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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狂乱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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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违的死亡痛苦让郑老爷躺太师椅上挺直了腰板,脚趾曲起。

    他张大嘴,大口大口地呼吸。

    “呼!”

    “呼!”

    “呼!”

    那窒息的痛苦,被拧断脖子时的疼痛,尚且不提,一般一般。

    最让郑老爷难受的是,临死前,那壮汉的巨大身影,那诡异的笑声,以及那疯狂的红色眼睛,让郑修在第一人称的视角,切身体验何为惊悚故事,让郑老爷久久未能平复。

    那双恐怖的眼睛就像是烙在郑老爷的记忆中,一闭上眼睛就浮在眼前,挥之不去。

    心有余悸的郑修再次踏入心牢。

    暂不去回想上一次死亡经历。

    郑修记得,在死前,他的骰子做了一次被动判定。

    化身【郑善】仍安静地站在桌上。

    有所变化的是,化身头顶,有一束淡淡的黑线,延伸向外,与鬼蜮【白鲤村·第二幕】相连。

    再查看化身属性。

    郑修一惊。

    化身的【意志】一栏,多了一行血红色的小字。

    ……

    【意志(污染)】三十一(三十二)(忠贞刚烈、坚若磐石)

    ……

    郑老爷被污染了!

    他不干净了!

    怔怔看着那行被强行减掉一点的【意志】。

    这开局摇出来挺高的属性郑老爷一直不明所以,偶尔涨一涨,未放心上。

    这“污染”一出,让郑修总算明白了【意志】属性的用处。

    只是…

    “那么克的吗?”郑老爷目瞪口呆。

    再次怀疑那村庄是否在大乾。

    这里不是平平无奇的无魔平行时空吗?

    二十年前?

    郑修半信半疑。

    他总觉得画风不对。

    “这会不会就是,山贼团不敢染指这村子的理由?”

    郑老爷仍觉匪夷所思,自己如今在鬼蜮中经历的一切,在二十年前真实发生过。

    他宁愿相信这是魔改后的“回忆幻影”,如今让他来闯。

    暂且抛去杂念,无论这事真相如何,郑修决定先专心攻略鬼蜮。

    事情逐渐明朗。

    通关鬼蜮、获得收益、化身投影、越来越强。

    然后再通关新的鬼蜮。

    这便是【囚者】门径的良性循环。

    这是属于郑老爷的“修炼”大道!

    郑修瞟一眼月色,夜色浅蓝,星光黯淡,天快亮了。

    可他也不着急通过鬼蜮,再入白鲤村,郑修佩上了山贼刀,用百米冲刺速度,绕村跑了一圈,再次探查地形。

    很快王苍云循声杀来。

    远远地,郑修观察着王统领的动作。

    这些日子,郑修专注于【挑衅】的提升,其余属性也有提升,但远远比不上【挑衅】方便快捷。

    “深夜屠夫”出没,只是一死,匆匆一面,便让郑修明白自己打不过。

    痛定思痛的郑老爷决定,继续压榨王统领的剩余价值。

    这次他真豁出去了。

    既然打不过,那就继续练。

    痛不痛,再说。

    要想见彩虹,怎能不经风雨?

    刀芒如电,王统领一招斩来。

    郑修举刀,动作有几分生疏笨拙。

    可偏偏是这形同门外汉般的刀法,提前将刀横在王统领刀芒的轨迹处,生生拦下。

    【你通过不懈努力,挡下御前带刀侍卫王统领的必杀一刀,筋力得到微薄历练。】

    【你尝试闪躲御前带刀侍卫王统领的成名绝技“盘龙十八斩”,躲避失败,步法得到微薄历练。】

    【手臂被王统领“盘龙十八斩”砍下,你陷入“流血”。】

    【你强行承受着“流血”状态,在不断放血中,你的体质得到微薄历练。】

    【承受着痛苦的你,本就意志坚定,意志得到的历练略等于无。】

    之前郑老爷也刷过这些属性。

    但几乎都是“微薄”,提升太慢,又疼,郑老爷索性挑了最舒服的速刷方式。

    现在,郑老爷决定逼自己一把,发挥商人职业本能,将王苍云身上的羊毛,拔得一根不剩。

    努力!奋斗!拼搏!

