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木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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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江河拿着墨客一代看《神雕侠侣》的时候,阮湘还在跟高数较劲。

    数学是永远也学不完的。

    阮湘咬了咬圆珠笔,神色认真地把错题重新演算了一遍。

    然后对照答案再看了看。

    金融专业对数学的要求就无须多言了,如果是毕业做银行柜员,那倒是对数学没什么要求,但要是搞点高大上一点的,像什么量化投资,那数学就是重中之重了。

    金融的概念太大了。

    几乎完全不用数学的职业不少,但是一般你想要成为电影里那种西装革履,动不动就是买进卖出几十亿,站在大厦顶端俯视众生的“金融精英”,那除了数学,还要求你的计算机技能,比如什么matlab,sas之类的。

    高中毕业选志愿,你如果铁了心要上金融专业,那基本要比正常目标院校降一个档次才行。

    你会很奇怪,几乎所有学校,经管都是专业分数线最高的那一拨。

    就连大牛施教授也说过:“连自己最优秀的学生也曾告诉我,他们想去读金融。”

    学经济的刚入学想的是普华永道,等毕了业才发现,最后还是银行柜员欢迎你。

    不过应大金融虽然跟五道口,光华差的不少,但也算是比较不错了。

    阮湘这一世比原本的轨迹里数学学的更认真了些,这要得益于她导师的教导。

    不知多久过去了,阮湘抬头,看了一会窗外放松眼睛,打开了电脑。

    她在学生代理服务站能拿到一份钱,导师那边,虽说阮湘推辞,但还是执意给她开了一份工资。

    综合算下来,她已经不再勤工俭学了。

    电脑软件中,大盘跌跌撞撞,这一年真是忽高忽低。

    她之前跟导师炒股也赚了一笔“小钱”。

    并不是所有经管院的老师都炒股,就实际体验来说,那个教你股票常识的,可能恰恰是不炒股的那一个。

    这一年的股市是动荡非常啊。

    从年初开始,以“中科创业案”为标志,证监会就严查上市公司作假。

    紧接着就是股市大讨论,第一次大辩论发生在1月份,一方抨击股市的不正常炒作,认为股市是个大赌场,并反对“全民炒股”,就是著名的“赌场论”,而另一方则强调新生市场适当炒作属于正常,而且应对新生市场像保护婴儿那样加以保护。

    这算是个预热,大头在10月份,由于经济学领域的“海归派”与“本土派”两派人物对我国股市作出了截然相反的判断,产生了相当范围内的大争论。

    “海归派”认为我国股市应挤泡沫,或推倒重来,重建完美股市;另一方“本土派”对则认为这就像是一个孩子,要给我国股市一个成长的时间。

    推倒重来,这词一出,实在把股民吓着了。

    加上国有股减持的政策,10月15日,上证指数跌破1600点,而且看着就是向着1500俯冲而下。

    就是这时候阮湘的导师让阮湘抄底了几手。

    她的本意倒不是要赚钱,只是教给阮湘怎么炒股,自己买上几手,不时看看。

    但是没想到,十一月,讨论了n久的证券交易印花税下调政策千呼万唤始出来,一下子把股市又救活了。

    阮湘学习着学习着,突然发现自己股票涨了,而且是大涨特涨。

    这时候导师让她自己实操,她就趁着高位出手了。

    又过一段时间。

    印花税带来的“冲动”消退,主要是这一年各种骚操作看的股民实在有点丧失信心,基本上趁着高位,都在往外逃,大盘高开低走,

    这时候阮湘又买回来几手,继续学习。

    一出一进,钱增多了,其他无变化。

    阮湘看了一会走势图,权当作放松,又继续学习。

    她用来看走势图的股霸卡还是小马哥的产品。

    “湘湘,这个题你帮我看看”,丘可君打了个哈欠,跟阮湘说道。

    “嗯嗯”,阮湘接过来,看了看。

    她把这道题给丘可君讲了讲。

    “唉”,丘可君叹气:“有时候我都怀疑自己怎么跟你考上同一所大学的。”

    “哈哈哈”,阮湘笑了笑:“我学习时间比你长嘛。”

    这话不假,阮湘除了跟李江河谈恋爱以外,基本都在学习。

    要不然也“卷”不过别人嘛。

    “李江河那么有钱,你还学的这么刻苦”,丘可君感叹道。

    阮湘的刻苦程度是舍友们有目共睹的。

    “哎,那是两码事嘛”,阮湘放下笔,认真道:“他的钱是他的钱,我也要赚钱的呀。”

    “可是你一辈子可能也赚不到他现在赚那么多钱,我听卓然说,他那一辆车就是上百万”,丘可君也是为了阮湘说道:“何况他不仅是富二代,自己创业规模也大,那个奶茶店,我其他省份的同学都在学校附近见到了。”

    “对呀,我可能一辈子也赚不了那么多”,阮湘笑了笑:“但是很多人一辈子都赚不了这么多,那不也是要生活嘛。”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呢”,丘可君叹气道:“你和他结婚不就什么都有了,湘湘,不是我现实,别人想有这个机会还没有呢。”

    阮湘弯着眼睛,也不说话。

    “人怎么一辈子都是生活,但是生活质量不一样呀”,丘可君捏了捏阮湘的脸,羡慕道:“你皮肤真好。”

    “因为我不总考虑这么多,皮肤也就轻松了,它一轻松,自然就好看”,阮湘笑道。

    “去去去”,丘可君松开了手。

    阮湘轻念到:“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

    丘可君附和道:“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这首诗我也背过”,丘可君笑了:“你们要分担寒潮风雷。”

    沉默了一会。

    阮湘突然说道:“我听他们说,做生意风险很大的,尤其是实业,资金链断了,要赔好多钱,违法赔不出可能还要坐牢。”

    “所以你想自己赚钱,替他还钱?”,丘可君呸了一下,“我不是说他生意会失败啊。”

    “我知道”,阮湘重新拿起笔,“快学习吧,这一科平时分给的都低。”

    丘可君看着继续沉思的阮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