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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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闻言瞪大了眼睛，还没有来得及骂出声来，女孩便脚步轻快地向山下跑去，随风吹来女孩的笑语：“师傅，中午有鱼汤和菜肉饼，来的时候别忘了带些米酒哦！”
老者这才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徒弟，不仅有悟性，还有一手做菜的好手艺，真是难得！罢罢罢，自己这一年就辛苦些，把自己那些画画的本事教给她，自己，也饱饱口福......
想着想着，他便哼起了小调，在山间小路上慢慢走着。
金陵城郊的闻世书斋是金陵城最负盛名的书斋，与城郊画院相隔不过一墙，都是绿翠红香，山水风流的景致……
而这里的几个负有盛名的先生，更让这里被学生们追捧。不过，也仅限于有钱人家的公子。因为没有住宿，一般能来这里读书的，都是能雇得起车马的富户子弟。
这一日，书斋里便又新来了个公子，月白色的长衫，身姿挺拔，仪态大方，一看便是世族人家的公子。
赵先生将他领进门亲自授课，更是让学生们吃惊不小：大家都是知道赵先生的，他一般不会亲自讲课，只是指导其他讲师教习老师们授课的，今日竟亲自来教那人，更可见那人的不同寻常。
而顾言玉，也在左右看着这书斋的景致，见湖堤绕柳，莺飞燕舞，一派生机勃发又别出心裁的景色，心中不由叹道：怪道人说金陵城乃天下第一繁华所在，如今看来果然不假。只看这文人的闲情雅趣，便不是湖州老家可以比较的。
不过，在这里读书的少年人却……
他看着一间间课室里偷偷透过窗子看他的脸，又看了看树荫下假作相谈，偷眼瞧他的学生，还有远处嬉笑着奔跑的几个学子，心中不由暗暗摇了摇头：哪里有读书的样子？
突然，前面不远处的小茶棚里面的一张桌上坐着的一个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和身边或高谈阔论，或大笑打闹，或窃窃私语的学子们不同，他正端坐着，专注地看着书，周遭的一切喧闹都不能影响他的学习……
顾言玉不由暗暗赞服：这才是真正的学生……便不由多看了他几眼，只见他白净面庞上有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如同佛前的童子般晶莹剔透……真是好相貌！
突然有人跑来向那少年道：“柯子渊，快，先生找你搬书呢！”
那个少年闻言忙收了书，快步离开了……
顾言玉留在原地，暗想：原来他叫柯子渊啊！
当今天子安帝已是暮年，而太子也是年近四旬。最近安帝的身体越发病弱，吃了太医院院首叶青的药也没有什么好转。
朝中官员自然看出了眉目，面上不显，私底下却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偷偷地站队了。除了开始讨好太子的多数朝臣外，还有人也联系上了二皇子金凌月。
当年由于尹贵妃的缘故，也有请二殿下承继大统的呼声。只是当年皇后仍在人世，对于自己亲自教养成人的太子很有感情，坚持太子由大皇子继承，便将此事搁置了下来。如今，皇后已去，安帝又日渐病弱，群臣们看看势单力孤的太子，又看看外戚势大的二皇子，自然会有些犹豫。
“这也不一定！”这日晚上，一个官员在自家府中开了桌夜宴，邀请了私交甚好的同僚一起吃饭聊天：“那太子虽然出身不高，却是王皇后自小带在身边的。虽然皇后不在了，那王家自然是太子的助力。”
“虽是这样，还是隔了一层，不如尹贵妃尹家，定是合家族之力支持二皇子的。”
“这倒也是，我们不如偷偷探听一下尹丞相的意思，到时候再下决定！”一位年轻的官员建议道。
一旁的一位中年官员冷哼一声：“你道尹相看不出你这种看风向的做法吗？要投奔他的早表忠心了，我们如此犹犹豫豫，思前想后，哪里能有出路？”
