“你别误会，众目睽睽之下递情书这种事情我还真做不出来，小学三年级做过这个事情，然后被暴揍过，从此以后就有了心理阴影，呵呵。。。而且这是给你和王云两个人的，我总不能一个信封里装两份情书不是，省钱也不是这么省的。”王浩敏感地发现了苏子悦的疑惑，不需要她询问，他已经从苏苏的眼神中读出了内容，而且很快用很轻松诙谐的解释将尴尬消弭于无形。不得不说王浩不仅有着出众的外形，还有一颗七窍玲珑的内心，怪不得跟他交往的人都如沐春风，叫他“王公子”。
苏苏嫣然一笑，显然是被王浩的解释逗乐了，这一笑，把两人的距离拉近了许多。既然说了不是情书，苏苏也很坦然地把信封拿过来，轻轻拆开，然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王浩。
两张门票静静地躺在精美的信封里面，露出一角。这是中国孔雀舞殿堂级人物赵丽萍老师的圣诞巡演江城站门票，门票正面印着赵丽萍的著名孔雀造型，下面用烫金的艺术字体印着：赵丽萍圣诞巡演江城站，门票价格：168元。
168元，几乎是当时一个月的生活费，而王浩一出手就是两张，这么贵重的礼物，苏苏当然感到惊讶、不安，更不敢接受。尽管苏苏从小喜欢民族舞蹈，自己的孔雀舞跳得也很出色，赵丽萍老师是当下中国孔雀舞的代表，她的演出门票从来都是一票难求，更别说这还是能够近距离观看的前排贵宾票，可是这份馈赠实在是太贵重，对苏苏这样一个敏感的女孩子来说，她懂得这份礼物背后所包含的含义或者说情义，这是她无法背负的，所以她第一反应是拒绝。
她把门票塞回信封，轻轻地把信封盖折回去，长吁了一口气，缓慢而坚定地推回给王浩。
“王浩，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不好意思啊。”她扁了扁嘴，瞪圆了一双大眼睛，做了一个表示遗憾的动作。
苏苏的反应在王浩意料之中，显然，他已经做好了被推辞的准备，他低下头想了想，似乎从知道苏苏以来，从前无往不利的王公子好像总是在受挫？他抬起头看着苏苏，有点自嘲地笑了笑，双手仍然交叠着放在桌子上，腰背挺直，眼神清澈而深邃。
“我可以叫你子悦吗？怎么说我们都是一个大班的同学，老是连名带姓的称呼，好像。。。显得太生分了？”王浩抬起一只手，挠了挠头，这个时候，苏苏才发现原来眼前的王浩也是个18岁的大男孩而已，之前王浩给她的感觉过于礼貌而显得心机深沉。
“嗯。。。”这不是一个很过分的要求，苏苏点了点头，睫毛盖下来，遮住双眼。
“子悦，你把门票拿出来，翻过来看看。”得到苏苏的允许，王浩显得自然了许多，他相信他能够说服苏子悦。
苏苏疑惑地瞟了一下王浩，把门票再度从信封中抽出来，翻过来看了一下：赠票，仅限内部使用。显然，这是两张内部专供的门票，倒确实是不用花钱，但能弄到这样的两张门票，估计也动用了很大的资源和关系。
王浩把门票再推回给苏苏，很诚恳地向苏苏解释：“子悦，我爸爸的一个老战友现在在江城大剧院工作，这是他托人弄过来的门票，不瞒你说，我第一时间就想着拿来给你，不为别的，只因为你是樱大的孔雀女王，你不去看，难道让我领着一帮大老爷们儿去看么，他们估计看两分钟就想溜出去了。”不得不说王浩的说话真的太艺术了，说话的水平比成天跑火车的萧阳和闷葫芦一般的王珪不知道高了几层楼那么高，他这番话表明了几个意思，一是江城大剧院我父亲有关系，但是他为了避免给苏苏一种炫耀的肤浅感觉，他只说父亲的朋友在江城大剧院工作，可普通的工作人员又怎能拿到这种贵宾赠票呢？二是隐晦地赞叹只有苏苏这样的女孩，才配去这样的高雅所在去欣赏一场殿堂级的表演，三是委婉地告诉苏苏，这门票如果她不收，那可能真的就是明珠投暗没有任何意义了。
一番话说完，王浩站起身来，收拾好课本，朝苏子悦笑了笑，潇洒地转身离开。
苏子悦看着桌子上静静躺着的门票，许久之后，胳膊肘枕在桌子上，双手托腮，揉了揉自己的脸颊，真是左右为难。
一起过圣诞的提议确实是王珪提出来的，他决定在圣诞节向苏苏再次表白，这一次，他决定勇敢一点。再过半个月就是圣诞节，他还在思考给苏苏的圣诞礼物，当然，胖胖的也要准备一份，作为苏苏最亲密的战友及保镖，胖胖的意见也很重要，王珪知道现在的自己很痴，但还不至于很傻。