    郑修任由断臂淌血,捂都不捂,目光冰冷。

    这份决然姿态,令王苍云眉头直跳,暗道这回碰上了铁铮铮的硬汉。

    “盘龙十八斩?”

    郑修冷喝。

    王苍云嘿然冷笑,不答不问,杀心暴起。

    【你通过丰富的学识,认出御前带刀侍卫王苍云的成名绝技,学识得到较多历练。】

    啊,这也行?

    郑老爷开了眼。

    格局打开。

    【你被愤怒的王苍云砍成十九段。】

    【死。】

    ……

    不久前。

    皇城热闹,一如往昔。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行脚往来哨声起伏。

    巷中花姐日出而坐,街头小贩日落而息。

    夜色降临,月清风寒。

    晚风吹拂,云层悄然遮月。

    “好一个月黑风高夜呀,宜外出行善。”

    城南,一座普通宅子院内,人力车倚墙而放,庆十三正坐在木墩上,翘腿而坐,抽着旱烟,抬头感慨。

    吧嗒吧嗒抽了一会,庆十三忽然翕翕鼻尖,猛然看向屋檐上,咧嘴一笑。

    “我说红藕姐姐呀,你来就来了,坐我屋顶上做什么?就不怕你家男人看见了,误以为你半夜出门偷汉子?我庆十三可不遭这罪。”

    庆十三抬头望处,一位衣着寻常、盘起发髻的美妇静静坐在屋顶上。

    虽未施粉黛,但美妇那皮肤在微光下仿佛泛着光晕,宛若双十年华,既嫩又白。

    多年不见,庆十三心中直呼荒唐。他与这位红藕相识有十余年,十年前她便是这般摸样,十年后仍是这般模样。但转念一想到她男人瘦弱不堪的姿态,庆十三心中了然。

    被称作“红藕”的美妇如猫儿般落地无声,掩嘴轻笑:“无妨,出门前我将我家那位迷晕乎了,明日晌午都未必能爬起床来。”

    “那……”庆十三眼睛亮了亮。

    “那什么那!如今我可是正经妇道人家。你再说说,我自问隐匿功夫未曾退步,庆老鬼你怎就发现了?”

    “你闻闻你身上那‘香’味,都快比我这旱烟还呛。”

    红藕闻了闻,恍然大悟,是她迷昏丈夫所用的独门迷香。

    “有门不入你非得爬墙?万一庆某一时紧张,打了上去,岂不是伤了感情?”

    红藕摇头冷笑:“太久没做这行,上屋顶找点感觉。再说了,我们干不干不净的差事,哪有从正门进的道理?”

    笃笃笃!

    红藕话音刚落,庆十三刚想说有道理,敲门声突兀响起。

    庆十三与红藕面面相觑,看向各自,原来都下意识地将手伸入怀里。

    庆十三轻轻摇头,打开一条门缝。

    砰!

    一高大猛汉大咧咧地将门推开,用力过猛,将庆十三撞退了几步。

    来者身高七尺有余,虎背熊腰,腰间围着油腻腻的围裙,留着浓密的络腮胡子,脑袋上却寸草不生,仿佛是那头发长错了田地。

    一边闯进来,猛汉嘴里嘀嘀咕咕,点头哈腰,连连抱歉。

    “莫怪莫怪!我刚起好饭菜,家里那憨娃,哭哭啼啼个不停,那臭婆娘死活不肯让老子出门,说是非让我把娃哄睡,还给老子整一哭二闹三上吊这出,我就说今日眉头跳财运,要去聚宝盆赌两手,赚点外水儿,非要让老子扒拉半宿拱得老娘们哼哼唧唧才肯相信……嗯?你们这样看着老子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