那位年轻的官员被说得脸红，有些讪讪道：“我不是想要稳妥些吗？毕竟，大皇子已经在太子位上做了二十来年了，也不是轻易能动的。”
“所以，尹相便需要有人来帮他找个拉下太子的契机，这，可是个好机会！”那个中年官员喝了口酒，红着脸，仿佛有些醉意，眼里却闪着亮光。
“是啊，我等一直在朝中庸庸碌碌，站在哪一边都不被重用，如今，不正是我们的好机会吗？”另一个官员适时地接口道。
屋里顿时有些沉寂，大家仿佛都在权衡，计算得失。终于，一人将杯中的酒一口喝尽，道：“行！我干！”
其他官员见他如此，也学着先后干了酒杯，纷纷参与了大事。
烛光下，屋里的官员们声音变轻，大伙儿凑到了一起低语，深夜才散去。
而那些散去的官员并不知道，那个中年官员在他们走后，便收了醉意，和刚才的另一个官员喝了些泡得浓俨的茶，便一齐来到了这间宅子后院书房。
随着那中年官员取出三本书后，这整墙的书架竟然挪动到了右边，露出了后面的密室。
两人十分熟稔地走进密室，关上了门。
“怎么样？”密室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回禀大人，事情办得很顺利，那些官员们都被我们说动了。”中年官员有些诚惶诚恐道。
“嗯。还有户部的官员，你们也抓紧拉拢一下，尹家准备月底就动手了。”
男人的声音中带了些满意，而这满意更让中年官员不由舒了口气：“是，大人，我们一定竭尽全力！”
“不是竭尽全力，是只许成功！”男人的声音淡淡的，却让那两个官员原本有些放松下来的心神又一次收紧：“是，大人！”
深秋的柯府，不同于其他府邸的肃杀，景致中却更有一番秋天的韵味，让人玩味流连。尤其是二小姐柯洛辰的院子里，更是红叶金叶满地，白鹤闲步其中，清雅别致。
而此时，柯洛辰并无心观看这些秋景，而是在房中与另一个女孩说着话。更确切地说，是那个女孩在跟柯洛辰说着话，而柯洛辰，只是翻看着手上的书，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
“洛辰，你就好了。整个柯府就你一个金贵小姐，大家都疼着你。哪里像我，上面一个嫡姐，下面一个庶妹，做什么都被她们抢了风头......”
柯洛辰闻言抬起头来：“我也有嫡姐庶妹！”
老者闻言瞪大了眼睛，还没有来得及骂出声来，女孩便脚步轻快地向山下跑去，随风吹来女孩的笑语：“师傅，中午有鱼汤和菜肉饼，来的时候别忘了带些米酒哦！”
老者这才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徒弟，不仅有悟性，还有一手做菜的好手艺，真是难得！罢罢罢，自己这一年就辛苦些，把自己那些画画的本事教给她，自己，也饱饱口福......
想着想着，他便哼起了小调，在山间小路上慢慢走着。
金陵城郊的闻世书斋是金陵城最负盛名的书斋，与城郊画院相隔不过一墙，都是绿翠红香，山水风流的景致……
而这里的几个负有盛名的先生，更让这里被学生们追捧。不过，也仅限于有钱人家的公子。因为没有住宿，一般能来这里读书的，都是能雇得起车马的富户子弟。
这一日，书斋里便又新来了个公子，月白色的长衫，身姿挺拔，仪态大方，一看便是世族人家的公子。
赵先生将他领进门亲自授课，更是让学生们吃惊不小：大家都是知道赵先生的，他一般不会亲自讲课，只是指导其他讲师教习老师们授课的，今日竟亲自来教那人，更可见那人的不同寻常。
而顾言玉，也在左右看着这书斋的景致，见湖堤绕柳，莺飞燕舞，一派生机勃发又别出心裁的景色，心中不由叹道：怪道人说金陵城乃天下第一繁华所在，如今看来果然不假。只看这文人的闲情雅趣，便不是湖州老家可以比较的。
不过，在这里读书的少年人却……
他看着一间间课室里偷偷透过窗子看他的脸，又看了看树荫下假作相谈，偷眼瞧他的学生，还有远处嬉笑着奔跑的几个学子，心中不由暗暗摇了摇头：哪里有读书的样子？
突然，前面不远处的小茶棚里面的一张桌上坐着的一个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和身边或高谈阔论，或大笑打闹，或窃窃私语的学子们不同，他正端坐着，专注地看着书，周遭的一切喧闹都不能影响他的学习……