给苏苏买怎样的礼物花费了他很多心思。首先必须有意义，女孩子会觉得她受到了足够的重视，送礼物的人是花了心思去了解她的兴趣爱好，她的生活品味，她的欣赏水平，然后投其所好精挑细选才送出的一份心意；再次这份礼物能够传达温情，礼轻情意重，重心落在情义二字，一份自己制作的礼物会比礼品店里的昂贵礼品更能打动女孩儿的心；作为学生，不能送太贵重的东西，身份不符，收礼的人也会收得于心不安；不能送化妆品，那样显得过分亲密，过于轻佻；也许能送毛绒布偶，女孩子都喜欢，但这没有任何特别之处，这不是他王珪的风格。。。王珪考虑了几天，最后他从放在桌子上的菲林卷得到了灵感。
上次雪景的照片还一直没有时间去冲洗，王珪决定去冲印店做一份手工定制的相册。这一批照片，苏苏的镜头很多，每一张都是素材，王珪的钢笔字专门练过，一手颜体写得是银钩铁画，飘逸风流，他会在每一张照片的下面配一句小诗，一段文字，这是他拿手的事情，在相册的最后，他会放上他们两人的放大合影，然后告诉她，苏苏，我希望永远出现在你生命中的每一本相册中。
可是，定制这样一本相册，需要很多钱，甚至已经超过很多礼品店里精品柜里的价格。王珪家里不缺钱，但他不想因为自己那么私人而神圣的事情向父母伸手，好在他每周还能从校报校刊上领取一些稿费，一个月下来也能有个六七十块钱，不至于让自己的生活都成问题。
既然决定了，王珪就开始全情投入，这几天都在学校和冲印店之间来回奔走，从选片到配字再到构图排版，他全程都要参与。
王云发现苏苏这几天有些走神，往常的苏苏，因为自信而淡定，得失不萦于怀，脸上从来不会出现焦灼、沮丧这样的表情，可这几天，苏苏明显有心事，笑得也比以前少了，上课也会拿错书了，打饭也会忘记给饭票了，这样的苏苏，多了几分人间烟火，少了一些仙气，王云知道苏苏肯定有心事，但却不知从何问起。她仔细回忆，好像自从一起逛了一次夜市之后，苏苏就经常陷入这种状态，联想起王珪那天晚上特意把苏苏留下来单独说话，王云很自然地认为苏苏这段时间的状态肯定跟王珪有关系。
今天又是数学大课，苏苏早早来到了教室，按照惯例，身边除了王云之外，还用书本留了一个座位，坐在座位上，她一边百无聊赖地翻书，目光时不时地飘向门口，寻找着萧阳。以往萧阳和王珪都是结伴进来，很自然地会把座位上的书本拿开坐在旁边。无论坐在她旁边的是萧阳还是王珪，都会让她觉得心安，她把这仍然理解为习惯成自然。可今天上课铃都已经快响了，两个人还没有进来，这让她有点心烦。
苏苏拿起桌子上的水笔，无聊地在手上滴溜溜地转着，每次掉在桌子上，她就会提笔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一下。她学过素描也学过漫画，在所有无关学习的方面，她都很有天赋，不一会儿一个卡通人物大头照就跃然纸上，但卡通不是写实，只是夸张和特征表现，换了谁来，恐怕也不知道她画的是谁。草稿纸上的头像咧嘴笑得很夸张，两排整齐的门牙面前被苏苏用一串串小星星表示铮铮发亮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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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赶紧收起桌子上的草稿纸，白了王云一眼，假装嗔怒道：“胖胖，我警告你别乱说！”话没说完，两朵红云悄悄爬上了两颊。王云看着这个样子的苏苏，摇摇头：“肯定有事儿发生。。。”
随着预备铃声打响，一个身影在苏苏座位旁边坐下，中间仍然隔着苏苏放书的座位。他很自然地摊开书本，扭头看着苏苏，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苏苏一愣，怎么是王浩。
王浩这段时间一直在往宿舍送花，每个周末都会有，苏苏的宿舍现在已经成了一个花圃，各色冬季时令鲜花都有。他似乎只是在做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除了每个周六的舞会上会邀请苏苏共舞两曲，他从未对苏苏提过任何要求，也从未单独约请过苏苏。苏子悦在惊讶于王浩韧性和决心的同时也有一些无可奈何，这位世家子弟实在是令人讨厌不起来，甚至苏苏的内心还曾把王浩拿来跟萧阳和王珪比较，得出的结论竟然是王浩比起其他两人，各方面更优秀！只不过苏苏对陌生男孩总是保持着距离和矜持，这让她对王浩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上课铃响，萧阳和王珪踏着铃声小跑进来，尽管是大冬天，头上都还蒸腾着热气，王珪往苏子悦的方向望过来，惊讶发现隔着一个座位坐着的王浩，他愣了一下，也没在意，跟萧阳找了另外的地方坐下。
