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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噩梦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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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年级下册左右的时候,爷爷因为踩了西瓜皮,摔到了腿,所以那时候家里没什么人。

    不过中午和晚上的饭还是有的,我爸爸还是做了给我吃。

    但我当时不觉得摔个跤有什么问题,反正自己也经常摔。

    直到我知道父母以及叔叔婶婶的商量决定后,我才人生中出现第一次憎恨。

    因为爷爷腿脚不方便了,就将奶奶和爷爷交换,奶奶负责照顾妹妹,爷爷呆在我家。

    看似并没有什么事,但你可以想象一下。

    我,7岁多的孩子,6岁里我对爸爸连长什么样都看不清,记不清。

    6岁里,我记着疼爱自己的人只有奶奶和妈妈,而妈妈也经常因为上班,所以记忆里陪伴我,照顾我的人,只有奶奶。哪怕是外公外婆可能也比爸爸的印象更深。

    而他们的决定将奶奶从我身边跟爷爷交换,无异于将自己的妈妈从身边夺走。

    我恨,我恨自己无力于改变这一切,也恨透了爷爷,就是他害得我奶奶远离我,我也讨厌妹妹,为什么我一样是小孩子,凭什么她可以占着我奶奶。

    我的成绩一落千丈,不及格的倒数五个总有我,可是我站在讲台上,听着张老师说着我们5个数学成绩倒数的,我没哭,也没因为成绩难过。

    我在想,是不是只要我成绩下降了,变差了,奶奶会回来。

    可是,她没有,她只是偶而来看看我,指导我学习而已。

    我知道可能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她会给我泡奶粉喝,生病时安慰我,然后平常抱着我,在我身边睡觉。

    也不会有人在我做噩梦惊醒的时候,拍拍我,安慰我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为了奶奶回来我想了多少办法,可是……后来直到我13岁生日后,我发现无论我怎么努力,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那只是徒劳无用功罢了。

    而性格上彻彻底底的改变也发生在不久之后。

    那次,父母给我买了一条白色为底,紫色圆圈为花纹的裙子。

    上课的时候,两位男同学,陈泽,谢宇雄,两个调皮捣蛋的男孩子,时不时拉开我脖子后面的拉链,或者扯我的马尾,我一开始没理他们,自己拉了上去。

    但后来他们越来越过分,我只好说:“你们再闹,我就告老师了。”因为我是个好孩子,所以没必要打扰课堂纪律。

    但即便我这样警告他们,也没用,结果下课我就直接告诉老师,也就是我们的班主任。

    这事之后老师怎么处罚他们,我不知道,但之后我知道这个处罚没有用。

    因为下午下完课后,他们开始像猫捉老鼠一般,我一个女孩子根本跑不过他们,所以最后被堵到一个池子的石头桥上。

    他们会说要么你自己下去,要么我们推你下去。

    每天他们重复这样的事,可是我记不清他们究竟是怎样侮辱我的,骂我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回到家里,我都只是比较麻木的去厕所洗一下我的腿,脱下袜子和鞋子。

    14岁后的我才明白也许不是不记得,只是自己陷入了自我保护而已。

    一个星期过去了,因为我当时的性格比较软,是那种被欺负或者摔一跤就会哭的娇娇女。

    所以我自认为我不告诉父母是件好事,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直到有一天我明白了什么叫侮辱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一味的忍让换来的是继续的欺辱。

    那天一如往常,被迫跑到了石桥上,他们两个不知道想了什么,竟然在水里撒尿,说:

    “你是自己下去,还是我们把你推下去。”

    我害怕被推下去那恶心的后果,所以只好提起裙子,忍辱负重的走了下去。

    但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我还记得,可能是因为当时记得太深了吧。

    之后回到家了,拼命的洗干净自己的脚,屈辱,恶心出现在我7岁半这个时候。

    我无可奈何的告诉了爸爸,但是却没有说这件恶心的,只是说他们把我推到水里而已。

    爸爸告到了老师那,但是,当时因为小而且没有接触网络,并不知道什么叫舆论。

    当然即便我知道了,以我当时那种软性格,估计也不会做出现在性格应该会做的事。

    (现在的性格会做的:她应该大张旗鼓的告诉全班同学甚至全校同学这两个人做的事情,让他们遭受歧视。

    她应该向学校投诉或者教育局投诉,申请将他们赶出学校,因为他们所作所为以及算得上校园欺凌了。

    她甚至可以存钱想办法让比她还穷的人,因为钱,而使他们遭受一样的屈辱……)

    可惜没有如果,只因为那时候的性格太软弱,太过天真干净了。

    她没因为这事责怪他们。

    (但14岁的我和爸爸从翻旧账的时候,我发现父亲和老师在里面的角色才真正应该让我憎恨。)

    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两个人倒打一耙,说如果我不去招惹他们,他们不会欺负我。

    我不知道爸爸和他们说了什么,聊了什么,我只知道他们聊完后,父亲所说的话令我哭了一晚上,直到晕了过去。

    事后甚至下意识忘掉一切,直到14岁后,我发现自己丢失了很大一部分记忆,至今都只是找回了一部分。

    而没丢失的就是和好了,成为朋友,一起玩的干净片段。

    如果不是我现在去回忆过去,恐怕这些东西我都忘了吧。

    可是现在的我怎么甘心忘了当时的痛苦。

    我深刻记得当时爸爸说的:

    “如果不是因为你自己找的事,后面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都是你自己的错!”

    都是你自己的错,都是你自己的错,你自己的错,自己的错……

    我当时记得自己有些呆涩,我没哭,可是回到平常和奶奶住到一起的地方我却哭了,我压抑自己的痛苦。

    痛,那时候我知道无论肉体怎么痛,都比不过现在的疼痛。

    所以我不停说,不疼不疼的,深呼吸着,后来一切回归正常,而我也恐怕因为这段痛苦太痛了,而忘记了很多。

    但我知道,恐怕从那时起,改变自己,以及讨厌我爸的心理从此扎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