顾言玉不由暗暗赞服：这才是真正的学生……便不由多看了他几眼，只见他白净面庞上有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如同佛前的童子般晶莹剔透……真是好相貌！
突然有人跑来向那少年道：“柯子渊，快，先生找你搬书呢！”
那个少年闻言忙收了书，快步离开了……
顾言玉留在原地，暗想：原来他叫柯子渊啊！
当今天子安帝已是暮年，而太子也是年近四旬。最近安帝的身体越发病弱，吃了太医院院首叶青的药也没有什么好转。
朝中官员自然看出了眉目，面上不显，私底下却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偷偷地站队了。除了开始讨好太子的多数朝臣外，还有人也联系上了二皇子金凌月。
当年由于尹贵妃的缘故，也有请二殿下承继大统的呼声。只是当年皇后仍在人世，对于自己亲自教养成人的太子很有感情，坚持太子由大皇子继承，便将此事搁置了下来。如今，皇后已去，安帝又日渐病弱，群臣们看看势单力孤的太子，又看看外戚势大的二皇子，自然会有些犹豫。
“这也不一定！”这日晚上，一个官员在自家府中开了桌夜宴，邀请了私交甚好的同僚一起吃饭聊天：“那太子虽然出身不高，却是王皇后自小带在身边的。虽然皇后不在了，那王家自然是太子的助力。”
“虽是这样，还是隔了一层，不如尹贵妃尹家，定是合家族之力支持二皇子的。”
“这倒也是，我们不如偷偷探听一下尹丞相的意思，到时候再下决定！”一位年轻的官员建议道。
一旁的一位中年官员冷哼一声：“你道尹相看不出你这种看风向的做法吗？要投奔他的早表忠心了，我们如此犹犹豫豫，思前想后，哪里能有出路？”
那位年轻的官员被说得脸红，有些讪讪道：“我不是想要稳妥些吗？毕竟，大皇子已经在太子位上做了二十来年了，也不是轻易能动的。”
“所以，尹相便需要有人来帮他找个拉下太子的契机，这，可是个好机会！”那个中年官员喝了口酒，红着脸，仿佛有些醉意，眼里却闪着亮光。
“是啊，我等一直在朝中庸庸碌碌，站在哪一边都不被重用，如今，不正是我们的好机会吗？”另一个官员适时地接口道。
屋里顿时有些沉寂，大家仿佛都在权衡，计算得失。终于，一人将杯中的酒一口喝尽，道：“行！我干！”
其他官员见他如此，也学着先后干了酒杯，纷纷参与了大事。
烛光下，屋里的官员们声音变轻，大伙儿凑到了一起低语，深夜才散去。
而那些散去的官员并不知道，那个中年官员在他们走后，便收了醉意，和刚才的另一个官员喝了些泡得浓俨的茶，便一齐来到了这间宅子后院书房。
随着那中年官员取出三本书后，这整墙的书架竟然挪动到了右边，露出了后面的密室。
两人十分熟稔地走进密室，关上了门。
“怎么样？”密室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回禀大人，事情办得很顺利，那些官员们都被我们说动了。”中年官员有些诚惶诚恐道。
“嗯。还有户部的官员，你们也抓紧拉拢一下，尹家准备月底就动手了。”
男人的声音中带了些满意，而这满意更让中年官员不由舒了口气：“是，大人，我们一定竭尽全力！”
“不是竭尽全力，是只许成功！”男人的声音淡淡的，却让那两个官员原本有些放松下来的心神又一次收紧：“是，大人！”
深秋的柯府，不同于其他府邸的肃杀，景致中却更有一番秋天的韵味，让人玩味流连。尤其是二小姐柯洛辰的院子里，更是红叶金叶满地，白鹤闲步其中，清雅别致。
而此时，柯洛辰并无心观看这些秋景，而是在房中与另一个女孩说着话。更确切地说，是那个女孩在跟柯洛辰说着话，而柯洛辰，只是翻看着手上的书，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
“洛辰，你就好了。整个柯府就你一个金贵小姐，大家都疼着你。哪里像我，上面一个嫡姐，下面一个庶妹，做什么都被她们抢了风头......”
柯洛辰闻言抬起头来：“我也有嫡姐庶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