苏苏也不清楚王浩今天突然坐过来是为什么，但隔着一个座位坐下，王浩显得很有风度和节制，这让苏苏无法对他产生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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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悦，这是给你和王云的，希望你能收下，我想你可能会喜欢的。”课间休息时间，王浩从课本中抽出一个精美的信封，轻轻推到苏子悦的面前，苏苏注意到王浩的手指白皙修长，指节突出，自然张开，手指与手指之间的跨度比常人大一些，这是长期练钢琴的一双手。
苏苏妙目直视着王浩，并没有马上去接，而是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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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元，几乎是当时一个月的生活费，而王浩一出手就是两张，这么贵重的礼物，苏苏当然感到惊讶、不安，更不敢接受。尽管苏苏从小喜欢民族舞蹈，自己的孔雀舞跳得也很出色，赵丽萍老师是当下中国孔雀舞的代表，她的演出门票从来都是一票难求，更别说这还是能够近距离观看的前排贵宾票，可是这份馈赠实在是太贵重，对苏苏这样一个敏感的女孩子来说，她懂得这份礼物背后所包含的含义或者说情义，这是她无法背负的，所以她第一反应是拒绝。
她把门票塞回信封，轻轻地把信封盖折回去，长吁了一口气，缓慢而坚定地推回给王浩。
“王浩，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不好意思啊。”她扁了扁嘴，瞪圆了一双大眼睛，做了一个表示遗憾的动作。
苏苏的反应在王浩意料之中，显然，他已经做好了被推辞的准备，他低下头想了想，似乎从知道苏苏以来，从前无往不利的王公子好像总是在受挫？他抬起头看着苏苏，有点自嘲地笑了笑，双手仍然交叠着放在桌子上，腰背挺直，眼神清澈而深邃。
“我可以叫你子悦吗？怎么说我们都是一个大班的同学，老是连名带姓的称呼，好像。。。显得太生分了？”王浩抬起一只手，挠了挠头，这个时候，苏苏才发现原来眼前的王浩也是个18岁的大男孩而已，之前王浩给她的感觉过于礼貌而显得心机深沉。
“嗯。。。”这不是一个很过分的要求，苏苏点了点头，睫毛盖下来，遮住双眼。
“子悦，你把门票拿出来，翻过来看看。”得到苏苏的允许，王浩显得自然了许多，他相信他能够说服苏子悦。
苏苏疑惑地瞟了一下王浩，把门票再度从信封中抽出来，翻过来看了一下：赠票，仅限内部使用。显然，这是两张内部专供的门票，倒确实是不用花钱，但能弄到这样的两张门票，估计也动用了很大的资源和关系。
王浩把门票再推回给苏苏，很诚恳地向苏苏解释：“子悦，我爸爸的一个老战友现在在江城大剧院工作，这是他托人弄过来的门票，不瞒你说，我第一时间就想着拿来给你，不为别的，只因为你是樱大的孔雀女王，你不去看，难道让我领着一帮大老爷们儿去看么，他们估计看两分钟就想溜出去了。”不得不说王浩的说话真的太艺术了，说话的水平比成天跑火车的萧阳和闷葫芦一般的王珪不知道高了几层楼那么高，他这番话表明了几个意思，一是江城大剧院我父亲有关系，但是他为了避免给苏苏一种炫耀的肤浅感觉，他只说父亲的朋友在江城大剧院工作，可普通的工作人员又怎能拿到这种贵宾赠票呢？二是隐晦地赞叹只有苏苏这样的女孩，才配去这样的高雅所在去欣赏一场殿堂级的表演，三是委婉地告诉苏苏，这门票如果她不收，那可能真的就是明珠投暗没有任何意义了。
一番话说完，王浩站起身来，收拾好课本，朝苏子悦笑了笑，潇洒地转身离开。
苏子悦看着桌子上静静躺着的门票，许久之后，胳膊肘枕在桌子上，双手托腮，揉了揉自己的脸颊，真是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